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比武擂臺擺 各顯神通抖威風
羅玉成、呂青青又前行了一天,來到一個湖邊。突然,湖中有一隻大船向他們駛來。快到岸邊,船上有人招手喊道:“二位慢走!”
羅玉成、呂青青停下馬。這時船靠了岸。他們看到船前站着二寨主宋興任。他受傷的胳膊吊着綢巾。他高聲說道:“你們想往哪裡走。今天我們來找你們算帳了!”說罷他向旁邊一指,“我們大寨主今天親自出馬了。還有我們這一方的各路豪傑。你們要知趣,就趕快下馬就擒。那天香樓藏書和你們隨身攜帶的金銀財寶,也趕快交出來!”
羅玉成嘿嘿一笑:“我們倒要領教一下你們這各路豪傑。看看是英雄還是狗熊。”
這時一人從船上跳下來,大喝一聲:“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羅玉成笑問:“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道:“我乃湖陽水寨大寨主魯傳光。你們兩個小輩聽了嚇一跳吧?”
呂青青不屑的撇撇嘴,冷哼一聲:‘你是什麼東西,窮吼個什麼!”
魯傳光總是一寨之主,給一個小女孩當面叱喝,哪還忍耐得住,勃然變色:“小丫頭,魯某先劈了你!”
這時他旁邊站起一個人,道:“大哥慢動手,待小弟收拾他們。”
羅玉成喝了一聲:“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
這人說道:“我是三寨主。名叫冷中峰。”
羅玉成笑道:“噢,你是中峰,就不怕跟我交手真的中了風?”
冷中峰突然大笑一聲:“小子‘你賣狂大概賣夠了吧?來,冷某倒要掂掂你有多少斤兩?膽敢如此目中無人?”
羅玉成看了他一眼,道:“你別光說不練,下船來交手試試看吧。”
冷中峰冷笑:“小子你等着,你爺爺這就下來。”
羅玉成雙目中突然射出兩道冷電般的光芒,冷冷說:“閣下總該知道,一個人只能死一次。”
冷中峰右手撩起長衫下襬,往腰帶上一束,“嗆”的一聲,抽出了三才刀,仰天狂笑:“你是說冷某下了船,就得送命?”
羅玉成冷傲地道;“你以爲還有別的麼?”
冷中峰幾曾受人這等輕視,一張白臉氣得通紅.雙眉陡豎,手中三才刀一緊,跳下船來,喝道:“你亮兵刃!”
羅玉成負手而立,冷然說:“閣下只管進招。但在下有言在先,在下長劍出鞘,就得有人非死即傷。”可他藍衫身上根本沒帶長劍!
船上的大寨主罵了聲:“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冷中峰更是怒火中燒,厲笑道:“冷某倒要試試如何一個非死即傷?”倏地跨上一步,右手往前一推,三才刀泛出一片寒霜般的刀鋒,直遞出去。
羅玉成冷笑—聲:“好!”“好”字出口,但見他右手揮處,登時響起了一聲龍吟,一道青光,從他袖中飛出,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長劍!劍光一閃,已經迎上冷中峰的三才刀。
刀劍交接,又是“嗆”的一聲,三才刀立被削斷,冷中峰口中哼一聲,往後疾退了兩步。
這一下雙方一觸即分,實在太快了,大家根本沒看清楚羅玉成是如何出手的。
羅玉成依然站在原地沒動,但後退下去的冷中峰臉色鐵青,手中只剩了半截斷刀,左肩也在此時,突然涌出一縷鮮血,順着衣袖,滴到地上。
一個手下急忙趨了過去,替他包紮傷口。
羅玉成果然不是誇口,他長劍出手,非死即傷之言,已經應驗,大家可以從冷中峰傷在左肩這一點上,看出羅玉成劍下還是留了分寸。
羅玉成舉手之間,就傷了湖陽水寨的三寨主冷中峰,自然看得船上數人莫不聳然變色!尤其是大寨主,他絕未想到羅玉成出手一劍,竟會如此神速,一招之間,包括了揮手發劍,破招傷敵。
冷中峰在三才刀上,下了不少功夫,他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入流的,但在第一招上,就傷在對方劍下,此人劍術之高,真是很可怕的。
這時大寨主身邊一個手中玩鐵膽的漢子,依然一手轉動着兩枚鐵膽,乾咳一聲道:“寒螭劍果然鋒利得很!”
羅玉成冷冷地道:“閣下眼光不錯。”錚然一聲,寒螭劍縮入他右手衣袖之中,目光冷厲。他又對這玩鐵膽的問:“你是什麼人?報上姓名!”
那玩鐵膽的說:“我姓賀,叫得生。是幾位寨主的朋友。”
羅玉成道:“你既然不是湖陽水寨的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免得刀劍不留情,讓你得生沒得生!”
賀得生問道,“你要我出局?”
羅玉成點頭:“在下正是此意。”
賀得生哈哈大笑道:“小友這話,不嫌太橫了麼?”
羅玉成道;“在下並不覺得。”
賀得生臉上笑容未泯,一雙小眼之中,突然閃過一絲殺機,依然緩緩的道:“江湖上人,沒有一個會被人家三言兩語就唬出去的。”
羅玉成發問;“那麼你們來幫忙要如何才肯出局?”
賀得生道:“除非自己試過。”
羅玉成道:“閣下也要試試?”
賀德生厲聲:“賀某正有此意!”話聲出口,他突然雙手齊揚,從他手中,打出一蓬鐵蓮子,宛如急風驟雨,奇襲而至,朝羅玉成激射過去。
他外號神彈子,雙手能發三十六枚鐵蓮子,可說彈無虛發。
他一向自視甚高,認爲三十六丸同發,天下已無抗衡之人,因此平日取敵.最多不過三發,老實說,他三顆鐵蓮子,也足夠克敵制勝了。
但他方纔目睹羅玉成一招之間,就傷了冷中峰,不得不使他另眼相看。尤其當着衆人面前,他不出手則已,出手就非得把羅玉成制住不可,這回雙手齊發,三十六枚鐵蓮子,全都使了出來。
呂青青看得又驚又怒,急叫:“羅兄小心!”
羅玉成心中早已防備,口中冷笑一聲,右手迅快的一擡寒螭劍,但見一道冷芒,應手而起,在他身前幻起了一片參差劍影。緊接着只聽一陣急如驟雨的“叮”“叮”之聲,連珠般響起,三十六枚鐵蓮子,每一顆都被他劍光齊中削作兩半,紛紛跌落地上。大寨主失聲道:“分光劍法!”
神彈子賀得生不禁臉色劇變,哼道:“好小子,哈哈……” шшш◆тTk án◆c ○
笑聲才起,突然間凝住了!原來他打出三十六枚鐵蓮子之後,又把他平日在掌心盤弄的兩枚鐵膽,也打了出去。這兩顆鐵膽,是用寒鐵鑄制,大如胡桃,比他打出去的鐵蓮子,大了幾乎十倍。但一蓬三十六顆鐵蓮子,激射如雨,籠罩全身,走的直線。這兩顆鐵膽,卻完全不同。
他抖手打出之際,兩顆鐵膽分作一左一右,划着觚形,既無強烈破空之聲,去勢也並不快速,就像兩個汽球,在空中飄飛,毫不着力。但快到羅玉成身邊之際,左首一顆突然一個急旋,勁力隨之加強,直打前胸,右首一顆同樣由觚形變成急旋,掠過身側,呼的一聲,撞向後心。
兩枚鐵膽好像和三十六顆鐵蓮子,已經隔了好大一回工夫,實則和三十六顆鐵蓮子,幾乎是先後打到。
羅玉成揮劍劈落三十六顆鐵蓮子,這兩枚鐵膽,也一前一後夾擊而至!
羅玉成目光一擡,長劍直豎當胸,那鐵膽就像自己湊上去的一般,寒螭劍削鐵如泥,鐵膽雖是寒鐵鑄成,但聽“噹”的一聲,和劍刃一接,依然被劍鋒齊中剖開,削作兩半;但這枚鐵膽來勢太勁急,雖被削開兩半,還是左右一分勁直的朝羅玉成雙肩射來。
這一下,羅玉成自然不及閃避,但聽“砰砰”兩聲,一齊擊中了他的雙肩。
羅玉成右手長劍直豎之際,左手往後一抄。已然把射到後心的那枚鐵膽、抄在手裡。
船上諸人眼看被削成兩半的鐵膽,分別擊中羅玉成雙肩,心頭方自一喜,那知羅玉成依然站在那裡,只挺了挺胸,兩片鐵膽卻被震彈而起,呼的一聲,一左一右,飛向大船,硬生生嵌入了兩邊船體之上!
羅玉成若無其事,左手託着一枚鐵膽,目光冷峻,直注賀得生,冷喝一聲:“接住了!”五指一伸,鐵膽從他掌心飛起,緩緩朝神彈子賀得生面前平飛過去。
鐵膽去勢雖然十分緩慢,但踞坐在船上紫檀木椅上的賀得生卻面色凝重,雙目盯注着飛去的鐵膽,雙手當胸,五指箕張,似是想把鐵膽攫住。
但他連揚了好幾個手勢,敢情還是沒有把握接得住鐵膽,眼看鐵膽離他身前還有三尺來遠,賀德生臉色突然大變,身形一矮,急急從旁閃了出去。
鐵膽還是緩慢的朝前飛去,因爲沒有人阻擋,它無聲無息的嵌入了紫檀木椅的鏤花高背,好像餘勁不衰,穿過木背,又無聲無息的鑽進了後面一支桅杆,樹木般的桅杆“卡嚓”一聲斷了。船上之人連忙躲閃。在場之人,個個都是行家,直到此時,才知道神彈子賀得生不敢衝手去接,是因爲鐵膽上凝聚了羅玉成的神功內力,賀得生只要伸手去接,就非死即傷不可。
方纔大家都集中目光,看着那枚鐵膽,此時再一回顧,但見已閃出身去的神彈子賀得生,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大寨主心頭深感震驚,濃眉微微一攏,擡目問道,“閣下把賀得生怎麼了?”
呂青青笑說:“他能出手暗算我哥,難道我不能出手麼?”
這話聽得大家又是一驚!
原先他們只把羅玉成當作勁敵,但沒想到這位姑娘不見有何行動,一下就制住了賀得生。
她使的當然是暗器,賀得生外號神彈子,一個精於使用暗器的人,第一件事,就是能發能收,在他練習暗器之時,也必然先練接暗器。
賀得生成名十數年,他如果傷在人家刀劍之下,還可以說他並不精於刀劍,但若是說他被人家暗器制住,這話傳出這一帶江湖,十個人中,至少有九個人不會相信。
但他明明是被那姑娘用暗器制住了,這隻有一個解釋,這姑娘使的暗器,使人防不勝防,或者根本無法接得住!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