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國賽的比賽時間爲三天72個小時不同的是,米賽的比賽用時共是四天96個小時。
與大多數體育比賽一樣,充裕的時間顯然對強隊更加有利。
不過,儘管米賽的比賽時間更長,但因爲參賽隊伍數量更少,所以比賽之後兩天就已經閱卷結束了,而這屆米賽的頒獎日和閉幕式典禮也就在比賽正式結束的三天之後,其間並沒有像國賽一樣的論文答辯環節。
田立心等人從1月25日離開京城開始,哪怕是領完獎之後就立即乘坐飛機返京,到達京城時也已經是京城時間的2月5日,一來一回,共是11天。
理所當然的,閉幕式的當天就已經是華夏的除夕日了,飛回京城至少也已經是春節。
由此可見,米國數學及應用聯合會對華夏數模代表隊的成員們,還真是照顧有加呢!
田立心等人來到貝勒屯的第二天,就精神飽滿地集體參觀起了貝勒屯大學來了,導遊們自然是華夏校友會的成員,這些人大部分是從五道口和圓明園來的研究生,基本都是田立心等人的師兄師姐了。
重生前,田立心也就來過一次貝勒屯而已,那一次還是做交流來的。
與今次一樣,遊覽貝勒屯大學都只能說是走馬觀花,前後相隔七八年,但似乎這兒與自己記憶中並沒有兩樣。
至於遊覽貝勒屯市,田立心就沒有太大的興趣了,畢竟這兒還是太小了,總人口還沒有他所在的碧溪這個貧困縣的人口多呢!
不過,華夏和米國的經濟實力畢竟還是有着較大差距的,特別是剛剛進入千禧年的現在。
這也更容易讓人感受到貝勒屯市街道的乾淨和整齊,又不免讓人覺得有一種悠閒的氣息,而在某些人眼中,或許還能呼吸到香甜的空氣呢。
除了華夏代表隊的總領隊及個別領隊、以及田立心這個重生者之外,來過貝勒屯的大概也就是五道口生命科學系的學生閆寧了。
畢竟,閆寧早在大三的時候已經已經開始申請來此留學,也早就過了面試並拿到offer了,這兒已經可以算是她的第二母校,正如重生前的田立心將五道口當做第二母校一樣。
也不知,貝勒屯的學生,是否也如田立心重生前的那些五道口同學一樣,也不太把閆寧放在眼裡呢?
看着閆寧和幾個同樣出自五道口的師兄師姐們其樂融融地聊着天時,田立心算是放下了大半的心思,而諸如高欣欣、呂秋建等一干數模參賽隊員,則理所當然是對已經拿到了ffer的閆寧和正在貝勒屯深造的同胞是充滿羨慕的,——不僅僅因爲貝勒屯是傳說中的數學聖地之一,更因爲米國的鄉村生活讓大多數人沉迷了。
不得不說,影視劇之中的米國夢有着神奇的魔力,但如今的華夏人卻還沒有什麼華夏夢,現在的華夏大學生,也很少人會想着實現華夏民族的偉大復興什麼的。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與大多數人羨慕正在貝勒屯深造的華夏留學生不同的是,後者聽閆寧說田立心也在這次米賽的代表隊中時,竟都不約而同地對他都表現出了罕見的親近。
這些人中有不少人是攻讀數學的,他們中還是有不少是密切關注着各種前沿研究成果,也對一些核心的、引用因子比較高的數學期刊是密切關注了。
理所當然,他們早就知道最近有一篇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破解埃氏猜想的論文,而這篇論文的作者來自五道口。
埃氏猜想不是當今的數學前沿,但這篇論文發表之後,其引用因子卻是令人羨慕的。
實際上,田立心在京城上飛機之前,他就因爲發表在《數學年刊》上的這篇論文,而引起了許多帶隊老師和參賽隊員們的圍觀。
或許那些帶隊老師原本就不太重視埃氏猜想,而還在參加米賽的學生們對這個猜想的瞭解也多半在田立心發表論文之後,所以,田立心出現在京城機場時,也僅僅只是引起他們的一陣圍觀罷了。
圍觀之後,讚歎幾句、勉勵幾句,也就沒有什麼下文了。
在貝勒屯留學的那些深造數學的師兄師姐們,顯然對田立心發表的這篇論文有更深的理解,所以在集體遊覽了半天貝勒屯市和貝勒屯,又一起吃過了晚飯之後,田立心、閆寧等少數幾個人,便被這些師兄師姐們留了下來,之後就是對埃氏猜想的討論了。
被五六個數學研究生刻意留下的人中,田立心顯然是核心,其餘人則不過是陪伴着和見證者罷了。
畢竟有外事紀律嘛,單獨外出或者是單獨被留下都是不被允許的。
田立心和這些在貝勒屯深造的師兄師姐們聊了兩個多小時,這才離開了他們聊天的咖啡店,拉着閆寧、白紫等人在請假的截止時間內回了酒店。
剛打開門走入房間時,同屋的程相傑就笑着說道,“厲害啦大佬,真是天下無人不識君啊。”
“畢竟是從國內來的,又多半是五道口和圓明園的師兄師姐,人家也不好對咱們太過冷淡吧?領隊查過房了嗎?我還得銷假去吧?”
“又不是中學生,打個電話就可以了,對了,剛纔有電話找你,也是這邊的號碼。”
酒店的座機畢竟有來電顯示,程相傑自然能分辨出剛纔的電話大概是從哪兒打來的。
田立心皺了皺眉,這大概是他最不想聽說的消息了。
毫無疑問,給自己打電話的必然是騾子了,因爲自己到了貝勒屯之後也就給自己家裡和肘子打過電話而已,能用米國這邊的號碼找自己的,必然是通過肘子找到自己的騾子了。
田立心心事重重地回撥了電話,不一會就聽電話那頭傳出了騾子的氣急敗壞的聲音,“I am sorry, I don“t need any service。(對不起,我不需要任何服務)”
一口地道的華夏京城腔,倍兒有面子。
田立心想着他被騷擾得不堪其煩的樣子,頓時笑着迴應起來,“騾子,我。”
“田子,我已經在米國了,現在就在紐約。”
“我知道,華夏人在紐約啊。”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比賽?又是三天三夜吧?”
“四天四夜!因爲是不用熬夜的,因爲比賽地點在貝勒屯的圖書館。咱們2月2日見面吧?我卡里有十萬,到時都給你吧,我爭取比賽結束後請假去紐約找你去。”
“謝了,哥們。”騾子鬆了口氣,謝過之後似乎感覺不足以表達心情,又立即加了半句,“下輩子當牛做馬……”
“憋整那沒用的,我還記得你說過的笑話呢,什麼白天當牛做馬,什麼晚上給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