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外就傳來一聲公雞啼鳴,看來天就快亮了,姜小白連忙就把王青虎和小鱉煞了出來。王青虎一直都在仿製丹藥,所以一夜未睡,由於他只是仿製,並不是真正地煉丹,只要仿出其形其味就可以了,所以工序並不複雜,只是他沒有見過真正的小羅仙丹,所以不停地改良,讓小鱉過目,只到足以亂真,纔開始大規模仿製,用了一夜時間,終於完工。
小鱉本來確定好樣品以後,就可以睡覺的,但他吃得實在太撐了,跟懷孕的女人一樣,挺着肚子漲得難受,實在睡不着,便幫王青虎幹活,消化了一夜,現在纔好一些,不過仍舊挺着腰,估計稍微彎點腰,上面下面都要擠出來。
姜小白就看着王青虎道:“東西弄好了!”
王青虎點了點頭。
姜小白道:“好!”
小鱉嚇了一跳,見他們說得肆無忌憚,完全不考慮勇哥的感受,這要把勇哥吵醒了,那還了得?肯定被捶定了,連忙拿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下,示意他們安靜,同時用手指了下勇哥的“雞窩”,結果卻大吃一驚,勇哥的雞窩空空如也,勇哥不翼而飛,連忙四下找尋,但牢房就這麼大,找了幾遍也沒看到勇哥,便有些奇怪,問道:“勇哥呢?”
布休道:“你說勇哥啊,他說外面太吵,到我私空間裡去睡覺了!”
小鱉點了下頭,道:“原來是這樣啊!”
布休這時便把“勇哥”煞了出來,“勇哥”初來乍到,四處張望,小鱉連忙點頭哈腰道:“勇哥睡醒了?”
“勇哥”卻沒有理他。
布休就拍着“勇哥”的肩膀,道:“勇哥睡得可好?”
“勇哥”點了點頭。
布休道:“勇哥,給你改個名如何?”
“勇哥”又點頭。
布休道:“以後就叫你胖三如何?”
“勇哥”臉露笑容,又點了點頭。
小鱉看得一愣一愣的,昨天晚上還彪悍如虎的勇哥,怎麼過了一夜,卻溫順得像只小貓,連人家給他改名他都不介意。心裡對姜小白幾人不由又添了幾份敬畏,看來這幾個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哪!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勇哥好像變矮了一點點,又胖了一點點,難道是被他們捶的?身體受了擠壓,纔會變得短粗?但這已經不重要了,只要勇哥不難爲他們就行。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敲鑼聲,這是提醒他們該起窩吃飯幹活了,平時都是勇哥先出去,但此時勇哥卻畏縮不前,小鱉便道:“那我們出去吧!”
幾人便走了出去,外面已經站了不少人,人羣又站成兩排點了數,確定無誤後,就去大院吃早飯了,因爲早飯不宜葷膩,比較清淡,所以還是饅頭和稀飯。
姜小白幾人沒有進去,生怕再遇到東哥,被人家欺負,畢竟現在還不是報仇的時候,爲了兩個饅頭,白受一肚子的氣,可不划算。小鱉雖然吃得太撐,但他也想進去拿兩個饅頭,放在私空間裡,以備不時之需要,但他見姜小白沒有進去,便也不進去了,他是有眼色的,畢竟人家身上有大魚大肉,跟着這些人混,纔能有前途。結果令他意外的是,勇哥竟然也沒有進去,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跟着這幾個人屁股後面,唯唯諾諾,讓他總覺得有些詭異。
這時乙監就走了過來,手裡拿着皮鞭,指着他們幾人道:“你們怎麼不去吃飯?”
姜小白道:“我們不餓!”
乙監點了點頭,道:“不餓是吧?”就擡頭往院裡叫了一聲:“二東!”
就聽裡面有人應了一聲,接着那個名叫二東的人就跑了出來,嘴裡還啃着饅頭,姜小白幾人心下一沉,因爲這個二東不是別人,就是昨天欺辱他們的東哥。
二東這時道:“老大,叫我什麼事啊?”
乙監就指着姜小白幾人道:“你把這幾人帶去挑糞,一人一百桶,挑不完不準吃飯,不準睡覺。”
二東道:“好嘞,老大,交給我啦!”
乙監點了點頭,就進了大院。
二東看來平日混得不錯,這時也煞出一根皮鞭,在空中虛抖一下,就聽“叭”地一聲,無比清脆,然後就拿着皮鞭指着姜小白幾人道:“怎麼又是你們幾人?剛來就惹我們老大不高興,真是作死!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挑糞吧!”
幾人就有些後悔,早知道剛剛就進去拿兩個饅頭,現在竟然要害得他們去挑糞,真是悲催,但他們現在也不敢有脾氣,便跟着二東走了。
在棚戶區的最右邊,有一間大倉庫,裡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農具,在角落裡,放着幾百只糞桶,幾人還沒走近,就已感覺臭味撲鼻,不禁皺起了眉頭。
除了小鱉外,其他幾人哪裡幹過這樣的事?就算姜小白曾經沒落過,但也沒有淪落到挑糞的地步,簡直是奇恥大辱。
二東這時道:“糞桶扁擔自己拿,動作快一點!”
小鱉大概經常幹這事,動作倒是麻利,走裡面就提出兩個糞桶,拿了一根扁擔,還順手拿了一個糞勺。但姜小白幾人就不一樣了,根本伸不開手,那糞桶的繩子是潮溼的,大概是沾了屎尿的緣故,幾人去提繩的時候,就伸出兩根手指去提,還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就沾上污穢。
二東就看不下去了,拿起鞭子就對着他們劈頭蓋臉地抽了下去,邊抽邊罵道:“混蛋,你們以爲是來做少爺的?慢慢吞吞,怪不得老大看你們不順眼,不想死就給我勤快點?”
幾人沒有反抗,也沒有煞出罡氣抵禦,轉眼功夫,身上的衣服就被抽破了,冒出一道道血痕。小鱉站在邊上看得心驚肉跳,這時鼓足通氣,上前小聲道:“東哥東哥,他們第一次幹,你給他們一次機會嘛!”
東哥轉身就抽了他一鞭,怒道:“關你屁事!”
小鱉就嚇得不敢吱聲了。
東哥又拿皮鞭指着他們,道:“給我麻利點,要不然你們活不到天黑!”
姜小白幾人既然決定忍辱負重,那隻能一忍到底,現在反抗,那便是前功盡棄,死路一條,便咬了咬牙,再也顧不得糞桶上的污穢,一人提了兩隻,又拿了一根扁擔和糞勺。
東哥冷笑一聲,道:“早這樣不就不捱打了嗎?跟我來!”
在棚戶區的後面,有一個糞池,畢竟有一兩千人在這裡拉屎撒尿,所以糞池很大,裡面盛了大半池的屎尿。
姜小白幾人雖然決定放下尊嚴,但畢竟是沒幹過農活,動作極不嫺熟,二東看在眼裡,稍有不順,皮鞭就抽了下來,抽得陳靜儒幾次都想跟他拼命,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才隱忍不發。
八人盛好糞水,就挑起糞桶,排隊向田間走去。幾人剛開始聽說要挑一百桶糞,並不覺得多,感覺一個時辰便可挑完,現在才知道錯了,原來需要潑糞的田地離糞池很遠,足有七八里地,來回一趟就要半個時辰。
此時太陽就升了起來,田裡到處都是幹活的人,有人在拔草,有人在澆水,有人在拿蟲,見到幾人挑糞路過,忍不住都要多看一看。
其實對這些奴隸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己又不是沒幹過,只是單純地看一眼,但對姜小白幾人來說,那些眼睛卻是火辣辣的,看得他們無地自容,只能咬牙堅持。
幾個人當中,雖然胖三的修爲最低,但他手上腳上的鐐鏈卻沒有份量,對於問仙境的修士來說,輕飄飄的,所以他反而是最輕鬆的。
太陽越升越高,驕陽似火,幾人因爲有鐐鏈負重,幹得極不輕鬆,都是汗流浹背,可恨的是,二東這個畜生也不知累,一直跟着他們來回跑,稍有不順,就用皮鞭招呼,幾人一忍再忍。
風言因爲還沒有突破真仙境,胳膊又受了傷,雖然用了王青虎的藥以後,基本已經癒合,但幹活的時候,還是痛得厲害,每走一步都是呲牙咧嘴,姜小白看在眼裡,也是心疼,在回到糞池的時候,姜小白便跟二東,道:“兄弟,能跟你商量一下嗎?”就指着風言道:“他的那份我幫他挑了。”
風言急道:“我不用,我行的。”
二東卻冷笑一聲,“叭”地一聲,又抽了姜小白一鞭,道:“你以爲這裡是農家小院哪?還有人間親情哪?你想挑是吧?把我那份給你挑,行吧?”
姜小白喘着粗氣,拳頭捏了捏,終究還是鬆了下來。
風言便道:“我沒事,我行的。”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二東就跑去吃飯了,臨走前交待他們,要好好挑糞,不準備偷懶,如果被他知道的話,後果很嚴重。
結果他剛走,姜小白幾人就扔了扁擔,在糞池邊坐了下去,累死了。
布休這時擺手道:“盟主,不行了不行了,這日子十天我也忍受不了了,太遭罪太丟人太髒了,我一天也忍受不了了,實在不行,等這個二東過來,我們先幹了他,先殺一個墊墊背!”
姜小白喘着粗氣道:“我也忍受不了了,他奶奶的,欺人太甚,本來我還準備等兩天,等這裡熟悉了再下手,現在看來,我最多再忍半天,今天晚上就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