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於安也的手搭在鬱小冉的肩膀上,而鬱小冉就扶着他的腰,就這麼一小段的路上,惹來了無數人的指指點點。
鬱小冉雖然不敢擡頭看,可是她大致在心裡分析了一下,可能他們認出來了自己就是之前尾隨於安也的摧花人士,然後同情的目光是落在於安也的身上,因爲他不幸地被一個大概用了各種陰狠手段來圖謀不軌的傢伙上手佔便宜了。
最重要的,就是之前於安也告訴她自己的腳傷的有多麼重多麼重,可是在這時就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腳走動的幅度比她還要正常,可是表情就是想快要死掉的一樣。
本來想把他從自己的身上甩開的,可是他那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就是死也不放開。
介於外界的各種評論以及本人的無賴,而且想着就這麼把他扔開回去說不定還會被夏以琪臭罵一頓,她忍了!
學校的醫務室裡,穿着白大袍的美女校醫正坐在辦公桌前悠閒地看着雜誌,一見到鬱小冉和於安也進來,就立馬起身,“同學,怎麼了嗎?”
此時的鬱小冉已經累到不行了,扛着這麼大的一個人走了那麼遠的路,她早就被累趴了,美女校醫就這麼看着鬱小冉上氣不接下氣地對着她說道,“老師,快,快,牀在哪裡?……”
她其實是想問醫生牀在哪裡,好讓她快點擺脫於安也這個龐然大物,可是一句話就是說不完整,沒想到這個校醫好像還挺聰明的,她理解地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不用說。”
只見她急忙拉開了布簾,那張鋪着白色牀單的牀就在它的後面,鬱小冉心中大喜。
就在她想要把於安也放下去的時候,美女校醫卻快了她一步,而她,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她,將於安也從她的旁邊撥開,然後硬是把她按到了牀上,還安慰地對着她點點頭,“好了,你就放心地在這裡休息吧。”
……
不是啊,老弱病殘要躺在這裡的人不是她啊喂!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美女,她想問,難道你沒有看見在你面前的那個急需救助的美少男嗎?難道你沒有看見他死纏在我身邊看起來性命垂危一般嗎?而你卻毫不留情地將他推開,讓他的心靈再次受到摧殘,讓健康的我躺在了那張牀上,鑑於你所作的種種,我只想說,你做的,實在是太好了。
鬱小冉在心中默默地給了她一百個贊。
她太有眼力勁了,鬱小冉也堅定地認爲,此時此刻更加需要休息的人就是她自己。而不是那個賴在自己身上,可是走着卻還要比自己走的快的於安也。
她瞄了於安也一眼,發覺他此時正似笑非笑地地靠在牆壁上看着自己,眼神說不出的深意。
去你的於安也,讓我先躺一下會死啊,知不知道老孃把你弄上來也離死差不多了啊。
這句話她在心裡默默地想了一遍,然後面帶微笑,“來來來,於安也同學,我剛剛爲你試了下牀,發覺柔軟度還是可以的,現在你可以安心地躺下了。”
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於安也纔不緊不慢地伸出了他的手,朝着鬱小冉看了一眼,鬱小冉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立馬回過神來,卑躬屈膝地扶着他回牀。
這倒是把一旁的美女校醫看傻了,明明剛剛看起來更需要休息的人是那個女生一般,她奇怪地問着鬱小冉,“有病的人不是你嗎?”
這一句話,活生生地把緊抿着嘴的於安也給笑噴了。
鬱小冉狠狠地瞪了於安也一眼,就算有病,也都是被於安也給逼出來的。不過美女姐姐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應景地給出這句話啊,你可以不要把胸大無腦表現地這麼淋漓盡致嗎?
“老師, 我真沒病,您倒是幫這位大哥看看吧,聽說他的腳給扭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聽到這裡的美女校醫才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她轉過頭對着於安也說道:“那讓我幫你看一下吧。”
其實吧,鬱小冉一點都不相信於安也的腳真扭傷的,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在他旁邊最近的自己,可是能時時刻刻地感受到來自他的壓迫感啊,有病人還這麼盛氣凌人的嗎?
可是,就在校醫把於安也的褲管翻起來的時候,那一大片紅色接近紫色的淤青真的不是開玩笑的,要是換成她,疼的不知道眼淚要飆出來多少次了,可是於安也還有閒工夫和她開玩笑。
當校醫拿着棉球往於安也的腳上擦藥的時候,雖然他沒有說些什麼,可是從那微皺着的眉頭,就可以知道那種疼痛感,她真的沒有想到,於安也還真的是受傷了,一種罪惡感由心底不由得涌上來。
不知不覺中,她的手默默地蜷了起來,擡起頭的於安也,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他笑着對鬱小冉說道,“看吧,我說我受傷了吧,你還不信,這下你可真的要對我負責了吧?”
“那,那個,誰叫你一開始就要跟我開玩笑來着。”鬱小冉的聲音由於心虛而不由得小了一些,“要是你早說的話我就不會那麼做了。”
但是,這位美女校醫似乎一直沒有好好地認真聽話,或者說,她聽話根本就沒有撿重點聽,她結束了手上的工作,擡起頭看着他們兩個,“你們兩個,已經到了要對對方彼此負責的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