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成出妙計 呂青青想配合
羅玉成、呂青青順着山路走了約近十里,突然從旁邊林子裡又衝出十幾個蒙面人攔住他們。領頭的高叫:“把書香樓藏書留下再走,不留下書,休想離開!”
羅玉成道:“讓我們留下書,休想!”
對方說:“那我們就再交戰吧。”
羅玉成道:“你們一對一的上,數個人打一個算什麼能耐?”
對方道:“好,就一對一。”說罷他衝上來張開鐵扇子就打。
另一個持長槍的衝向呂青青,與她交手。
今日羅玉成身體完全恢復。體力充沛。一對一他更有戰勝持扇人的勇氣。二人打了二十幾個回合,羅玉成漸漸佔了上風。持扇人見勢不妙,打了個唿哨,那隻兇猛的黑鷹立刻自空中衝下來,要叨啄羅玉成。
這時從林中飛出一支飛鏢,將黑鷹刷地擊中。黑鷹慘叫一聲翻滾着落地。持扇人不由一驚,稍一遲疑,羅玉成的鋼鞭就到了,擊中了他的左頰,他也慘叫一聲跌下馬來。
這時司馬彤率領着二十幾個徒子徒孫從林中衝出,殺向蒙面人。司馬彤和他的徒子徒孫都有功夫不凡,加上羅玉成、呂青青兩個武功高手,蒙面人哪裡抵擋得住。加之蒙面人的頭領持扇人已殞命,蒙面人軍心渙散,被打得死的死,逃的逃,如鳥獸散。
羅玉成、呂青青拜謝司馬彤及徒弟的幫助,告辭踏上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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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古鎮,傍晚時分,從大街上傳來的一陣“得得”馬蹄聲,由遠而近,騎馬人馳到興隆客棧門口,緩緩停住。兩個騎馬人一個羅玉成,另一個是呂青青。
這一剎那,興隆客棧的兩名夥計,已經滿腔堆笑,急步趨了上去。一名店夥陪笑:“公子是要住店?”
羅玉成頷首道:“兩間清淨上房。”
夥計忙道:“有,有,小店上房,最是清淨不過,公子爺請隨小的來。”
羅玉成和呂青青跟着兩人身後,朝店堂中走去。
就在羅玉成和呂青青剛進入店堂之際,從對街走來兩名身穿藍布短靠的大漢,跟着跨進客店,朝店夥說要住店。
興隆客棧的第三進。有一個小小院落,天井兩旁.放着不少盆栽花木,和盆景假山之類。
一排五間,加上兩邊廂房,自成院落、果然十分清淨。
羅玉成和呂青青就住進了左首兩間客房。
客店裡的夥計,眼睛比狗眼還亮,他們一眼就看得出這位公子爺和這位小姐,手頭闊綽,油水絕不會少。
確實,羅玉成和呂青青現在帶着不少銀子。一是呂莊主在他們離開時給了他們不少銀子做盤纏。二是在收拾黃波匪幫時,繳獲了不少銀子和珠寶。
二名夥計打臉水、送茶,忙個不停。
天還沒黑,就掌上燈來,一個伺候着道:“公子,小姐,可要叫什麼酒菜?小店掌廚師傅,從前是安慶府楊知府的廚司,給小店重金禮聘了來,只要在小店住過的達官貴人,沒有一個不說小店大司務的手藝,是城裡第一的。”
他翹着大拇指,說得口沫橫飛,奸像他就是大司務一般!
羅玉成聽得微微一笑,點頭道:“咱們趕了一天路,也懶得出去,你這就關照廚下,酒菜揀他拿手的做來就是了。”
夥計連聲應“是”,接着又道:“公子爺要什麼酒?”
羅玉成道:“我妹子不會喝酒,給我來二斤花雕。”
夥計又應了聲“是”,才行退出。
呂青青等夥計走後,眨動一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睛,低低說道:“羅兄,你沒看到兩個賊人盯着咱們下來了麼?”
羅玉成託着茶盅,輕輕喝了一口,才道:“自然看到了。”
呂青青道:“他們今晚可能會有行動.你怎麼還要喝酒?”
羅玉成笑了笑道:“青妹吃過晚飯,只管去睡,我要逗逗他們。”
呂青青紅菱似的小嘴一撅,說道:“兩個毛賊,有什麼好逗的?”
羅玉成笑道:“小腳色栽了跟斗,纔會引出大的來。”
過沒多久,一名夥計進來在房內一張小桌上,擺好兩付杯筷,接着另一名夥計端來了酒菜。
小桌上,放着兩副牙箸,兩個描金細瓷的小酒盞,和一把銀壺,再就是八個盛菜的盤子,也是景德鎮的名瓷,白淨如玉,花紋細緻!
這大概是專門用來招待上房貴賓的餐具,如果普通房間,那只有竹筷粗碗罷了。
菜餚量不多而精,這隻要看盤中每一個菜,色香俱佳,味當然也不會差到那裡去。
那夥計拉開椅子,哈着腰,滿臉堆笑,說道:“公子爺,小姐,請用酒菜了,這幾個菜,是小的特別關照大司務做的,兩位嚐嚐就知道了。
呂青青皺皺柳眉,說道:“我不喝酒,夥計,你給我來飯。”
夥計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小的馬上去拿。”說着很快地出去。
羅玉成和呂青青對面坐下,取過酒壺,在自己面前斟滿了酒,輕輕喝了一口,酒是溫的,入口甚是香醇。
羅玉成讚了聲:“好酒”,一面舉筷道:“青妹,你不喝酒,先吃些菜。”
呂青青嫣然笑道:“你當我還會客氣?”舉筷吃了一口,果然味極鮮美,不覺讚不絕口,說道:“羅兄,這裡大司務手藝果然不錯,菜做得真好。”
羅玉成豁然大笑道:“他是府臺大人的廚司,那還錯得了?”說話之間,店夥送飯進來。
羅玉成吩咐道;“夥計,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只要給我打一盆臉水來,放着就好。”
店夥唯唯應是,迅快的打了一盆熱水,放到窗下面巾架上,便自退出。
呂青青裝了一碗飯,邊吃邊道;“羅兄,今晚……”
羅玉成沒待她說下去,微微一笑道:“青妹吃飽了,只管到房裡去睡,我要等他們來。”
呂青青嘴一嘟不依道;“有熱鬧,你不讓我插手。”
羅玉成笑道:“你要插手可以,但不能出聲,也不可露了行蹤。”
呂青青聽得一愣,問道:“這爲什麼?”
羅玉成跟她低低說了幾句.
呂青青笑道;“羅兄,你這計策真絕,咱們就這麼辦.”
她吃完飯,站起身,用茶漱了漱口,低低的道;“羅兄,時間不早啦,我先回房去了。”
羅玉成知她是個急性的人,巴不得賊人就來,當下點點頭:“好吧,但你不可太早出手。”
呂青青回頭笑說:“羅兄儘管放心,我記住了。”一閃身,開門走了出去。
羅玉成一個人斟了一盞酒,慢慢地喝着。這是消磨時光,因爲他等的人,還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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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店裡的人,全已入睡,後院更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只有左邊羅玉成住的那一間房裡,窗櫺上還透着燭光!
就在此時,屋檐間,像風飄落葉般,響起了兩聲極輕微的聲音。
但見兩條黑影,輕快的躍落中庭!那是兩個夜行人,臉上還蒙着黑布,只露出兩個眼孔,背後還插着明晃晃的鋼刀。
這兩人躍落中庭,互相打了個手勢,一左一右,迅捷的掠上石階,沿着牆壁,緩緩朝窗前移去。
左首—個已經沾着口水,用手指輕輕在紙窗上一戳。棉紙沾上水,自然一點就破。
左首黑衣漢子立即湊上眼睛,往裡瞧去。
羅玉成早巳剔亮了燭火,熒熒燭光之下,自然看得清楚。
房中,一張小桌上酒菜羅列,羅玉成還在自斟自酌,他本來白淨的臉上,此刻已經兩頰通紅,醉態可掬,看情形,少說也有七八分酒意。只見他忽然放下酒盞,一個人搖晃晃的走近牀沿上坐了下來。
左首黑衣漢子心中暗道:“這小子八成是喝醉了!”心中想着,目光一轉,就落到牀邊那隻包袱上。“只要等這小子睡下去,包袱裡的東西還有這小子的性命,不是輕而易舉,手到拿來?”
但羅玉成可並沒躺下去,他伸手從枕頭底下,取出一個花布包。小心翼翼的打了開來!
這一打開不打緊,直把黑衣漢子看得一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裡直跳出來!
原來那花布包中,竟然是金錠和銀錠,還有珠寶,經燈光一照,耀目生輝!
羅玉成就坐在牀沿上,—錠一錠的拿着把玩!
左首黑臉漢子看得眼紅心跳,連呼吸都感到有些急促,右手沒命的朝站在窗右的同伴打着手勢,意思是叫他快些過來。
因爲他同伴身上,帶着“五更雞鳴香”,此時再不動手,更待何時?
他手在招着,但他眼睛,就是捨不得離開小孔,生怕看不住羅玉成,這些金銀,就會缺了一錠似的。
那知他招了半天,他那同伴就是沒湊過來。
左首黑衣漢子心頭不禁有些冒火,忍不住回頭看去,只見同伴挨着身子,站在右首窗角下,一動沒動!
他心中更是有氣,嘬起嘴脣,向同伴輕“噓”了一聲,還勾着手指,要他過來。
哪知同伴依然並沒理會,他自己卻因噓了口氣,突覺背脊上,像是被針紮了一下,—個人頓時動彈不得。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