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是全體修托拉爾的共同戰果。按制度,參與擊殺這樣的一軍之主可以讓每個修托拉爾都獲得2點額外的功勳值。
格里菲斯大隊和布洛涅大隊還抓到了六七百的俘虜,繳獲的兵器和旗幟不計其數。打掃戰場的工作被交給華倫海頓領導的城防軍和嚴謹細緻的貝爾蒂埃他們。他們會收容俘虜,浩浩蕩蕩的押往渡口,準備帶回舊鎮。
霍蒙沃茨的大部分魔法科學生開始渡河。所有的修托拉爾暫時離開崗位,兩眼放光的湊到一起。現在沒他們的事了,可以開始討論分贓。
蘭斯的羊骨盾、異蟲弓、鏈枷、非凡特性、盔甲、軍旗、神奇物品和藥劑是所有修托拉爾的戰利品。他的首級作爲戰功證明也極有價值,當地官方肯定設下了可觀的懸賞。
“不要亂,不要亂!都給我把東西放下,拉薩爾把你的髒爪子拿開。”米約把好東西都收到一起,“現在拍了啊,軍旗,100銀郎起!”
按照傳統,所有參戰的修托拉爾都有份。爲了解決東西不夠分或者分不公平的難題,大家決定用拍賣來解決。每個人競拍數量不限,拍賣所得大家平分。
“軍旗我要,其他的物品我放棄,南面的戰場還等着我巡視。”
格里菲斯出了100銀郎,底價拍走了蘭斯的軍旗,這是他向索尼婭承諾的戰利品。他是戰役的策劃者和主將,拿走軍旗沒人有意見。拉納和拉薩爾嘿嘿嘿笑着,對於格里菲斯提前從武器、羊骨盾拍賣中出局開心的不得了。
格里菲斯其實很想拍一件武器或者盔甲的。但是他沒有錢啦!
爲了發動戰役營救索尼婭,他把小金庫花的精光,除了幾塊具有重大情報價值的序列七非凡特性以外窮的揭不開鍋。最麻煩的是,這些花費除了一些酒肉和租船費、購置費以外,還有幾千銀郎都以現金獎賞的形式發給士兵們了,沒有發票,伯爵府和校方怎麼做賬,怎麼給他報銷呢?
報銷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就算伯爵知道他一片好心,是個誠實的好小夥要給他貼補,也不能壞了財務制度。否則所有爲伯爵服務的人都可以拿沒憑證的費用來報銷,伯爵怎麼區分好心還是惡意呢?他再有錢也要被掏個精光,只能用索尼婭來抵賬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拉莫爾伯爵一定會給格里菲斯一大筆獎金,大筆的功勳值,精良的神秘物品,不會讓他吃虧的。
“好,格里菲斯說他要去檢查南邊的戰場,出局了,”米約清清嗓子,搓着手,“現在我們來拍盾牌,5000銀郎起。我出5000。”
“5100!”拉納急忙叫道。
“5500!”拉薩爾獰笑一聲,“嘖,拉納你的錢都花在伯爵小姐身上了麼?”
“5500?”諾娜大吃一驚。
“重複出價無效,”米約指了指拉薩爾,“拉薩爾出價有效。”
“我的意思是說怎麼會5500銀郎,你們的薪水怎麼攢出這筆錢的?”諾娜難以置信的問道。
“別說有的沒的,諾娜你的錢存着當嫁妝吧!”庫拉拉給他們加油鼓勁,“快出價!盾牌至少10000才說得過去好麼!”
早早出局的格里菲斯告辭了吵吵鬧鬧的修托拉爾們,帶着一隊士兵往普拉琴矮丘走去。
那裡有一片殘垣斷壁,戰鬥一開始就被斬斷雙腿的裡德巫師就在那裡。格里菲斯忙着圍殲叛軍主力沒有時間管他,現在不抱希望的想去看一看是跑了還是死了。
裡德竟然還在那裡。
他的雙腿齊膝而斷,經過簡單的包紮,血水已經滲透了地面,留下一大灘深紅色。
“你沒有逃走?”
“都這樣了,你覺得我能逃哪裡去?不過達魯諾跑掉了,算是一件好事。他會繼承我的事業。”
“也許吧。”格里菲斯走上前,撕開裡德的法袍。
在他的胸口上掛着一個小小的銅幣。在目睹銅幣的瞬間,格里菲斯的瞳孔都放大了。
在那上面,他看到了上升的階梯,懸掛的球體和扭曲猙獰的線條。
這是出現在奈奧珀利斯的“亡語”邪教團的徽記。
“你在找這個?”裡德法師驚訝的問道。
“施法者加入叛軍的情況非常罕見,我猜測你們受到了某個勢力的操縱和指示,”格里菲斯說道,“沒想到還是我認識的教團。”
“這也就是隨便掛掛,”裡德的聲音變得低微,傷口和失血正在剝奪他的生命,“你要真覺得能找到什麼實質線索,或者挖出我的記憶,那也太小看邪神了。”
“喝。”格里菲斯丟下一瓶生命藥水和一些繃帶。
“爲什麼?”
“曾經有一個布朗尼發起叛亂並且襲擊了我,在粉碎它的陰謀以後,我發現自己更關心它的動機和背後的陰謀,而不是殺死它解恨。
“我對你的性命沒有興趣,告訴我你們教團的企圖和情報,如果讓我滿意,我可以放你走,這條短腿如果接不上的話,我可以給你一隊俘虜和一些錢。”
“呵呵呵,別費這個心思了,雖說你的條件的確讓人心動,但是,我可不是三歲小孩,難道我不知道你聽完我的情報就會擰斷我的脖子,帶走非凡特性多少驗證一下嗎?”裡德咧着嘴笑道,一口喝下生命藥水,“我們來坦誠點吧,我的時間不多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我的事業已經失敗,哎,也算不上什麼事業,蹉跎無爲的一生,我會死在這裡,在這以前,倒是可以和你分享一些我的故事。”
格里菲斯半跪下身體,給裡德的斷腿進行包紮:“說吧,我不希望在聽完故事以前你就死了。”
“謝謝,我怎麼稱呼你?”
“格里菲斯二級小隊長。”
“好的,二級小隊長,你怎麼纔是二級小隊長?合着我們被一個小卒打敗,都是飯桶咯!哎,我是裡德,裡德·斯里,今年35歲,未婚,來自偏遠的小地方,是一個不成氣候的施法者,有個原名,已經想不起來了。”
裡德開始講述他最後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個邊遠小鎮的車伕家庭。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展現出了罕見的施法者的才能。
“你知道的,在那種只有武士和傭兵出沒的小地方,這是多麼高貴的天賦。
“一位路過的巫師發現了我的才能,讓他成爲他的弟子。這在當時,可是引起了轟動,我現在還記得,鎮上最有錢的紳士想讓他只有10歲的女兒和我訂親,屠夫給我們送來了平時吃不到的牛排,大家一起喝香甜的果酒。
“嘿,我已經想不起她的名字了。但是,在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故事的主角,她是女主角,我們註定要有美好而浪漫的人生。我甚至籌劃着等我退休以後,寫上一本叫作《巫師之旅》的。
“我終究還是沒有留在那個小鎮上。老師帶着我離開了那裡,在世界各地旅行。有時候,他會問我,叫着我過去的名字,問我,後悔嗎?後悔離開小鎮,離開家人,離開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漂泊四海嗎?”
格里菲斯問道:“你應該後悔的吧?”
“那當然,怎麼可能不後悔呢!風餐露宿可不是輕鬆的事,”裡德法師也笑了起來,“我就說,是老師您帶我離開的啊,我沒得選啊!”
廢墟下的兩人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就好像斬斷裡德雙腿的不是格里菲斯一樣。
裡德笑了一會開始咳嗽,他努力平復了一下接着說道:“老師就說,是啊,我也後悔,我的伊萊蒂亞,哎,人生就是由無數的遺憾組成的。”
格里菲斯的瞳孔都收縮了,這是他的《魔藥調製筆記》的作者的同學的名字,很可能還是心上人,卻在霍蒙沃茨查無蹤跡。他遏制住顫抖的手問道:“你的老師叫什麼名字?”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想不起來了,”裡德喃喃低語,“多麼奇怪的事啊,我記不起他的容貌,想不起他的姓名,只是記得一些相處的回憶和話語。
“據他說,他出生名門,在霍蒙沃茨完成了學業,原本是要成爲最強大智慧的巫師的。”
最強大智慧的巫師……
線索,又是一些奇怪而模糊的線索,失去的破碎記憶,難道某個存在試圖引導我往那個方向猜測?格里菲斯接着問道:
“那麼爲什麼他要在各地旅行?”
“喏,就這樣。”裡德法師指了指屍骸枕藉的荒野,“他是這麼說的,
“‘我們的世界隱沒在黑影中,猶如垂死的病人。凡是魔法所能給予的光明,人類都在世上普及了,那是一種暗淡的光。
“‘讓我們說的更甚一些,那是一種昏暗的光。和白晝相比,那簡直是黑夜。
“‘一個接着一個的先行者站出來,他們帶來新的光明,但是黑夜轉瞬即至,舊制度又成了新制度,光明和黑暗互換了位置。’
“他說完這話,就呼喚着我那個已經想不起來的名字,對我說道,
“‘魔法,是有極限的。在我虛度的一生中,我發現越是探索魔法的本源,越是被黑夜所籠罩。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尋找新的道路。我還不知道路在何方,這就是我旅行的原因。’”
格里菲斯再次打斷了他:“你真的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任何線索都可以,快告訴我。”
“我想不起來啊!”裡德法師氣喘吁吁的說道,“他對我說,從此以後你就忘掉過去的名字吧,裡德·斯里就是你的名字,是你存在的意義。
“我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話語,直到有一天,他離開了我,去世界之都進行一項艱鉅的工作。”
“什麼工作?”
“不知道,他只說,‘恐怕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你要給自己收下弟子,將光明的火種傳授給他。你要記住,你只是一道光芒,射入的是無邊黑暗。不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會燃燒很久,只要有人能傳承我們的思想,這星星之火終將燎原。’
“他沒有再回來。我也不知道前路何在。他的思想,唉,我很多都沒有聽懂也沒記住。
“然後呢,我在各個地區流浪,最近幾年就加入了這麼一個邪教團。就是這玩意。”
格里菲斯機警的問道:“你的老師什麼時候前往拜耶蘭的?”
“應該是1427年,距今有17年了,但是,我遺失了很多記憶,記不清楚。”
《魔藥調製筆記》的主人於1427年之後在拜耶蘭活動,按他的說法,他應該在那之後去做些大事件纔對。
會是什麼呢?
亞倫?亞倫的家族就是在那之後不遠的時間覆滅的。毀滅他們的是……
啊!不是吧!格里菲斯開始留下冷汗,猶豫着是不是趕快把筆記給燒了。
裡德法師搖晃着脖子上吊着的銅幣,他的神智已經不清,變得奄奄一息:
“這是亡語教團,宗旨是追求永恆的生命和進化。讓我做一件事,在這裡的貴族和叛軍之間奔走,打開防線的空隙,讓反抗的烈火毀滅維羅納。”
格里菲斯問道:“他們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建立美好的新世界吧!邪教團的教義是追求永恆,一個自稱永恆導師的人給我們提供情報和物資,爲教團的目的四處行動。
“以我的瞭解,他們多半在策劃更大的行動,投入到這裡的只有少數幾個人,很可能只是在牽制官方的力量和注意力。
“他們應該成功了吧!戰爭打到這個份上,維羅納的力量被重創了,拜耶蘭的勢力會介入進來,爭搶戰後的果實。國王和元老院肯定會有什麼地方鬆懈,給他們創造機會。”
格里菲斯搖着頭:“你都知道,爲什麼還要幫助邪教徒?”
“幫助邪教徒?不,我在做我認爲正確的事,雖說也不怎麼高明啦~”裡德慘然一笑,“維羅納是黑暗的化身,這裡的貴族必須被毀滅,哪怕是換上拜耶蘭的統治者,也比過去的樣子好不少不是嗎?
“哎,沒有了老師的指點,我這些年只是在徒勞的努力上荒廢光陰。我討厭這些貴族,其實也很討厭這夥叛軍,我覺得他們都不對,但是叛軍多少讓貧民有了一個反抗的機會。”
裡德的雙腿失血已經幾乎停止,沒有血可以流了。
他抓住格里菲斯的手,喃喃低語:
“帶走我的非凡特性,使用它,消耗它,怎麼都行,雖說也很難幫上什麼忙。我開始有種感覺,你和我之間有着某種說不清的聯繫。以前我也在其他人身上感覺到了。你們比我強。
“讓我最後的存在對這個世界有一點價值,如果你能尋找到真理和光明,怎麼都行!”
“我會的,”格里菲斯握了握他的手,“格里菲斯·布蘭頓聽到了你的意志,感謝你爲這個世界最後的服務。”
“那,就,好……”
……
霍蒙沃茨的一行人抵達舊鎮的時候已經夜深。根據拜耶蘭的指示,戰鬥的收尾工作交給了當地官方,學生們必須儘快撤回霍蒙沃茨。
舊鎮是個很大的港口城市,駐守法師和牧師、駐防騎士都已經被集中起來,加強防禦。
那個可怕的超凡劍聖還帶着一支軍隊在遊蕩,摧毀他遇到的一切反抗。如果拖拖拉拉讓他傷到幾個少爺小姐那就麻煩了。
稍作休整,格里菲斯和索尼婭一行人立刻就登上一艘舒適的快船,直奔霍蒙沃茨。
格里菲斯洗去了滿身的血跡和污漬,來到索尼婭的房間裡等待和她覆盤之前的戰鬥。
戰鬥勝利和脫險的消息已經由舊鎮通知了家族,但是後續的很多工作和安排要回到霍蒙沃茨才能確定。
發生了這些事情,或明或暗的針對格里菲斯和索尼婭的一系列陰謀,拉莫爾伯爵肯定坐不住了。他應該已經帶着強大的力量從拜耶蘭出發,停留在附近的某個地方。
下一步的安排,還有這次戰鬥的獎勵要等到見到伯爵才能確定。
我救出了索尼婭,花了這麼多錢,幾乎消滅了叛軍主力,斬其首領,奪下軍旗,這樣的戰功會給予怎樣的獎勵呢?
格里菲斯有一陣沒一陣的想着。
一陣陣頭疼不斷襲來,嘴裡甚至有一股苦澀的味道。
這是體力和精神過度透支的跡象。
這幾天來,不是落入陷阱就是連續不斷的戰鬥,行軍,還要在沒有人協助的情況下完成後勤和參謀工作,只有在戰鬥的間歇可以眯上眼睛小睡一會。
在緊張的戰鬥中和生死邊緣還能堅持,但是一旦放鬆下來,無法阻擋的疲憊就讓人動彈不得。
格里菲斯像條鹹魚一樣倒了下去,立刻就在索尼婭的牀上睡着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艙門好像被打開了,格里菲斯模模糊糊的看到長長的金髮閃過,然後嗖的一聲逃了出去。
應該是同一房間的菲歐娜……
又過了一會,格里菲斯感覺自己的頭被枕在了什麼上面,很柔軟又很有彈性,有一種熟悉的舒適而愉悅的感覺。
纖細的手指放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揉捏着。
那種苦澀的味道和頭疼漸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身上特有的甜甜香氣。
格里菲斯睜開眼睛,恍恍惚惚的發現索尼婭正微微歪着頭,湛藍色的眼眸低垂着,不知道在看着哪。
格里菲斯感覺自己的頭枕在她的腿上,額頭上輕輕的揉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髮梢間有輕輕的觸摸和撥動。
在他明白過來以前,索尼婭噌的一下坐直了身體,髮梢間若即若離的觸感也像幻覺一樣遠去。
“好,好點了嗎?”索尼婭臉色微紅,磕磕巴巴的問道,“你的精神力乾涸了,我給你補充了一點。”
“謝謝,要是有黃桃罐頭吃就更好了。”
格里菲斯嘴上說着好些了,但是腦袋不挪地方的躺在那裡,一臉期待的看着索尼婭。他說的黃桃罐頭是用陶罐密封高溫蒸煮過的黃桃,是一種爽口的水果甜食,冰鎮以後特別合他口味。
索尼婭含着笑,一手扶住他的腦袋,一手向前,微微側身,越過格里菲斯的頭頂去拿旁邊桌上的東西。
格里菲斯感覺兩座山峰朝自己壓了過來,圓潤挺拔的弧線佔據全部視野,差點讓他窒息過去。
這誰擋得住啊!他在心裡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抓緊了牀單。
“新鮮的酸奶,我加了一點蜂蜜。謝謝你的軍旗,這可真是完美符合拉莫爾家風的禮物!我要把他掛在迴廊上,大家吃晚飯的時候都能看到!”
索尼婭滿目春水的微笑着,用小小的勺子挖了一勺,在格里菲斯的面前晃了晃,伸進他的嘴裡:“來,張嘴,這是獎勵!”
噢吼!酸奶也是很不錯的嘛!
“那敢情好,只不過有些破損。”格里菲斯想了想蘭斯的軍旗,戰鬥過程中被撕壞了一些。
“那纔好呀,嶄新的旗幟看着就不太真實,我還自己撕了一下,更加彰顯格里菲斯的勇敢和光榮!”索尼婭笑盈盈的說道,“其他修托拉爾都去爭搶武器和裝備了,拉納和拉薩爾還嚷嚷着要決鬥,單挑,恩,在霍蒙沃茨校門口插上旗幟單挑。還是格里菲斯你懂得騎士的優雅和體面,和他們不一樣!”
別,別誇了,怪不好意思的,其實我是沒錢外加急着收集情報才離開的……格里菲斯滿意的笑了笑。他其實應該起來,也能起來的。但是總感覺這樣會破壞美好的勝利氣氛和酸奶的美味,他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繼續躺着,望着對面的牆上出神。
“你真是喜歡甜食,”索尼婭的語氣軟軟糯糯的,“小心變的和熊一樣胖。”
“我的大腦需要甜食,就像刀劍需要磨刀石一樣。”
“原話不是大腦需要書本嗎?”索尼婭輕輕捋了一下垂下的淡金色髮梢,又給他餵了一口。
“還真有原話?我以爲我就是這句名言的發明人來着。”格里菲斯驚奇的側過頭看她。
隨着他的轉動,硬梆梆的大腦袋和硬硬的茂盛黑髮在女孩修長的雙腿上慢慢摩擦。光滑柔軟的薄絲裙讓敏感的接觸加倍放大。
“嗯啊。”
就像是有一艘大船要駛入狹小的港灣一樣。正在舀酸奶的索尼婭突然顫抖了一下,發出無法抑制的喘息和輕輕呻吟。她連忙用拿着小勺的手捂在嘴邊,滿臉羞紅的把頭轉了過去,伸手推了格里菲斯一下。
“……”
格里菲斯的骨頭都要酥了,慚愧的坐了起來……
“你,自己吃。”索尼婭頭也不轉的把酸奶塞到格里菲斯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