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一會,整個場面靜悄悄的。宇文霽現在是騎虎難下,心裡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下令撤退。理智上,宇文霽知道要下令撤退,但是如果這麼做了,那麼他的顏面掃地,今後如何在軍中立足。
宇文霽不斷在心中思量着,但是宇文峰卻不會給他這麼多的時間。宇文峰對着身邊的蔣政開口說道:“怕死嗎?”
聽到宇文峰的話語,蔣政好像被踩到尾巴一樣,急的嗷嗷叫了起來。宇文峰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旗來。”
掌旗的士卒立馬把手中的餓狼軍旗拿給了宇文峰,這一面餓狼旗和其他的旗幟不一樣,是餓狼軍成軍的第一面餓狼旗,上面的仍然可以看得出來戰爭的氣息,鮮血,大火,刀劍。
宇文峰神色凝重的把旗幟遞給了蔣政,蔣政不敢大意,立馬上雙手接過。宇文峰便開口對着蔣政吩咐起來......
吩咐完了以後,只見蔣政深深了吸了一口氣,然後扛着大旗,縱馬向着宇文霽的方向衝去。
這一刻,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蔣政身上。被幾萬隻眼睛注視着,饒是蔣政這樣的鐵漢子也是心裡發怵。但是蔣政馬上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這一刻,他代表的是餓狼軍,絕不能丟臉。
調整好以後,蔣政的背打的更直,眼神也格外的堅定。宇文霽自然也注意到了從對面衝來一騎,不知道宇文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只能靜靜的等着。
蔣政扛着大旗就這麼一個人衝入了對面的軍營,對面的大軍這個時候很有默契的讓出了一條通道,讓來人能夠通過。這是說不清也道不明的,事後很多士卒都在回想,爲什麼要讓路出來,但是當時他們想也沒用想,就這麼讓開了。
蔣政的身影慢慢的進入了軍隊中,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能夠遠遠看見那面大旗仍然在迎風招展。見到這一幕,所有餓狼軍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那麼面旗幟在他們心中是神聖的,現在看見那面旗幟旁若無人的在對面的軍中馳騁,一股強烈的自豪感涌入心中。
不知道誰第一個用長槍尾敲地,但是很快餓狼軍的士卒們都開始加入了這個行列中。“咚...動...咚...”
旁邊的騎軍他們並不像步卒一樣,需要大喊大叫來釋放心中的快意,他們都是沉麼着,就像毒蛇一樣,隨時準備給對面的敵人致命一擊。
餓狼旗漸漸的靠近了宇文霽的帥旗,這個時候,長槍敲地的方式再也不能宣泄他們心中的狂熱。
“餓狼...”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這兩個字,然後解釋山呼海嘯般的迴應“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餓狼...”
所有步卒好像心有靈犀一般,每喊一次“餓狼”就上前一步,就這麼餓狼軍的步卒方陣再次前進了十步。旁邊的騎軍卻是不急不緩的慢慢的跟了上去,但是他們眼中燃燒的火焰卻出賣了他們。
宇文峰沒有絲毫要阻止的意思,見到這一幕的他只是滿臉的微笑。事實上即使是他下令阻止,按照剛剛的情形也根本阻止不了。
對面的軍隊再次被餓狼軍的行爲所震撼,但是有了剛剛的經驗,他們沒有出現潰散的現象,只是集體很有默契的再次退後十步。
卻會所蔣政扛着大旗一路上暢通無助的來到了宇文霽的面前,見到蔣政扛着大旗沒有絲毫要下馬的意思,不等蔣政開口,已經有人開口呵斥道:“大帥面前,還不下馬,成何體統。”
蔣政卻是連連視線都沒有轉過去,這讓剛剛開口出聲呵斥的人臉上無光。剛剛那人還向開口,蔣政卻是搶先開口,對着宇文霽開口說道:“大帥,我家騎尉大人讓我過來請大帥過去,餓狼軍已經全體準備好了,隨時等待大帥的檢閱。”
說完這一句話,蔣政便不再言語,只是默默的看着宇文霽,等待他的回答。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整個場邊變得靜悄悄的。宇文霽身邊的人,甚至已經能夠聽到了宇文霽粗重的喘氣聲。
宇文霽現在心中是無比掙扎的,如果去,鬼才知道宇文峰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不去,那麼廢了這麼大功夫,一切都是笑話,出動了三萬大軍,調運糧草無數,只是爲了來金州走一圈。
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周圍的人都是死死的盯着宇文霽,等待他的答案。但是蔣政臉上已經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正要開口詢問。
宇文霽已經率先開口,開口說道:“本帥已經見識過餓狼軍的軍容了。”
說着,宇文霽臉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繼續開口說道:“所以本帥就不去了,這次本帥率領大軍前來就是要來瞻仰和學習一下戰無不勝的餓狼軍,再加上本帥剛剛得到消息,固州有變,所以還是下次吧。”
聽到宇文霽長篇大論,蔣政早已經不耐煩,聽到宇文霽最後一句說道,蔣政在心裡想:不去就不去,哪來的這麼多的調調。雖然心中極爲的不滿,但是蔣政在嘴上也不敢有什麼抱怨,再次和宇文霽見過禮之後,就開始扛着大旗,耀武揚威一般的按照原路退了回去。
見到蔣政調轉馬頭走了之後,已經有人開口對着宇文霽說道:“大帥,使不得啊...”
接着就是附和的聲音,宇文霽卻是搖搖頭,嘆着氣開口說道:“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現在宇文峰迴來了,事不可爲啊。”
說完最後四個字,宇文霽便落寞的走向了自己的營帳。
這下,衆將就爲難了,宇文霽沒有下明確的命令,最後大家商量着只能讓大軍在原地紮營。
回到了營帳的宇文霽,經過剛剛長吁短嘆之後,就開始打發雷霆。晚幾天,只是晚了幾天,如果早點來幾天,現在大局已經定下,而不是像今天一樣,無地自容。
宇文霽恨派出去的兩個和田齊協商的人,之後便開始怨恨田齊,最後開始怨恨餓狼軍,最後的最後,宇文霽當然只能把所有的怨恨集中栽了宇文峰身上。
餓狼軍,暫時沒有辦法收拾,田齊,暫時也沒有辦法收拾,但是和田齊協商的兩人卻是可以收拾的。於是乎,那兩個倒黴蛋,被田齊擺了一道之後,終究沒有逃過宇文霽的魔爪。
盡力了,今天回學校,奔波了一天,就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