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聽到我說他醜八怪,李家豪立刻炸毛了,他從小就因爲長得醜而被同學們嘲笑,所以他最恨別人說他醜了。
李家豪本來還在拿着紙巾擦臉上的傷口,聽到我的話,氣的直接把紙巾扔了,就要衝過來揍我,但是閆言卻攔住了他。
不僅如此,閆言還說了一句讓我傷透了心的話,她說他就是一個廢物,跟他一般見識幹什麼。
李家豪聽到閆言的話,這才罷休,得意洋洋地嘲笑我:“聽到了嗎?你就是個廢物!”
廢物,呵呵,我是廢物!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嘴裡說出來,倒也沒什麼,但是這話由閆言說出來,我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恥辱,想起初中的時候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時光,猶如一場夢一般夢幻不真實。
雖然閆言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但是我仍然不相信現在這是閆言的心裡話,她一點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纔會變成這個樣子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小子,今天算你幸運,看在閆言的面子上,老子就不爲難你,否則你會死得很慘!”李家豪說完這句話,牽着閆言的手帶着自己的兄弟,趾高氣揚的離開。
我就這樣看着他們離開,沒有任何動作。萬念俱灰,大概就是這樣吧。
周圍的人對着我指指點點,滿臉譏笑,我成了全校最大的笑話,自己最愛的女孩和一個醜八怪在一起了,而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還被喜歡的人說成廢物。
恥辱,天大的恥辱!
但是,我又能怎麼樣呢?
笑吧,你們就笑吧,反正我都已經這樣了,也不怕你們笑話。
此時,我聽不到他們的笑聲,腦海裡只回蕩着一句話:“他就是個廢物!”
廢物!廢物!連閆言都這麼說了,看來我真TM是個廢物!
我忘記了那一天是怎麼回到寢室的,只記得腦子昏昏沉沉的。
回到宿舍,關添文見我這個樣子,趕緊跑過來,不斷地說着什麼,臉上掛滿了焦急和擔心,但是我卻聽不到他的聲音,耳朵裡充斥着“嗡嗡”的聲音。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宿舍裡只有我一個人,我透過窗戶看向外面,太陽都快下山了。
昨天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只要一想起來,心臟就像被無數魚線纏起來使勁拉扯一樣,痛到我無法呼吸。
看這個光景,似乎已經是下午了,我逃掉了整整一天的課,不知道班主任老安會怎麼處理我。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最壞的結果不就是被開除麼,我已經不在乎了,甚至我隱隱有一種希望,希望學校開除我,好讓我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就在我胡思**想的時候,關添文推門進來了,手裡還拎着一份蛋炒飯。
“你醒了?”關添文見我醒來,說道,“來,給你帶的蛋炒飯,趕緊趁熱吃吧。”
“嗯。”我應了一聲,也懶得去洗漱,直接接過他手裡的飯狼吞虎嚥起來。
一天沒吃東西,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所以即便我們學校的飯不好吃,我依舊吃的很香。
“昨天的事情我聽說了。”我正吃着,關添文忽然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手裡的筷子滯了一下,不過下一秒又繼續往嘴裡扒拉飯。
“你準備怎麼辦?”關添文見我沒有說話,又問道。
我依舊沉默,只顧往嘴裡扒飯,眼淚卻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我也不擦,任由它流着,一滴一滴流到飯盒裡。
見我忽然這個樣子,關添文也慌了,趕緊安慰我,讓我別傷心,又說了一些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之類的。
我靜靜地吃着,他的話完全沒有聽進去。
那可是我喜歡了三年的人啊,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最後,關添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件事就讓它過去吧,吃過飯之後和我一起去教室上課,再怎麼着也不能不去上課呀。”
我點了點頭。
關添文已經幫我跟班主任老安請了假,所以我並不怕班主任問我逃課的事,吃過飯之後,就和關添文一起回到教室。
剛剛吃過晚飯,晚自習還沒有上課,班裡的同學正聊天的聊天,打鬧的打鬧,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但是在我們一走進來,教室裡立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着我,臉上的表情五彩繽紛,有譏笑,有嘲諷,還有可憐,還伴隨着無數小聲的議論和嘲笑,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卻是那樣的刺耳。
我低着頭,對他們的嘲笑裝作沒有聽見,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後直接趴到了桌子上呼呼大睡。
一連幾天,我都渾渾噩噩的,晚上在宿舍睡,白天在教室睡,除了上廁所和吃飯之外,基本上都在睡覺,有的時候連吃飯都不去,讓關添文幫我帶回來。
閆言幾乎每天都和李家豪在一塊,吃飯一起,上課一起,下課也一起,就差去廁所沒有一起了。
但是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他們怎麼樣是他們的事,我只管睡我的覺,眼不見心不煩。
有好幾次,我都在校園裡碰到了他們,每次李家豪都會把閆言的手拉地更緊,然後衝我笑,很得意的笑,似乎是在向我炫耀他的戰利品。而閆言卻是滿臉的嫌棄,每次都拉着李家豪趕緊走開,看來她說的沒錯,一看到我這張臉就噁心。
我也已經麻木了,哀大莫過於心死,所以沒有太大的反應,每次就當沒看到他們,直接走開,然後回到教室繼續睡覺。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兩天,終於引起了老師的不滿......
一天晚自習,我照常趴在課桌上睡覺,關添文忽然把我拍醒,醒來之後就看到老安站在我的桌前,一雙眼睛憤怒地瞪着我,幾乎快要冒出火來了。
“張浩,你到底想怎樣!”辦公室裡,老安怒火滔天,怒吼聲幾乎要把整棟樓震塌。
“整個一中就沒出過你這樣的學生,這兩天所有的任課老師都向我反映你的情況,你到底想怎樣?”老安不斷地大聲訓斥,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而我保持着沉默,耷拉着腦袋任由她訓,沒有辯駁也沒有解釋。
老安見我不說話,以爲我認識到了錯誤,開始給我講大道理,無非就是一些學校是用來學習的,不是用來睡覺地,我這樣做對得起我的父母嗎等等。
她們這些做老師的,好像都會說這些大道理,而我也早已聽膩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老安巴拉巴拉說了半天,直說到口渴了,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然後說了一句:“現在全體的任課老師都對你不滿意,你說說怎麼辦吧。”
老安足足訓了我一節課,好在也沒有爲難我,在我保證以後上課再也不睡覺之後,就放我回教室了。
我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那一節已經下課了,關添文把我拉到廁所裡,遞給我一支菸,然後幫我點着,問我怎麼老安怎麼處理的。我說沒什麼,就是以後都不能在課堂上睡覺了。
關添文知道我這兩天,心情不好,不願意說話,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陪我抽着煙。
我抽着煙,忽然感覺被人擠了一下,然後我一模口袋,發現多了一個紙條。
我趕緊查看周圍的人,想要找到放紙條的人,但是廁所人很多,燈也壞了,黑不隆東的,到處都是忽明忽暗的菸頭,根本找不到人,只好放棄。
回到教室之後,我拆開那張紙條,看到上面一行字,立刻懵逼了
紙條上面寫着:“今天晚上,李家豪要帶閆言出去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