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似乎極其操心, “雖然你有錢能請到任何頂尖的私教,但孩子還需要與社會接觸的,只是……需要加強保護就行。”
端木離也算是孩子的乾爸,自然也是比較擔心。
薛暝能夠理解,點了點頭,隨後沒好氣的說,“知道了,你什麼時候話變得這麼多了?趕緊去醫院吧。”
端木離走後,他捏了捏眉心,神情之間都是惆悵,從小,他就知道母親不喜歡他,一直都喜歡的是哥哥。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母親會將事情做到這一步,連他身邊一個手下都不放過,那麼當年?
薛暝眉心蹙的更緊了,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一想到這裡,他連忙搖頭,似乎並不打算讓自己多想,畢竟不管如何。
薛老夫人也是他的母親,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他越想越是煩躁,剛打算拿起煙盒再抽上一根菸,只是剛剛拿出煙,薛暝此時便突然聽到屋子裡女人的呢喃。
“爲什麼……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不要,你怎麼可以……”
“我恨你,恨你們……”
……
聞言,薛暝站在門邊,眉心蹙的更緊。
這躺在牀上的女人,此刻神情焦灼,彷彿被愁雲籠罩,這哪裡還像平日裡那個小心謹慎又卑躬屈膝的女人?
還有……這女人屢次逃脫,再加上之前在薛家的一系列的舉動。
他不是不懷疑。
雖然,她對宸宸有恩情,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好奇。
他帶着好奇和納悶走到了牀邊,隨後幫她敷上了熱毛巾。
只是他剛剛打算站起來,趙寒此時走了進來。
隨後恭敬地站在一旁道,“老闆,你要調查的都已經調查好了……”
薛暝看了一眼女人,此刻女人已經已經沉沉地睡着了,眉目也舒展了開來。
薛暝這才收回了視線,隨後對着身邊的趙寒冷聲道,“出來說吧。”
他悠悠走到了書房,趙寒緊跟其後,也跟着走進了書房。
薛暝打開了一瓶紅酒,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又給趙寒倒了一杯。
只道是趙寒遙遙頭,淡然開口道,“老闆,你知道我一直都不喝酒的。”
薛暝略一挑眉,自然知道趙寒說的也是實話,隨後他脣角泛起了淡淡的淺笑,“也對,忘了。說吧……什麼情況。”
趙寒蹙眉,也沉着嗓子道,“是……老夫人的人,您的猜想沒錯。”
聞言,薛暝握住酒杯的手微微一頓,神情晦暗晦明,在清冷月光下,看得並不真切。
他沒有說話,微一抿脣,隨後擡了擡手,趙寒跟隨他多時,早已知道他的意思。
他輕聲道,“至於人已經抓住了,是國內頂尖殺手,排的上名號的保鏢!”
簡單介紹完見薛暝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抿着脣邊的酒水,目光看向窗外。
趙寒這次道是不太明白薛暝的意思,但還是繼續道,“所以阿醜能在這樣的高手手中脫逃的確是……”
“是什麼?”
薛暝此刻冷聲開口道,手中的紅酒也是一飲而盡。
他轉過身來的那一刻,眸光在月光下變得幽深了起來,“你什麼意思?繼續說。”
面對薛暝的逼問,趙寒點了點頭,隨後道,“的確很不可思議。”
“你懷疑她?”薛暝一眼便識破了此刻趙寒的想法。
趙寒沒有猶豫地點了點頭,“是,老闆,可是……按照您的意思,我讓人一路跟蹤,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這點上,薛暝點了點頭。
“可是……”趙寒遲疑了一下還是道,“老闆,我覺得阿醜有時候不太像看到的那樣?”
他微微皺着眉頭,滿臉都是疑惑。
“哦?是嗎?不太像平日看到的那樣?那是哪樣?”
薛暝覺得趙寒說的有點離譜了,雖然趙寒的工作能力他是看在眼中的,不然也不會讓趙寒一直跟着他,這些年他自然是知道的趙寒的實力的。
可是那個女人?不一樣?
這點他道是沒覺得,在他看來,趙寒完全是想多了。
趙寒訕笑了一聲,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這般說來有些沒有意義,畢竟誰看的出來那個女人和普通的下來有什麼區別呢?
畢竟她在面對着老闆的時候,永遠都是一副卑微又緊張的樣子,彷彿真的很害怕。
“好了,別想太多,她能救宸宸,而且也跟蹤不出什麼,就說明或許是我們多慮了。”
薛暝沉聲道。
既然薛暝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一個做手下的自然也不好多少什麼,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但願如此吧!”他自己小聲呢喃,一旁的薛暝並未聽到。
只是微微轉身,隨後側身道,“不用管她,抓到的人怎麼處理的?”
趙寒沉吟了片刻隨後纔開口道,“現在人已經制服了,靜候您的發落。”
“是嗎!”薛暝幽幽嘆息了一聲,隨後冷聲道,“解決掉吧。”
說着他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面。
“解決掉?”趙寒簡直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吃驚不已。
“沒錯?你什麼時候耳朵也不好使了!”薛暝譏諷道。
趙寒已經習慣了老闆偶爾的毒舌,但還是忍不住反問道,“可是他是老夫人的人,如果您將他解決掉,這不是公然挑釁老夫人?”
之前的蘇小姐死的那年,也是薛家大少爺死的同一年,所以自從那之後薛老夫人和老闆之間關係就更差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兩人的關係也一直沒有消融。
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從小到大老闆一直都不太得薛老夫人的喜歡。
如果現在除掉薛老夫人的人,這無異於就是明擺着跟薛老夫人對着幹,以薛老夫人的性格,斷然是會氣死的。
“我說的聽不懂?”薛暝神情也變得冷淡,把玩着放在桌上的鋼筆,脣角沒有絲毫的情緒的變化。
“不是……老闆,我只是擔心,您和薛老夫人的關係會……”
只是趙寒話還未說完,便已經被薛暝給打斷了,“但凡她顧及我的感受,顧及和我的關係,也不會想着動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