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虎嘯眸子之中閃過一抹驚訝,第一次,第一次門主會這般的失去往日的冷靜,第一次這般的慌張。
“宮主這不是小姐的手掌。”虎嘯看着木盒之中的斷掌說着,雖然玉鐲是小姐的,天下獨一無二,但是並不代表斷掌是,而且斷掌看起來怪怪的。
端木雲聞言,眸光閃動,的確玉鐲是雪兒的,殷紅的鮮血根本就不是人血,是雞血,所以手掌不是雪兒的,端木雪眸光一閃,拿起那隻玉鐲,這隻玉鐲是他親手爲雪兒戴上的,很難拿下,除非,雪兒的手……
可是塗滿雞血的手掌,一掌落下,鮮血四濺,斷掌竟然是假的…
雞血,假的斷掌,還有他手上那隻沾染着血液的玉鐲,雪兒真的在那個人的手上,可是竟是誰能夠這樣悄無聲息的抓走雪兒,而且雪山門竟然找不到蹤跡呢
究竟是誰?端木雲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這個人到底意欲何爲?如今送來這個斷掌只是爲了恐嚇他嗎
“虎嘯,星煞宮那邊可有動靜?”端木雲的眸子閃過一抹寒意,難道是星煞宮的所爲,爲了救楚離歌嗎
“回門主,星煞宮沒有任何的動靜,而且我們的人如今無論用任何辦法都進不去了。”虎嘯如實的稟告着,自從上次混進去,得到了雪蓮之後,星煞宮的機關,只要他們不經意的觸動,便會悽慘無比,頭顱分家,所以他們不敢輕易的靠近
“太過於平靜了嗎?”不知爲何端木雲的心隱隱不安了起來,難道說星煞宮的宮主失蹤,對於星煞宮也沒有任何的衝擊力嗎
“門主這個不用太過擔心,因爲楚離歌從來都是在星煞宮來去自如,常年在外,所以星煞宮的人也是以爲楚離歌雲遊去了。”虎嘯低沉的聲音說着
“密切關注星煞宮的一舉一動。”端木雲看着手中沾着血液的玉鐲說着,或許真的是和星煞宮有關?
楚離歌這個人一直都不能小看,不是嗎?
“是。”虎嘯轉身就要離開。
“慢着,這隻斷掌組的惟妙惟肖,普通人做不到這種程度,帶着斷掌好好去查查,出自於那裡的手藝。”端木雲深邃的目光看着斷掌緩緩的說着,斷掌做的惟妙惟肖,那一刻他竟然相信了,或許是因爲斷掌之上有雪兒的玉鐲,但是無可否認,真的很像。
不過這個斷掌一定是在雪山門附近做的,所以如果能查到出處,是誰說的,很快就能鎖定,目標,有雪兒的消息,畢竟一般人不會去做斷掌的。
端木雲坐在椅子之上,拿起手帕,一點點的是擦於桌上的血液,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拭擦着,這個玲瓏玉鐲,有護體功效,也是雪兒最喜歡的玉鐲,竟然有人給雪兒拿下來,翠綠的鐲子盈着淡淡的光彩,翠得濃而不淡,潤得如水無遮,像是象雨後的芭蕉葉,水潤欲滴,光澤晶瑩,精湛無雙、獨步天下的手藝,才配的上雪兒。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有誰能夠瞬間殺了夜銷魂,這一切絕對不會是偶然……
而雪兒絕對不可以有事,絕對不可以……
暗牢內,冰冷的寒氣侵入骨髓,一襲紫衣錦袍的端木雲站在冰牀的面前,看着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楚離歌。
紫衣芳華,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淺笑的端木雲看着面色蒼白如雪的楚離歌;”想不到楚離歌纔是真正的藥人。”
楚離歌聞言,緩緩的睜開了那雙溫潤的眸子看着此刻的端木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所以當年你誤以爲是音兒,結果音兒不是,你才殺了音兒滅口。”楚離歌溫潤的聲音閃過一抹陰霾,猶如刀鋒一般銳利,這就是他一生的痛,想不到曾經的滅門血案,竟是誤會一場,音兒是替他而死。
“當年我本想留哪個臭丫頭一命,只是她看到我毒發了,想要逃跑,所以只有死路一條。”端木雲毫不在意的說着。
“你……死路一條。”楚離歌似乎別有深意的說着。
“所以,楚離歌,你不久的將來也只有死路一條”端木雲磁性的聲音絲絲惑人的說着。
“而我很快就會和嫣兒成親了,到時候你也無緣見到了,可惜了。”端木雲看着冰牀之上的楚離歌說着。
冰牀的寒氣,吸着他一動不動,楚離歌的臉色已經成爲蒼白,似乎不久的將來……,端木雲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或許雪兒……
想到雪兒,端木雲促狹的鳳眸閃過一抹淺笑,只是如今雪兒究竟到哪裡去了,端木雲眸光逐漸深邃起來,涌起了比這暗牢還要冷的寒氣。
楚離歌聞言,想着嫣兒,心底劃過絲絲的痛楚;”嫣兒……”可是那抹痛楚,伴着寒意很快的斂去:”也要有命才能成親不是嗎?”
“哈哈……”端木雲聞言,冷笑一聲;”有的命在,我的命會很長很長……”
一根針落下,絲絲的血珠滲了出來,刺骨的寒氣如同找到了侵襲的入口一般,朝着那傷口鑽進去。仿若刺進了骨髓,延伸到四肢百骸。寒得楚離歌身子猛烈的一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楚離歌,或許這樣,我纔不用犧牲雪兒……”他費盡周折,抓到楚離歌,只爲這一個目的,雖然他想解毒,養了雪兒五年,成功之日不遠,可是雪兒畢竟是他自養大的,心底深處有着深深的不捨,所以……
希望這次的試驗會成功,楚離歌不久的將來,你可以安心的死去了……
端木雲深深的看着楚離歌一眼,轉身的離開了暗牢………
曾經不顧一切,只要過程,不要結果,可是多少個日夜,失去了嫣兒,是雪兒陪伴着他,在他身邊,清脆的笑聲不絕於耳,那一刻他的心在顫抖,他的心軟了,他對雪兒有了深深的感情,他真的不捨了……
原來多少年被人遺棄的他,他的心中也有了深深的牽掛,只爲那個可笑的小小人兒……
只是雪兒究竟在那裡呢?雪兒怕黑,雪兒現在會害怕嗎?
月色星稀,端木雲的步伐緩緩的走向了紫嫣的房間。
燭光下,紫嫣在神情認真的做着衣衫,一針一線,極爲溫柔認真。
直到手中的錦袍做好了,擡眸望去,只見端木雲不知道何時在門口處,紫嫣放下手中的針線,嘴角彎起,一抹柔柔的笑意展現;”雲哥哥,你來的正好,看嫣兒做的合不合身。”
“好。”端木雲走進了房間。
看着紫嫣拿着一件做工極爲精細的紫色錦袍,端木雲溫柔說着;”嫣兒做的衣服真好。”
紫嫣一邊爲端木雲試穿,一邊輕聲的說着;”曾經我總是做給我的暮雪,只是暮雪穿不到……”吶吶的聲音泛着一絲的苦澀。
暮雪永遠都是她心中的痛……
“嫣兒,相信我,以後我會讓你幸福。”端木雲看着紫嫣說着,他很想告訴嫣兒真相,只是如今很多事情還沒沒有把握,他不能冒險,說明這一切,如果楚離歌的血液不能供他使用的話,那麼雪兒……
想到這裡,端木雲的心也泛着絲絲的苦澀,兩個人都個有心事,心酸難受……
看着眼前的人兒在自己身前身後的忙碌着,粉額緊貼着俊俏的臉頰,淡淡地瀰漫着屬於她獨有的清幽的芳香。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露出如雪的頸子,額頭前的疤痕猙獰的破壞了美感,端木雲的心深深的痛惜着。
那一刻他看到了,可是他不敢去問,不敢想象嫣兒經歷了多少的折磨……
那白皙的指尖輕柔的撫摸着紫嫣額頭上的疤痕;”痛嗎?”沙啞的聲音憐惜的說着。
“不痛了。”紫嫣聞言,輕笑着說着;”好了,看看,這件錦袍合適!”
“恩,很合身。”端木雲磁性的聲音緩緩的劃過。
“那雲哥哥就穿着,這件衣服,我給你洗完就送過去。”紫嫣看着端木雲脫下的錦袍說着。
‘
“嫣兒不用這麼辛苦,我讓下人做就可以。”端木雲看着牀榻之上的錦袍,還有錦袍上的玉佩。
“不辛苦,能夠爲雲哥哥打理一切,嫣兒很開心。”看着紫嫣那溫柔的笑臉洋溢着喜悅的笑容,不想讓她失望,端木雲,溫柔的說着;”好。”
端木雲走後,一抹身影閃進紫嫣的房間……
………………
晴朗夜晚,清白如蓮的月牙兒彎上樹梢,滿天星斗明滅可見。
無風無雨,樹葉子彷彿圖中畫一般靜止在藍幕下,勾勒出寂寥的線條。
淡淡的月光傾瀉進山洞之內,帶來柔柔的光亮。
山洞內,搖曳的燭光,一個石牀,還有,還有,端木雪手上鎖着一個鐵鏈子蜷縮的坐在那裡,默默的哭泣着,她好想爹爹,爹爹你在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