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敬二回到自己的家中,把野村佳彥叫過來。“佳彥,你把那個女的弄到哪裡去了?”野村敬二坐下來,喝着水問道。
“爹,我想娶她,他是我喜歡的姑娘,還有,那個人抓到了嗎?”野村佳彥問道。
“你不能娶她,你是天照大神的子孫,支那人是劣等人種,他們都是我們日本人的奴隸,只配給我們發泄,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但是,你要娶老婆,支那女人不行,必須是正宗的大和族的女人!”野村敬二嚴肅地說道。
野村佳彥也正色道:“爸爸!我聽說,我的媽媽就是中國女人,是爸爸從中國帶回去的女人,不是嗎?爲什麼爸爸可以,我就不可以!”
“八嘎!這不是真的!這是誰告訴你的,你媽媽,是日本人,她不是支那人!好了,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從明天起,你帶着那個啞巴去挖水溝!”野村敬二叫道。
“啞巴?”野村佳彥疑惑道。
“是個啞巴,還有點瘸,這個小子我在河東田家村見過,有點傻,但是有把子力氣,要不是我攔着,他就給山田少佐打死了,我告訴你,我們這個紅部的北邊是松花江,東邊是飲馬河,我要你帶着人從紅部南邊的東哨塔前面開始挖,挖到西邊哨塔,向北再挖到江邊,你懂嗎?”野村敬二在桌子上用手指蘸水畫着比劃着。
野村佳彥看了半天,擡頭說:“父親,你是要在紅部的外面挖一條壕溝當護城河?”
“對,不用太寬也不要太深,馬跳不過來就行。”
“那也要三四米寬,多深纔好?”野村佳彥問道。
“就三米寬吧,一人深就好了,明天就開始挖吧,明天我讓紅部的所有人都一起挖,會很快,你就看着那個啞巴就行了。”
“爸爸,爲什麼不去田家村叫人來,讓他們幫我們挖?”野村佳彥不解地問道。
“用不着支那人給我們挖,你記住,把挖
出來的土往裡面堆,用這些土堆成一堵牆,前面是河溝,後面是一米多高的土牆。”野村敬二在桌子上用水繼續畫着。
野村佳彥不解,又問:“爲什麼只有一米多高,再弄高些不好嗎?要是敵人在河溝上搭了木橋,過來就可以爬過土牆了,要是兩米多高,不是更好,他們就爬不上來了。”
“孩子,這道牆是射擊掩體牆,一米多高,剛好我們的人在這邊架槍,兩米多高,挖這些土不夠,再說也不結實,一場大雨就會垮塌,還不如就結結實實堆一溜一米多高的矮牆!在這裡,正南邊留一個三米寬的豁口,三匹馬駕轅的馬車可以出入就行了,西邊再留一個豁口,這兩個算作是紅部的大門,完了進山砍些木材來,修建起來門樓和吊橋,這樣夜裡就安全了!”野村敬二甩甩手上的水說道。
“嗯,好,那明天就劃線,大家分工,很快就挖好。”
“再有半個月就是雨季了,哪怕先挖得淺一些,也要先挖出來一條溝,把飲馬河的水引到溝裡來,從這邊淌到松花江去,就成功了!”
父子兩個商量了半宿,野村佳彥呵欠連天,回到後面自己的房間,榻榻米上已經鋪好了被褥,野村佳彥心頭一熱,他輕輕拉開拉門,看看隔壁的楚招弟早已經睡下。野村佳彥默默地站在門口看着,看了好久,才關好拉門,在榻榻米上的被褥上躺下……
第二天,野村開拓團紅部的外面,野村佳彥帶着啞巴在拉線,紅部的會計大竹古夫在一旁丈量着,記錄着。在東頭靠近飲馬河的哨塔下,野村敬二正把一百多名青壯團民召集在一起訓話。
遠處的田地裡,楚滿堂兩口子向這邊張望着。“這幫小日本子又要幹哈?前天在老林子裡面打槍,聽說鬼撞牆了,回來還不消停!”楚滿堂手搭涼棚,遮擋着火辣辣的驕陽,可是離得太遠,也看不大清楚紅部那邊到底在弄什麼。
“行了,老頭子,別看了,
麻遛把地裡的草除一遍,還得澆水吶,這天旱的!”楚陳氏嘟囔道。
“幹活!”楚滿堂貓腰用力拉動鋤頭鏟着永遠都除不盡的雜草。
鼻涕泡孫長髮被日頭晃得頭暈,拉着麻繩的手一鬆,麻繩從他手裡脫落。野村佳彥走過來,從褲腰上把馬鞭摘下來,劈頭蓋臉對着孫長髮就抽打起來。
“啊啊!”孫長髮擡起右手臂遮擋着,撒腿就跑。野村佳彥在後面追,孫長髮腿腳不利索,沒跑兩步就被野村佳彥追上,一頓鞭子抽打,可憐的啞巴頭臉都流出血來。
“別打他了,接着幹活,今天把線下完,明天就可以開始挖了!”大竹過來阻攔道。
野村佳彥悻悻地住手,將鞭子掛在腰間,踢了孫長髮一腳喝道:“看什麼看!再看打死你!那麼漂亮的姑娘怎麼會跟了你這個廢物?”他把孫長髮當成楚招弟說的“男人”了。
孫長髮不明白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日本小子怎麼會這麼狠地打自己,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一條鞭痕火辣辣地疼。
接下來的日子裡,一天比一天熱,野村佳彥每天都鞭打孫長髮,逼他不停地挖溝、壘土,幾乎不給他休息的時間。晚上回到家裡,野村佳彥都會抱回來一把從外面飲馬河邊採回來的野花送給楚招弟。
“花子!”野村佳彥給楚招弟起了個日本名字,叫野村花子,“花子,我今天給你買了一件和服,我要你穿上給我看看!”
“我不穿,我就穿這件衣服挺好的,你們日本的衣服,我不穿……”
“過來穿吧,來我幫你!”野村佳彥走過來伸手抓着楚招弟的胳膊。
楚招弟猛地推開他,叫道:“起開,別碰我!”楚招弟轉身跑進自己的小屋將拉門緊緊拉上,上下的木插銷都插死了。
“八嘎!”野村佳彥罵了一聲,愣愣地看着關得嚴嚴實實的拉門,將手裡的和服使勁摔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