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齊柏只覺得眼前一黑,隱隱的有些站不穩,身子一歪就向旁邊倒去。
“軒主!”莫長老連忙起身扶住方齊柏,痛心疾首的說道:“軒主你要ting住啊!”
“還說什麼!!”方齊柏猛然一把將莫長老推開,面目猙獰,惡狠狠的說道:“還不趕快帶我去看!”
身邊的小女孩一聲尖叫,顯然是被方齊柏的表情嚇到了,可是現在方齊柏哪裡還有功夫來管小女孩的心情,一把抓住莫長老的衣服就衝了出去。
小女孩愣愣的看着方齊柏衝出去,竟然絲毫沒有管她,狠狠的跺了下腳:“哼!死老頭子!以後等我回到了家族,定要你好看!”
說完似乎又不解氣,一腳將身邊的椅子踢倒,口中喃喃自語:“不就是死了幾個人麼!哼!”
小女孩原本頗有禍水的容顏也因爲氣憤,變得極爲猙獰,那猙獰的面目,竟然和先前方齊柏的樣子,有三分相似!
“大小姐,您怎麼了?”突然殿內一個酥麻引人瞎想的聲音關切的傳來,緊接着,簾子後面便是走出了一位女子。
女子相貌國色天香,皮膚婉如白玉,一雙大眼好似天生帶着魅惑,她就這麼緩緩的走來,嘴角掛着一股若有若無的笑容。
“哼!”小女孩冷哼一聲說道,“那個老匹夫竟然敢不理我!”
女子被小女孩的話一驚,半攬着小女孩,緊接着皺着眉頭勸道:“他畢竟是軒主……”
“軒主又怎麼了?!”小女孩啪的一下將女子的手拍開,“待我回到家族,一萬個軒主也要朝我下跪!”
小女孩說完,便是氣沖沖的朝屋內跑去。
女子的神*言又止,最後還是長嘆一聲,並未追上去。
…………
這頭方齊柏拎着莫長老的衣領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一間很是古樸的木屋前。這裡就是存放君銘軒所有弟子命牌的地方。
方齊柏也不多說,將莫長老重重的往地上一扔,沉聲道:“開門!”
莫長老一聲不吭,上前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玉佩。往門上的掃描處一放,緊接着,門便是開了。
方齊柏直接長袍一撩就走了進去,莫長老緊跟其後。
七彎八拐,走了好久,兩人才停在了一個獨立的房間門口。
“打開。”方齊柏又是一聲極其壓抑的怒聲。
莫長老連忙把門打開,門剛一打開,方齊柏便是感覺到頭暈目眩,連忙扶住門框才站穩。
屋裡整齊的放着一個個小牌子,少說也有一萬塊。這就是弟子命牌。可是那正中間的三千命牌,卻是全部成了碎屑,和旁邊那整齊的方方正正的牌子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方齊柏顫抖着走進房間,看着眼前碎成渣的三千命牌,頓時感覺口中一股鮮血就要噴出來。這三千弟子。可是他準備好要參加兩年後凡靈界大比的啊!全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也是他最後一批還未有契約妖獸的弟子,這些弟子全部都是被安排秘密潛修的,這一回也是故意讓他們出來歷練,可不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弟子啊!
可是還未等方齊柏穩定好失去這三千精英弟子的情緒,莫長老又是一句晴天霹靂的話說出來:“秘傳弟子顧修言的命牌也碎了。”
“你說……你說什麼?!”方齊柏雙目好似要衝出眼眶一般的瞪出,死死的盯着莫長老。
莫長老ding着巨.大的壓力。再次說道:“顧修言的命牌也碎了。”
這一回,方齊柏可真的是呆住了,整個人哐當一下向旁邊倒下去,將一旁架子上的命牌都打落,掉了一地。
“顧修言……顧修言也死了?”
方齊柏口中喃喃自語,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想不到,君銘軒的秘傳弟子,竟然會死?!而且還是顧修言?!那個能單挑帝君,甚至殺死過帝級一層高手的秘傳弟子顧修言,會死?!
“你說!”方齊柏猛地想到了什麼。雙手抓着莫長老的衣領問道:“這次去段山谷的人有哪些?!說!”
“是他……”莫長老的神情很是悲痛,似乎都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你是說?”方齊柏緊緊盯着莫長老的雙眼,“是他?!”
莫長老思索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方齊柏能想到的,莫長老當然也想得到。顧修言實力相當於帝級一層,普通的弟子根本不可能傷的到他。而且在出發之前,長老們千叮萬囑叫他不要去帝級妖獸的地域,而顧修言的實力,皇級的妖獸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顧修言的死,一定是人爲,並且還是實力十分高的人殺的!
而有能力殺死顧修言的人,又是參加這次段山谷獵獸.交流大會的,有誰呢?
莫長老無言,一句話都不敢說。
方齊柏鬆開了雙手,憤恨的說道:“只可能是清惠山莊,段次白!!”
沒錯,方齊柏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段次白。作爲三大勢力之一君銘軒的軒主,對其它兩家勢力的情況自然是有了解。段次白的實力他也有所耳聞,在這去往段山谷的所有人中,只有段次白有這個能力殺死顧修言。至於其它的勢力宗門的秘傳弟子,他根本沒有考慮,五大宗門的秘傳弟子說的好聽,有個秘傳弟子的名頭,實際上卻是完全和三大勢力的秘傳弟子不能比的。而玄冥殿此行派出的秘傳弟子,他可是專門派人調查過,王級的修爲,根本不行。所以這個殺死顧修言的人,只可能是段次白。
這麼一想,方齊柏腦海中突然明悟了什麼,又立馬衝着莫長老吼道:“是他們!清惠山莊!是他們殺死了我們的秘傳弟子和三千精英弟子!”
在方齊柏的想法裡,三千弟子死的蹊蹺,既然秘傳弟子顧修言的死已經鎖定了段次白,那麼其餘的三千精英弟子的死亡,自然是清惠山莊做的。
莫長老沉默着,一言不發,只是那憤怒的雙眼,透露了他的情緒。
“去,召集人馬。”方齊柏沉聲道,“去堵在段山谷門口,他們殺我們的人,我們也殺他們的人!”
一場血雨腥風即將來臨,但是在段山谷之內的段次白自然是不知道即墨琰捅出來的大簍子竟然會扯上他。他現在正在一個幽幽的山洞裡,聽着清惠山莊某個弟子的報告。
“你是說……即墨琰墮入了血煞之氣中?”段次白皺着眉頭,語氣頗爲冰涼。
“是。”前來報告的弟子說了簡單的一個字,便是不再說話。
“那現在呢?”段次白接着問。
“似乎是昏迷了,還未清醒。”
“昏迷?接着跟蹤,盯緊了。”段次白又說道,語氣依舊涼涼的沒有溫度。
“是。”
在那個弟子走後,段次白緩緩的踱步,眉頭緊皺。
“昏迷了?怎麼會昏迷呢?竟然沒有死?難道……”說着,段次白被自己的想法一驚,隨即又停下腳步,“我要不要搭一下她的順風車呢……”
…………
段山谷不知道爲何,突然下起了雨,雨雖然不大,卻是一直悽悽瀝瀝下個不停,將整個段山谷都籠罩在一股抑鬱的氣氛下。
現在的即墨琰正躺在一個臨時放平的石頭上,旁邊維亞緊緊的挨在她的手邊,另一邊卻是一條七彩小蛇。上方一個打傘罩着,將悽悽瀝瀝的雨都擋住。
“我說維亞啊,你幹嘛不直接把她放帳篷裡?”端木軒將腦袋從帳篷裡伸出來。
維亞啄了啄羽毛,瞥了一眼旁邊走出走進爲肖嚴清理傷口的李音,悠悠的回答道:“她不喜歡睡帳篷,太窄。”
“……”端木軒頓時不知道該說啥好了,挑剔成這樣,也是絕了。
即墨琰這麼一昏迷,就是昏迷了五天,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早就已經大晴,維亞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不是巴掌大小,而是變幻爲兩人高在天上飛着。此刻她正是呆在維亞的背上,而即墨琰剛醒過來,便是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飢餓感,什麼都不管,就先從琉璃戒裡拿出了幾顆靈果吃了起來。
能不餓麼,這都多少天沒吃過東西了,自從找到奚桐的屍體,她就沒有進過食,普通人恐怕早就成乾屍了吧。
“呀!你可終於醒了!”旁邊一個跳脫的聲音傳來。
即墨琰轉頭,便是看到了端木軒的飛行器就飛在維亞邊上,飛行器上的一口水晶棺材很是醒目。
“嗯。”即墨琰簡單的恩了一聲,便是不再說話,眼神卻是盯着那口棺材不知道在想什麼。
端木軒看到即墨琰這樣的狀態,也是不大放心,湊近了說道:“你也別太難過了,君銘軒的人都被你殺光啦,也算是解氣了。”
“嗯?”即墨琰明顯沒能轉過彎來,呆愣愣的看向端木軒。
“你不知道?你忘啦?”端木軒顯然沒想到即墨琰這麼一醒過來,竟然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即墨琰不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端木軒這下子可就打開了話匣子,巴拉巴拉的開始一個勁的說,口水唾沫橫飛,尤其是說到即墨琰殺光了君銘軒的弟子,又怒殺顧修言的時候,那個激動啊,好似殺死顧修言的人是他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