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手持一把鋼刀架在了敗神的脖子上,那種殘酷的冰冷在敗神的脖子上危機盛放,敗神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但是扮演敗神的暴君卻依然有幾分清醒。
暴君雖然有絲毫清醒,可惜只能從敗神那半閉的眼中望出去,朦朦朧朧之間,他似乎感覺到那個持刀人就是鬼衛。
但是,暴君立即就打消了念頭,絕對不可能是鬼衛,那鬼衛可謂對神將仰慕至極,情願捨生忘死陪伴左右,又怎麼可能加害於敗神呢?更何況,敗神的命就是鬼衛救的,要不是因爲鬼衛的存在,那一戰敗神全軍覆沒,早已經死在了敵將手中,鬼衛拼了性命誓死保住了敗神的命,暴君在心中糾纏着:不可能!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鬼衛!
無盡沙漠,無盡荒涼。無盡的荒涼之中總是有無盡的殺戮,客棧殺機涌起,轉眼之前,慘叫不斷,一連十幾聲慘叫,讓暴君足以相信,野店之中已經沒有活着的過客了,這家野店簡直就是索命的地獄一般。
暴君開始有點擔心滿店香,他完全不知道滿店香處境如何,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世界。
滿店香,你在哪裡?暴君心理糾結這。但是眼前最讓他糾結的就是他能不能在這一口寶刀之下活下來。
野店之中看得出來過客已經全死了,那些開黑店的地下分子似乎一個也沒事。就在這時候,架在暴君脖子上的那把刀忽然刀鋒一轉,改變了方向,朝那個持刀人的身後疾閃而去,又是一陣殺戮,這一次殺的人,是那些黑店分子。
殺人者的本領超乎了暴君的想象,一轉眼之間,雖然暴君看不清楚,卻知道那十幾個黑店分子已經慘死,整個野店之中,竟然已經沒有了活口,連那算卦的老人也死了,以後再也不會聽見他那詭異的叫喊聲了:算卦嗎……有人算卦嗎……
暴君想不明白,是什麼人能有如此本領,一出手就要命,而且要了十幾個過客的命,還加上了十幾個黑店分子的命,這一場殺戮,一共殺了三十多人,很可能那鬼衛也死在了其中。
三十多人全部被殺之後,暴君昏昏沉沉的眼前只剩下了依稀的血光,沒有任何動靜了,似乎野店裡沒有活口了,連那殺人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暴君想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只可惜,敗神喝的酒實在太多了,直到這一刻暴君的酒力才忽然上來,敗神早已經醉倒,而暴君此時也開始感覺到視線更加模糊。
風聲,只剩下了風聲,在野店之外獵獵作響,將血腥味吹得漫天肆亂,刀劍無眼,屍橫無情,世界上最荒涼的地方,並不是這無盡沙漠,而是無盡的人性……
暴君終究酒力發作不省人事,接下來發生什麼,他已經不可能看到了。
暴君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當他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暴君睜開眼睛,只見青天白日萬里晴空,而那住了好幾天的野店已經變成了一片焦土,這裡似乎發生過一場火災,一場大火燒燬了一切,整個野店,和野店裡的所有秘密。
敗神醒過來後,對眼前的一切大爲不解,因爲他當時酩酊大醉,根本不知道野店裡發生了什麼。“鬼!這地方,爲什麼會會做一片焦土?”敗神摸着自己還在發痛的腦袋問道。
鬼衛眼中閃過一陣詭異的光芒,他不打算讓敗神知道發生過的一切:“哦!沒什麼,將軍大醉之後,野店老闆不小心引發了一場火災,大半夜的,這裡又比較缺乏水源,所以施救不及,便導致了這樣的後果……”
暴君覺得很奇怪,鬼衛爲什麼要隱瞞呢?難道他別有用心?昨晚明明是一場可怕的兇殺,一連死了三十多個人。
暴君知道這鬼衛一定有問題,但是神將卻不知道,他一如既往的相信鬼衛,他點了點頭,一連的落寞,他相信了,他不但相信了,還問了一聲:“那算卦的老人呢?”
癸未開始胡編亂造:“他看到自己的野店變成一具焦土,心灰意冷,剛好自己也想換一種方式生活,所以便趁夜離開了。”
“哦!”敗神也相信了,其實他並不是盡信,只不過,一個流浪之人,對這一切江湖瑣事根本毫無興趣,發生了什麼,管他什麼事?敗神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冷一笑道:“想不到,無盡沙漠不留人啊。”
鬼衛不知道他的意思,暴君也不知道。
不需要知道,敗神拔足便走。
“神!你去哪裡?”
“去下一個地方流浪。”神將漫無目的,搖搖晃晃地往前走,他的眼裡毫無希望,他的心裡充斥這永遠無法振作的頹廢。
敗神離開了那片沙漠,那家野店裡發生的殺戮,永遠不會有人知道,至少鬼衛是這樣認爲的。
敗神要去哪裡?信步人間而已,他自己漫無目的。敗神和鬼衛走出了無盡沙漠之後,鬼衛給敗神提了一個建議,鬼衛說,神,不如,我們去鬼焰聖山吧!
暴君並不知道鬼衛所說的那個什麼鬼焰聖山,但他從敗神對這四個字的反應之中看得出來,那一定是一個不得了的地方,一定意義重大。
敗神一聽鬼焰聖山四個字,立即勃然大怒,甚至暴跳如雷。“你給我滾!我不想把再見到你!你再提那個地方,我甚至要……我甚至要殺了你!”敗神語氣激動,說着伸手去拔劍,但是,他整天喝酒,現在根本連拔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這一拔劍,竟然咳嗽了幾聲,摔在了地上,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酒鬼。
暴君不知道敗神爲什麼做出如此反應,難道那什麼鬼焰聖山又什麼侮辱了他的理由?
鬼衛一件敗神倒在地上,趕緊忙過去扶起他,嘴裡委屈地喃喃有語:“鬼從此之後永遠不會再提起那個地方了,神!是我錯了,我不會離開你的……”
暴君似乎察覺到,這鬼衛對敗神似乎不只是崇拜這麼簡單,似乎還有更深的情愫,但是他們是兩個男人啊!難道鬼衛想找敗神搞基?
暴君希望自己是在胡思亂想,但是鬼衛此人很是差別,他一直是帶着一張鬼臉面具的,完全看不清長相如何,只露出一雙眼睛,但那聲音絕對是一個男的。
敗神和鬼衛繼續這落魄生涯,沒過幾天,他們來到了星奇城,這星奇城是一座富裕的大城,鬼衛很喜歡這裡。
“神將,不如我們留在這星奇城中多住一段日子吧!”鬼衛說。
“爲什麼?”暴君扮演的神將只是冷冷一聲,從哪口氣中聽得出來,是一種拒絕的態度。
鬼衛和神將走進了星奇城,星奇城中火樹銀花不夜天,有一種特別的奇樹名爲星奇樹,樹高几丈,枝葉竟然全是熒光材質,通明透亮,晶瑩剔透,非常神奇,即便在黑天半夜,這星奇樹所發之光也能讓城市處處華彩大道,流光溢彩。
星奇城很美,也很繁榮,這裡由於光照的優勢,又是四面八方幾個國家的國界交叉之處,屬於一箇中立城市,所以形成了一個超級商業樞紐,東南西北各種商品應有盡有,道街小巷商管林立,坊間叫賣不分晝夜。所以,鬼衛會喜歡這裡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神將,這星奇城很繁榮,我們可以在城裡好好的玩一玩呀?”暴君第一次見到鬼衛如此開心爽朗地說話,暴君甚至忍不住希望他所扮演的那怪人神將能答應下來,他不忍心讓鬼衛失望。
如果暴君能夠控制這一切,那暴君肯定就答應了,可惜的是暴君控制不了這一切,他不過是一個扮演者而已,一切還是神將說的算。
敗神一開口,果然回絕了鬼衛:“好吧!那你就住下吧!要玩幾天隨你,爲什麼來問我?我一個喪家之犬,又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我是不會留的。”
敗神的口氣很是冰冷,很是無情!
暴君開始討厭敗神這個人,因爲無論怎麼說,鬼衛不但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還是他的忠實隨從,要不是鬼衛的存在,神將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但是,這神將就像是真的無情無義一般,說話做事總是有一種逼鬼衛厲害的感覺。
暴君知道鬼衛不會離開,從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得出來,但暴君絕對不知道,這鬼衛爲什麼如此死心塌地跟隨這敗神風吹日曬走南闖北四處流浪四海爲家,吃了不知道多少苦,爲這個頹敗灰心的人忍受了不知道多少痛。
鬼衛深深吸了口氣,竟然完全沒放在心上。鬼衛笑道:“神將,你說的算,那我們就不多留在這裡了!”
鬼衛雖然這樣說着,但他的眼睛裡竟是惋惜之情,這麼美麗的一個城市,他是在想留下來玩一玩,但是爲了敗神,他終究放棄了。
暴君開始對這兩個人的關係非常感興趣,非常期待他們的發展。
就在這時候,敗神的眼睛裡忽然閃過一絲奇異的哀傷,敗神忽然改變了態度,簡單一聲:“其實,留下來也可以的,我們現在是孑然一身,要留在繁華之地,除非你找到大量的銀子……”
敗神說完,大步向前走去,沒入人羣之中。
鬼衛愣了一下,笑了笑,跟了上去。敗神給了他一個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充滿了刁難,但至少存在可能。
鬼衛和神將身上能賣的機會全部賣掉了,這才勉勉強強換到了三兩天的住房錢,但這跟神將所說的大量花銷相差甚遠。
暴君和鬼衛算是在火樹銀花一般的城市中住下來了,神將依然整天喝酒,也不離開客棧,暴君覺得想不通,不就一場慘敗嗎?至於如此頹廢一生嗎?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楚,暴君雖然不知道神將那一戰到底意味着什麼,但可想而知已經是非常致命的失敗。
鬼衛離開了客棧,似乎是找錢去了,暴君想不通,鬼衛能去哪裡找錢呢?其實敗神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爲一方面他根本不想留下來,一方面他改了許多,不想對跟隨他的鬼衛太絕情。他只是爲了讓鬼衛知難而退罷了。
第一天,鬼衛一去,一天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