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三天後的晚上,於倩倩又來到蔡賓的住處。
“謠言的源頭和傳出照片的人找到了。”於倩倩看着蔡賓說。
“你效率很高呀。”蔡賓讚歎。
於倩倩晃了一下頭,笑道:“現在肯花錢就好辦事。”
“是什麼人乾的?”蔡賓問。
“是公司董事會的秘書呂翠薇乾的。”
“是她?”蔡賓腦海中浮出呂翠嶶的身影。她長相雖比不上於倩倩,但也稱得上嫵媚動人。頭腦又極聰明,辦事幹脆利落,待人接物恰到好處,因此深得董事會成員的喜歡。可這個很要強的姑娘爲什麼幹這種損事呢?估計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看下一步怎麼辦?”於倩倩盯着蔡賓問。
“明天我們找她談一談,瞭解一下情況”。
“好,明天我把她叫到我家,我們一起同她談。”
第二天傍晚臨下班前,呂翠薇接到於倩倩打來的電話,說請她下班後到家裡,有事跟她談。
呂翠薇時常去董事長家,彙報工作,聽取指示,同於倩倩也熟識。她不知道這位大小姐今晚要同她談什麼事,但不敢不聽吩咐,下班後便去了於府。
進了於家客廳,呂翠薇看到蔡賓坐在沙發上,有些驚訝,又覺得事情不太妙。
蔡賓跟呂翠薇打了招呼後便單刀直入地問:“呂秘書,關於我和於倩倩的謠言是你放出來的吧?關於我們倆的那些照片也是你發出來的吧?”
呂翠薇一聽這話,臉上現出一絲驚慌,但馬上她就鎮定住自己。她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遇事不慌也是董事會秘書應具備的素質。“我沒有做這種事,不是我乾的。”她矢口否認。
“我們可是有可靠的證人。你知道,我向來是說話算數的。沒有充分證據,也不會找上你的。你還是承認了吧,在事實面前,你是抵賴不了的。”於倩倩用銳利的目光盯着呂翠薇說。
“真的不是我乾的,你們搞錯了。”呂翠薇仍然否認,但口氣己經軟了一些。
“照片是你交給崔凱的吧?你讓他悄悄散發的。”於倩倩見呂翠薇仍然抵賴,拿出了殺手鐗。
呂翠薇愣了一下,但仍硬撐着:“我沒有……”
“你要死不承認,我們只好讓崔凱與你對質,還要找工會的人和職工代表旁聽做證。那時你可就下不了臺了。”蔡賓嚴厲地說。
“不要這樣,不要……”呂翠薇撐不住了,低下頭啜泣起來。
“那你就承認了吧,把情況都說出來,是誰指使你乾的?”蔡賓盯着呂翠薇說。
“我頭疼,頭疼得厲害,給我點時間,讓我想一想。”呂翠薇捂着頭哭着說。
“你要想多長時間?”蔡賓追問。
“一天,就一天可以麼?”呂翠薇低聲說。
“好吧,那後天我們再談。”蔡賓點頭同意了。
呂翠薇走後,於倩倩對蔡賓說:“呂翠薇可能是想找他的主子商量。”
蔡賓點點頭,又說:“現在我們再逼她,她也不會說出實情來。”他看看於倩倩說:“你把悄悄錄下的影像收好,這也是有力的證據。”
“嗯。”於倩倩點點頭。
4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蔡賓穿好衣服要去上班。這時有人敲門,他打開大門一看,兩個警察站在門前。他詫異地着他們。一個胡茬很重的中年警察拿出警察的證件給蔡賓看,說:“我們有事要跟你談。”
蔡賓把警察讓進小客廳。
面容黑瘦,胡茬很重的南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支隊長兼重案一組組長田春達在客廳坐下後問蔡賓:“呂翠薇你認識吧?”
這時年輕的警察郝東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
蔡賓看了中年警察的工作證,知道他叫田春達。他點頭回答說:“認識,她是我們公司的董事會秘書。”
田春達面色冷峻地說:“呂翠薇今天早晨被人發現死在家裡了,我們要問的是關於她的事。”
“啊?呂翠薇她死了!”蔡賓不禁大吃一驚。他問兩個警察:“她是怎麼死的?”
“這正是我們要問你的。她的死與你有關。”
“啊?我並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蔡賓有些茫然地看着警察。
“你與呂翠薇究竟是什麼關係?”田春達盯着蔡賓問。
“我們只是同事關係……沒有別的關係。”
“你們沒有親密的私人關係麼?”田春達盯着蔡賓問。
“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私人關係,你能不能把事情從頭講起,我一定盡力協助。”蔡賓說。
田春達簡單介紹了情況:今天早晨,鄰居到呂翠薇的家借東西,發現了她的屍體,於是連忙報案。重案一組組長田春達和組員及法醫到現場檢查,發現她喝過含有砒.霜的飲料。她的屋子中間擺着一張桌子,她是穿着外套,伏在桌子上死去的。桌子上,地上都有嘔吐的痕跡,法醫從嘔吐物鑑定中得知她喝過含有砒.霜的飲料。
在她伏着的那張桌子上,整整齊齊地疊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 “蔡賓搭上了董事長的女兒,無情地拋棄了我。我上了蔡賓的當,失去了生活下去的信心。”
田春達只是簡單地說了上述情況。蔡賓知道,他們是不會談得很具體的。
“遺書是她本人的筆跡嗎?”蔡賓隨即詢問。
“應該是她的筆跡,因爲我們在她家裡看到了她的工作日誌,遺書與工作日誌的筆跡是一致的。
“你們手裡有那份遺書嗎?”蔡賓問。
“遺書作爲重要證物保存到公安局了。”
蔡賓說:“剛纔我已經說過了,我和她之間毫無個人交往,就連她住在哪我都一無所知。她怎麼會爲我情死呢?而且,說我搭上了董事長的女兒,這也完全是子虛烏有。”
“是嗎?”田春達有些懷疑地看着蔡賓。
蔡賓從警察的表情上,看出他們並沒有相信自已的話。他有些焦急,又有些無奈地晃了晃頭,吁了一口氣。
一直作記錄的年輕警察郝東這時開口了:“我們只不過是來取證,並不想幹涉你的私生活,你如果不打算講,我們也沒有權力硬要您開口,不過,作爲我們來說,是想把這件事搞個水落石出再回去。”
郝東說話客氣了些,已不像剛纔一進屋時,態度那樣生硬了。
開始,他態度生硬是想讓蔡賓開口,而當那樣做沒能奏效的時候,便不得不改變策略。也許他知道工會幹部中懂理論的較多,如果語言粗魯,有可能讓對方抓到把柄。
“您所說的水落石出是指什麼?”蔡賓反問。
“那就是,希望你能坦誠地講出你與呂翠薇的關係。”
“我已經講過多次了,我和她毫無私人關係。還讓我講什麼?”蔡賓有些生氣地說。
郝東說:“我們在來你家的路上,遇到兩個戴着你們公司徽章的人,他們可是說你搭上了董事長女兒於倩倩,而且看到了你與於倩倩親密在一起的照片。”
“這完全是對我的造謠,那些照片也是謠傳。我與於倩倩沒有親密關係,與呂翠薇也沒有!”蔡賓有些激動地放大了聲音。
田春達這時把話又向回拉了拉:“現在還是在調查之中,我們是在調查。”
蔡賓說:“好,我配合你們的調查。我把我知道的情況都跟你們說一下。”
田春達露出高興的神色:“好,這樣好。”
蔡賓便把聽到謠言的情況,看到謠傳照片的情況,與呂翠薇談話的情況都告訴了警察。
田春達聽後說:“根據你的說法,是有人栽髒陷害你,目的是把你趕下臺,使你制訂的全面提高職工福利待遇的方案破產。”
蔡賓點頭:“是這樣的。”
田春達思索着說:“現在看來問題複雜了。呂翠薇也可能是被人利用的卒子,在暴露後被除掉滅口了。當然,目前這只是一種猜測,需要進一步調查。”
蔡賓說:“我懇切希望警方快速深入調查,否則事態可能進一步擴大。”
田春達點頭:“我們會抓緊調查的。”
警察走後,蔡賓到公司上班。又聽到人們關於他和呂翠薇關係的議論。人們對他的猜疑更重了。他也感到壓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