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持者杜安笑着道:“好了,你的功爲六份之說,確實讓我們感到新奇,卻有言出有物,獲得了大家的認可!現在,我們可都等待你的過爲四份之說。”
德米提雅淡然一笑,繼續道:“好,現在說一說,我認爲的伊森利恩總檢察長一生的四大過錯,這四個錯誤,不但對他本人影響深遠,更因爲他本人身爲血色十字軍的先驅者之一,造成了血色十字軍隊伍現在實力越來越低落,現在連提爾瑞斯林地的被遺忘者亡靈都無力壓制了。”
聽到這句話,加拉維爾·虔誠之血和萊德雷甚至是雷諾·莫格萊尼臉上都有些羞澀和難以言語、不以爲意等等不一的表情。
“過錯一:操縱壁爐谷領主泰蘭·弗丁,這是伊森利恩死亡的直接因素。伊森利恩作爲血色十字軍的總檢察官坐鎮壁爐谷,在我想來,泰蘭·弗丁作爲他的學生,應該被伊森利恩好好教導、輔佐。”
“可是實際上,伊森利恩卻操縱着性格相對軟弱的泰蘭·弗丁,而他本人被恐懼魔王巴納扎爾裝扮的賽丹·達索漢一直蠱惑,卻毫不自知,拋棄了與莫格萊尼大領主、老阿比迪斯將軍最初的原則和堅持,施行越來越狂熱的政策。”
“這一切讓提里奧·弗丁憂心忡忡,找到了機會,企圖通過冒險者救援自己被禁錮的兒子泰蘭·弗丁,決心讓泰蘭·弗丁離開壁爐谷與血色十字軍。後面的事情,我們之前都知道了!”
“伊森利恩沒有像一個真正的老師那麼輔助自己的學生泰蘭·弗丁,才造成了自己身死、泰蘭·弗丁領主身死,血色十字軍在壁爐谷羣龍無首,相互爭奪權利的根源。一切的禍根來自於伊森利恩權利的慾望!所以,我認爲,這是他無法否認的過錯。”
德米提雅的這段話,不過是剛纔聖騎士索拉爾和冒險者作證言詞的總結,因此,即使萊德雷和加拉維爾·虔誠之血心中不高興,但還是點點頭。
至於阿比迪斯將軍和雷諾·莫格萊尼更是點頭不斷,他們兩人,一個是父親爲救女兒所死,在父親死後,爲了壓服手下的驕兵強將,可是費了很大的勁;另一個正是覺得父親太過壓制自己,竟然做出了弒父的舉動。
所以,他們對泰蘭·弗丁能這麼長時間忍受伊森利恩的控制,既感到十分不可思議,又覺得泰蘭·弗丁確實太軟弱。
對於伊森利恩的強勢,阿比迪斯將軍和雷諾·莫格萊尼在平常生活中,其實都覺得棘手,要不然,雷諾·莫格萊尼在做了血色修道院的指揮官之後,也不會立馬就將伊森利恩血色修道院大檢察官的職務給撤銷了!
“過錯二:伊森利恩無腦的極度狂熱、純血統政策,削弱了血色十字軍的實力。我知道有些人想說伊森利恩對聖光如何的信仰堅定、執着,但是想一想,那個洛丹倫王國的王子,如今的巫妖王阿爾薩斯在剛開始,難道不是最堅定、執着的聖光信仰者嗎?”
“然而,正是這位王子對聖光歪曲的堅定和執着,纔開始了遠征諾森德,變成了死亡騎士!而伊森利恩也一樣,這種堅定、執着和對人民的熱愛因爲天災的暴行而轉變成了復仇的慾望以及憤怒。”
“就像阿爾薩斯被惡魔馬爾加尼斯誘導一樣,僞裝成賽丹·達索漢的恐懼魔王巴納扎爾也將伊森利恩向着不分善惡的極度狂熱中誘導,顯然,他做得十分成功。”
“想一想,我們在莫格萊尼大領主時期是多麼強大,我們有各個部族,有精靈、有侏儒、有矮人等等種族的幫助,每戰必勝。而在伊森利恩無腦的極度狂熱、純血統政策實施之後呢?”
“不但其他種族矮人、侏儒、精靈被迫離開,就連許多人類平民百姓,也開始不遠加入我們血色十字軍。爲什麼?因爲我們從拯救平民百姓、不惜負傷、犧牲的十字軍變成了青紅皁白不分,只知道純血、狂熱的血色軍。”
“難道大家之後都要變成了爭權奪利、腐敗不堪的血色十字軍嗎?以後我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壁爐谷發生的一切,已經是最好的詮釋。”
杜安、雷諾·莫格萊尼、阿比迪斯將軍本來對德米提雅所謂否定伊森利恩極度狂熱、純血統政策並不爲意,因爲他們覺得,德米提雅本來就與伊森利恩處處相對,政見相反,此時反對,也正的時機,然而德米提雅最後的話語,昨天晚上的經歷,卻讓他們覺得德米提雅說的確實很有道理,無可反駁。
“過錯三:伊森利恩對血色十字軍的前進道路,沒有提出過明確的道路指向,糊塗不堪。我要指出,我們血色十字軍主要是由人類組成的隊伍,天災軍團是我們主要的敵人,我們的目的是爲了收復東西瘟疫之地,恢復洛丹倫王國最後的榮光,拯救我們的家園。”
“所以,我們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聯合聯盟,加入聯盟陣營。而伊森利恩是怎麼做的?部落、聯盟,只要對伊森利恩的理念有哪怕一點質疑,立刻便是刀劍相向。”
“部落是我們仇敵也就罷了,可是聯盟中的暴風城人類是我們的洛丹倫王國挽救過兄弟王國,矮人、侏儒、精靈都曾經幫助過我們,就連灰燼使者也是矮人國王幫我們鍛造的。”
“伊森利恩帶領着我們血色十字軍走的越來越遠,越來越孤獨的道路上,如果我們不轉身回頭,那麼我們以後將永無盟友,後備的兵員、物資會越來越少,叛變會越來越多!”
“說的好!”一聲叫好聲帶着清脆的掌聲。
竟然是剛纔的作證者——聖光騎士索拉爾。
周圍的各個指揮官和血色士兵面面相覷,雖然覺得德米提雅說的有道理,但是這麼批駁伊森利恩總檢察長,總覺得讓人難堪。
“說的有道理!”然而,杜安竟然隨着索拉爾的掌聲,鼓掌,然後又道:“很多時候,我們有些人什麼都知道,但是都無法站着說出來!德米提雅,你是第一個,同時你的道理,讓我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