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盛行潛規則,特別是如今這個不斷涌現新的羣體的社會,潛規則順着千蒼百洞蔓延,最終架起了如今這個社會,成爲了其中的骨肋。
自古以來,黑色勢力難以泯滅,這個可以理解是歷史的必然因素。於是無論是哪個朝代的君王或是領導者,都沒有要滅絕黑色勢力,對於黑色勢力的方針是打壓兼制衡。不能讓其爲禍百姓,這乃是大原則,同時要做好引導工作,這是制衡之道。默許黑色勢力的存在,但是又不能讓他們影響大局,這便是政府對黑色勢力定下的潛規則。
據慕容流年所知,歷屆京城太子並不是沒有染指黑道的瘋子,上一任京城太子白家小子便是如此,只不過這樣的行爲並不是政府的允許範圍。這樣的傢伙,往往下場都會很悲涼。瘋子如白家小子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乖乖的在杭州當一名教職工人員?
送走趙浮生後,慕容流年也便目標明確。看到燕思京拍拍衣服走過來,慕容流年便道:“燕思京,你愛國?”
“廢話。”燕思京鄙視的看了慕容流年一眼,接着便懶得再看,他道,“又想做啥?”
慕容流年笑着,抱着小貓走遠,道:“你就不擔心我會把趙浮生殺掉?”
“你是想說這是爲了愛國?”燕思京不屑的笑了起來,又抽上一根菸。這從北京軍區軍區大院偷出來的熊貓牌香菸,並不比秦思海的遜色。
慕容流年不動聲色道:“現在可以這麼說了。”
燕思京似乎是並沒有在乎慕容流年這個瘋子說的話,他加快腳步越過慕容流年,跟慕容流年懷裡的小貓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小貓便開心的喊了一聲哥哥再見。燕思京邊走遠邊道:“還是那句話,棋局過後,你能放他一條活路。”
慕容流年停了下來,他要在這裡過馬路,他淡淡道:“去見一下連長吧,他會告訴你的,接下來我需要你的幫忙。”
燕思京揚揚手並沒有回答,不過慕容流年肯定燕思京會去找馬連城,要不然馬連城也會去找燕思京的。馬連城可是現實版的冤鬼纏身,纏上容易,甩掉可是除非天會踏下來。
慕容流年抱着小貓準備去清華園找秦語涵的時候,慕容流雅打了個電話過來,意思是慕容無痕這個老人想慕容流年陪他去參加一場會議。雖然不知道這位老人家葫蘆裡裝的是什麼,不過慕容流年還是捨得掏錢坐車,把小貓放在秦語涵那裡。像小貓這樣的丫頭,如果能呆在清華園的圖書館起碼是比去接觸商場上的人與事要有益的。
秦語涵對小貓的到來很歡迎,對慕容流年就是忽視了。慕容流年也不在意,確定秦語涵能照顧小貓後,他便又乘車慕容流雅的別墅。這時也碰巧慕容無痕要出門,跟隨着他的老管家。見到懶散的慕容流年後,慕容無痕便直接道:“陪我走一趟吧,小雅有事要忙,我這老頭子現在可是怕孤單了。”
每個人都會老去,最終也會孤單,慕容流年自然是不信這話的。他只是想不明白,這個老頭子去參加的定然是什麼經濟會議,爲什麼不把小雅帶去,反而是叫上他。不過等上了車的時候,慕容流年這個時候算是明白了,原來老頭子是缺一名司機。好在慕容流年本身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所以便爲老頭子驅車,一路上穩開穩行。
慕容無痕難得清閒的樣子,道:“年輕開車這麼穩可不好,我可是聽小雅說你在國外參加過飛車大賽。”
慕容流年不爲所動,淡淡道:“她還說什麼?”
慕容無痕才發現,他對這個實在是不甚瞭解,當初意識到吳天生那年輕人的吳氏企業是慕容流年的傑作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孫子其實並不比長房長孫慕容逝水。後者是鋒芒畢露,這個卻是韜光養晦。這樣一來,他對另外那個孫子的所作所爲似乎是能夠理解了。根據他的一番調查,他的這個孫子慕容流年要麼是真的想復仇,要麼就是一個真的什麼都不計較的人。
慕容無痕道:“她還說了,你有很多錢,有可能比爺爺還多,是嗎?”
“你的錢有多少?你的我不知道,我的就188塊。”慕容流年道,“不過你有多少我也不感興趣,不用告訴我。”
又讓這個孫子幽默了一回,這一次說話的是笑笑的老管家,他道:“小少爺,知秋爺爺說句可能你不中聽的話,像你這樣的人才,不回慕容家族幫忙就可惜了。有你們三兄妹守護着慕容家族,你爺爺這後輩子也就可以養養鳥散散步,不用這麼操心咯。”
慕容流年這次倒是沒有兒戲,他道:“知秋爺爺,你說這個世界現今最不缺的是什麼?鈔票算是一個,最氾濫的還是非人才莫屬。現在從學校裡走出來的從城裡走出來甚至是從村裡走出來,大多都認爲自己有點才,所以都不缺乏自信,導致如今這個社會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像我這樣的廢人,既沒讀過書更沒受過高等的教育,談什麼人才。我有自知之名,也不想爭那些個虛名。這輩子,你們三分之二的光陰是爲人家而活,我卻起碼是三分之二的日子是活給自己看的。”
шωш ¸ttka n ¸CO 似乎是不滿慕容流年自稱廢人,慕容無痕這個老人這個時候稍微板起了臉色,拿出長輩的威壓,道:“流年,你這是賭氣。”
慕容流年搖搖頭,道:“老頭子,知秋爺爺,你們不懂,如果我還賭氣今天就不會給你們開這車了。我雖然尤其痛恨日本人,但是對法國貨也不喜歡。”
他們現在乘坐的正是法產小轎車,雖然有中國人的參股,但仍是改變不了本質。
老管家嘆了一聲,道:“老爺,一代江山一代人,小少爺他們都大了,不需要操心了。”
慕容無痕當然知道他的這位老知己簡管家是在勸戒自己看開點,讓情緒恢復了過來,便道:“也罷,爺爺不圖你能爲家裡做些什麼,畢竟家裡對你虧欠就不少。只要你無論什麼時候都還能記得,你身上流淌着的是慕容家的血脈,就行了。”
慕容流年沒有接話,因爲這番話確實說到正點上了。慕容流年在乍回到中國的時候,他告訴別人的,便是他姓簫,而不是姓慕容。
車子順利抵達王府井大街,如今北京的商業街道之一。在這裡不要論你多有錢,雖然到處都是剛畢業的鬱郁不得志的大學生,但也可能偶然和你擦身而過的猥瑣的大伯都是身家滿滿的大財主。慕容流年他們並不需要在大街上行走,他們在一家跨過企業的大廈前停下車,接着慕容無痕這位老人便在老管家和慕容流年的隨從下車然後走進大廈。
踏進這間大廈,慕容無痕也是感慨頗深。或許別人不知道,但是他的心裡卻是很清楚,這間赫赫有名的經濟大廈屬於吳家的產業。意味十足的華夏經濟聯盟死灰復燃的起點選擇在這裡,這到底算是諷刺還是其他?如今要論當年的華夏經濟聯盟解體事件,真要計較背叛者,還遠遠算不上慕容家。不管怎麼說,也是華夏經濟聯盟先拋棄慕容家。但是這棟經濟大廈的所屬,吳家,纔是當年那場政變的主角。可以說根深蒂固的華夏經濟聯盟被毀於一旦,吳家出的力最大。沒有吳家,葉家青年縱使資源甚厚,但也見不得就能掰倒百年之蟲。
在乘坐電梯的時候,慕容無痕問慕容流年道:“知道華夏經濟聯盟吧?”
慕容流年老實的點頭,如果沒有必要他實在不想再和這位疼他愛他的老人家慪氣。
慕容無痕繼續道:“這次會議的班子成員便是華夏經濟聯盟的老臣子,當然,我們算是一個特殊。”
這個消息對慕容流年而言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他本身對於經濟就不是很感興趣。慕容流年道:“一羣跳梁小蚤而已,結黨私營沒什麼好下場。”
對於這個孫子的不屑一顧慕容無痕並不以爲然,他笑笑道:“不管怎麼說,這次他們邀請我們來,我們已經是站在了浪尖上。”
兩位老人加上慕容流年不早不晚走進會議室,只是當看到坐在正中央位置的那個女人,慕容無痕知道,他始終是來得晚了。
慕容流年對那個女人的第一感覺,只能用驚豔來形容。
慕容無痕卻是實實在在知道這個女人,因爲,她正是助葉家男人最終解體華夏經濟聯盟的吳家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