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二天,齊大年對杜麗雯說他已經同軍長談了,軍長還要跟她單獨談談。他送杜麗雯來到軍部軍長的辦公室,然後就離開了。
杜麗雯看到軍長傅連宗比較瘦,麪皮比較白,有些不太像軍人。但他穿着筆挺的綠呢將軍服,帶着金光閃閃的中將領章,又表明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軍人,而且是將軍。
“昨晚齊大年對我說了你們龍總經理被綁架的事。”傅連宗看着杜麗雯說。
“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就綁架我們總經理,太猖狂了。希望軍座能幫助我們派兵救出總經理。”
“這個嘛,你也知道,現在各派軍事力量總是打來打去,軍務繁忙啊。”
“正規軍打土匪,還是不會太困難的。求軍座一定幫忙。”杜麗雯說着掏出一張支票,“這是五萬元,請軍座用做行動的軍費。事成之後我們公司還會重謝軍座的。”
傅連宗點上一支雪茄,抽了兩口後說:“昨晚大年也向我求情,他是我的老部下,多年來跟我鞍前馬後。他的面子我是考慮考慮的。”
“那就謝謝軍座了,我們公司和總經理一家對軍座感恩不盡。”
“不過嘛,我有個想法,不知你能不能答應。”傅連宗盯着杜麗雯說。
“只要能救出我們總經理,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杜麗雯果斷地說。
“噢,這就好辦了。靈巖山的土匪有幾百人,而且是慣匪,作戰能力很強。要鎮住他們,我得派出一個團的兵力。”
“軍座,我聽說貴軍的騎兵團是精銳,行動速度又快,就請軍座派騎兵團去吧。”
“嗯,這也不是不行。不過,軍隊要行動得準備兩天,你能不能在軍隊出發前犒勞一下。”傅連宗說着吐出一口煙霧。
“可以,需要怎麼犒勞,軍座請說。”
“這個嘛,”傅連宗盯着杜麗雯笑說:“也簡單,你把本軍座侍侯好了就行了,陪我玩兩天。”傅連宗是個色鬼,軍中有個綽號“雙槍將”,多年來不知玩過多少女人。在參加齊大年的婚禮時,他就把杜麗雯裝在心裡了。這個女人有成熟女人的丰韻,漂亮、眉宇間又有一股英氣,還是混血,半個法國人,一定有味道。當時他就想能把這個女人弄來玩玩就好了。沒想到,這個女人今天卻送到面前來了,到手的鴨子,豈能讓她飛了。
杜麗雯沒想到這位將軍在別人危難時刻竟提出這樣無恥的要求。可現在是爲了救龍敬文,必須得求他。怎麼辦?她無語,內心很痛苦。
“怎麼,你不願意?”傅連宗盯着杜麗雯。“我是軍長,將軍,跟我玩玩也不算虧了你。何況我還要爲你出兵。”
杜麗雯仍無語。難道我純潔的身體又要被蹂躪,被玷污?我長得美就要一次次受到這種折磨麼?老天對我是公還是不公?說不公,給了我美麗的軀殼和聰明的頭腦;說公,爲什麼又一次次讓我經受這樣的屈辱與折磨?
“這樣吧,你這五萬元我只收三萬元,這樣行了吧。”傅連宗又說。
杜麗雯仍無語。她覺得自己現在麻木了,像一根木頭,嘴張不開,身子也不能動。
“這樣還不行?那你還想讓我出兵麼?”傅連宗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杜麗雯的頭開始晃動,向下點頭,嘴裡機械地發出麻木的聲音,“我,我答應了。”
“好,這就好。那我們現在就到臥室吧,我們只有兩天時間,要抓緊時間好好玩玩呀。”
杜麗雯跟着傅連宗,機械地向臥室走。她腦裡不斷叨咕:“文哥,這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只有這樣想着,她才能控制住自己,要不她真想掏出傅連宗身上挎着的手槍了,打他幾個窟窿。
72
見龍敬文很倔強,不肯低頭服軟。土匪大頭領對杜莊田說:“媽的,想不到這小子還挺能逞強,我讓兩個弟兄收拾他一下吧,一頓狠揍,不怕他不鬆口。”
杜莊田搖搖頭:“他現在可是全國都有影響的大企業家,把他打壞了會有麻煩的,也會留下把柄。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那就使軟招子。把他脫光了綁在木樁上。白天讓太陽曬他,不給他水喝;晚上讓蚊蟲咬他,讓他睡不了覺。看他能挺多久。”大頭領又說
“嗯,這樣行。”杜莊田點點頭。
龍敬文就這樣被脫光了綁在露天的木樁上。白天火辣辣的太陽炙烤着他。把他細嫩的皮膚炙烤得如同燒熟了一般,紅紅的,有些地方還脫了皮。越曬越渴,可是卻得不到水喝。他感到嗓子裡在冒煙,渾身的水已經被蒸發,就要被曬成肉乾了。一個土匪走過來問他:“怎麼樣?好受吧?”他一邊說着一邊喝着清涼的泉水。龍敬文真想把那碗裡的泉水一口吞下,可是他夠不着。他想咽口吐沫,可是口水已經幹了。喉嚨只是乾嚥了一下,咽得生疼。
“不要硬挺着了,鬆鬆口吧。你要同意了就點下頭,馬上可以喝到水。”說着他把水碗遞到龍敬文面前。
龍敬文嗓了幹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艱難地搖搖頭。
“嘿,你還硬挺,你挺吧,看你還能挺多久!”土匪說着仰脖喝乾了碗裡的水,轉身回到樹陰下躺下了。
夜半,龍敬文仍光着身子綁在木樁上。曬破了的皮膚火辣辣的疼。山林裡成羣結隊的蚊蟲又來噬咬赤着的身體,它們興奮地饕餮這難得一遇的大餐。龍敬文舊痛之上又添新痛,被蚊蟲叮咬得全身不停地哆嗦,扭動。可疲乏了一白天的身體很想休息,睡眠,他睏得擡不起頭,可又被叮咬得不停掙扎。這滋味真是難受呀,似乎比被痛打一頓還要難受。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罪!我怎麼了?爲什麼要遭受這樣的罪?我只不過是要辦企業,你想競爭可以,但要光明正大的來,爲什麼要使用各種卑鄙的手段欺負人,折磨人?同樣是辦企業,做生意,我卻要被日商這樣的欺負,折磨,爲什麼?就因爲國家衰弱呀,國家弱則民被欺。如果國家強大,日本鬼子敢這樣欺負中國人麼?所以,一定要使國家強大,那樣中國人就不會被外國人欺負了。要使國家強大,就要發展企業,實業強國。故我一定要把企業辦下去,還要不斷擴大。我一定不能把辛辛苦苦辦起來的企業出賣給日本鬼子!就是死了也不能!我死了,還有兒子繼承我的事業。中國一定要富裕起來,強大起來,不再受世界列強欺負!有了寧死不屈的念頭,龍敬文皮膚似乎不那麼疼痛了,嗓子也不那麼幹渴了。來吧,蚊蟲你們來吧,我會挺下去……
一個土匪走過來,看着龍敬文的身體不停哆嗦,扭動,笑着說:“怎麼樣?不好受吧?”
龍敬文不吭聲。
“鬆口吧,要不這罪還得繼續遭下去。”
龍敬文想睜眼瞪那土匪,可是他的眼皮已經被蚊蟲叮咬得腫得像桃,睜不開了。他咬着牙用力搖了搖頭。
“嘿,想不到你這大老闆,大富翁還這麼能吃苦,骨頭挺硬。好,你硬下去吧,看你能硬幾天!”
土匪離開了,龍敬文的身體繼續哆嗦,扭動,像在打擺子……
這樣被折磨了兩天,年過40的龍敬文身體撐不住了,昏厥過去。杜莊田有些害怕了,對大頭領說:“這樣下去不行,不要把他搞死了呀,那樣可不好交待了。還是放下來,喂些水,放到山洞裡讓他躺一躺吧。”
“就聽你的吧,反正我們是爲你辦事。”
龍敬文這才被放了下來,又被灌了些水,躺在山洞裡慢慢甦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