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不悅的開口說道:“當然,愛卿這是何意?”。宇文峰好像沒有看見楊瑞的不滿,繼續開口說道:“既然陛下是這種想法,那就不應該讓臣來說。因爲這些大人們,誰懂兵事?還有那些貴胄的子弟們,讓他們來軍中,這不是兒戲是什麼...”
毫不停歇,宇文峰繼續說道:“這支餓狼軍得來不易,如果再要這麼大規模的練軍,所耗的銀糧也是無數。按照朝廷諸公這麼折騰......”宇文峰冷笑一聲,開口繼續說道:“遲早要把這支精銳敗光。”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太過的尖銳,楊瑞眉頭也是皺了起來,緩慢的開口說道:“朕也有難處”。楊瑞終於說了一句,但是這樣一句話裡,卻是也包含了很多無奈。宇文峰這個時候擡起頭,開口說道:“陛下,您可以選擇的......”
宇文拔從楊智哪裡出來之後,臉上的興奮之色,怎麼也掩蓋不了。宇文拔也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所以很快便收回了心神。對着迎上來的人吩咐了幾句,宇文拔才上了轎子。很快,轎子便開始朝着宇文府,快速的奔去。
轎子裡面的宇文拔第一次覺回家的路程這麼漫長,這個時候,宇文拔開始閉上眼,開始慢慢的細想接下來的細節。不知道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了下來。外面的小廝還沒有來得及稟告一聲,宇文拔便已經出了轎子,然後大步的朝着裡面走去。
“老爺,拔少爺已經回來了。”宇文戰開口對着宇文傲說到。宇文傲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的點點頭。旁邊的宇文戰忍不住開口說道:“老爺,不阻止拔少爺嗎?依老奴看,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多少把握。”
聽到這句話,宇文傲才睜開了眼睛,開口說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可是,老爺...”宇文戰不死心的想要繼續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宇文拔用手勢打斷。宇文傲開口說道“霽兒在固州大敗,這就給了陛下一個很好的藉口。所以我們需要這次的功勞,換言之,我們需要這支軍隊。”
宇文傲繼續說道:“即使失敗了,楊智纔是主謀,拔兒也不會丟了性命。只要沒丟了性命,以後就好辦”。“但是如果成功了,你想想,這支精銳在手,這次北征的功勞還不是我們的,所以,這個險值得冒。”
宇文戰卻是漠然的嘆了一口氣,暗自爲宇文拔捏了一把汗。宇文拔過來頭兵符的事情,他們兩個是知道,如果不是宇文傲默許,宇文拔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把兵符偷到手。可以說,這個家裡,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住宇文傲。
宇文戰繼續開口說道:“而是如果失敗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宇文傲笑着說道:“不惜一切代價拉攏宇文峰”。宇文戰皺着眉頭開口問道:“這可能嗎?”宇文傲開口說道:“我相信他會成長起來的,到時候他就會明白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
宇文戰對於剛剛話語,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宇文戰在心裡卻不認爲,經過這麼多次的接觸,他發現宇文峰此子根本不能用常理來揣度,而且心狠手辣,根本沒有一絲的顧及。想到這裡,宇文戰開口問道:“老爺,我們要不要幫拔少爺一把?”
宇文傲搖搖頭,開口說道:“讓拔兒拿到兵符已經是幫他了。如果我們參與進去,那麼就真的和宇文峰沒有了和解的可能,所以我們只能在旁邊看着,不能插手”。宇文戰點點頭,然後便大步的離開了。
宇文拔並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宇文傲的眼中,他剛剛回到了房間,換了衣服,找到了兵符,然後貼身放好之後,便開始大步的離開了自己的房間。一路毫不停歇,很快便來到了府外。等到宇文拔上了轎子以後,轎子便被擡起,快速的朝着帝都外走去。
在轎子上的宇文拔連山已經露出了笑容,仔細想了想,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以後,便開始閉着眼睛眼神。走了很久,終於出了帝都。又走了一會,已經能夠看見接應的人了。轎子停了下來,宇文拔走下了轎子。
來接應的人,有些是宇文拔私自豢養的死士,有些是收服的江洋大盜,還有一些則是花錢請過來的殺手。這些人加起來過百,咋看起來,還是有股威勢,宇文拔也是罕見的一身勁裝。見到宇文拔出來,有的開始行禮,有些則是在馬上淡淡的朝着宇文拔點點頭。
宇文拔也不廢話,接過親信人牽過來的馬之後,便翻身上馬。宇文拔自然是會騎馬的,雖然很多年都沒有騎過馬,但是現在還是勉強的上馬。接過馬鞭,宇文拔開口說道:“走”。說完之後,一行人便開始出發,朝着餓狼軍的軍營奔去。
宇文峰面無表情的除了御書房,然後在太監的帶領,出了皇宮。見到宇文峰出來,在宮外守着的黃毅的人急忙迎了上來。黃毅壓低聲音對着宇文峰說道:“大人,就在剛剛這段時間裡,出現了幾波盯梢的。”
宇文峰想了想,開口說道:“肯定是那些大佬們派出來的眼線,說不定,我們一進帝都,便落入了被人的眼中,不用管他們”。雖然宇文峰這個樣子說,但是黃毅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意思,而是開口說道:“大人,我總覺有些不妥。”
聽到黃毅這麼說,宇文峰不得不重視了,站在原地想了想,宇文峰對着黃毅說了幾句,一行人便開始翻身上馬,離開了。一行人沒有馬上照原的路走,而是就近的來逗啊了一處布莊中,然後纔出來。出來之後,一行人才朝着來的路返回。
現在是白天,帝都的人十分的多。宇文峰一行人在官道上,也不敢盡力奔馳,只能緩慢前行。很快,一行人便從貴貴胄區,來到了貧區。轉過一個街口,喧鬧聲便響了起來。街上的兩邊的小販,在吆喝着。還有小孩子拿着糖葫蘆,在街邊跑動。
沿途的酒樓和茶肆門前的小廝正在有氣無力的吆喝着,一切都是顯得那麼正常。一羣黑色的騎士突然闖了進來,破壞了這裡原有的寧靜。不少人都是偷偷的打量這一行人,熟悉的人正在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
二樓的一個房間中,雖然有三個人,但是房間裡卻是十分的安靜。三個人穿着黑色的夜行服,蒙着面,渾身上下,都有眼睛露了出來。靠窗邊的那人比了個手勢,其餘兩人便都起身,然後快速的擺弄着桌子上的器件。
兩人看起來應該是十分的熟練,很快便把桌子上的器件擺弄好了。拼起來,竟然是一架弩。其中一個黑衣人拿起一根長長的箭,仔細的往箭頭上面塗抹着什麼。好了之後,那個黑衣人便把塗抹了劇毒的箭放在了弦上。
整個動作可以說是沒有絲毫的聲響,一切都是在沉默中進行的。三個黑衣人合理把弩放在了窗口邊,然後就這麼默默的等着。宇文峰今天要進宮面聖,所以穿的便是剛剛拿到手的官服。官府呈紅色,在一羣黑色中十分的顯眼。
最靠近窗口的那個黑衣人眼睛已經噓成了一條縫,終於,滿眼的黑色中終於出現了一抹紅色。那個黑衣人用右手狠狠的比了個手勢,然後打開了窗戶。其餘的兩個黑衣人則是快速的調整的方向,然後瞄準街上的那抹紅色。
街上,那抹紅色旁邊的黃毅好像感覺到了什麼,身上的汗毛豎起,然後推了一把旁邊的宇文峰。但是已經來不久,一支塗抹了劇毒的弩箭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了宇文峰的身體。幸好旁邊的黃毅推了一把,要不然宇文峰現在已經死了。
現在則是弩箭射穿了宇文峰的右臂,中箭的宇文峰馬上嘴皮便烏了。弩箭雖然猝不及防,但是宇文峰的親衛馬上便反應了過來,把宇文峰團團圍住。黃毅也是按劍,眼神來回的在人羣中巡視中。猝不及防的弩箭,同時也讓整個街道亂了起來。
突然見到襲殺,這些百姓大聲的尖叫着,像一羣無頭的蒼蠅似的,到處亂跑。說起來漫長,其實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二樓房間裡的三個黑衣人見到宇文峰,馬上當場死掉,便抽動啊,朝着下面撲了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到處亂跑的中的百姓中,突然有兩人拔刀進攻。兩個親衛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劈成了兩半。見狀,黃毅厲聲的喝到:“衝出去,衝出去,殺掉靠近的人”。這些親衛也是久經戰場,自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剛剛兩個隱藏在從百姓中突然暴起的殺手,便瞬間被踏成肉泥。
宇文峰一行人都騎的有馬,所以黃毅才這麼下令。當務之急必須要衝出去,留在原地,還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手段沒有施展出來。受傷的宇文峰已經不省人事,被親衛扶着。從二樓撲下來的三個黑衣人,落到了殿後的四個親衛的馬上。
四個親衛大吃已經,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殺掉了兩人。剩餘兩人,則是紅着眼睛,揮刀。只是他們的刀都是戰場上用的刀,適合大開大合,現在卻是有些施展不開。一把刀刺透了一個親衛的身體,那個親衛口中馬上露出了大量的鮮血,但是那個親衛卻是獰笑了起來,然後朝着那個刺刀的黑衣人撲了過去,兩人一下倒在了地上。那個親衛已經習慣這種場景,適應力也比那個黑衣人要強不算少。
在那個黑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錢,那個親衛便把自己的嘴咬向了黑衣人的脖子。很快,兩個人都是一動不動。剩餘的兩個黑衣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波瀾,而是準備繼續的縱馬追擊。但是很快,兩人的便聽到街道的兩邊都有厚重的馬蹄聲。
很快,街道的兩邊都出現了漫天的黑色。這種黑色和他們的不一樣,他們兩個心裡十分清楚,因爲兩人已經看見了無數晃眼的馬刀了。兩人對望了一眼,朝着前面衝去。但是還沒有和敵人接觸的時候,便被短矛釘死在了地上。
很快,兩支隊伍便合在了一起。被簇擁的宇文峰,很快出現在了兩個還沒有死絕的刺客面前。兩個號黑衣人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死了之後,還瞪着大眼。因爲,宇文峰哪裡有剛剛中箭的模樣。
宇文峰一身黑衣,和其餘的親衛沒有什麼不同。剛剛宇文峰和黃毅商量爲了保險起見,宇文峰在布莊和一個身材和他接近的人互相了換了衣服。所以,剛剛那支帶着劇毒的弩箭射中不是宇文峰。剛剛匆匆遇敵之後,宇文峰和黃毅想的一樣,認爲應該先衝出去。
但是剛剛轉過街口,便看見了接應他們的人。所以,這纔回來了。接應他們的人,則是黃毅在宇文峰進宮以後,偷偷的派人去回大營,讓人偷偷的進來。看到地上親衛的屍體,宇文峰雙眼通紅。但是宇文峰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快回去,快回駐地。”
宇文峰知道這次有人處心積慮的要對付自己,不會想不到還在帝都之外的餓狼軍的。所以,宇文峰現在只想飛奔回去。宇文峰對着一個吩咐道:“你帶人留下,把弟兄們的屍體收斂起來”。被點到的親衛點點頭。
宇文峰下令道:“走,回駐地”。說完之後,宇文峰翻身上馬。其餘人都是紛紛翻身上馬,簇擁在宇文峰的周圍,朝着北門奔去。這個時候,宇文峰也沒有什麼估顧及了,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帶着幾百騎在帝都中橫衝直撞。
好在幾百騎奔馳的動靜太大,老遠都能夠聽到。所以,人還沒有來,百姓們便躲遠了。雖然宇文峰對於麾下的軍官和士卒有絕對的信心,但是這個時候,仍免不了惴惴不安。所以,一路上,絲毫不顧及馬力,拼命的縱馬奔馳。
孫果今年三十六歲,現在是個小校。別小看這個小校,一百的百姓參軍之後,要熬好久才能得到這個位置。最近兩年孫果因爲被楊智的人收買,所以官也升的十分的快。按理說,他現在應該是春風得意纔對,對於他這種沒有絲毫的背景的人來說,抱上了楊智的大腿應該十分的高興。但是孫果現在卻是眉頭苦臉。
孫果一直都在帝都的北門當值,已經有很多年,在前兩年還不容易熬到什長退休,他終於榮升到了什長的位置。這個時候,楊智的人便找上門來。孫果十分的清楚,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守衛北城的戍卒,楊智的人根本連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
自從接受了楊智的人安排的一切之後,孫果便顯得惴惴不安。但是兩年過去了,楊智方面一直都沒有提出什麼要求,這讓孫果十分的高興。但是就在今天中午飯之前,楊智的人終於找上門來,要孫果幫忙。孫滾,便知道,這是命,逃不掉的。
孫果現在站在北城門口,滿頭的大汗。這個時候,一個士卒諂媚的端着一杯水過來,開口說道:“大人,來喝口水,去那邊涼棚休息休息”。如果是平時,孫果一定會去的,但是現在心中卻是說不出的煩躁,不耐煩的呵斥道:“滾一邊去。”
那個兵丁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快速的離開,心裡卻是嘀咕道:大人今天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孫果現在沒有功夫理會豈會其他的事情,而是一直望着路口,好像在等着什麼似的。孫果不禁意的看了看,北城門口四周的。
但是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北城門口今天格外的熱鬧。到處都是小商小販,而且進出城門的人好像也是特別多。但是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很多人的不同。這些人步伐沉穩,偶爾眼中出路精光,哪裡是什麼百姓。
這些人,自然就是楊智安排過來的。雖然時間倉促,但是楊智很快便佈置好了一切。街上的那次只是第一次的伏擊。殺手鐗便是那把弩,這麼近的距離沒有人可以逃脫。而且,還佈置了一些補刀的殺手。
如果出了什麼意外,宇文峰沒有死。楊智分析,宇文峰是不會去其他的地方,而是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回答軍營,所以便在北城門口,佈置了第二道的殺手。由這裡守城門的小校孫果出面,讓宇文峰一行人停下來。
孫果的作用僅僅是讓宇文峰一行人停下來而已,只要他們停了下來,隱藏在百姓中的殺手,還有在暗處埋伏的殺手便會一擁而上,將宇文峰一行人一個不留的殺死。這個時候,孫果便吆喝人關上城門,不放掉一個人。
按照楊智的人的所說,孫果額這件事根本就扯不上一點關係。不管是讓宇文峰一行人停下來還是下令關閉城門,都是他的職權範圍內。雖然楊智的人說的信誓旦旦,但是孫果的心裡卻是涌上了強烈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