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姜小白也沒見到風言,心裡就有些奇怪,以爲他在修煉,就去他房間找了,結果房間裡空空如也。便把布休叫了過來,問他有沒有看到風言。
布休怔道:“風言不見了嗎?太好了,耳根總算清靜了。”
姜小白瞪了他一眼,道:“我跟你說正經的。”
布休道:“這個風言太不守信用了,早上跟我約好了去打獵,結果我跟王胖子等了他半天,也沒見到他,就過來找他,結果有人看見他跟雨晴下山去了,這個禽獸,重色輕友,死在外面纔好。”
姜小白怔道:“就算出去玩也該回來了啊?”
布休道:“盟主你別擔心,現在有美女同遊,他哪裡捨得回來啊?說不定跟雨晴已經找了客棧住下了,你在這裡擔心他,他卻在那裡擔心牀會不會被搖壞。”
姜小白搖頭道:“雨晴不是那樣的人。”
布休道:“這情到深處難自禁,誰也說不準,說不定過兩天風言就給你抱個寶寶回來了。”
正說着,雨雄就急匆匆地來了,見面就道:“總郡主,有沒有看到雨晴啊?”
姜小白道:“她跟風言下山玩去了。”
雨雄咬牙道:“這丫頭,胡鬧!”頓了下,又道:“不過出去玩也應該回來了啊!”
布休現在不敢再說他們倆人可能開房去了,這七國第一金斗的威名可不是用來開玩笑的。笑道:“雨郡主不必擔心,可能他們只是去賞煙花去了。”
姜小白道:“雨郡主,要不你派點人下山去找找吧!”
雨雄點頭道:“好,我現在就去!”說完轉身又急匆匆地走了。
結果找了半夜,也沒有找到這兩個人,姜小白這才覺得事情不妙,連忙派出大批人馬,附近各個城池尋找,重點就是客棧。那一夜,嚇得無數人光着屁股從客棧的窗戶跳下。
可是一直找到第二天中午,各個城池被翻得雞飛狗跳,還是沒有找到風言和雨晴,這二人彷彿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雨雄就急了,道:“總郡主,雨晴他們是不是出事了?不會被路長海的人殺了吧?”
姜小白也是心亂如麻,臉上仍保持平靜,道:“就算被殺了,也應該有個屍首啊!”
王青虎道:“他們不會私奔了吧?”
若在平時,雨雄聽到別人這般玷污他的女兒,肯定要翻臉的,現在倒巴不得他們去私奔了,起碼還能留條命啊。搖頭道:“不可能的,他們肯定出事了。”
姜小白道:“雨郡主不要慌張,既然沒有見到他們的屍首,就不要妄下定論。多派點人出去,擴大範圍,再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京城,皇宮。
天剛矇矇亮,還沒有上朝,孟秦中就急急忙忙來找姜離存。姜離存剛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洗漱,就到前殿召見了他。見到孟秦中一臉喜色,便道:“愛卿何事如此歡喜啊?”
孟秦中笑道:“皇上,好消息啊,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派人在地路信郡蹲守了幾個月,終於抓到兩個重要的人。”
離離存怔道:“什麼重要的人?莫非你抓到了清涼侯?”
孟秦中道:“跟抓到姜小白差不多。這兩個人一個是雨雄的女兒,還有一個是姜小白的心腹。”
姜離存驚道:“你確定!”
孟秦中笑道:“皇上放心,我已經找好幾個人確認過了,不會有錯。”
姜離存難得臉上泛出喜色,道:“愛卿果然沒有令朕失望。那愛卿打算怎麼做啊?”
孟秦中道:“皇上,有這兩個人在手裡,事情就好辦多了。皇上不是怕這次淘金大會會丟了霸主的寶座嗎?有了雨雄的女兒在手裡,雨雄肯定會來,到時依舊讓他守擂,那皇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姜離存點頭道:“愛卿說得沒錯!”
孟秦中又道:“至於姜小白的心腹,我們可以要挾姜小白一同前來,如果他願意爲皇上效力,我們則留他,如果不願意,我們就將他斬草除根。”
姜離存眉頭一緊,道:“如果說雨雄會來,畢竟是他的女兒,還情有可原,但清涼侯會來,怎麼也說不過去,說是心腹,不過一個手下罷了,誰會爲了一個手下,明知龍潭虎穴還會闖進來?”
孟秦中道:“皇上有所不知,這個姜小白極重情義,要不然在無生海也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放棄熒磁劍了,而且在無生海,爲了他那些手下,自己還參與抽生死籤,對待那些八杆子打不着的手下尚且如此,何況這個心腹還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反正現在人在我們手裡,我們權當一試,就算不來,我們也沒什麼損失。”
姜離存沉吟片刻,道:“好,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去辦,真若成了,朕一定不會虧待你。”
孟秦中連忙跪下,喜道:“謝皇上!”
在京城的一間地牢裡,角落裡放着一張木牀,被褥看着倒是乾淨,牀上睡着一男一女,頭挨着頭,如同一對熟睡的夫妻。
這一男一女不是別人,正是風言和雨晴。
雨晴終究是修爲高了一點,先醒了過來,只覺頭沉如石,略感漲痛,當發現被窩裡還睡有別人,好像還是男人,以爲被人輕薄了,嚇得一下就坐了起來,看清是風言後,臉就紅了一片,連忙推着風言的肩膀,叫道:“風言,你醒醒,風言,你醒醒……”
叫了半天,風言終於悠悠醒了過來,迷糊道:“天亮了嗎?”
雨晴急道:“我們被抓起來了。”
風言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見雨晴跟他坐在一個被窩裡,便道:“我們怎麼睡在一起了?你沒有佔我便宜吧?”
雨晴臉一下紅得像熟透的蘋果,嗔道:“你再這樣說,我要生氣了。”
風言道:“算了算了,被你佔便宜佔了就佔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雨睛急道:“你還說!”
風言擡頭四下裡看了一遍,只見屋裡嚴密無比,密不透風,牆壁上掛着一盞油燈,灑下微弱的光亮。便道:“這裡是哪裡?”
雨晴道:“我也不知道。”
風言就下了牀,只覺手腳軟弱無力,連走路都吃力。牆壁上有扇鐵門,門上有個巴掌大的小窗,小窗上也有個小門,風言便拉開小門,把臉湊了過去,往外張望一番,結果外面除了一條黑幽幽的通道,什麼也看不到。便叫道:“有人嗎?”
雖然手腳無力,嗓門倒是氣力十足,引來回聲陣陣。
忽然,一張烏黑的臉就出現在小窗外,與風言的臉幾乎貼在一起,都能聞到一陣濃濃的口臭味,風言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兩步,本來腿腳就軟,差點跌倒在地。怒道:“你有病哪?”
那張黑臉道:“不是你叫我的嗎?”
風言道:“我叫你你應一聲不就行了嗎?跟鬼一樣冒出來,嚇我一跳。”
黑臉道:“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出聲,會吵着別人睡覺的。”
風言沒好氣道:“你以爲你這裡是客棧哪?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黑臉道:“天牢!”
風言嚇了一跳,道:“哪裡的天牢?”
黑臉道:“刑部的天牢啊!”
風言又是一驚,道:“這裡是京城?”
黑臉道:“對啊,是不是沒來過京城啊?心裡是不是很激動啊?”
風言道:“是誰把我們抓過來的?”
黑臉道:“這得問抓你的人。”
風言道:“那什麼時候放我們出去啊?”
黑臉道:“進了天牢還想出去?你真把這裡當成客棧了?”
風言心下一沉,道:“那總得有個說法吧?總不能就把我們這樣一直關下去吧?”
黑臉道:“能這樣一直關下去就已經是你們的福氣了。不過你們還好,上面交待,要好吃好喝招待你們,只要你們安穩一點,不要讓我生厭,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風言怔道:“那好吃好喝給我弄點過來吧!”
黑臉道:“還沒到飯點。”
風言氣得走過去就把窗戶上的小門關起來了。
雨晴這時坐在牀頭,抱着雙膝倚在牆壁上,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弱弱道:“風言,都怪我,要不是我要買衣服也不會有這事了,你現在心裡一定很恨我吧?”
風言點頭“嗯”了一聲。
雨晴道:“那你打我吧,我保證不還手,隨你怎麼打!”
風言在牀邊坐了下來,嘆道:“如果打你能出去的話,我能把你的屎給打出來。”
雨晴眼淚就流了下來,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也不故意的。”
風言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別哭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會怪你的,畢竟你也給我買了幾套衣服,如果沒有給我買衣服,我肯定會怪你的。”
雨晴就拿衣袖抹了一把眼淚,道:“你真不怪我?”
風言道:“說不怪就不怪,誰怪誰是王八蛋。”卻見她身體微微顫抖,又道,“我都說了,我不會怪你的,事已到此,只能聽天由命,你也不要害怕,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