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姜麒邁步走入府衙,從這一刻開始下曲陽也正式到達了他手中。
隨着姜麒入住府衙,一封封書寫着重要軍情的戰報很快發出,半個時辰後漢軍大軍回師下曲陽,午時三刻,一名插着三面旗幟的鴻雁信使身負一個錦盒奔上官道,朝着洛陽而去。
在漢軍接管下曲陽後,已經不是當初孤軍奮戰的姜麒,在強大的謀士幫助下區區一天時間,便讓下曲陽一切事物變得井井有條。
隨着下曲陽的平定,姜麒也開始了新的謀劃,作爲鎮北將軍,姜麒並不是在解決完下曲陽的張寶,任務便完成了。
身兼鎮北將軍的職務,姜麒下轄幽、冀、並三州,府衙當駐紮於漁陽郡,鎮戎北方,故而在基本平定冀州戰事後,姜麒不但要分兵駐紮冀州各郡,而且還要揮軍於幽州平亂。
不過在這已經入冬之時,加上太平道已經沒有了太多的叛軍,姜麒也便沒有了繼續高歌猛進的意思,隨即停止整軍。
在休整三天,大軍恢復生氣後,姜麒決定用小股突襲的方法收復其餘冀州郡縣,至於幽州的叛亂,姜麒準備由原本的護烏恆中郎將宗員統領兩萬兵馬,以公孫瓚爲先鋒出兵幽州。
雖然此次姜麒將軍權交給宗員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只要有心人都知道姜麒開始整軍了,而且還有排除異己將領的意思,而職位最高的宗員,成了首當其衝之人。
如若宗員帶着兩萬郡兵離開是一個信號的話,接下來姜麒就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整軍。
姜麒這次整頓手下兵馬並未要求數量多少,兵貴精不貴多道理他是清楚的。如此一來要求自然就十分嚴格,忠心、年輕這些只是最小的要求。
對於姜麒大量削減士卒,雖然手下將領不太理解,但他的謀士卻是出奇的贊成。帳下的謀士都很清楚,姜麒開始韜光養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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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執正午,冬天那早已不能帶給人溫暖的太陽,在剛剛探出頭後又藏進了雲層。
而就在這本就寒冷的空氣中,常山郡真定縣一座隱蔽的山丘中,眼下正傳出陣陣不太整齊的喊殺聲:“殺、殺、、、”,喊殺聲一出,那本就寒冷的空氣,好是變得更加犀利起來。
這些不太整齊的喊殺聲皆來至於山坳中的半山坡上,此處正有一隊人馬在迎着寒風赫赫習武,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些習武之人並非行伍之人,而且有老有少,個個身着破爛,手中的兵器也十分簡陋。
“抓緊了,手臂再擡高半寸,要插入敵人胸口”,“盾牌擡高,想被砍掉脖子嗎!!”“、、、、、、、、”
隨着操練而起,人羣中一名一身勁裝,手提長槍的俊俏弱冠少年不斷來回走着,在行走中還不時指點着那些未達到要求的手下。
直到半個時辰後,少年才一舉長槍喊了聲:“好了,休息一下。”
話語剛落,還不等少年離去,便見一名雖然不是十分漂亮,但很是得體的少婦走了過來。
隨後少婦滿面幸福的說道:“大哥喝口水,休息一下吧!”
少年看到迎上來的少婦,趕緊扶住並接過手中提着的瓦罐,心疼的說道:“夫人,受苦了,快快放下,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
被少年一扶少婦幸福的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哥不必緊張,才三個月而已。”
少年無比小心的扶着少婦走到樹蔭下,接着自怨的說道:“都是風不好,讓夫人跟着到着山中受苦,現在夫人有了我趙家子嗣還不能休息,實乃爲夫之過。”
“大哥不可如此說,舒兒覺得現在很好,能嫁給大哥舒兒已經很滿足了,大哥以後都不要再說此話,縱觀真定又有誰人能比得上大哥和二弟,其實是舒兒配不上大哥纔是。”少婦挽着夫君的手臂感動的說道。
少年將疼愛的夫人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坐下,心中不禁想起了一年多沒有見過的胞弟,隨即開心的說道:“夫人過獎了,不過說真的,着常山能比的上我二弟的還真沒見到過,也不知道二弟現在如何了,要不、、、等漢軍平定太平道,我們就到洛陽找二弟如何?”
“大哥放心吧,二弟武藝高強而且還有幾個結義兄弟照顧,應該沒有問題,對了,大哥不知我們離開趙家村躲到這裡,二弟會不會回來後找不到我們?”
“着也沒辦法,趙家村地形開闊,如若黃巾軍再打來我們不一定能再次突出來,上次就有十多個相親都被殺了、、、、、”
不待那少年說完,一個身騎劣馬的少年從山下匆匆而來,邊打馬邊大喊着:“趙大哥、趙大哥、、、、”
少年看着慌慌張張前來報信之人,知道一定是出大事了,趕忙一把抓起旁邊的長槍回頭看看自己夫人,再環視所有人說道:“快快躲到山後去,所有男人拿起武器跟我來。”
隨着老弱婦孺攙扶着走開,那報信的少年跌跌撞撞的從馬上下來,喘着粗氣說道:“趙大哥、出、出事了,山口來了很多黃巾賊人,人數最少也有數百、、、、、”
“怎麼回事、、、不應該啊?真定最多也就千餘反賊,怎麼可能有怎麼多人來此處,虎子有沒有看清楚???”聽着報告,少年驚訝道。
隨着詢問,那被稱呼爲虎子的哨兵喝了口水,平復了下喘不過氣的胸口,方纔繼續說道:“看清了,不過、、賊軍身後還跟着大批漢軍騎兵,聽聲音最少三百人,那些賊軍應該是潰軍。”
聽到虎子說漢軍騎兵來了,剛纔還滿臉擔心的相親一下歡騰了起來:“漢軍來了、、”,“太好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終於等到今天了,着鳥不生蛋地方都呆夠了。”“、、、、、”
雖然聽完王師已到鄉親都很是高興,但相比起鄉親的高興,長槍少年並未有太多的興奮,反而十分鎮定的說道:“大家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現在可是擋在黃巾軍逃跑的路上,如若黃巾軍不要命的衝過來,就我們着百十來人可擋不住,現在最好先退到山中,靜觀其變纔是!!!”
“好好好、、、、”
“是啊、是啊!可不要被漢軍當成賊寇殺掉。”
“對啊、、也不知道漢軍來的是誰,不知道是不是麒麟將軍”“、、、、、、”,聽到少年建議,雖然一個個鄉親談論起漢軍十分興奮,但腳下並未停下,生風般轉眼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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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一刻鐘後隨着馬蹄聲,趴在一顆大樹上的哨兵虎子興奮的看着山下情景高聲道。在他眼中一隊隊狼狽的黃巾軍被如同趕羊般的追趕着。
“來了多少??”聽到聲響,樹後一個半大孩子興奮的跳着腳喊道。
聽到鄉親詢問,虎子當即變成了衆人的眼線,一邊看一邊說道:“很多、很多,黃巾軍有四五百人,近了、近了,漢軍騎兵追上來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漢軍好厲害!黃巾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看到了、、看到了!漢軍打的旗幟是雲騎衛,領軍的是一名姓夏侯的將軍!!黃巾軍開始四處逃竄了、、、不好、不好,有十多人朝這裡來了!”
正看得興奮,虎子突見逃竄的黃巾軍一下嚇的跳下了樹枝。
聽到聲音,原本靠在樹後扶着愛人的長槍少年臉色一變,‘噌’‘噌’兩步便來到可以看得山下情況的一個土坡前張望起來。
一看不要緊,只見十多個身上還帶着傷,頭綁黃巾的散兵遊勇正狼狽朝他們躲藏地跑來,而此時的漢軍正忙着追殺大批黃巾軍,那裡顧得上着十多個人。
長槍少年看着越來越近的黃巾軍,知道躲不過了,一把抄起長槍就衝了出去,同時對着身後大喊道:“兄弟們、爲了父老妻兒不怕死的隨我來、、、”
“趙大哥等等小弟!”一聽招呼,虎子當先迴應,一把抽出背後寶劍便迎了出去。
“今天就是證明我燕趙男兒勇氣的時候了,殺、、、、、”“殺、、、、”“殺、、、、”
有人帶頭,緊跟着虎子又有十多個壯漢附和着衝了出去。
轉眼間,剛剛被漢軍打的暈頭轉向,以爲逃出生天的十多名黃巾軍,剛覺得安全了些許,可還沒高興一下,突然從頭頂上便飛出了十幾個穿着破爛,手持刀劍的壯漢。
這些人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尤其是當先手持長槍之人,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就有兩名衝的最快的黃巾軍身上被捅了個血窟窿,眼看就活不成了。
隨着長槍少年出手,跟在他身後的十數人也不示弱,彷彿看到寶物一般個個奮勇爭先,還不待這些潰軍反應過來,轉眼間十多人就魂歸西天。至於那些如難民一般的鄉勇,只付出了三人受輕傷的代價。
‘踢踏’‘踢踏’‘踢踏、、、、’
正當十多個見血的鄉勇忐忑間,在那些缺胳膊斷腿中清點戰果收繳時,一陣馬蹄聲打破了他們那還在爲繳幾件兵器,沾沾自喜的思維。
隨即便見一名漢軍騎兵一手持盾牌,一手執還帶着鮮血的環首刀,直指還在拾撿東西的十多個不明身份的鄉勇:“爾等何人,爲何在此!”
“將軍、將軍!我們都是十里外趙家村的百姓,因爲被黃巾禍害避難於此,在下姓趙名風,今日見將軍在此處殺敵方纔前來支援。”見漢軍來此,長槍少年自稱趙風,不卑不亢的說道。
被人稱爲將軍,官職只是什長的漢軍十分受用,原本剛纔還十分戒備的他馬上輕鬆了不少。
隨後便將環首刀插回了刀鞘,同時揮手示意手下士兵無需擔心:“原來是大漢百姓,不錯、不錯,如若我大漢百姓都如此,着娥賊還能猖狂嗎?”
“比起將軍我們所作的不值一提,將軍過獎了。”趙風謙卑的回道。
被人連續叫做將軍,那名什長明顯有些飄飄然,笑着扶鞍道:“哈哈,這位壯士還挺會說話了啊,爾等能殺掉十多人而且無人戰死,看來武藝不錯啊!怎樣!想從軍否!!”
聽到邀請他們參軍,滿臉興奮的虎子當即大着膽子的問道:“真的、、、不過將軍,恕小人斗膽,如今都說參軍要跟麒麟將軍,將軍是否識得麒麟將軍!”
一說到麒麟將軍,什長當即無比驕傲的笑道:“麒麟將軍,怎不知道,那是我家主公!”
“我們不光是麒麟將軍部下,而且還是將軍坐下五虎將之一,趙子龍將軍的親兵護衛雲騎衛,着可是軍中最精銳的騎兵。”,說到自家主公,那什長旁邊的另一個漢軍士兵同樣驕傲的湊上來說道。
待那士兵說完,想起了自家將軍的籍貫,什長補充道:“對了,趙子龍將軍不就是真定人嗎?好像夏侯將軍也是這真定人吧?”,說着什長還回頭看看山下那個正指揮打掃戰場,軍中有‘判官’之稱的夏侯蘭,夏侯軍正。
一聽對方名號,趙風心中一顫,慌忙上前一把抓着那什長馬繮叫道:“趙子龍、夏侯將軍,敢問你家將軍是否叫趙雲、趙子龍!!”
看着有些語無倫次的趙風,原本還面善的什長當即面色一沉,手扶刀柄厲色道:“大膽,居然趕稱呼我家將軍名諱!”
趙風看着那什長表情,一下就確認剛剛說的真是他一年沒有見過面的兄弟。
興奮中,便見他帶着不敢相信口氣念道着:“真的是二弟、真的是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