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嗎?
或許在祭神通祖之前是吧,現在自己還真就是個廢物。
祭祖通神,其實也可以說是天靈宗對門下弟子的一種檢測。
每一個弟子修爲到了血徒四重後,便需要吸納血能的本命法門,而這個必須得由他們圖騰的血祖檢測之後,根據個人的天資來賜予。
天資越高者,獲得血祖賜福的本命法門品級就越高,反之亦然。
現如今,葉風得到賜福的“吞炎真經”,乃是天靈宗數百年出現過的血能吸納法門公認的廢品法門。因爲無論是誰得到了“吞炎真經”,那麼就註定了他這一輩子將是個一事無成的廢物。
“起來吧。”九長老嘆息了一聲,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葉風,說道。他一向看好葉風,顯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局面。
葉風無力地搖了搖垂得很低的腦袋。
這種從天才到廢物的打擊瞬間衝擊而來,反差之大猶如天堂與地獄,讓他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接受。
他本來是農家出生,自幼便極爲好強,來到天靈宗後更是玩命似的瘋狂修煉,爲的就是出人頭地。往往別人付出一分的努力,他會付出十分的努力,這纔有了十六歲突破到血徒四重的傲人成績。
誰曾料到,眼看就要一步登天,從此真正走向強者之路時,卻遭遇到如此當頭棒喝。
葉風的內心早已悲痛萬分,臉色更盡是痛苦神色,嘴上不停地喃喃道:“父親,父親,只怕我永遠都不能完成您的遺願了。”
沒有人上來安慰他,很快衆人便全部離開了,只剩下葉風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地上。
雙腳已經完全麻木了,葉風仍然沒有起身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廢物”二字始終盤旋不散。
“爲什麼?這到底是爲什麼?”
許久以後,天色已黑,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雨水一滴一滴打落在葉風身上,積攢在心中的不滿和不服輸,終於化成了一聲悲憤地怒吼。
“轟隆!”
就連老天爺似乎故意在嘲笑葉風,一聲巨大的雷鳴猛地在葉風耳邊炸響,像是故意跟他過不去。
“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葉風心中的憤怒越來越強,臉上的表情漸漸堅毅。
終於,他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手指着灰濛濛的蒼天,怒吼道:“我葉風不要做廢物啊……我發誓要成爲強者!”
葉風聲音劃破了天際,傳出去很遠很遠。
大半個天靈宗的人,幾乎都清晰的聽到葉風的怒吼聲。當然了,他們報以的是數不盡的不屑和嘲笑。
嘲笑嗎?不屑麼?
統統算得了什麼!
葉風沒有去理會那些凡夫俗子。作爲一個普通農家子弟成長起來的天才人物,面對不屑和嘲笑,他早已習慣,現在只不過是變本加厲一點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不停地怒吼着,宣泄着命運的不公平,直到精疲力盡,撲通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就在葉風倒地的瞬間,那些已經被雨水衝散成黃豆大小的血紅色水滴,竟然沿着地面飛快地竄到了他的身邊,嗖的一下便全都鑽入他的身體內,消失不見。
次日清晨,葉風幽幽醒轉。
這時,葉風的心緒差不多已經平靜了下來,深呼吸一下,決定先回去住所再做打算。
吞炎真經是公認的廢品法門,得到的人就是修煉個十年百年的,修爲上也難以寸進,可是凡事無絕對,或許曾有人突破過也不一定。
因此,葉風決定去門派的藏經閣查看門派典故。
可惜的是,即便是把藏經閣的門派典故翻完,也沒能找到任何可喜的先例。傳承了幾百年的天靈宗,通神時得到吞炎真經的不是提前離開了門派,就是鬱郁不得志老死在了山門,沒有一個成爲強者。
放棄嗎?葉風自然不會,經歷過通神時天堂地獄般衝擊的他,心志比以前越發堅毅。如今的他,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難到。
葉風決定坐生死關。
他認準了,就算是千難萬難,也要找到吞炎真經爲什麼不能吸收血能的癥結所在。總之,不突破到血徒五重,他就絕不出關。
“吞炎真經,天下血修法門之始祖,是爲天下最絕妙之修習法門……需以天級極品血脈爲輔,方能修習……”
把自己困鎖在房內的葉風,腦海反覆地思索着當日通神時的場景,突然靈光一閃,回想起了當時那團蠕動的血團灌輸給他的那部分記憶,當時因爲太過失望竟然忽略了。
葉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半響後,才十分難看地擡起頭,喃喃道:“原來如此,難怪吞炎真經被稱爲廢品法門,原來他需要血脈這等世間罕見之物爲輔,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啊!”
血脈乃是天下最爲奇特神妙之物,由天地孕育而生,可以產出血能,用來加速血修之士的修煉速度。一般來說,血脈大都被天下宗門掌握,以無上神通封於地底,用來蓋增強宗門弟子修煉的速度。
天靈宗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一個門派,可整個天靈宗貌也就只有那麼一條血脈,據說還是人級下品的,百年前被宗主封於地底三千尺,供應全宗修煉。
現在這吞炎真經居然要以血脈爲輔,而且還是天級極品的血脈,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別說是葉風,就算是天靈宗宗主只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去修煉啊!
失望歸失望,葉風並沒有放棄,深吸了口氣,揮舞着拳頭,怒吼道:“就算是吞炎真經不能修煉,也不能阻擋我變強的腳步,我不甘心一輩子做個廢物!”
“好!有志氣!”
突然,一聲略帶着稚嫩的陌生男孩聲音憑空傳入葉風的腦海。沒錯,是傳入腦海,並沒有經過耳朵,彷彿是直接印入腦海之中一般。
“誰?”葉風大驚,身子瞬間做出防禦姿勢,眼睛飛快地在房子內掃了一遍,結果發現除了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哈哈!不用找了,你是找不到我的。因爲我就在你的身體裡!”稚嫩的聲音再度響起,充滿了捉狹的味道。
葉風如遭雷噬,驚聲道:“什麼?你在我身體裡?這怎麼可能,難道說,我被你奪舍了?”
稚嫩的聲音語帶不屑:“奪舍?那麼低級的手段,我犯得着嗎?放心,我在你身體內,只會有益,不會有害。”
“那你爲什麼在我身體裡?還有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