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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叔叔,我想跟您說一件事。”安德烈看着坐在大班臺後的秦徵說。
“什麼事?你說吧。”秦徵指指大班臺前的轉椅,讓安德烈坐下。
安德烈坐下後說:“秦麗麗找到杜雨田了。”
秦徵一皺眉頭:“是麼?”他看着安德烈說:“我讓你乘機抓住麗麗的心,可你沒做到呀。”
“麗麗的心在杜雨田那一邊,很堅定,堅如磐石、堅不可摧。我沒辦法扭轉。後來,連我也佩服麗麗的堅定了。秦叔叔,我想跟您說,我不想插在兩個傾心相愛的年輕人中間了,我完全退出。”
“唉。”秦徵無奈地搖搖頭,“事已至此,也是沒有辦法了。你沒有做我女婿的命啊。我沒有兒子,是想讓做你做女婿當兒子的呀。中國有句俗語,‘一個女婿半個兒’呀。”
“秦叔叔,我知道您非常喜愛我,我也敬愛您。我不能做您的女婿,但可以做您的兒子,您以後就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吧。”
秦徵感動得眼睛溼潤了:“好,好。我希望你永遠在我身旁,跟我一起幹事業。”
“我會的。我永遠跟隨秦叔叔。”
“好,好。”
“秦叔叔,我還有句話想說。”安德烈看看秦徵。
“你說。”
“麗麗與杜雨田確實感情很深,兩個人難捨難分。能不能就讓他們……”安德烈說到這看看秦徵的臉色。
秦徵看着安德烈說:“安德烈,你雖然沒有追成麗麗,但心胸很寬闊、很仁厚。這也是我喜愛你的地方啊。你的話我會考慮的。麗麗是我的心頭肉,我也心疼她啊。這幾個月看着她焦慮,我也受煎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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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秦曉雅在宴賓樓酒店參加大學同學的生日宴會。酒席結束後,她路過一個包間,突然發現安德烈獨自坐在裡面喝酒,而且神情沮喪,眼角還帶着淚花,她驚詫而又關切地走了進去。
“安大哥,你怎麼一人在這裡喝悶酒?”秦曉雅關心地問。
安德烈擡頭一看,又驚又喜,“麗麗,你怎麼來了?是上帝派你這天使來安慰我麼?”
秦曉雅知道安德烈錯把她當成麗麗了,但她沒有糾正,她覺得安德烈現在似乎很需要麗麗的安慰。她溫和地問:“安大哥,你怎麼了?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了麼?”
“怎麼,你不知道我爲什麼傷心麼?你應該知道啊,你應該心裡最清楚啊?”安德烈聲音中帶着深切的憂傷,令人聽了心酸。
“我?安大哥,你把心中的苦悶說出來好麼?”
“我難過呀,麗麗,我的心也是肉長的呀,有着豐富的神經和情感。我幫你找到了杜雨田,看到你們團圓,緊緊擁抱在一起,我心裡高興,但也酸楚。我,我追求你的路從此斷絕了啊!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天使,我深深愛你呀。失去了你,我心裡難過呀,啊,悲痛欲絕、痛徹骨髓、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秦曉雅看他又要不斷甩詞,打斷了他:“安大哥,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啊,你是個好人,非常好的人,可我愛的是杜雨田啊,這你是知道的呀。”
“我知道,可我,我也難過呀,我心裡難受,睡不好覺,吃不好飯,就像丟了魂似的。”安德烈說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秦曉雅晃晃桌上的茅臺酒瓶,已經下去大半瓶了。“安大哥,你不能喝了,這可是烈性酒,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會傷身的。”
安德烈抓住酒瓶。“可是我喝它暈乎乎的,心裡就好受一些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安德烈說着又倒滿一杯酒。
秦曉雅抓住安德烈的手,“安大哥,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安德烈抓住秦曉雅的手:“可是,麗麗我想你啊,你抓住了我的魂,帶走了我的魂,我不知道魂歸何處呀!”
“安大哥,你是個好人,條件又這樣好,會找到比我更好的人的,你就把我忘了吧。”
安德烈緊緊握着秦曉雅的手:“可我就是愛你,想你啊。”
“安大哥,你是個大男人,是個幹事業的人,你應該知道,這事已經定下,不能改變了,你就不能再陷在裡頭了。你要挺起身來,正視現實,繼續走好前面的路,這纔是男子漢。你要總這樣,我也難過呀。”
安德烈聽了這話似乎有些警醒,“麗麗,你說得對。我應該挺起來,繼續走前面的路,我的人生之路還很長。”
“對,你就應該這樣想。”秦曉雅給安德烈倒了杯茶,“安大哥,你喝杯茶,醒醒酒,然後我送你回家。”
安德烈喝下茶,盯着秦曉雅說:“麗麗,我能不能吻你一下,算是感情的告別,也算是一個紀念。”
“可以。”秦曉雅走到安德烈面前,擡起自己的粉臉。
安德烈無比深情無比留戀地在秦曉雅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嘴裡喃喃:“我的女神,我的天使……”
秦曉雅心裡想,這真是一個情種呀,如果哪個姑娘嫁給他,會幸福終生的。
秦曉雅將安德烈扶進出租車,送他回家。到了安德烈居住的公寓,秦曉雅剛將安德烈家扶下車,從公寓裡跑出一個很豔麗的姑娘,她也上來攙扶安德烈。秦曉雅詫異地看着她,她對秦曉雅一笑,“您是秦董事長的女兒吧?我在公司裡見過你。我也是你爸爸公司的職員,直接在安經理手下工作,我是新來的,大學畢業還不到一年,叫陸露。”
“噢。”秦曉雅向陸露點點頭,又問了聲好。
“我還是安經理的鄰居,就住在安經理家的對面。”陸露閃着桃花般的笑容。
“噢。”秦曉雅又點點頭。
“我送安經理到家裡吧,秦小姐請回吧,很晚了。”陸露又笑說,細密雪白的牙齒在街燈照耀下閃着光。
“好,那就拜託你了。”
回家的路上,秦曉雅笑想,如果我是安德烈的戀人,讓這個陸露送他回家還真有些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