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的有些深沉,夜幕籠罩着的卡里小鎮上已經空無一人。只看見幾處低矮的房屋中,散發出的昏黃燈光。就連最爲熱鬧的破爛賓館,也只看得到爲數不多的昏沉燈光。這一副畫面,不禁讓小鎮多了些安詳的感覺。
破爛的賓館後,那排低矮的破爛客房,察弈的房間從入夜以後,燈光就沒有亮起來過。房間窗戶後面,一個人影就似是一塊木樁般,立在那裡已經好長時間。
房間中除了那破爛牆面上的掛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以外,就如整個寂靜夜一般,陷入了無盡的深沉當中。
窗戶外不遠處就是卡車停放的位置,站在這裡還依稀能夠看到卡車的輪廓。這輛卡車除了快入夜的時候,有人將車全部檢查了一番後,就再也沒有人靠近過。
自從下午的時候,察弈決定今晚就出發後,瘦子和司機也是不敢歇息,一直靜靜的坐在另外一件客房之中,等待着隨時出發的命令。因爲不知道察弈會何時下命令出發,兩人只好大眼瞪小眼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等待絕對是漫長的,一分鐘你都能過出十分鐘的感覺來。此時就連站在窗前的察弈,也覺得時間好似過的好慢。
這幾年因爲王南北這個老對手,不在西南邊境上活動,察弈應該過的很是輕鬆。多次任務也是完成的非常的順利,要不然老虎也不會指定他爲接下來的接班人了。
東南亞最大的走私集團,看似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頭目老虎手裡,實則也是山頭林立。雖然大家目前都聽命於老虎,但不代表所有的事情都會聽命於老虎。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各自都會爲自己的利益去爭取。
那麼察弈作爲下一任的接班人,自然是要用自己的勢力說話。當然付出的也要比別人更多,更是要讓自己的成績讓所有人信服,接班後才能將位置坐的更踏實。
原以爲想到這些,察弈覺得會讓自己心更爲平靜一點,但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些隱隱的不安。這種不安,找不到由頭,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不安。
都說每逢事情,必有靜氣。但是察弈怎麼也讓自己的心寧靜不下來,心裡像暴風雨來臨之前的狂躁一般,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失過去了,察弈都快記不得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他在等,等一個合適時間,然後快速的離開這裡。
卡里小鎮一場陰暗的角落,閃現出了兩個人的身影。在黑暗中兩人交頭接耳一番後,兩道人影分開後接着夜幕,迅速的朝鎮上的那棟酒店而去。
出現在這裡的兩人,當然是白天來到小鎮上的王南北人妖兩人。下午的時間兩人觀察了察弈,整整一個下午。察弈雖然沒有做出任何的行動,但以王南北對他的瞭解來說,他一定會在夜裡選擇一個時間,儘快的離開這裡。因此對王南北來說,他必須要趕在對方行動之前,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依靠這黑幕的掩護,加之白天已經充分的熟悉了路線,兩人很快的就靠近了破爛酒店。酒店接待的地方,亮着一盞昏暗的電燈。燈光下,白天接待的那名中年阿拉伯男子,正趴在斜靠在一張椅子上打着盹。
繞過前頭的房屋後,王南北人妖兩人直接繞過了前頭的房屋,到達了側方停車的出入口處。說是出入口,其實就是兩棟房屋中間的空隙而已,因此也並沒有任何人看守。
這裡是對方出來必經路線,以察弈的謹慎性格來說,他肯定會安排人時刻盯着這邊。如果此時從這裡進去的話,肯定會被對方發現。爲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兩人刻意的繞到後方低矮的圍牆邊。
圍牆高不過一米多,對兩人來說絲毫不是什麼難事。因此兩人絲毫沒有費力,就進入了臨時停車場中。停車場也如白天一般,那幾輛破舊的汽車,和那輛很是顯眼的卡車,依然杵在白天的位置,都沒有移動過半分。
靠在圍牆的角落,王南北不斷的朝人妖打着手勢,讓他注意察弈房間的情況,自己上對方的汽車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兩人分完工後,靠着右側低矮的圍牆慢慢的摸向卡車停放的位置。從兩人藏身的位置,到卡車的地方,也只不過不到十米的距離。只是這十米的距離,幾乎完全處在察弈房間的視線之下。
雖說藉着黑幕的掩護,更提高不少成功率。但是隻要用心的觀察這裡,還是不難發現這裡的情況的。不過這些絲毫難不倒王南北,只見他向前快速的摸出兩米後,忽然飛快的朝前撲了出去。就在將要落地的一瞬間,雙掌飛快朝地上一撐,接着這股力道再一次的朝前滾了出去。
這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動作,只是在不到數秒鐘的時間內完成。就算是你真的用心的觀察這裡,也只不過是看到一道殘影而過。而你也會認爲是自己盯一個地方太久了,自己有些眼花而已。
沒有弄出一點聲響,王南北就很是輕易的靠近了卡車的車頭。緊靠着車門,王南北躡手躡腳的慢慢的移到了車門窗戶的玻璃處。透過厚厚的玻璃看去,隱約看見一個人正躺在駕駛室中休息。
今天下午的時候,王南北只是發現對方有三個人,察弈、瘦子,還有一個司機,什麼時候又多出來了一個人呢?
對於這個忽然出現的人,王南北有些疑惑,難道說這裡他們早就安排的有人接待了,也或者說他們在今天下午他們發現了一點什麼?
下午的行動都比較的隱秘,應該不會讓他們抓住什麼蛛絲馬跡啊?這又是什麼情況了?思索了一圈,王南北還是有些搞不懂。
雖然說目前搞不清楚,這忽然多出的來一個人是什麼身份,王南北還是決定先制服此人再說,以免給自己增加過多的麻煩。
在行動之前,王南北再次的觀察了下週圍的情況後,將手輕輕的搭在了車門的把手上,然後試着扭動了一下。
此時看着王南北手上的動作,就像是在放慢電影一般,緩緩的朝下壓着把手。很快的把手就被壓倒了最低,王南北又是試着朝外拉了一下。
嘎吱!
有些陳舊的車門發出了一聲低微的響聲,好似在這個夜裡顯得各位刺耳一般。這響聲驚得王南北差點出了一聲冷汗,趕緊的蹲下了身體。
湊巧的是嘎吱聲剛剛響起的時候,駕駛室中的那人正好動了一下身體,將這刺耳的聲響恰恰掩蓋過去了,加之這響聲本就不是很大聲,因此也根本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瞪了好一會兒之後,王南北再一次的確認察弈沒有派人來查探後,又是輕輕的將身子探了起來。接着又是動作輕柔的將門拉開了一條縫隙,不過幸好的是剛剛王南北並沒有鬆手,因此再也沒有發出大的聲響。
打開車門後,駕駛室的中那人嘴巴還不斷的吧嗒吧嗒着,似乎正做着什麼美夢。當然不管對方到底在做什麼美夢,王南北都沒有給他繼續下去的意思,將門繼續拉開足夠一個人動作時,右手快速的揚起之後,一個掌刀重重的砍在對方的脖頸之後。對方連聲響都沒有發出一聲,只是頭一歪就昏迷了過去。
將這人處理之後,王南北又是輕輕的將車門恢復原樣後,摸到了車尾的位置。整個車廂都是被帆布裹得很是嚴實,而且還用幾道麻繩纏繞了好幾次。
車廂本就不高,但是車輪卻壓得下陷這麼多,這不得不讓王南北很是奇怪。就說這輛載重最少在十噸以上的卡車,載一般的貨物你說能夠壓得這麼下去麼?那很顯然的是,車廂中裝了很沉重的物品,纔會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那這裡面到底裝着什麼東西呢?王南北很是好奇,他很想知道里面裝着什麼東西,他也更想知道這些是不是和察弈有關。如果真是他們走私的物品,王南北一點也不介意將其全部銷燬。對走私集團來說,銷燬他們走私的貨物,可說是比殺了他們還難受。
從褲腿上抽出匕首後,王南北將手指粗的麻繩割斷後,慢慢的將帆布掀出了一角來。不過因爲整個車廂封閉太過於嚴實,王南北還是沒有看見裡面到底裝着什麼東西。
是在沒有辦法的王南北,只好將半個車廂的麻繩統統的都割斷後,慢慢的將帆布掀出了大大的一角來。黑暗中王南北分明看見一排排的木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而且都還鐵皮將木箱封閉的很是嚴實。如果說是空手的話,王南北還或許沒有辦法將木箱上的鐵皮起開,不過好在這手上的匕首非常的鋒利,對付薄薄的鐵皮倒不是很大的問題。
花了很大一番功夫之後,王南北又是慢慢的去除了一個箱子上的鐵皮。正當王南北打開箱子,要查看裡面的裝的物品時,忽然一直觀察察弈的人妖發出了一聲警示,對方有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