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自醉,何況還是寒香酒醉,不曾心痛的他,如今心口竟是這般的疼,心痛的不願意醒來。
閉上眼睛,任由音符掃過每一根聽覺神經,一遍又一遍,她輕姿漫舞,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竟是如同夢中一般,那個奇葩仙子可是從天而降?落下來,不是輕點在地而是點在了他的心頭,落在了他的心底,烙下了一朵永遠無法隱去的情花綻放。
大夢初醒,她的音容笑貌,她如仙子一般墜落而下的曼妙倩影,一次一次的在夢中千百次的重演,一次一次的成爲自己永遠無法遺忘的色彩斑斕的蓬萊仙境。
香霧繚繞,潛藏的不安情緒隨之飄向無際的遠空,鬱悶煩躁煙消雲散,絲絲甜蜜涌上心頭。
漂去那些胡思亂想的雜質之後,便只剩下對你的思念……星兒
軒轅月頭痛欲裂的起身,望着窗外的豔陽,真是可笑,他真的就然喝醉了,昏睡了三天,冥域的寒香酒真是無人能敵,即使是他也是如此。
軒轅月走出房間,如今只剩下空空的留戀,愛上了星兒,如果不是哥,他會毫不猶豫的搶過來,喜歡一個人不去爭取,徒留的只是後悔,可是如今那個人是哥哥,他只有靜靜的退出。
忽然腦中閃過一絲畫面,總是隱隱感覺哪裡不對,不對,軒轅月衝出房間,碰到了錦藍,原來他已經昏睡了三天,而在這裡三天發生了讓他後悔的事情,軒轅月如魅的身影消失在錦藍的面前。
………………
冷,好冷……
奇寒徹骨的海潭水霎時間包圍了她全身,彷彿千萬根冰冷的長針一齊刺入他的體內,令她的血液都凍結成冰。呼吸頃刻終止,胸口悶得發慌,強大的水壓刺激得她耳膜生疼。
碧幽潭的水,極寒之冷,如同巨大的漩渦將她所有的力氣,好似將她整個人,甚至是靈魂都吸進去了,本就痛極的胸口又是一陣撕心裂肺般的絞痛。
似耳邊總是不斷的迴響一個聲音;“如果你像本座屈服……”
“不,不,她不要屈服。”疼痛這時方開始洶涌的襲來,一波又一波,有如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在撕扯着她,又有如千萬把鋒利無情的小刀,一刀一刀,不停的割着、剮着,血也在一滴一滴地流着。她想要咬着自己的手背,抵抗這種無邊的疼痛,卻發現牙齒,嘴脣都在不停的顫抖,那種無法停止的顫抖,身體的每一個個細胞都似乎被針刺着,每個部位都不聽使喚,動也動不了。
漸漸的她已累了,倦了,不想再掙扎。
她不想看、不想聽,變成後來的不看、不聽、不想。記憶慢慢模糊,象被雨水浸溼的舊報紙,相互交錯糾纏,喪失了原有的清晰輪廓。是夢是醒,是真實還是幻覺,他已分不清楚,也不想去分清。
逐漸遠去了,過去、現在、未來……似慢慢退去的潮汐,帶走喧譁,也帶走所有。
三日,每日看着碧幽譚,那潭碧水始終靜寂,不曾傳出半點聲音。
冥王每日都會站在潭水邊,看着那個容顏憔悴至極,卻始終留着一絲氣息活在痛苦中的女人。
她就在那裡,輕閉着雙眼,倦極的臉一片慘白,那絕色的容顏滿滿平靜,似乎並不曾受任何苦痛的折磨般。玫瑰的荊棘纏繞着她,刺破了她如雪的肌膚,她身上落紅點點,彷彿開在荊棘上的玫瑰花。那血,將那四下的水都染上了微微的紅。
白衣和着她如墨的發在水中飄浮着,漣漪在盪漾,她的模樣,似極了開在水上的花,妖豔至極。
“受了那麼重的鞭傷……又被荊棘折磨,泡着冰涼的潭水……難道,你就不痛苦嗎?爲什麼,就是不肯向本座屈服?”日復一日,他因爲她的倔強,從憤怒到冷漠到失敗,最後到了無奈。
“哥。”軒轅月看着碧幽譚之中的女子,渾身血液凍結在哪裡,不可置信的看着奄奄一息的女子。
一向妖媚不羈的眸子深深的自責着,如果不是他喝醉誤事,他怎麼會這樣,心痛的無法呼吸。
一襲血紅的華服好似血色中最詭異的曼陀羅花,炫放出讓人窒息的妖嬈,腳尖踮起,飛身而去,把潭水之中的慕容聽雨抱了出來。
慘白如玉的嬌顏,觸目驚心的嗜血妖嬈,兩相映襯,竟是印進了軒轅月妖媚不羈的眸子裡,融進了靈魂裡………
那一刻隨即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席捲而來,心痛得如同撕裂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