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即墨琰喘着粗氣,精神恍惚的一步步走着,她已經這麼不休不眠,整整走了二十來天了,已經分不清具體的日子了。
“快點!”刀疤老頭在前方催着,“你是不是不想參加大比了?”
“休息會兒。”即墨琰直接一屁股坐下,這些天,她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個乞丐的樣子,衣服破不拉幾的不說,還ding着一個鳥窩頭。
啪!刀疤老頭一巴掌拍在即墨琰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現在離大比開始的日子還剩下三天了,你努力一把,大比第一個流程只是測試年齡和修爲,測完了你就能睡了。”
即墨琰一隻手扶在了刀疤老頭的手臂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我說……你就沒有飛行妖獸麼?!”
“有啊。”刀疤老頭想都不想的就回答。
“你就不能讓你的妖獸背一下我麼?!”即墨琰神情崩潰。
“那不行!”刀疤老頭笑嘻嘻的,“你看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這是在鍛鍊你!”
“我謝謝你哦!”
“不客氣!”
“草……”即墨琰已經無語了,這個刀疤老頭無疑是個高手,跑了這麼多天還不帶喘氣的,就是不知道什麼來頭,不會是那兩個玄級之一吧?
“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一雲山,再走三天就能到山ding了。”刀疤老頭望着遠處一座高聳。衝入雲霄的山峰喃喃道。
即墨琰擡頭望了一眼,立即崩潰,要爬那山?多少萬米?他們現在連山腳都離的好遠……
“一雲山?大比地點?”即墨琰喘了口氣。提起精神問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在一雲山的山腳,而大比是在山ding開始。”刀疤老頭有些感嘆,“真是懷念啊!”
“那山有多高?從這裡看,似乎大的很?”即墨琰靠在樹幹上,半合着眼問。
“有多大?呵!”刀疤老頭搖了搖頭,“至今無人知曉。”
“什麼都搞的這麼神秘兮兮的。”即墨琰啐了一口,有些看不上眼。
“這是凡靈界的傳統。”刀疤老頭望着那座山。“所有參加大比的弟子都住在那,等待命運。”
“等待命運?”即墨琰皺眉。“命運可不是等的。”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就是等的。”刀疤老頭忽的變得有些神秘,“但有些人卻是改變命運。”
“你說話好拗口。”即墨琰斜了他一眼,“能說人話麼?”
“你不理解。是你笨!”
“走吧!”即墨琰不想再繼續聊下去,起身率先向前方走去。
刀疤老頭望着即墨琰的背影,鬍子扎拉的嘴角,掛起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
此刻的一雲山上,住宿區已經人滿爲患,這一屆參加大比的弟子尤其的多,是往年的兩倍之多。住宿區大致分爲兩個區域,一大片地方是弟子們的住所,隔開老遠的另一片。則是各個大佬們的住所。
這些大佬們,就是三勢力,五宗門的老大。他們不僅是九洲大陸的領頭人,也是這次大比的監督人員。說是監督,其實就是在最後階段比試的時候,坐在那觀看而已,平常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宇文易此刻就住在一個非常豪華的別墅裡,他們這樣的人都是一人間大房子。還有專門的婢女伺候。
夜色正濃,宇文易一身華麗的紅服。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口,望着遠處那傳送陣一亮一息,源源不斷的年輕人從裡面走出,興奮的四處張望。
“三天後,這些人有大半都會被直接趕走吧?”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專門跑過來,就只看了這一雲山一眼。”
“鍾離?你什麼時候來的?!”宇文易轉過身,看着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眼中帶着許些欣喜。
“比你早來。”名叫鍾離的男子斜靠在門邊上,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獨特的氣質,讓人即使在黑夜裡看不清他的面容,也能深深記住這個人。
“你們宗門還真是神秘啊!”宇文易端起了另一杯酒,遞給了鍾離,“我們這裡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噓!你可別跟人說啊!”鍾離有些孩子氣的比了比手指,“我是偷偷來找你的。”
“我跟誰說去?”宇文易好笑的看着他,隨即又正色道,“不過他們既然派你過來,是不是這次大比有什麼意外?”
“意外是沒有。”鍾離搖頭,神秘兮兮的說道:“就是上頭有個大宗門特別關心這次大比,確切的說,是有個來頭不小的人,關心凡靈界的一個小子。”
“嗯?”宇文易一挑眉,“怎麼說?”
“你知道雪行宮吧?”鍾離笑着道。
宇文易瞳孔一縮,沉聲道:“來頭這麼大?”
鍾離做了個鬼臉,點了點頭,“是啊,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怎麼會認識凡靈界的人的,反正就這麼回事,希望那個小子能順利進.入夕靈界。這凡靈界也是夠亂的,我被派下來就是在暗地裡看看有沒有人在做手腳的,那小子可是被上面看中了。”
“是哪個小子?”宇文易隨口問道。
“一個叫即墨琰的小子,今年大概十一歲了,你認識麼?”鍾離抿了一口酒,良久,卻是沒有聽見聲音,他一擡頭,就看見宇文易瞪大了眼睛,跟個青蛙一樣看着他。
“你做什麼?”鍾離皺眉,“這表情太沒有美感了!”
“咳咳!”宇文易低頭咳嗽了一下,抽着嘴角,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你認識他?”鍾離忽的雙眼一亮。他和宇文易關係很好,自然對他的一言一行非常瞭解,宇文易這個樣子。明顯是知道些什麼。
“首先……”宇文易清了清嗓子,這才細條慢理的說道:“你需要關注的那個人,就是我玄冥殿的弟子。”
“哇!竟然入了你的眼?他天賦很高?”鍾離有些興奮。
“不只是高……”宇文易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多說的好,“反正就是個難得的天才。”
“然後然後?”鍾離坐在椅子上,蹦着雙腳,急不可耐的問道。
“其次……即墨琰不是小子。她是個女孩。”宇文易說完,就坐了下來。靜靜的觀察着鍾離的反應。
“女孩?!”鍾離瞪大了眼睛,“你確定沒搞錯?”
“確定。”宇文易的聲音平淡。
“不會是同名同姓吧?”鍾離有些不放心。
“即墨這個姓……你應該從未見過吧?”關於即墨琰的姓氏,宇文易也十分好奇,他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個姓。
“也是……是稀少的姓氏,或者說,是獨一無二的姓氏。”鍾離不免好奇的問道:“那個即墨琰……她什麼來頭?”
“不清楚,神秘的很。”宇文易搖搖頭,“你也知道的,我不會在意弟子的私事。”
“好吧,我知道了。”鍾離不再多問,緊接着又道:“不過最近你要小心,上面還有另一批人也下來了。”
“嗯?是什麼人?”宇文易坐直了身子。
“不清楚。”鍾離皺着眉頭。搖了搖頭,“有些奇怪,比我們的人早來。但是沒有碰過面。”
“這些人是來做什麼的?”宇文易忽然有種直覺,這些人來凡靈界與大比無關。
“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鍾離聲音放輕,小聲道:“不像是和大比有關的,反倒是像來找什麼人,似乎還是要除掉!”
宇文易一驚:“凡靈界可禁不起那些修爲高的人亂攪。”
“他們自己也知道,來的人不多。他們不敢親自行動,貌似事情是不能暴露的。暗地裡找了君銘軒。”鍾離揉了揉眉心,“但願不要捅出什麼簍子好。”
“君銘軒?”宇文易有些緊張,“和君銘軒扯上關係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這種事情也很正常,上頭有想要殺的人,一般都是這麼處理的。”鍾離不怎麼在意,“只要沒有影響到大比就行,哪家沒什麼齷蹉事呢?”
宇文易點點頭:“別出什麼事就好。”
“不會的。”鍾離拍了怕宇文易的肩膀,安慰道:“大比是凡靈界最重大的事,即使來者來頭再大,也不會在明面上做出什麼事情來,會受到制裁的。”
“這幾年怎麼越來越古怪了?”宇文易忽然說道,“感覺上頭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應該是羽靈界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夕靈界和凡靈界震盪。”鍾離順着宇文易的思路繼續道。
“問題就是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卻無從知曉。”宇文易有些頭疼,“凡靈界本身就不穩定,各個宗門和勢力都一再限制這裡的發展,現在又發生了這麼古怪的情況,這裡怕是要亂起來了。”
“你看你來凡靈界這麼多年了,怎麼也沒把這裡好好整整?”鍾離的語氣有些責怪。
“就憑我一己之力,哪裡能鬥得過人家那麼多人?你可別忘了,君銘軒在夕靈界也是有個總部的!”宇文易沒好氣的說道。
“這君銘軒也是能鑽空子,在夕靈界發展越來越大,還控制起了凡靈界,野心不小。”鍾離搖搖頭,“幸好你當初跑了下來,不然還不知道這凡靈界要被整成什麼樣子。”
“哼!”宇文易眼中幽光一閃,“我來了,他們也照樣攪着渾水。”
“算了,他們在夕靈界的總部也不簡單,你盡力就好。”鍾離起身拍了拍宇文易的肩膀,就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盡力麼?”宇文易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