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濃於水。
很多人都說,親人因爲血緣的關係經常會出現一些神奇的感應。這樣的現象,在母親和孩子的身上,尤其明顯。正所謂:骨肉相連,血濃於水。
蕭舒韻這個聰明的女人顯然是嗅到了某些不尋常的氣息,所以來到巴黎準備嚮慕容家那個女人求助。懷着幾分傷心幾分怨恨,踏上了這個浪漫的國度。慕容企業在這裡也有門戶,所以絲毫不擔心這位大少奶奶會無家可歸。雖然那個女人和她的關係如閨中密友,但是畢竟那個女人正和他的男人在度假,所以只能等,於是這位慕容家大少奶奶住進了慕容家在巴黎的產業豪華星級酒店。
陪蕭舒韻嫁到慕容家的,是她的密友兼女傭楊清玲。和蕭舒韻不同,雖然都來自東北,但是楊清玲心思玲瓏巧目如水,和蕭舒韻的強勢是天之差地之別。這樣的一個女子,很難讓人想像,她是來自民風彪悍的北方而不是婉約的南方。蕭舒韻也總是打趣說,她和楊清玲結合起來,就是完美的女人。確實,南轅北轍湊成一臺戲,就什麼也不缺了。可是世上當真有這麼完美的女人麼?中國唐朝的武則天算是一人,英國的伊莉莎白女王或許也算,但那畢竟是少數。
小說第二卷 叢林獵人 第五十五章 血濃於水版權都歸作者流浪的野草所有,僅代表作者的觀點,與思路客立場無關。
回到酒店裡,這個養尊處優的女人體會到了沉重的孤獨感。喪子之痛,她壓抑得比任何人都要深。現在,爲了這個家,她遠到彼岸異鄉,卻又沒有家人在伴。到了現在,唯一陪在她身邊的,也就她的心腹楊清玲了。
楊清玲正在給蕭舒韻捏骨,鏡子裡的蕭舒韻一臉的憔悴,她看得懂,她柔聲道:“姐姐,一切命中註定,看開一些吧。反正不管老天會怎麼呀,清玲都會陪在姐姐的身邊的。”
知我者莫清玲。
蕭舒韻緩緩睜開眼睛,拉過楊清玲那雖然操勞家務當依然細白嫩滑的手,示意她坐下來,微微安慰一笑,道:“清玲,當年姐姐不讓你嫁,怪姐姐不?”
楊清玲微笑着搖搖頭,接着親暱的伏在蕭舒韻的腿上,沒有說話。
以前怪過,現在不怪了。
是真的不怪了。
就連那一段往事,也記不起來了。
蕭舒韻憶及往事,心感虧欠,道:“我知道,你以前肯定怪過姐姐的。”顯然她也是知道的,楊清玲現在已經不怪她了。
說不清理還亂的孽緣源於慕容熙,這個表現中庸的男人。雖然在家族中,這個男人表現弱勢,不爭不搶,但是在上大學的時候,這個男人卻是不少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風度翩翩,家世又好,這種男人本身就具有吸引女人的資本。最令女人致命的是,慕容熙這個人簡直就是完美的靖哥哥,要多老實有多老實。要嫁就嫁靖哥哥這樣的男人,這早已經是不公開的潮流。也正是因爲慕容熙的老實,導致了無心栽柳柳成蔭,到最後簡直是氾濫。這其中,他喜歡的就一個,剩下的,都是喜歡他的。喜歡的他的,有如小黃蓉的蕭舒韻,也有楊清玲。是的,正是和蕭舒韻如親生姐妹的楊清玲。面對情敵,蕭舒韻是一個一個狠,唯獨楊清玲,讓她於心不忍。她也想過,要出讓愛情,但是一件意料不及的事情,讓她措手不及。而那件事,她也一直沒說,哪怕是楊清玲也是不知道。正是因爲那場突變,決定了她如今的婚姻。在那之後,她當然也就斷了楊清玲要嫁給慕容熙的念頭。當時心灰意冷的楊清玲想過成全他之美,準備嫁給一個愛她但是她不愛的人,可惜又給蕭舒韻阻止了。這件事,曾一度讓楊清玲耿耿於懷。至此,楊清玲也不再嫁人。
“姐姐,是真的不怪了。這些年都過來了,清玲不是小孩子了。清玲知道,姐姐都是爲了清玲好。”楊清玲喃喃道,防佛是在獨自訴說自己的心聲。
“清玲錯了,姐姐有爲過自己。”蕭舒韻很細心的梳理着楊清玲的秀髮,看着這個陪着她一起長大一起嫁人一起步入中年的姐妹,她的心裡存滿感動,“有件事,姐姐一直沒有告訴你。其實姐姐有想過讓你嫁,而讓我當你伴娘,然後伺候着你一輩子都不再出嫁。但是當年發生了一件事,我和熙陰差陽錯上了牀,之後我發現自己竟然懷上了。唯獨那一次,姐姐是爲了自己。”
楊清玲突然坐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直視着蕭舒韻,半晌過後,緩緩道:“姐姐,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一句話,讓經歷了從地獄到天堂的蕭舒韻淚流滿面。
確實,她有着自己的苦衷,當年是,如今又何曾不是。所以,她從不後悔自己嫁進了慕容家而不是楊清玲,哪怕楊清玲會怪她。在這樣的侯門中,其中苦楚也只有她心裡最清楚。換作柔弱的楊清玲,料想定然是承受不了的。
以前,愛情就是眼裡的一切。爲了愛情,可以不計較一切飛蛾撲火勇渡滄海。但是才知道,原來蝴蝶再美,也是飛不過滄海的。愛情再美,也不是碗裡雪糕,除了甜,更多的是生活中難以承受的苦。
有些人總是說,堅強如蕭舒韻。但是這個女人,現在太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的淚雨了。
這個揹負着一生包袱的女人,很可憐,她並不知道,正是她這一哭,導致了和她的兒子擦肩而過。原本就決定了要去酒店對面的那間她所熟悉的中國菜館享用晚餐,但是這一哭,讓她的行程改變了。最終,她無緣那間店面小而精緻的中國菜館,也無緣她的兒子慕容流年。
慕容流年正在那間中國菜館用餐,他第一次來到巴黎的時候,偶然遇到這間菜館,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點正好和他的母親蕭舒韻是一樣的。在這裡,他感覺得到家鄉的味道,這點和蕭舒韻也是一樣的。或許,這就是神奇的血濃於水的感應吧。要知道,蕭舒韻本來也早就打算了要到這裡來用餐的,只是最後在酒店裡喊外賣早早解決晚餐罷了。
這間菜館乃是對面那座豪華星級酒店的一名退休的老員工開的,那名老員工是地道的杭州人。而他所開的這間菜館,特色是以杭州本地菜爲主。這間菜館雖不火爆,但也算紅火。那位退休的老員工似乎也懂商場上的物以稀爲貴之道,一直都沒有擴充門面,而是任由沒到吃飯時間那些人便排着老長的隊等着進店用餐。這樣的一間家鄉菜館,在繁華的巴黎,算得上是一個異數。
蕭舒韻若是想來這裡用餐,當然不用排隊,她一個電話那個老員工便會出現。不過慕容流年來這裡,卻是很安分的排隊,不搞特殊待遇。陪着他來的,還有一位金髮美女。是的,這傢伙的身邊似乎從來都不缺乏美女。
這位美女自然不是什麼AV女郎,又不然慕容流年也沒有和她一起來這間家鄉菜館用餐的可能。這位金髮美女叫做安琪,在法國,她是一名地下市民,因爲她沒有公民身份,哪怕是簽證也沒有。以假亂真的,她懶得弄,和慕容流年是一個樣。至於她是哪裡人,她沒有說,也就沒人知道,包括慕容流年在內。慕容流年也從來不問,一個很大的原因是,這個能讓男人失魂的金髮美女要求慕容流年娶她,她纔會老實交代,包括她的三圍。很多牲口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慕容流年就是想避而遠之。
確切的說,安琪是慕容流年的“戰友”。一起出生入死共患難的戰友。按理說,共得患難適合連理枝,但是慕容流年知道他們不適合,因爲他們還沒有一起享富貴。即使沒有了慕容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慕容流年也不缺錢,事實上他早就沒花過慕容家族的錢。慕容家族沒錢讓他吃飯買衣服,他也不屑要。不過他和安琪並不缺錢,他們共同擁有的錢,對這個世界很多人來說,還算得上是一個高不可及的數字。不過他們追求的都不是財富,所以並不圖一起享富貴。
安琪絕對不是中國人,但是她的國語很流暢,這主要的原因自然是慕容流年。爲了追求慕容流年,這位金髮美女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哪怕是慕容流年喜歡吃的,也變成她愛吃的了,正如擺在面前的這一桌獨特風味杭州菜。
歷來顯得冷豔如邪靈的安琪,只有在慕容流年的面前纔會表現得柔弱,這時她嗲聲嗲氣道:“我們就不能再玩幾天嘛。”
慕容流年故意錯開那足以致命的誘惑的眼神,開始尋思帶這瘋女人出來是不是一大敗筆,他道:“不能,明天必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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