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即墨琰的黑霧收回了一半,沒有全部收回,而是纏繞在她的後背,似乎是時刻防備着以防萬一。
百里容搖了搖頭,無奈道:“少主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說。”即墨琰的語氣生硬無比,帶着一絲沙啞。
鍾離在遠處捶xiong頓足,這小丫頭太無法無天了!怎麼這麼跟人說話?她到底知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白衣女子來頭多大啊!
即墨琰周圍幾個嚇呆了的小夥伴又受到了一次驚嚇,全體低頭不敢說話。他們雖然不知道這個百里容口中所說的雪行宮代表什麼,但是他們會察言觀色,明顯就是不能惹的存在啊。
百里容也是被即墨琰強硬的語氣弄的一愣,但是隨即又笑了起來,輕聲道:“她讓我告訴你,她不在意你今後的去向,但是你若是加入雪行宮,她隨時歡迎,若是不想也無妨,等你到了夕靈界,她等着你和她一同暢遊天下。”
百里容本就是劍修,這麼一番話說出來,頓時有種睥睨天下的味道。雖然她笑的輕柔,卻絕代無雙,傲世一切。
香織手中的劍柄猛然緊握,這就是正統劍修的氣質麼?
即墨琰的呼吸頓了頓,隨即深吸一口氣,緩緩道:“謝謝了。”
“不客氣。”百里容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一些,她站起身,準備離開:“願我們有朝一日還能相見。”
即墨琰身形不動。只是點了點頭。
鍾離和宇文易差點吐血,換成是他們,肯定是趕緊抱着這位白衣女子的大腿跟着去雪行宮啊!雪行宮是多高貴多牛逼的地方啊!他們這一千送上夕靈界的弟子。一般都是被中小宗門收了去,根本接觸不到雪行宮這麼厲害的勢力,這個即墨琰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百里容刷的一下飛上高空,沒有給任何人說話機會,立即一道劍光閃過就消失不見,只是臨走之時,微不可見的皺眉朝着遠處的房檐上瞥了一眼。剛剛那裡。給她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給我看看!”冷易輕等到百里容一走,就趕緊走到了慕容熙面前。
即墨琰抱着慕容熙的手一緊。隨即又鬆開,她差點忘了,冷易輕是光系天賦,自帶治療能力。
“咦?”冷易輕的散發光能的手一頓。奇怪道:“竟然恢復的這麼快?你給她吃啥了?”
曲沐澤緊張的不停在旁邊走來走去,他現在才反應過來,慕容熙要是出事了,他不要哭死?
即墨琰這時候纔將黑霧完全收回,看來是救回來了,她伸手抱起慕容熙,一個空間瞬移就消失在衆人眼前。
“等等我!”曲沐澤連忙跟着一個瞬移消失。
段次白愣了下,隨即對冷易輕道:“她那邊沒事了,你幫我治療下吧!我傷口還冒着血呢。”
衆人一看。段次白的紅衣都被血浸溼了,滴滴答答的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了!
冷易輕偏過頭:“我不幫男人治療。”
操!段次白瞬間被氣炸了,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這麼不省心!
鍾離象徵性的說了幾句話。這次大比就此結束。不少人還暈乎乎的,那個白衣女子的身份,以及暗殺即墨琰的那個黑衣人,這到底是怎麼個一回事?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問。
一千名之外的弟子排着隊離開一雲山,而選出的一千名弟子則是可以留在一雲山。等到兩個月後會有人帶着他們去夕靈界,但是大部分的弟子都選擇趁這兩個月好好逛一下凡靈界。畢竟就要離開了,再次回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
此時的九洲大陸,乾元宗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整個宗門都在九洲大陸消失,就像是沒有存在過一樣,其他大陸的乾元宗分部也同一時間消失不見,乾元宗的弟子也詭異的一個都找不到了。
不少人都猜到了一絲倪端,但是沒有人敢多說,乾元宗的消失,必定是和那三家勢力有關係,但是到底是哪家出的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九洲大陸君銘軒,方齊柏在一個大廳裡不停的踱步,心中的焦慮無限放大。昨天晚上屈彭帶着上百帝君去玄冥殿,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回來,外邊也沒有傳出玄冥殿覆滅的消息。而去一雲山的辛德已經一整天沒有消息了,通訊器也不回覆,是不是發生意外了?現在這個時候,比試應該結束了吧。
“軒主!軒主!”一個驚慌的聲音從遠處跑來。
“怎麼回事?是不是有消息了?”方齊柏立即抓住跑來弟子的衣服,着急的問道。
“大……大比結束了!”那麼弟子喘着氣,一下子沒來得及說完。
“即墨琰死了嗎?辛德大人回來沒有?”方齊柏急忙問道。
“即墨琰得了第一,聽說大比結束後一個黑衣人出來刺殺即墨琰,結果被一個白衣女子殺了!”那名弟子趕緊一口氣將自己聽來的消息說出口。
“什麼?!”方齊柏猛然一口血涌上喉嚨,即墨琰得了第一?刺殺她的人死了?!
“那個黑衣人是什麼身份?!”方齊柏還有一絲僥倖,辛德可是聖級,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被殺?
“聽說是個聖級……”弟子的話還沒說完,方齊柏就感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同一時間,九洲大陸玄冥殿。
襲詞割下最後一個在某處山峰躲藏着的帝君的頭顱,在他身上擦了擦劍上的血,這才慢悠悠的回到避心峰。
夜雅聽到門響,立即躲在了沙發後面,她可是看到了,昨天晚上玄冥殿到處都是火光。還有很多人來到避心峰逛了一圈,原本藏鴻風的房子裡還住着幾個婢女,都被一些黑衣人給殺了。屍體都擺在門口的小道上。由於這個房子有少夜靈部下的陣法,她沒有被發現。
襲詞走進屋子,環視一圈,看到沙發後面瑟瑟發抖的夜雅,歪歪頭:“你在做什麼?抓老鼠?”
譁!夜雅一驚,一擡頭就看見了渾身浴血的襲詞,驚慌道:“那些人呢?”
“死了。”襲詞說完。也不覺得自己身上髒,就直接往雪白的沙發上一座。蹭的滿沙發都是血。
“啊!”夜雅看着這猩紅的血液,一聲驚叫,暈了過去……
兩天後的九洲大陸。
某個熱鬧非凡的酒館,噪雜的聲音此起彼伏。
一個大漢拿起一桶酒。嘭的往桌上一放:“今天好好喝一場,咱們凡靈界五十年一次的大比,名次已經公佈了!”
“聽說第一名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一人湊過來問。
“是啊!名叫即墨琰,是玄冥殿的秘傳弟子!”
“這一屆的弟子也太弱了吧?一個十二歲的都能得第一,那我要是過去,豈不是秒殺全場了?”有人不屑。
“我靠!你傻了吧?第二名是個帝級,即墨琰差點把第二名殺了,你說厲不厲害?”
“不會吧?!十二歲就帝級了?”
“即墨琰不是帝級,皇級四層。但是越階挑戰贏了那個帝級!”
“這麼牛?太勁爆了!你快給我好好說說!”
即墨琰得到第一的消息已經瞬間傳遞到九洲大陸,向整個凡靈界蔓延。襲詞和少夜靈是隱藏的第一第二名沒有公開,一時間關於他們的話題都消失了。整個大街小巷到處都是談論即墨琰的。
玄冥殿的所有人都與有榮焉,無論是年紀還是實力,即墨琰都實在是太有話題感了。
而此時即墨琰在一雲山自己的房間裡,慕容熙躺在chuang上,面色已經沒有之前那樣的蒼白,漸漸的恢復了過來。只是還沒有醒。
小彩在即墨琰的手邊磨牙,它的兩顆新牙已經完全長出。但是卻依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目前爲止能說的依舊是那麼幾個固定的詞語。
“她還沒醒麼?”段次白走進來。
“喲!沒想到你還ting關心慕容熙的嘛!”冷易輕跟在段次白身後,手中拿着各種他自己調配的藥,一副醫師的樣子,只不過怎麼看怎麼像是奪命的殺手醫師。
段次白瞥了冷易輕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只是剛走沒多久,那頭又傳來冷易輕一句話,直將他氣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害羞個啥?”冷易輕笑眯眯的盯着段次白的背影,看着他釀蹌了一下,心情真是好。
“嗯……”忽然chuang上傳來一聲輕哼。
刷!曲沐澤神出鬼沒的出現在chuang邊,趴着傳單淚眼婆娑的看着慕容熙:“姐!”
即墨琰剛剛擡出的腳一頓,他奶奶的,這個曲沐澤難道之前是趴在窗戶外面一直等着的麼!這是她的房間啊,現在隨便一個人進來都不敲門!
“啊!”忽然chuang上的慕容熙一聲大叫!
哐噹噹!
冷易輕嚇得手一鬆,瓶瓶罐罐掉落一地,各種藥水都摔碎了,一片狼藉……
即墨琰嘴角抽了抽,真是一刻都不得閒,她要不還是換房間吧。
驚叫過後,慕容熙就睜開了眼,有些迷惘,耳邊曲沐澤不停的在說話。慕容熙的眼睛轉了轉,在看到即墨琰之後,她猛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從chuang上坐起。
“唉!躺下!”冷易輕不高興了,“你現在是病人,要聽我的!”
冷易輕的話將慕容熙的思維拉回,她頓了頓,然後撫了撫太陽穴:“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是啊!鬼哭狼嚎了一晚上!”即墨琰翻了個白眼,但是眼中卻還是溢出了笑意,慕容熙再吵再鬧,只要醒過來了就好。
“不是……”慕容熙皺眉,有些精神恍惚:“我小時候被封印了記憶,現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