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田立心走出數模競賽培訓班的教室之後,拿起手機看時,竟然發現上面有十多個未接來電,幾乎都是陌生號碼。
田立心想着這些電話多半是各種報刊採訪的請求,也就沒有回覆他們。
回宿舍之後,他才發現宿舍裡的包子、豆子和肘子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
田立心一邊解下書包,滿臉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了?”
“田子你厲害了啊!還不知道系裡給你獎勵的事吧?”
“剛纔輔導員打電話過來了,說是經過系裡的領導開會討論,決定給予你一次性一百萬現金的獎勵!”
“剛纔宿舍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都是什麼《中青報》、《舊京報》之類的記者打來要求採訪你的……”
“說不好,你的名字明天就能上《人人日報》了呢!”
聽着他們三個七嘴八舌地說起電話的事,田立心無語了。
合着,自己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了嗎?
系裡真的已經開會討論決定給自己獎勵一百萬了?
這麼說,這篇論文還是挺值錢嘛!
次日,在《人人日報》的頭版,果然出現了田立心發表論文解決埃氏猜想的報道,這篇報道當然是記者採訪了周院士之後寫出來的,而且上面也明確寫了要給田立心一百萬的現金獎勵。
這麼看來,一百萬的現金獎勵還真是沒有任何折扣的了。
而在這個早上,田立心便又接到了家裡的、親人的、同學的、以及各種認識他的人打來的恭喜電話。
無數看了《人人日報》的人,算是再一次被田立心的名字刷屏了,當然也有不少人開始試圖去了解什麼是“埃氏猜想”。
更多的人開始傳頌田立心的名字,並試圖去了解更多與之相關的成就,比如參加了新概念作文大賽並獲得一等獎,比如參加了國奧賽並獲得了頭名什麼的,當然也免不了會有一些人發出質疑。
這些疑問,多半是覺得五道口給予田立心的獎勵太重了。
紛紛擾擾中,田立心便結束了本學期的最後一門功課的期末考試,除最後一週考的兩門功課之外,其餘功課的考試結果都已經出來了。
按前些天的約定,田立心迫不得已請全班同學吃了一次飯。
不過,五道口的正式放假日期雖要等到下週一,但已經考完了所有科目的電信系的大一學生,還是多半放了羊。
有些火車票定的早的人,剛考完試就已經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有些人會缺席聚餐,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要出門準備赴宴時,田立心才意識到,騾子這些天還真有些忙得不見人影的跡象。
不過,這次聚餐的地方,到底還是騾子幫忙定下來的。
但今天,好像他考完試之後又不見人影了啊。
作爲宿舍裡的重要成員,他要是缺席田立心的這一次聚餐,就太說不過去了!
田立心有些無語地看了一眼他的牀鋪,撥了他的他的手機發現關機之後便看向肘子,“騾子人呢?丫怎麼關機了!”
肘子也是一臉鬱悶,“他這幾天鬼鬼祟祟的,我中午給他發了一短信,現在都沒回我。”
“都這個點了,他這會應該是在他店裡邊吧?”田立心喃喃地說完這話,便又拿起手機撥向騾子的酒吧裡的座機。
很可惜,這個電話響到自動掛斷,也並沒有人接起。
聽說酒吧的電話也無人接聽時,站在一邊的豆子悶聲道,“酒吧裡沒人,電話又關機,騾子不會是被人綁票了吧?”
“你香江電影看多了吧?這可是京城!”田立心沒好氣地懟了他一句,繼續撥打騾子裡的電話,但依舊沒人接。
“那我就想不出別的可能了。”豆子一臉委屈地迴應了一句,又提議道,“那就直接去他酒吧看看唄。”
豆子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畢竟他們的宿舍裡騾子的酒吧還是有點遠的,肯定是不會大家一起走着去的,而天還這麼冷。
田立心也沒別的辦法,只得對肘子道,“咱們騎車去騾子酒吧,豆子你先和包子去飯店,替我招呼着。”
包子立即點了點頭,“那你們去吧,除了結賬,我都給你丫兜着。”
隨後,田立心和肘子先出了門,但這大冷天的騎車還真是凍人,更何況後座上還帶着一個人。
要不是莉姐最近東奔西跑的需要用車,自己把她的車開來學校就不用受這罪了!
田立心想是這麼想,但讓他開着車來上學,他還是做不到的。
有炫富之嫌!
十多分鐘後,田立心和肘子終於騎車來到了騾子的酒吧“人民公社”的門口,兩人也都凍得臉色發紫,說話都不利索了。
更讓他們無語的是,人民公社竟然被查封了,上面貼着的封條竟然是六扇門的,日期就在今天!
騾子這是犯事了?
田立心和肘子都不免爲騾子擔心起來,但實在想不明白他能犯什麼事,問起旁邊幾家店子的人時,也都是一問三不知的。
周圍的鄰居們只知道,騾子的店是在今天早上被查封的,似乎是來了三四輛警車,一共抓走了七八個人。
按理說,人民公社都是下午三四點纔開門的啊,大中午的酒吧裡爲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呢?
更奇怪的是,這些人還都被抓了!
而騾子是中午考完試纔來酒吧的,那他不應該會被抓進去吧?
帶着滿腦子疑惑,田立心直接自行一鎖,直接就扔在了人民公社的牆邊,和騾子一起走到路邊攔起了出租車來。
這大冷天的,實在騎不了自行車。
至於這自行車會不會丟,田立心也不太在乎了,幾十塊錢的貨,能騎一個學期也就回本了。
而且,這車多半是丟不了的。
十多分鐘後,田立心和肘子才攔到出租車,又花了七八分鐘才繞到五道口西門旁邊的飯店與包子、豆子等人匯合。
此時,除騾子和已經坐上火車回家的同學之外,班裡的輔導員和同學基本都到齊了。
田立心這個正主兒一到,聚餐也就正式開始了。
喝過一輪酒之後,菜也就基本上齊了,幾個服務員一齊退出了包廂,但過了幾分鐘之後,其中一位又敲門走了進來,高聲問道,“這裡邊有叫田立心的嗎?請您出來一下。”
田立心一臉懵逼地站起身,跟着出了包廂之後,服務員小妹才低聲對他道,“有找您的電話。”
電話?
誰這麼厲害啊,電話都打到飯店來了!
不會是騾子吧?
田立心心中一動,立即就想到了騾子,畢竟這個飯店是他定的,他應該留了電話。
可是,這偷偷摸摸的是幹嘛呀?
田立心疑惑地接起了電話,果然聽到了騾子的聲音,“田子?”
“是我。你現在在哪呢?我剛和肘子去了一趟你的店裡,怎麼被封了啊?你這會在哪?”
“我在街對面網吧旁的清真小吃館呢,你現在就過來一趟吧,先別跟他們說我的事。”
“額。”田立心剛一答應,騾子就立即掛斷了電話。
這小子犯事了?
田立心滿腦子都是黑人問號,但還是以有急事需要立即回學校爲由,跟輔導員和同學們打過招呼之後,便匆匆去赴騾子的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