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長安街,神州第一街。這裡不僅有着悠久的歷史積澱,更是如今北京**的坐落之地。長安街,即長治久安之意。在長安街的南側,有一間偏古的宅院。古色古香,昔日的書香門第。只是榮辱花落,今日已非昨家。
宅院的廳殿中,長而粗的紅色蠟燭紅光照耀,殿堂之上一條威風凜凜的龍赫然印刻。廳中的柱子皆是珍木,在這個廳殿中找不到一塊現代瓷磚,也沒有現代照明工具。此時廳殿中央擺放着一副茶几,兩位老者與一位年輕人圍坐着品茶,一名古代袍子武者閉上眼睛於旁邊守候。除卻他們,就只有宅院中恭候着的一位傳話者了。
這裡人數不多,但是卻是龍幫地面勢力的總部!有多少想得到,他們就呆在國家顯眼的地理位置長安街裡面?
茶味自然飄香,只是略顯苦澀。人們喜歡喝茶,因爲其味道與人生有相似之處。喝茶之時,便似是在品自己的人生。
剛傳回來的消息令在這裡喝茶的幾人都沒有了喜色,他們組織的追擊力量慘敗,兩名虎榜高手身死,更有戰將身首異處。還有,龍幫安排給地面勢力的三位長老之一龍爺也身死,這個消息以至於導致那位已經滿頭白髮的老者拿起玲瓏茶杯的時候雙都不禁有着一絲顫抖。
這裡的兩位老者自然是另外兩位長老,人稱虎爺與花爺。白髮蒼蒼滿臉皺紋的老者與名字甚不適合,因爲他便是虎爺。被稱爲虎者,一般都屬於一方雄者。還有一位年輕人赫然就是慕容流年見過的,在美洲會召開精英論壇的關奎。哪怕是慕容流年有馬連城的情報提供,也不知道關奎這華夏經濟幕後操控者乃是龍幫地面勢力的實際掌權者。
虎爺最終是沒有再拿起茶杯,讓他多年的老友花爺放心,接着搖搖頭,無限嘆息姿態遲暮道:“難道是真的天要亡我龍幫?”
一旁的花爺也嘆息了一聲,道:“一樹菩提一世命,榮辱浮華。我們活了大半輩子,人殺過了酒喝過了,現在唯一習慣的就只剩下這茶了。不過我們終究是老了,老了,也就仁慈了。”每每想起五年前任由葉家小子一步步成長最終顛覆華夏地下王朝,他們這羣老者就無限噓唏。說到底,還是自作孽,不可活。而天作孽,尤可憐。
關奎卻防佛是在問自己,舉着茶杯在額巴處,喃喃道:“下一步他們的目標會是什麼呢?再次潛入水底,還是繼續殺?”
廳中氣氛沉默了好一會兒,頭髮全白但是卻明顯居位更高的虎爺突然臉色大變道:“難道他們會……”接下來的話,他已經不敢說出口了。看向另外兩個人的時候,顯然也都是一臉的擔憂。
關奎無奈道:“我見過那人,是慕容家的慕容流年,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他並沒有死。那個時候我或許就該請青龍使者把他留下,是大意了。”
花爺道:“慕容家?難不成是葉家那小子出手了?”
虎爺和關奎相視一眼,接着皆搖頭不語。葉家男人出手並不出奇,而不管如何,他們都已經失去先機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虎爺所擔心的事情終於是成爲現實了。一直在屋子裡閉目修神的古袍武者驀的睜開眼睛,直視着門外。
確實,是慕容流年來了。關奎更加想不到,慕容流年始終是從他的身上摸上這扇門。
剛經過一番激戰的慕容流年信奉快刀斬亂麻,所以現在他們馬不停蹄來到了這裡。慕容流年和安琪登門拜訪,天煞其他成員在暗中照應,同時也起着防備作用,這是他們一貫的作戰方針。
看到慕容流年還有令他驚豔的安琪,關奎只覺得現在心裡和這茶一樣苦澀。到了現在,且不論哪方能安然離開這裡,另一方必然也要付出代價,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虎爺直直看着慕容流年,心裡想起了葉家那個經常戴着金絲眼鏡的青年,心裡就無限感慨。這位老人良久過後低下頭,想要喝茶但終於是沒有喝。他害怕,拿起茶杯的時候手會顫抖。然而嘆息的卻是站在虎爺身後的古袍武者,他道:“虎爺、花爺,你們先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東方無能,只能盡力爲你們爭取時間。”
這下子,不僅是虎爺和花爺,都不禁心裡波濤洶涌,大驚失色。他們心裡可是清楚站在這裡說話的這個人是什麼人,這個可是華夏龍榜高手啊!雖然是末尾的,但是虎榜和龍榜之間有着不可跨越的溝壑,龍榜怎麼也是代表着華夏的最高武力代表。元氣大傷能夠給他們安排一名龍榜高手,已經是力所能及的極限了。龍榜幾大高手,在之前就已經被葉家小子廢的廢殺的殺,如今的頂樑柱也不過青龍一人而已。但是青龍要留守龍幫,所以只給他們安排了這位龍榜末尾高手。然而他們這張手中最後的王牌,卻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不是吃飽了撐着,所以他們怎麼會不吃驚。
虎爺穩住情緒後,道:“東方,你就說說,你有幾分勝算。”
“沒有。殊死一搏,我死,他傷。我們交過手。”確實,這名龍榜末尾高手正是在清華園和慕容流年交過手的東方。
慕容流年自然也認得東方,所以在這裡的熟人可不止關奎一個。這樣一來,他完全有把握讓這裡的人都留下,差別只在於要付出多少代價了。慕容流年可不會幼稚的認爲面對着龍榜高手的時候,會是如拾草芥,更何況是他和東方交過手知道東方的實力。
虎爺悠悠嘆息一聲,望了他的好友花爺一眼,這次沒有拒絕喝茶,他道:“既然是這樣,那麼我們走也無謂,就讓我們看完這最後一齣戲吧。希望你能因爲我們兩副老骨頭在,也能超常發揮一回。”
關奎低頭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按理說他這個和龍幫坐在同一條船的傢伙,接下來也逃脫不過必死之局,但還能如此鎮定,由此可見這個人的城府之深。
慕容流年微笑着,朝安琪道:“你也休息一下吧,就讓我會會老對手。”
安琪眼裡無限柔情,接着持刀立於廳中,取代了東方的位置。慕容流年的意思是到院中交手,這正合東方意。
東方並沒有因爲和慕容流年是舊相識便客套一番,這個時候的他手握長劍,戰鬥力自然比之在清華園有過之而無不及。華夏龍榜中第一人青龍,乃是當之無愧的用劍高手,但是他東方既然有自己的利器,自然也不會過於遜色。他東方若是不敢問劍,那麼泱泱華夏膽敢問劍的人也便屈指可數。
“好劍。”慕容流年微笑着,主動出擊。與有兵器者交鋒,必須佔得先機,這個道理在世界叢林混過的慕容流年更是深諳。
東方一劍劃開便化解了慕容流年的攻勢,慕容流年再次再三次也都落得這樣的結局。這時,慕容流年嘴角微微翹了起來,笑容玩味。就這一陣子的功夫,東方發現這個年輕人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這種感覺就好像他自己握起劍時實力大增一樣。東方不再一味防守,這次換了他主動出擊。一劍凌空斬過,直衝慕容流年眉心。氣勢大變的慕容流年在屋中的那幾位旁觀者的錯愕下竟然以身迎向長劍。
東方心感不妙想要收劍,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慕容流年竟然徒手握住利劍,冷冷一笑,接着另一隻手快速雷霆出擊,東方猛的失去對長劍的主動權。長劍滑落於地上,慕容流年隨即趨步向前。東方無奈,只得用盡全力反擊。再次讓東方始料不及的是,慕容流年冒着被傷的危險,並沒有和他雙拳相觸,反而是拳頭重重的落在了他的心臟位置。而東方的雙拳,也強而有力的擊中慕容流年的胸膛。有誰敢妄言被華夏龍榜高手全力一擊而不傷?所以慕容流年傷了,嘴角溢血。可是他勝了,東方不敢置信地倒地,接着就再沒站起來。
虎爺這位老人呆滯當場,他還是頭一糟看見有人以硬生生的力量擊倒龍榜高手。
慕容流年舉步有點苦難走進屋子,安琪來到他的身旁。慕容流年看着關奎,突然呵呵笑了起來,極其不屑,道:“你是不想認爲有籌碼和我換,我就不殺你?”
關奎猛的心驚,下一刻他便再也看不見第二天的陽光了。他怎麼會明白,他的那點籌碼對於慕容流年根本無關重要。像他這樣的邊緣人,再怎麼樣又怎麼可能知曉真實的龍幫。
慕容流年走出屋子把手尾留給安琪,仰着臉的時候陽光,天空恰巧浮白。慕容流年忍着胸口的痛,喃喃道:“龍幫,你到底是龍是蟲,接下來也該浮出水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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