爲爭畫雙方惡鬥 蒙面人戰隱身人
蒙面灰衣人心裡疑念滋生,問:“你有什麼事。”
隱身人道:“關於唐代古畫。”
“唐代古畫?”
蒙面灰衣人暗暗一驚,但故意以驚奇口氣問道;“朋友說什麼?”
隱身人道:“難道閣下不是爲唐代古畫來的?”
蒙面灰衣人道:“在下不知朋友說的什麼?”
隱身人冷曬道:“真人面前,不必說假,你不是爲古畫而來?”
蒙面灰衣人搖搖頭,苦笑道:“朋友認錯人了。”
話聲剛落,一低頭,雙手往後一劃,身如狼竄,箭一般朝前掠出,在他雙手一劃之勢,兩把金針,寒芒飛閃,朝身後電射打去。
這兩把金針,他蓄勢巳久,早已在暗中擬準了對方穴道。
雙方相距不過咫尺,隱身人武功再高,在猝不及防的情形之下,自然不易躲閃,但就在蒙面灰衣人竄掠出去一丈來遠,雙足剛剛落地,就聽身後響起了隱身人森冷的聲音:“你不要命了?”
等他一停,只聽隱身人依然在他身後三尺,冷笑出聲。
蒙面灰衣人猛地吐氣開聲,右掌一記“龍尾揮風”,朝身後橫揮過去.人隨掌轉,同時迅速往後轉過身去。
他這一掌當然又擊了個空。隱身人森冷的說:“你不用多花氣力了,在下也沒工夫和你盡逗着玩。”
蒙面灰衣人連番出手,都末傷到對方,心中更是驚駭,只得站停下來,冷冷的說:“朋友一直躲在在下身後,算得什麼人物?”
隱身人冷曬道:“激我沒用,在下要取你性命,易如反掌,閣下還是安靜些,咱們好好談談。”
蒙面灰衣人問:“談什麼。”
隱身人嘿然笑道:“你只要說出古畫藏在什麼地方就好。”
蒙面灰衣人道:“在下不知道的事,你要我如何說呢?”
隱身人冷森的道:“你會知道的。”話聲剛落,蒙面灰衣人突覺右胛“入洞穴”如被蚊子叮了一口!
心中不由大驚,這是自己打出去的金針,他接去了,即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用金針制了自己的穴道。
這一瞬間,他半邊身子,已經麻木失靈,嘶聲道;“朋友這……”
隱身人不待他說下去,截着沉喝道:“說,那古畫,藏在何處?”
蒙面灰衣人道:“在下只知道是唐代之物,畫工精細,應該是很值錢的古董……別的都不知道。”
隱身人冷笑:“你這話,我聽了會滿意麼?”
蒙面灰衣人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隱身人道:“很好。”話聲入耳,蒙面灰衣人突覺背脊上兩處經外奇穴一麻,登時感到兩條經絡中順行的氣血,忽然逆轉,反向內腑攻去!心頭猛然一震駭然變色道:“你使的是……”
隱身人冷森一笑:“逆血攻心,你如果知道厲害,就該實話實說。”
蒙面灰衣人冷冷說道:“朋友強人所難,那是逼我說謊了。”
隱身人冷聲道:“你說真說假,悉聽尊便,不過在下相信你到了這時候,就不敢再說謊了。”
就是這兩句話的工夫,只聽蒙面灰衣人口中哼了一聲,額上突然現出了汗水。
隱身人冷森地道:“在下相信你至少還可以支撐個一盞茶的工夫。”
蒙面灰衣人沒有作聲。他穴道被金針所制,半邊身軀動彈不得,除了硬拼,自然只有忍受一途可行。
不大工夫,他蒙面黑巾之內,汗水愈流愈多,不但黑布全已溼透,身上也大汗淋漓,衣衫浹背。同時全身起了一陣又一陣的輕微顫抖。
顯然,他正用最大的忍耐,和“逆血攻心”的劇烈痛苦相抗。果然,還不到一盞熱茶時光,蒙面灰衣人突然喘息着說:“朋友,快解開我身上穴道。”
隱身人輕蔑的笑道:“這不過剛開始而已,在下不相信你究竟有多大的耐心?”
蒙面灰衣人道;“朋友先解開我的穴道,我們再好好的談吧!”
隱身人冷冷地說:“你還想和我討價還價?”
蒙面灰衣人喘息更急,說道:“在下說了。”
隱身人雙手在他肩後連揉兩揉,解開了蒙面灰衣人身上的穴道,喝道:“快說!”
蒙面灰衣人長吁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那古畫,聽說是由戴賢女兒收藏着……”倏然住口,不再往下說。
隱身人追問:“還有呢?”
蒙面灰衣人苦笑道:“在下知道的只有這一點了。”
他怕隱身人不相信,接着道:“這幅古畫。在下當時不過匆匆一瞥,詳細情形,也就說不上來。”
隱身人冷冷一笑,猛發一掌,朝蒙面灰衣人背後“靈臺穴”上擊去。蒙面灰衣人口中悶哼一聲,應掌飛起,直跌出數丈開外,口噴鮮血,撲倒地上。
隱身人目光森冷,只瞥了他一跟,猛地雙足—頓,—道人影,快如閃電,朝後院疾射而去。這個隱身人正是羅玉成。
後院,正是內宅。一排七間樓宇,此時只有靠東首的一角小樓上,雕窗未掩,簾幕間隱隱透出燭光!
一陣輕風,從窗戶間吹入,銀燭搖紅,隨着輕微晃動!
突然間,這一間佈置華美的香閨當中,已經多了一個蒙面黑衣人!
這黑衣人臉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兩個眼孔,但僅僅兩個眼孔,透射出來的眼神,就夠深沉、夠森冷!
這間香閨,正是戴賢女兒的住處。
戴賢只此一女,她閨房裡,當然佈置得華麗奪目.玉奩明鏡,繡墩錦帳,美不勝收。
薰蘢裡還在冒着一縷似有若無的淡淡青煙,整間香閨,都在一股沁人的幽香籠罩之中。
雕刻着龍鳳的牙牀,繡帳低垂,牀前端正的放着一雙繡鞋。這表明戴大小姐已經入睡了!
這些,只不過是黑衣人目光一瞥間的事!
就在黑衣人穿窗而入,一言不發站在屋中間打量之際,牀上的戴大小姐已經驚出聲,顫聲問:“你……你是什……什……麼人……”原來她並未睡熟!
黑衣人森然道:“戴大小姐,不用害怕,只管起來。”
他這一開口,聲音低而森冷,敢情就是方纔的隱身人羅玉成!
戴大小姐驚恐地問:“你……做什麼來的?”
黑衣人冷聲道:“你只管起來,我不會難爲你的。”
戴大小姐依然驚顫地問:“你……究竟是……誰呢?”
黑衣人道:“你不用多問。”
戴大小姐道:“你……要什麼……自己……只管拿好了,我的首飾……都在梳妝檯上……”
“誰要你的首飾?”黑衣人不耐煩地說:“我叫你起來,你就起來。”
戴大小姐顫聲問:“你和我爹有仇?要……來……殺……我……”
黑衣人深沉一笑道:“在下已經說過,不會難爲你,你只管起來就是了。”
戴大小姐問:“那你究竟是幹什麼來的呢?”
黑衣人目光森冷,哼道:“戴大小姐,你再不出來,在下要不客氣了。”
戴大小姐驚道:“你……你莫要過來,我……我在穿衣衫呢!”
牀間果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唏索”之聲,自然是戴大小姐正在穿着衣衫了。
黑夜人站在牀前,等了一會兒,戴大小姐躲在牀上、還是沒有出來。
黑衣人忍不住怒聲道:“戴大小姐,在下耐心有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快些出來?”
就在此時,左首壁間一道房門,突然開啓!
兩個一身青色勁裝,手持短劍的少女,從門中走出。
在兩個持劍少女身後,眼着走出一個一身縞素,身材秀長,秀髮披肩,臉上略帶病容的少女。
她,是戴賢的掌上明珠戴大小姐戴珍珍!
黑衣人方自一怔!牙牀繡帳啓處,同時躍出兩個一身青衣,手持短劍的少女!
這四個青衣少女,正是伺候戴大小姐的四名使女,春香、夏香、秋香、冬香。
戴珍珍體弱多病,但這四名使女的武功,可不含糊。
戴賢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平日愛如掌上明珠,“四香”不但伺候小姐,而且也負有保護小姐的責任,因此她們的武功,也經常得到名師的指點。
別看她們身材苗條,年紀不大,一身所學,就是江湖上成名的武師,也不過如此。
戴珍珍粉臉鐵青,看了黑衣人一眼,冷冷地說:“我不想吃罰酒,所以出來了,你有什麼話,快說吧!”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