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全力飛逃他真的被嚇到了,直直的飛出了數萬裡這纔在一座山頭落下,又噴出了幾口鮮血,心有餘悸的壓了壓胸口。
“太可怕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爲,竟然有那般讓人無法想像的恐怖神識,已然到了能在無形中便讓我元神重傷的境界,更可怕的是我竟然看不透哪怕一絲都猜測不到他的修爲境界,修道界怎麼會有這樣的存在,難道那詭異的灰霧便是這位強大的存在弄出來的?”
雖然被嚇到了但身爲踏月期的老怪物還是有他的冷靜之處,依舊能夠思考。
只是任由他如何猜測也不可能想到讓他嚇成這樣的竟然就是那個他想殺掉的小傢伙,而此刻任博卻已經飛出了落魂淵,他的那八百萬年的元神所放出的神識已然無法想象,此刻雖然那青木和他相距數萬裡但他依舊能夠清晰的看到,看到青木驚慌失措的樣子,任博心中那叫一個解氣。
如今的任博龍皇血脈已經徹底的激發,有龍鱗強大的防禦,又有大殺器紫魅,外加已經接近化龍的血目猙,雖然目前還不知道它進化之後有什麼樣的能力,但速度上是肯定比原來要提升很大的一個檔次,用來逃命是一個很大的優勢,且如今他又擁有了地脈元泉這兩樣罕見之物,元氣已然無需擔心。
稍作平息,任博收回神識,目光平靜。
“如今只要不遇到踏月期以及天魔那樣的上古變態我便不懼任何人。”
說這話時任博有種媳婦熬成婆的心態,從一開始連長離那樣的小角色都無法對抗,到如今即便真的對上踏月期的老怪物也有自保之力,經歷了太久,太久。
深深的吸了口氣,任博擡頭看向落魂淵上方。
“該出去了,一晃五百年,小柔......”
語氣中有着男人的柔情,目光中盡是溫暖和擔憂,五百年的時光會改變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蘇柔如今到底怎樣了,雖然他很想找到她,可是這茫茫修道界,找一個人談何容易,更何況帶走蘇柔的很有可能惡搞是王娟,如若是這個女人,那麼任博真的不敢想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坐到血目猙的背上,任博輕聲道了一句。
“走吧,咱們離開這裡。”
血目猙點點頭,身上金光閃爍,化作黑狼模樣,顯得很普通,隨後化作一道黑光衝出落魂淵。
一人一獸朝着一個方向飛行,速度快到無法形容,任博對於血目猙的速度很是驚訝,這樣的速度已然快要比得上當初的天魔,太快了。
感受着撲面而來的狂風,任博心情還是不錯的,然而突然間,一陣劇烈的心痛,一股極爲不好的預感出現,他悶哼一聲,口角流出一絲暗金色的血液。
血目感應到任博的情況,連忙減慢了速度,問道。
“怎麼了,主人,你受傷了?”
任博搖頭。
“沒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心很痛。”
正說着,又是一陣心痛,任博皺起了眉頭,擡手掐指推衍,雖然他的衍算法並不精通,但推算一些模糊的情況還是可以的,然而他推衍的結果卻讓他再也無法冷靜了。
“血目快,這個方向。”
血目雖然不知道任博怎麼了,但它能感覺出任博語氣中的焦急和驚慌,當即一個轉身,全速向着任博所指的方向衝去。
原本荒廢的任村在這數百年後又恢復了曾經的生氣,有很多人家,當然這些人並非原來的任村百姓,他們是後來搬來的,而村口那些墳墓也早已消失,就連任博當年給父母立下的墓碑也早已化作了塵埃,時間太久了,它磨滅了一切,不留下一絲痕跡。
“師父,還要多久?”
這是王娟的聲音,她們這麼多年一直都沒離開,如同凡人一樣定居了下來,此刻她們依舊在那個院中住着,屋內那個少婦正盤膝而坐,王娟站在她的身旁,而在她們面前盤膝坐着一個女人,這個女人肌膚如雪,秀髮及腰,面容絕豔,然卻好無表情,她不是別人,而是任博苦苦尋找的蘇柔,而方纔任博那心痛和預感便是源自於蘇柔。
少婦擡手掐了個法決點在蘇柔眉心,隨後收回手指說道。
“快了,再有半個時辰,便可煉成。”
王娟看了一眼蘇柔露出一絲笑意,隨後對少婦恭敬的說道。
“徒兒先恭喜師父大功告成。”
少婦微微一笑。
“沒什麼好恭喜的,我們的立場不同,不過目的卻差不多,都是爲了仇恨,等完成之後,她就是你的了。”
王娟聽到這話激動不已。
“師父是要將她送給徒兒嗎?”
少婦微微一笑。
“她對我來說沒用,我只不過是要毀了那個人所在意的一切罷了。”
“多謝師父。”
王娟跪拜磕頭,少婦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一絲厭惡,微微的皺了皺眉道。
“好了,爲師去休息了,接下來你將精血打入她的元神煉化之後就可以超控了。”
說罷,少婦起身走了出去,送走了少婦,王娟看向蘇柔,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蘇柔,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是他的妻子,若非是他,我如何會變成這樣,我又如何會變成人盡可夫,有如何會被天下修道者追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都是你任博,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當初任博滅了一劍宗,並沒有將她殺了,可是自那之後王娟覺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她並沒有任何的感激,相反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爲任博造成的,於是她想要提升修爲,不知她是從何處聽說歡喜宗的功法可以吸收男人的修爲快速的提升自己的修爲,於是她設法拜入了歡喜宗,並通過各種手段得到了千月曾經修練過的還陰決,並且還學會了歡喜宗的魅惑之術,只是她太過急於求成,往往迷惑住一個修道者便會直接吸乾,從來不留活口,可謂狠辣之極。
如今她的修爲在少婦的幫助下已然達到了凝練後期巔峰,即將突破,在她看來此時想殺任博已然易如反掌,可她並不滿足於殺死任博,她要讓任博生不如死所以她一直沒有去找任博。
如今少婦將蘇柔送給她,仿若讓她看到了任博生不如死的樣子,所以她現在很激動,同時心中的恨也越發的濃烈。
平復下心情,王娟盤膝而坐,擡手劃破眉心,逼出一滴精血,將其融入蘇柔的眉心,微微一笑,她雙手不斷掐決,有符文飛出,快速的融入蘇柔的眉心之中,隨着這些符文的融入,蘇柔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似乎這些符文融入讓她非常的痛苦。
這個過程持續了三個時辰,當最後一個符文融入之後,蘇柔臉上的痛苦之色消失,隨後她緩緩睜開眼睛,只是這雙眼睛卻是那麼的空洞,仿若只是一對裝飾品一般,整個人也和之前不同了,似乎之前還是個活人,如今卻變成了一具沒有生氣的傀儡。
“去給我倒杯茶來。”
王娟冷冷開口,之間蘇柔慢慢的站起身,木偶一樣的的走向旁邊的桌子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
接過水杯,王娟冷笑。
“不錯,師父這傀儡之術果然非同凡響,竟然能將一個活人生生煉製成傀儡,真的很不錯。”
再次冷笑,她眼中冒出一絲冷光。
“任博,你怎麼也不會想到,你的妻子會變成我手中的傀儡吧,不知道你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會是什麼表情呢?真的好期待呀。”
而此時,遠在不知道多少萬里外的任博正不斷的催促血目猙。
“血目,能再快點嗎?”
血目此刻已然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它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主人,已經是最快了,到底怎麼了,爲什麼這麼着急?”
任博緊緊的捏着拳頭。
“方纔我心突然疼痛,還有極爲不好的預感,所以我推衍了一下,發現這竟然是源自於小柔,而且就在這個方向,可是現在這感覺卻消失了,推衍也沒有任何的結果,我也用神識查看過了,並未發現什麼,而這個方向剛好是指向任村也就是我曾經的村子,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小柔,只有兩種可能會導致我無法推衍出結果,其一,小柔已經安全,其二是小柔已經......”
後面的話任博沒有說出口,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其二,如果蘇柔真的出事,他會終身愧疚,那樣的打擊他承受不起。
其次讓他擔心的便是以他如今的神識竟然無法察覺到任何蘇柔的氣息,但他可以肯定任村便是目的地,因爲他神識中發現任村之中有一處地方很空,似乎啥也沒有,這很不正常,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裡肯定有問題。
血目猙認識蘇柔,它也非常喜歡蘇柔,在它的心裡,蘇柔就是它的主母,如今聽任博這麼一說,它也開始擔憂,奮力的飛行,速度比之前快了一點。
“主人別太擔心,祖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又是的。”
可是這話說的它自己都不相信,任博沒有說話,他知道血目猙是在安慰他,天對於他來說就是仇人,他可不會忘了那九色的雷劫,那是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所以他不覺得天會向着蘇柔,一切還得靠自己才行。
然而偏偏有些人不長眼,此人名叫風瞿,修爲不俗,已然裂山後期,一直在深山之中閉關,這天剛好出關,遠遠的就發現了任博,本來倒沒在意,可當他發現血目猙的時候心中頓時大驚,隨即眼中爆發出狂喜之色。
“龍之血脈,太好了,老夫恰好有一物需要具有這種血脈的妖獸內丹來煉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區區一個裂山小輩還不是手到擒來。”
說罷他直接飛起立在半空,恰好就在任博前進的方向。
任博自然也發現了此人,不過他懶得理會,此刻他沒有時間去和別人糾纏,當即神識外放,張口大喝一聲。
“滾!”
頓時吼聲伴隨着那恐怖到極致的神識突然如山洪一般壓向這風瞿,原本還滿目激動的風瞿霎那間面色蒼白,如被一座山嶽撞到,口噴鮮血倒飛了出去。
激動的目光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和駭然,他不敢想象那神識有多強大和可怕,連忙跪下磕頭。
“前輩饒命,這是誤會,誤會。”
風瞿已經嚇壞了,他比那青木還要不堪。
任博卻沒喲功夫理他,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從他身邊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