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名……”少夜靈的低語響起,可是即墨琰卻只聽到了前面一句,後面的內容,卻是被一聲悶吭聲淹沒。
譁!
那個聖者初階,就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整個人面容扭曲,丹田出緩緩綻放了一朵血花,而少夜靈蔥白的手指,也是染上了一抹妖豔的血色。
她輕輕的勾起脣角,又一個跨步而出。
嘭!
那個聖者初階直愣愣的倒在地上,額頭磕在地上,人早就已經死了,雙目還保持着瞪大駭然的神色。
即墨琰卻是在遠處,深深的皺起眉,她覺醒了魂力,可以輕易的察覺到這個聖者初階的人,消失的不僅是生命氣息,同時一股魂力卻是在那一霎那間,沒.入了少夜靈的手指中。
她是在修煉魂力?
即墨琰的表情古怪,到底是不是?可若是,爲何與她當初修煉魂力時,不一樣呢?不過不管怎麼樣,少夜靈忽然間實力大增,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就在那個聖者初級的人倒下之時,整個街道的人都嚇得後退一步,看向少夜靈的目光如同看一個怪物。
“尊級二層竟然殺了聖者初階……”
“而且,看着女子的樣子,貌似很輕鬆啊!”
“聞所未聞!聞所未聞啊!”
“此女……太厲害了!”
“剛剛那招是什麼?她殺這個聖者的時候。說了什麼?”
“我只聽到了一句什麼‘以吾之名’,之後的就沒聽到了。”
“莫不是什麼秘法?”
“定是秘法,不然如何能越階挑戰?”
就在此時。街道那頭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如踏在弦上,極爲有韻律。
“雪行宮?!”散修中一個大駭着出聲。
“雪行宮的弟子怎麼來這裡了!?”其他人也是嚇得不行。
遠處的楚心皺眉,將身軀隱藏在人羣裡,不敢有所作爲。
雪行宮?
即墨琰皺起眉,偏頭看了過去。看着走出的幾個人,人人表情高貴無比g口佩戴着一枚徽章,那徽章上。正是一個古體的‘宮’字,他們腰間都是一把長劍在側,每把劍看起來都是來歷不凡。
只不過……非常巧合的,走在這羣雪行宮弟子中。爲首的一人,正是兩年不見的襲詞!
襲詞依舊是那副相貌,面無表情,長相普通卻叫人形象深刻,他一身銀色長袍,那柄樸實無華的長劍被他抱在xiong口。說起來,他算是這一隊雪行宮弟子中,走的最沒有氣勢的一個了。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卻都是第一眼就將目光放在了他身上。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度,很微妙。
襲詞走向即墨琰等人,目光在地上幾個死去的人之中掃了一眼。接着對着即墨琰點點頭,又看向了少夜靈腳邊的那位聖者初階人的屍身。
“噬了魂?”襲詞一皺眉,接着頗爲欣賞的看向少夜靈:“你一向能越級挑戰,不過不廢一絲力氣,就以尊級二層殺了聖者初階,還是徹底的噬魂死法。了不起。我敬你是條漢子!”
我敬你是條漢子?!
這這這……襲詞這話是在對少夜靈說麼?!
看了眼襲詞,這貨的雙眼正直直的看着少夜靈呢。並且……表情正經無比!
即墨琰驚悚了,段次白驚悚了,紫槐雙驚悚了,襲詞身後的幾個雪行宮弟子也驚悚了,周圍的散修更是驚悚了!
少夜靈的臉,非常明顯的由白轉黑,又由黑轉青,總之就像個調色盤一樣,完全的無言以對。
敬她是條漢子,她是不是還應該說聲謝謝?!
襲詞說完這句話,也沒覺得自己有啥做的不對的地方,就直接走到即墨琰面前,拍了拍她的肩,浮出了一抹笑意道:“許久不見了啊,兄弟!”
兄……兄弟?!
“噗……”段次白和紫槐雙實在沒忍住,笑噴了。
幾個雪行宮的弟子也是忍俊不禁,散修們則是不敢有什麼動作,看向襲詞的表情分外古怪。
即墨琰的臉抽了起來,對着少夜靈說完‘我敬你是條漢子’,又跑來對着她來一句‘兄弟’?
看着襲詞一本正經的臉,即墨琰忽然覺得自己無比的蛋疼,這貨恐怕壓根就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
對襲詞來講,剛剛對少夜靈的那話,完全是讚賞,‘漢子’對襲詞來說,與性比無關,這是一句誇讚的話!而對着即墨琰說‘兄弟’,那也是襲詞的思維,要知道,襲詞的思維一向是不在正道上的,以他的理解,‘兄弟’是個好詞,是在彰顯親近之意!
總之一句話,在襲詞的思維裡,這個世界上的人分爲兩種,並非男人與女人,而是強者和弱者,僅此而已。
總的來說,他就是一個奇葩!
即墨琰無力的將襲詞的手從她的肩膀上拍下,張了張口,結果一句話說不出,最終了罷,啪啪兩聲,回拍了下襲詞的肩膀。
襲詞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即墨琰的無力,看到即墨琰回拍了他的肩膀,這貨很高興。
雪行宮的幾個弟子已經徹底無語了,他們在經受了襲詞這麼一手之後,終於一個女子走出,清了清嗓子道:“襲詞師兄,這些是你的朋友們麼?”
“哦,是啊!”襲詞淡淡的一點頭,接着又看向了即墨琰:“你們怎麼跑這裡來了?”
即墨琰一瞥襲詞身後那個被無視的雪行宮弟子,一種古怪的念頭忽然涌出,她不動聲色的回答:“想去找慕容熙。”
“慕容熙?”襲詞眼睛眨了眨,接着點頭:“哦,她應該不在宗門了,你去天幽宗也沒用。”
“不在宗門了?”即墨琰一愣,接着又看着襲詞:“那她去哪了?”
襲詞忽然一笑:“過幾天,在鬆靜域有一場武道大會,你有興趣麼?”
即墨琰一愣:“慕容熙也去了?”
襲詞點頭:“夕靈界的大小宗門,應該都去了,這武道大會……”
“師兄!”襲詞身後的那名雪行宮女子着急的出聲,看了眼即墨琰皺眉道:“這武道大會,不能隨意說出來的。”
襲詞嘴角一勾:“我已經說了,這可怎麼辦?”
“那?”女子眼珠子轉了轉,“那要不就讓她們當作沒聽到?”
段次白和紫槐雙同時皺眉,這個女子,也太不客氣了!遠處的少夜靈卻是沒有什麼反應,甚至已經隨意的找了張椅子坐下,一副和她沒關係的樣子。
即墨琰只是嘴角勾了勾,沒有理會那名女子,直接對着襲詞問道:“武道大會是幹嘛的?比武麼?可有獎勵?”
襲詞身後的女子看到即墨琰如此不將她放在眼裡,當即一股冷意浮現在雙眼,陰陽怪氣道:“武道大會可不是你這等散修能隨意參加的!”
“哦?”即墨琰一挑眉,“有什麼條件?”
女子冷哼一聲:“除非是某一宗門的座上賓,或是有宗門位高權重的弟子擔保。不過看你這樣子,兩個條件怕是都不能滿足了。”
即墨琰莞爾一笑,看向了襲詞:“地點在哪呢?具體的。”
她可沒忘記,上次密境那事,就是因爲沒問清楚,才差點錯失了。
襲詞也是一笑:“鬆靜域,天宇城。”
即墨琰點頭:“行,那到時候見了。”
襲詞還是那副一本正經的臉朝着即墨琰點了點頭:“那我先行一步。”
“師兄?!”雪行宮的弟子全部都不理解,尤其是那位女弟子,根本聽不懂即墨琰和襲詞在說什麼,不過看到襲詞沒有要擔保即墨琰出席武道大會的意思,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走時看來即墨琰一眼,一股殺意出現在她眼中。
“喲!”待雪行宮的人走後,段次白幽幽出聲:“沒想到那個木頭也有人喜歡啊!”
即墨琰淡然一笑:“就是不知道是喜歡他的人,還是他的勢呢?”
紫槐雙出聲:“這武道大會,我們去麼?”
“去啊!不過在此之前……”即墨琰說着,朝着人羣裡看了一眼,接着可惜的搖頭:“竟然被她逃了。”
“那個女人?我記得是叫楚心。”段次白皺眉,“她貌似是修煉了媚功。”
“我也覺得是。”即墨琰說完這一句,就走到了少夜靈面前,看着她一臉淡然的樣子,無力感再次升起:“咱們去參加武道大會麼?”
少夜靈幽幽的一挑眉:“當然去,去廢了襲詞。”
即墨琰:“呵呵……”
紫槐雙這時候自然是要出來轉移話題:“不過這武道大會,是在鬆靜域的天宇城。”
段次白也立即解下話題:“天罡宗就在鬆靜域。”
即墨琰一挑眉:“天罡宗啊……看來這鬆靜域,就是他們的老窩啊!”
“不錯。”段次白笑的很是深邃,“咱們要不這就走?這裡的傳送陣,轉一次就能到鬆靜域。”
幾人點頭,便是直接向着傳送陣走去。
看着即墨琰四人離開,圍在這裡的散修這才呼出一口氣。
“我就說這幾人來歷不凡!”
“是啊!竟然認識雪行宮的弟子。”
“看樣子,那個雪行宮的男子,貌似來頭還不小。”
“不過這武道大會又是什麼?”
“那是宗門弟子才能參加的,和我們沒啥關係。”
“宗門弟子真是幸福!”
“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