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宇說完轉身就走。
金老三卻是臉色大變,楚向宇這名字他如雷貫耳,那可是河東風頭最盛的殺星,傳說中手上N條人命的主,怎麼當了個小協勤?難道是同名?不過看這身手和這囂張勁可不像!
他瞬間收起慍怒之心,這種人,可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真要得罪了對方,別說銬自己,弄死自己都是暴脾氣一炸的事兒!他趕緊回頭下令:“趕緊讓人都散了!”然後車都不要了,灰溜溜的離開。
另一邊,交警和巡警中隊長都是臉色煞白,這回可算是捅了大簍子了,尤其是銬上的四個青年,誰都不想接這個燙手山芋。
楚向宇也不爲難他們,直接一揮手:“人帶走,把那兩輛肇事車也開着,回分局!”
小黃這時也醒過悶來了,一把拉住楚向宇:“不能帶回去!”
他知道,這事自己兜不起!楚向宇一聘用制的臨時工,事惹大了無非就是解聘,可自己不行啊!自己可是正經八百的行政編警察,真要因爲這事兒扒了衣服還不得哭死!
“那你說怎麼處理?”楚向宇斜眼看着小黃,自己第一次被坑就是這小子經手的,這些天也沒少給自己擺臉色,要說自己捅這麼大簍子完全是因爲看不慣,那絕對是扯淡,自己就是衝着捅婁子去的,你們不是想整我嗎?那就別怪我給你們找麻煩!
“去給他們道歉,然後馬上放人走!”小黃馬上想到了自認爲最穩妥的辦法。
楚向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剛要諷刺兩句,遠遠看到幾道車燈,瞬間改變主意,一拍他肩膀說:“晚了,這簍子已經堵不上了!”
幾輛墨綠色的軍用大卡在一輛勇士的帶領下徑直駛到奧迪前,近百名身穿迷彩服卻沒戴軍帽肩章的士兵整齊劃一的下車列隊,帶隊的平頭漢子一揮手,迅速將還沒來得及離開的警察圍住。
一幫士兵雖然赤手空拳,但身上透出來那股鐵血的氣勢卻有如實質,壓的一幫警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第一個被楚向宇抽倒,臉上還掛着倆手印兒的青年見到平頭漢子就開始嚎叫:“嚴哥!我在這,救我!”押着他的楊勇一頓,扭頭看向楚向宇,意思問咋辦。
平頭漢子虎虎生風的走到楊勇面前,根本沒廢話,擡手就想給他一個大嘴巴,楊勇反應也不慢,揚手一攔,平頭漢子輕咦一聲,一個側踹將楊勇逼開,順手將他押的青年拽過,一伸手,冷聲道:“鑰匙!”
楊勇身手不錯,卻不敢像楚向宇那麼膽大包天,扭頭看向楚向宇,另一邊的巡警中隊長意識到這事鬧大了,馬上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交涉:“有話好說啊!別動手。”邊說邊示意隊員想給四名青年下銬子。
被銬的青年膽氣大壯,馬上恢復了囂張氣焰,往後一縮:“艹你M,說銬就銬說解就解?不行!叫你們局長來賠禮道歉!還有,讓那孫子跪下,自己扇自己嘴巴!”說完滿臉怨毒的盯着楚向宇。
倆中隊長滿臉爲難,別說楚向宇不歸他們管,就算他們管得着,也不能真讓人下跪扇臉啊?那扇的可就不是一個人的臉了!趕忙一邊解釋,一邊請示上級。
楚向宇冷眼旁觀,平頭漢子看了他一眼,問被銬的青年:“小軍,你臉上誰打的?”
小軍下巴頦一揚:“就是他!”
平頭漢子一把推開巡警隊長,箭步過去一個鞭腿朝楚向宇頭上抽去,楚向宇向後一仰,擡腿朝對方膝蓋就是一腳,平頭漢子錯步躲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呦呵,小子,還敢還手?”說罷,鞭腿連綿不斷的朝楚向宇抽去!
楚向宇連閃帶架,偶爾還兩腳全被平頭漢子化解,十餘秒後,平頭漢子一個虛晃,楚向宇吃晃,被他一腳踹中胸口,“登登”後退了兩步,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鞋印子,不禁有些火大,擡手勾了勾:“再來!”
平頭漢子說:“行,有兩下子。小子,勸你一句,這事兒你扛不起,自己扇自己兩個嘴巴,就算扯平了,我放你一馬。”
其他警察滿臉不忿,但形勢比人強,指揮中心雖然已經調派警力支援,但往這裡趕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再者援兵來了也不敢打,真要鬧出軍警衝突,誰都兜不住!
而平頭漢子顯然也交待過手下,只要對方不仗勢欺人,自己這邊也不許亂動,一時間兩邊有些冷場,都盯着中間的楚向宇與平頭漢子。
楚向宇淡聲道:“你不追究?你以爲你是誰啊?別以爲當兵就牛逼,你這是襲警,公器私用!等警備糾察來了我看你怎麼收場!” 楚向宇的意思很明白,想嚇我?門都沒有!你私自調動部隊挑起衝突,到時候追究起來也夠你吃一壺的!
意料之外的,平頭漢子居然滿不在乎:“嚇我?行,小子,你膽挺肥!我看看你有多少斤兩!”說罷再次朝楚向宇攻來。
平頭漢子叫嚴旭東,帶的這支隊伍可不是什麼地方部隊,而是直屬總參的特種部隊,正在河東附近拉練,這次出頭純粹是接到朋友電話來義務幫忙的,所以根本不怕本地軍分區的糾察。
嚴旭東十分好鬥,是部隊裡有名的單挑王,擅長無差別格鬥,罕逢對手,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實際上還留了三分力,但也逼的楚向宇手忙腳亂了。
楚向宇也練過一些格鬥術,但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大多數時候還是靠本能戰鬥,要說格鬥比賽,兩個他也未必能贏嚴旭東,不過論起玩命,嚴旭東再強也不過一普通人,兩者的起點就不在同一檔次!
又捱了兩下,楚向宇開始兵行險招,嚴旭東一個鞭腿抽向他頸部,他不退反進,左手一格就想貼近。
嚴旭東心中冷笑,自己這一腳能踢斷木樁,想用小臂硬擋?他彷彿已經看到楚向宇右臂骨折的情景。
果然,楚向宇右臂應聲而折,但讓嚴旭東萬分驚訝的是,楚向宇恍若不覺,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骨折的劇痛彷彿絲毫影響不到他,依舊狠狠的一拳向嚴旭東喉嚨擊來!
驚訝之下動作稍慢,嚴旭東來不及閃避,只得雙臂一鎖,扣住楚向宇右臂,楚向宇趁機貼身,狠狠一個頭槌砸下,嚴旭東揚臂格擋,楚向宇雙腿也沒閒着,提起膝蓋狠狠的朝嚴旭東小腹撞去!
嚴旭東擡腿再擋,楚向宇來勢兇猛,轉眼間兩人同時滾倒,從散打變成了貼身肉搏!
這種打法更加兇殘,拳拳到肉,根本沒騰挪的餘地,就看誰手狠、耐艹、力量大!
嚴旭東吃了兩膝有些惱怒:居然被一個小協警逼到這種程度?不過你只有一隻手能動,還敢跟自己玩貼身,閒死得不夠快麼?
恚怒之下嚴旭東再下狠手,抓住機會雙臂一鎖楚向宇右臂,一加力就想拗斷他右臂,雙臂盡折,看你還怎麼打!
突然他眼前一花,右眼被直接砸上一記眼炮,吃痛之下雙臂鬆動,楚向宇趁機擺脫,嚴旭東腦子裡有些發懵,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小子怎麼出拳的?難不成有三隻手?
高手過招一步輸步步輸,緊接着嚴旭東胯下一痛,發出了一聲狼嗥似的痛嚎,雙腿奮力一蹬將楚向宇踹開,捂着襠部伏在地上開始喘粗氣!
楚向宇也沒追擊,起身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冷聲問:“服不?”
圍觀的大兵們目瞪口呆,緊接着一陣喝罵:“犯規!”
“無恥!”
“真你M不要臉!”
邊罵,幾名五大三粗的漢子邊衝出隊列,朝楚向宇圍過來。
楚向宇冷冷掃了一眼:“什麼犯規不犯規的?你們以爲打比賽呢?輸不起就繼續打!”
嚴旭東也知道對方這下留情了,否則就是蛋碎人亡的下場,他一揮手,攔住準備圍攻楚向宇的手下,滿臉疑惑的看了看楚向宇完好無損的左手,剛想說話,外面一陣喧譁,一羣高警銜的警察擁簇着幾名穿着綠軍裝的人進入人羣。
軍人中爲首的是一名40多歲、兩槓四星的大校,警察爲首的則是之前差點被楚向宇等一幫小協勤抓了賭的許向陽許副局長,身後包括城北分局的局長、政委,以及楚向宇他們二中隊的隊長劉陽。
看到現場的情景,劉陽心底便是一抽,看了眼小黃,小黃滿臉無奈,指了指楚向宇,意思麻煩都是他惹出來的。
許向陽掃了一眼,劈頭蓋臉的對着一羣警察就是一頓訓:“怎麼回事?誰讓你們上銬子的?亂彈琴!趕緊都打開!”
幾名特警趕忙過去給四個青年打開手銬。
嚴旭東居然敗給了一個小協警,四個青年也都看呆了,囂張的氣焰大斂,沒再阻止警察打開手銬。
那名大校視一幫警察如無物,大步走向嚴旭東,嚴旭東雙腿一併,立正敬禮,用力之下好像扯着了蛋,臉上又是一陣扭曲。
大校回禮,然後熱情的伸手道:“你是嚴中校吧?我是唐林,剛和林主任通完電話,我們公安的同志御下不嚴啊,讓嚴中校見笑了。”
嚴旭東似乎不太擅於這種官面上的噓呼套子,訕訕的回了句:“沒事,地方上的同志……還是……那個……挺能打的!”
嚴旭東是個純粹的軍人,雖然狂傲了些,但最佩服有本事的,他這句話本意是誇獎下楚向宇,可惜到了其他人耳中就變了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