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調回辦公室上班後,我便很少去樓下夜總會了,只是偶爾回去前臺看看,跟玉婷隨便聊聊。
其實我和玉婷在一起共事的時候,她雖說不善言語,我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可是自從那天晚上丁凱約趙總吃飯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玉婷和夜 總會其他的人就是感覺不一樣,至於是哪裡,我也說不清楚,這便使得我這個平時不太八卦的人也有事沒事的去找她說說話。
玉婷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於那些來消費的男人不是特別“感冒”,她如機器人般地做着自己的工作,有時候感覺她正經得根本就不適合夜 總會這種地方工作。
“嗯,你要啤酒還是汽水?啤酒六十八塊,紅茶二十五!好的,給!”玉婷就像是在小賣部裡買飲品一樣地招呼着那些男人。
來夜 總會的男人都是想來找樂子的,自然都喜歡找那種風情萬種的女人談“心事”,面對着相貌不出衆的玉婷,他們自然也提不起興致。
一些不知情的男人常常趴在前臺的服務檯上,敲着桌面問玉婷:“哎,那兩個瘦高子的美女上哪去了?怎麼沒見着她呢?”
“一個調走了,一個回家了!”玉婷眼皮也不擡一下地迴應着。
幾乎每天玉婷都要應付着這樣一些男人的詢問,玉婷都是這樣回答他們的。玉婷說“調走的”那個自然就是我了,而說“回家了”的就是阿蓮了,趙總在阿蓮出意外的那次公司會議上特別強調說,對於阿蓮的死,對於客人的詢問,大家必定要保持一致的回答,千萬不能向客人說出什麼,以免影響夜 總會的聲譽。
阿蓮的死確實對夜 總會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損失,因爲很多男人都是慕她的名而來的。阿蓮的那萬般風情的風SAO勁是很多人沒有辦法比及的,對於那些男人們來說,更是無法抵擋的誘惑力。而長相平庸的玉婷獨自站在前臺的這段日子,來前臺的男人也變得寥寥無幾。這讓我想起了小翠,那時候我和小翠一起站前臺的時候,那些趴在前臺眼睛盯着小翠穿着性感超低的上衣領口時,就像一羣蒼蠅般揮之不去。和小翠比起來阿蓮其實要遜色不少,除了小翠那雙勾魂攝魄的電眼外,小翠的超長美腿也不得不讓阿蓮甘拜下風。
小翠的離去,更是在夜 總會的男人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曾經那些被小翠勾得失魂落魄地男人們,常常會問阿蓮有關小翠的去向。
“小翠啊,我不知道啊,怎麼着,夜 總會裡這麼多美女就沒有你看得上的?”阿蓮拋着她的媚眼。
有些不識趣的男人似乎就是絕緣體,不管阿蓮的“電力”有多足,就是不“導電”。
“喲,這死男人,真是不識相!姑奶奶我給你看着她了,小翠,小翠,你自己去找好!”阿蓮的醋意溢於言表。
男人們便打着口哨,打着響指,發出聲聲的怪叫。阿蓮就嬌滴滴地罵了開來,男人們便也笑得歡了起來,也正是這樣阿蓮在男人們心中的地位便越發得高了起來,所以才讓阿蓮後來變得膨脹了起來。
玉婷的冷漠,有時候讓我都覺得有些不自在,似乎她心裡裹着一層冰,不管你怎麼去敷熱,也不得融化,而這也正是我好奇的原因。如果她不喜歡夜 總會裡的工作,那她爲什麼還要一直呆在這呢?
讓玉婷單獨負責前臺,趙總似乎也意識到了問題,可是自從阿蓮從迎賓升爲前臺之後,迎賓部已經是人員有缺口了,所以說從迎賓上提人上來,自然是可能性不大了。爲此,趙總又專門找我談了幾次,他告訴我,他準備從後勤部調一個人到前臺,他認爲我在前臺工作過,經驗足,希望我能推薦一下。其實,對於後勤部,我是鮮少關心的,除了那兩個長相有些粗魯地保安,我平時和他們聊聊外,其餘的人我便不是太熟悉。不過又一個人我印象很是深刻,那便是一個叫郝珊的女孩子。
郝珊,是後勤部專門負責打掃包廂的。我之所以熟悉她,是以爲她是小翠介紹進來的,聽小翠說,郝珊家在北方農村,家裡有六七個姐妹,她排行老大,那年她獨自來城裡找工作,結果在火車上錢包就被人偷了,當時小翠正好從家裡回來,和她坐在一塊,聽說了她的遭遇後,便帶着她一同來了夜 總會,於是郝珊自那時起便在夜 總會後勤工作。之前小翠也去後臺找過她幾次,後來漸漸地也就沒有聽她說起過郝珊,只是碰見了,就打個招呼。
於是我便向趙總提起了郝珊。
“郝珊?哦,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她呢!行,你一會去幫我把她找來!”趙總興奮地立馬就叫我去找郝珊。
我應了聲,便徑直往樓下後勤部去了。
後勤部是在夜 總會後面一間比較大的房間裡,裡面又分成了不同的房間。而負責打掃包廂的服務員都是靠最裡側的那間房裡休息。
我推開了門,門內側整齊地擺放着掃把和垃圾桶,窗戶旁邊擺着一張木質的蒙着白布的屏風。屏風的外側,一張掉了皮的革制沙發上,正躺着一個人,他臉上蓋着一條發黑的毛巾。
“郝珊,在嗎?”我問了聲。
屋內沒有人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