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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刑警在夏芸的住宅附近輪流“蹲坑”,每天24小時暗中監視她的行蹤。田春達和郝東也繼續對夏芸做着調查。但一週過去了,並沒有發現夏芸有新的疑點或新的情況出現。其它方面也沒有新的發現。案件於是進入僵局。重案一組、刑警支隊、乃至公安局上上下下都很着急。
這一天,田春達走在調查的路上,突然聽到前邊有兩個女人說話,一箇中年女人指着臨街照相館的櫥窗說:“你看,這對雙胞胎長得多像,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另一個年輕些的女人說:“真的太像了,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田春達也向櫥窗望去,雙胞胎的放大照片展示在櫥窗裡,她們長得真是太像了,就是笑容也一模一樣。簡直就像一個人的照片洗了兩張並排放在了一起。田春達突然產生了一個想法,有沒有跟夏芸長得非常像的女人呢?這個女人仿冒夏芸在案發的那天晚上去了萬紫電影院。
對,再調查時把這一項也加上。
兩天後,在調查夏芸的一個親戚時,田春達問到:“夏芸有沒有親友與她長得非常像的?”
那位大嬸笑說:“有呀,夏芸的表妹夏露與她長得就非常像,大家都說她們像雙胞胎呢。”
田春達又問:“夏露比夏芸小几歲?”
大嬸說:“就小几個月。”
“夏露在什麼單位工作?家在哪住?”
“她在向陽房地產公司當會計。家在祥泰小區5棟104號。”
田春達和郝東立刻駕車趕到向陽房地產公司。出示證件後,他們和夏露到會客室裡談話。田春達打量夏露,她與夏芸長得真的很像,高矮胖瘦完全一樣,臉型、五官、膚色、髮型也都很像。但是有一點不像,就是神色,她沒有夏芸老練、有城府。夏芸見到警察很鎮定,很沉着。而夏露現在見到警察卻顯得慌張,還有些恐懼。她想控制自己,可是內心的緊張卻控制不住地流露出來。這也是一種本性和閱歷使然吧。田春達感覺她要比夏芸好突破。
“你跟你的表姐夏芸長得真的很像啊!”田春達如突襲般地問。
夏露臉上馬上閃過驚慌,“是,是麼?”她又盡力鎮定自己,手指在大腿上按着。
“你們兩個要是相互扮演對方,一時不容易分辨出來呀?”田春達盯着夏露又射出一箭。
“是,是麼?”夏露又現出驚慌。
“你們相互扮演過對方麼?”田春達直刺向對方關鍵。
“沒有,我們爲什麼要扮演對方?”夏露盡力控制着自己,但還是顯出內心的驚恐。
“真沒有麼?面對警察,要說實話,說假話要負法律責任的。”田春達嚴厲地說。
“我,我說的是真話呀。”夏露低下頭喝水,避開田春達利箭般的目光。
“十天前,也就是8月11號的晚上你在哪裡?”
夏露仍低頭,想了一會兒她擡頭說:“那天晚上我在家睡覺呀。”
“沒去電影院?”
“沒有。”夏露又低下頭。
“你家裡都有什麼人?”
“那天晚上就我和母親兩個人。父親出差了。”
“你母親睡眠好麼?”
“不太好,每天晚上要服安眠藥。”
同夏露談完了,兩位刑警又找來一位與夏露同在財務室的女同事談話。這位女同事三十多歲,很精明的樣子。
“夏露平時表現怎麼樣?”田春達問。
“挺好的呀,工作很努力,業務也比較精通。”女同事回答。
“她爲人誠實麼?”
“她挺老實的,沒發現有什麼不誠實的地方。”
“她最近有什麼異常麼?或者說有什麼變化麼?”
“這……沒怎麼發現。”她遲疑了一下。
田春達感覺到了她的遲疑,心想,也許她發現了什麼異常,可她怕影響同事關係,不願意說。可她已經說沒發現,現在再追問她,她也不一定能說。
田春達和郝東又趕往夏露家,剛纔與夏露母親電話中約定,要在她家與她談話。
開車到了夏露家。一見是住在一樓,田春達心裡一動。夏露家是兩室一小廳的房子,陳設比較簡樸。
在廳裡坐下後,田春達對夏露母親說:“我們來是想向你詢問點事。”
夏露母親看着很樸實,說:“想問什麼,請問吧。”
“十天前,也就是8月11日晚間,你在家裡麼?”田春達問。
“我身體不太好,天天晚間在家睡覺,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那天晚上夏露也在家吧?沒出去吧?”
“她也在家。沒出去。”
“你一般晚上是幾點睡覺?”
“我身體不好,睡得早,九點多就睡了。”
“8月11日晚,你睡下後,夏露沒出去吧?”
“沒有。她還給我端水拿藥了呢。”
“拿什麼藥?”
“安眠藥,我睡眠不太好,要服安眠藥。”
“服了藥多長時間才能入睡呢?”
“一個多小時吧。”
“8月12日早晨,夏露是幾點從家裡出去的?”田春達又問。
“不知道。我起來時,她已經不在家了。”
“你是幾點起牀的?”
“七點多吧。我家離我單位近,所以我起得比較晚。”
“夏露喜歡照相麼?”
“喜歡。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照相,照相也方便,用手機就照了。”
“她有相冊吧,我們可以看看麼?”
“有。”夏露母親進了夏露的房間,把她的相冊拿了出來。“這是她的最新相冊。”
田春達翻看着相冊,看到半月前夏露在公園照的照片,田春達問:“半月前夏露的髮型是披肩直髮,染成咖啡色,可十天前怎麼變了髮型,燙成了大波浪式,顏色也染成了酒紅色?”
“誰知道了?現在的女孩子,就好換個妝什麼的。”
“我們可以看看夏露的房間吧?”
“可以。看吧。”
田春達和郝東走進夏露的房間。房間不大,完全是女孩子裝扮的房間。牆上掛着本人的藝術照,靠牆有一張小桌,桌上有化妝鏡,鏡邊還擺着一個漂亮的洋娃娃。另一面牆擺着一個雙門衣櫃。
田春達看着窗戶問:“這一樓窗戶沒有安防護欄呀?”
“我們是新搬來的,還沒來得及安裝。再說我家也不富裕,沒什麼東西可偷的。”
田春達藉着外面射進的光線察看窗框,看到上面有些比較新鮮的指紋。他又看看窗玻璃,起碼有一兩個月沒擦了。他讓郝東取下窗框上的指紋。
向夏露母親告別時,田春達又問了夏露美髮的美髮店在哪。離開夏露家,上了警車,田春達對郝東說:“我們去夏露美髮的美髮店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