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面上全部沒有半分表露。
她答應過青璃要回去一趟的,自然是不能失信於他。
而且這段時間因爲受傷,她的確很久沒有回去了,因青璃的性子肯定也是要擔心了。
當天中午,她哄着薛燼宸薛燼宸入睡,然後纔出了薛家。
一路上,蘇芒自然察覺到有人一路跟蹤。
她心想如果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薛暝的人。
也難怪,都這麼久了,這男人終於提高警惕,對她有所懷疑,也能理解。
她沒有徑自去青璃那裡,而是反方向去了市區裡最繁華的兒童玩具店。
她在那裡挑挑揀揀了許久,似乎也一直在觀察背地裡的人。
她大概在商場裡磨蹭了快一個小時,眼看着那跟蹤她的人一直鬼鬼祟祟,似乎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蘇芒想着,只能先離開這裡,再想其他辦法,或者讓阿榮出來將此人的故意吸引走……
所以她在玩具店挑選了三個電動卡車,都是小男孩喜歡的玩具,這纔出了商店的門。
陽光落在她身上,她覺得有些茨木,但卻分明可以感覺到那個跟蹤了她許久的人,終於離開了。
不經意之間,她的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譏嘲的冷笑。
她已不是多年前的蘇芒了,怎麼會連一個人跟蹤她都不知道呢。
此刻那人應該是回去彙報了。
蘇芒沒有耽誤,則是立刻完往反方向走去,隨後在拐角處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聖淵路26號。”
蘇芒對着司機師傅說了地名,隨後便依靠在車內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很多也超出了她的預知,的確有些神經緊繃,半夜睡得也很不好,不停的做噩夢。
彷彿多年前發生了一切,最近又在眼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那段帶着黑色的回憶彷彿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她不能就此原諒所有人……
所以她回去一來是爲了讓青璃放心啊,二來也是打算讓青璃幫她開一下安神的藥。
車子停在了聖淵路26號,司機轉過頭來大着嗓門道,“小姑娘到了!”
因爲太過疲倦,蘇芒本來已經迷迷糊糊睡着了,可是司機這一嗓子,她一下子就被嚇醒了。
“謝謝!”
她結了錢便下了車。
青璃的別墅是在郊區的,所以沒有什麼人可以摸到這裡。
這裡十分安全,但是蘇芒下車之際,還是迅速觀察了一下週圍,發現空曠的田野之間無一人,也無一輛車經過這裡。
她轉身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熟悉的氣息讓她全身心舒展。
這一天是工作日,但卻也是青璃固定休息的時間。
果然打開門,屋裡靜謐一片。
青璃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與她不同,她打小便樂觀。
因爲她性格活潑開朗,人長得又好看,性子十分溫柔又體貼,沒有什麼架子,所以大家很喜歡和她交朋友。
那會的她也喜歡交朋友的人,所以自小便是閃閃發光的,身邊總是圍了一圈人,熱熱鬧鬧的。
可是青璃和她不同,他自小是被爺爺收養的。
或許是因爲個人經歷的緣故吧,所以他顯得有些孤僻和冷淡。
也不喜歡交朋友,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可是似乎唯獨對她卻是例外的,他將所有的熱情和關心都給了她,面對她的時候,這個不怎麼習慣開朗得笑的男人也始終都是淺笑盈盈。
其實經過那場火災,經過那些可怕的遭遇之後,她對青璃何嘗不也是滿滿的依賴呢。
好吧!讓她看看她這個親似哥哥的人現在在幹嘛。
她她徑直朝着青璃的實驗室走去。
這諾大的別墅,竟然沒有一個僕人。
但這也符合青璃的風格,他向來不喜歡有人在旁邊伺候着。
所以此刻別墅內近的靜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見,也便可以理解了。
蘇芒走到實驗室發現青璃竟然不在實驗室。
蘇芒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
奇怪!這個工作狂怎麼今天不在實驗室了?
還能去哪裡?
蘇芒又朝着臥室走去,這才發現臥室的門沒關,青璃此刻正躺在牀上。
雙眸緊閉,似乎睡着了,這怎麼大白天的就睡着了?
只是那深鎖的眉頭,可以看得出他十分不舒服。
“青璃,我回來了!”
蘇芒大聲喊了一聲,可是男人並未醒來,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般。
難道是睡得太死了?
這可不符合青璃的風格,畢竟她常年偏頭痛,所以一丁點的聲音和動靜就會將他驚醒。
這可能也是別墅裡面不安置其他人的另外一個緣故吧。
畢竟有一丁點的聲響就會將青璃吵醒,他睡眠很不好,自然不希望有人能打擾到他。
一想到這裡,想到這個男人一直在背後爲她默默付出,可是卻從未跟她說過什麼,蘇芒就覺得心疼。
可是蘇芒也知道青璃想要的,她給不了,她現在並不想讓那些兒女情長的時候。
她要復仇,她要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傷害他的人,一個一個墮落地獄。
蘇芒沒有多想,徑直走進,隨後坐在了青璃的牀邊,伸手按在了青璃的手背上。
可是青璃依舊未醒。
但下一刻,蘇芒心頭一驚。
只覺得此刻覆在青璃手背上的手滾燙。
不好!青璃就是發燒了?
蘇芒嚇得連忙摸了摸青璃的額頭,果然滾燙一片。
她立刻拍行青璃。
“哥哥,你沒事吧?”
似乎燒的真的不輕,儘管蘇芒這樣用力搖晃他。
青璃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一雙秀氣的眉頭皺的更緊,脣色發白,臉卻泛起潮紅。
蘇芒瞬間慌了,立刻撥通了電話。
隨後對着電話那端的阿榮尖銳的喊道,“阿榮,你快回來,快點!青璃,他……他發燒了。我們要送他去醫院。”
雖然,她這幾年學過跆拳道也學過點穴之術,可是要將青璃這麼一個高大的男人拖到醫院。
以她的力氣顯然也做不到。
就在她尖銳的吼叫着,眼看着都緊張快要哭出來的時候。
此刻那滾燙的手卻覆在了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