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幾個月就過去了,我們都已經康復出院,但是羅毅一直都沒有給我打電話。儘管我很焦急,可是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所以直指沒有主動打電話去問羅毅,畢竟想從一個傳聞中打聽到確切的消息,難度還是挺高的。
至於秦始皇陵裡的兩把名劍,我算是徹底的放棄了,根本就無從下手,眼下也就知道有等待羅毅那邊的消息了。終於,有一天,我等來的久違的電話。
“喂,是大哥嗎?怎麼樣,有消息了嗎?”我迫不及待地接起電話問道,鏈接電話的手也是顫抖的,也不知道羅毅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消息。
“這個,應該算有吧?”羅毅回答得很勉強,情況似乎並不太樂觀,“沐升,我查到了一些線索,那個去過血屍墓又倖存的人姓常,原來只是我發丘一門的一個小學徒。碰到血屍墓,也全是一個意外。當時,他跟隨他的師父去盜了一個古墓,本以爲可以大賺一筆。可是他的運氣太差了,第一次倒鬥下墓,就遇到了血屍。不過他也算是幸運的,一大羣人下墓,最後就只剩他一個人活着出來。只可惜,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估計那個人也應該早就死了!”
“啊?死了?”我聽了羅毅的話,心情頓時落到了谷底,灰心喪氣地說道:“這都是一百年前發生的事情,就算那個人長命百歲,到現在也已經死了!哎!”
“沐升,先不用灰心,那個人雖然死了,但是我聽說他還有後代,或許你們可以從他的後代中找到有關血屍墓的線索!”羅毅勉勵道。
“他還有後代?太好了!”我馬上有精神了起來,雖然找不到當事人,但是碰到血屍墓這種事情,他總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總會給自己的後代留下點什麼東西。儘管這樣的機會很渺茫,我依然要去尋找,於是我又問道:“那麼,大哥,你有他後代的具體地址嗎?”
“事情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的後代具體在哪?沒有人知道,不過我倒是打聽到他原本住到哪裡,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順藤摸瓜,找到他的後代?”羅毅說道。
“這樣啊!”我有點失望,時隔一百多年,時間變幻無常,如果沒有切確的地址,想在慢慢人海中找到素不相識的人,無意識大海里撈針。儘管前路渺茫,我依然不想放棄,“那好吧,大哥,你把地址給我吧!我和晴兒親自去看看!”
“嗯,其實那個地方現在很出名,是非常熱門旅遊勝地,就在雲南大理!”
“大理?”我萬萬沒有想到羅毅給我提供的地址竟然是大理。大理一直是我夢想去的一個地方,可是一直都沒偶成行,如今,有了這麼好的一個藉口,就算找不到我要找的人,去大理看看也不錯!
大理,地處雲南省中部偏西,東巡洱海,西及點蒼山脈,是中國西南邊疆開發最早的地區之一。因爲地處低緯高原,四季溫差變化不大,乾溼季分明,以低緯高原季風氣候爲主,境內以蝴蝶泉,蒼山,洱海,大理古城,崇聖寺三塔等景點最有代表性。
大理雖然地處邊陲,但是在這裡也曾經出現繁榮一時的少數民族地方政權,比如南詔國和大理國。現在的大理就是以前大理國的都城,在古代那個時候大理有一個很拗口的名字,叫做羊苴咩城!
說起大理,恐怕很多是從金大師的小說《天龍八部》中知道的。從這部小說裡,大家知道在宋朝的西南便有一個少數民族小國叫做大理,知道大理段氏,知道有個很風流的國君叫做段正淳,還知道有一個歷經千辛萬苦抱得美人歸的翩翩王子,段譽!
沒錯,無論是段正淳還是段譽在歷史上都確有其人,金大師寫小說的時候,也不是全部都胡編亂造。比如段氏國君禪位爲僧,這一點在歷史上確實頻頻發生,段正淳就禪位給段譽,而段譽在位39年之後也出家爲僧。但是大理段氏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是傀儡皇帝,這一點金大師爲了小說情節,並沒有言明。無論是段正淳還是段譽,都被丞相高氏一族所操縱,在皇帝光鮮靚麗的外表之下,有誰知道大理段氏的痛苦。
我和王雨晴來雲南大理,當然不是爲了欣賞大理的美麗風光,更不是爲了研究大理段氏的興衰。來此的目的只爲找到那位姓常的後人,希望能從他的後人口中得知,有關血屍墓的消息,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可以。
可是造化弄人,我和王雨晴好不容易纔找到羅毅所提供的那個地址,來到那個地處深山的小山村時,才發現,這裡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經成爲一片廢墟。
看着沒有人氣的殘垣斷壁,我和王雨晴的心情失落到極點,原本以爲找到這裡就能夠找到姓常的後人,可是誰知道,這裡已經荒廢多年,不要說人,連條狗都沒有。就在我們倆垂頭喪氣,準備無功而返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揹着揹簍,穿着少數民族服裝的老人家,從這附近經過。
好不容易,才見到一個活人,我們又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呢?於是我們馬上就追了上去,“老人家,等等,我們有話想問您?”
那位老人家,聽到我們的呼喊,便停下匆匆的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我們兩個青年男女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這個荒山野嶺,頓時感到很好奇,問道:“你們是在叫我嗎?這裡可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啊?”
原先我們還擔心語言不通,我都準備好神石了,可是聽聽那位老人家的普通話說得還是挺好的,原先的擔憂就一掃而空了,“老人家,我們是外地來這裡的遊客,走到這裡,有點迷路了,想問您幾個問題!”
老人家左右打量了一下我們,可能是看我們不像是什麼壞人,又擡頭看了看慢慢變黑的天色,說道:“我看你們不像是壞人,這樣吧,天快要黑了,你們跟着我,先到我家去,有話我們慢慢再說,這裡到了晚上不乾淨!”
“晚上不乾淨?”我和王雨晴都愣了一下,又看了看,後面那一片雜草叢生,破落不堪的荒村,心裡不免顫抖一番。雖說我對付過很多惡鬼殭屍,但是在內心的深處,對那種東西還是還感到畏懼的,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招惹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於是我們就跟着那位老人家,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老人家所居住的村子。在路上,我們也好稍微地瞭解到,這個老人家是彝族的,名字叫做阿力日木,我們就親熱地喊他阿力老爹。阿力老爹今天會出現在那個荒村,只是爲了上山採點草藥,要不我們還碰不着呢?而那個荒村已經許多年沒有人居住,聽說那裡鬧鬼,所以附近村寨的人都不敢輕易靠近那裡。阿力老爹見我們兩個小年輕,不知深淺,怕我們遭遇到不測,這才領着我們來到他家。
阿力老爹住得是一座木房,樣式雖然古樸,但是卻收拾地很乾淨。家裡沒有其他人,好像阿力老爹就一個人住。後來才知道,他的老伴前幾年過世了,子女們都出外打工了,只有逢年過節纔會回來。所以偌大一座木房,就顯得空蕩蕩的!
“阿力老爹,那座荒村真的鬧鬼嗎?”吃過晚飯後,我就試探性地問問阿力老爹。
阿力老爹吧嗒吧嗒地抽着他自制的土煙,看了看我們,說道:“有些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是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哦,”聽到這麼沒有營養的回答,我當然不滿意,於是就換個方式問道:“阿力老爹,那個荒村既然以前有人住,那爲什麼後面就荒廢了呢?是不是遭受戰亂或者瘟疫什麼的?”
“瘟疫?”阿力老爹想了想,說道:“雖說不是瘟疫,但是比瘟疫還可怕!”
“哦,什麼還能比瘟疫還可怕?”我和王雨晴頓時來了興趣。
阿力老爹神秘地說道:“是詛咒,一個非常厲害的詛咒!聽說,那個村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能活過二十五歲的!”
“沒有人可以活過二十五歲?”我和王雨晴大吃一驚,這情況怎麼和王雨晴所中的血屍咒如此之像,或許,那就是血屍咒。想到這裡我既擔憂又興奮,如果在那個荒村裡曾經出現過血屍咒,那麼,就能證明那個村子裡的人,一定有血屍的線索。但是,如果那裡的人都活不過二十五歲,村子又荒廢成那樣,會不會是村裡所有人都死絕了呢?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的祖宗做了什麼錯事,連累了下一代,所以他們的祖訓是必須在二十五歲前結婚生子,否則香火就難以爲繼!”阿力老爹繼續說道。
“那現在村子荒廢成那個樣子,是不是說村裡的人都死光了呢?”我最擔心的就是常家的後代死絕了,那樣的話,我想從他們口中獲得有關血屍的線索的希望就完全破滅了。
阿力老爹搖搖頭說道:“是不是死絕了,我不太清楚。因爲那個村子和我們不是同族,所以我們世世代代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來往。好像在我小時候,那個村子裡的人丁就因爲那個詛咒越來越單薄。有人說他們認爲那個村子不吉利,不願意在那裡住下去,所以一夜之間剩下的人就全部消失了,不知道是搬走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我聽到這,心裡哇涼哇涼的,看來線索又斷了。好不容易有點眉目,怎麼又成了這個樣子。如果常家的後人隱居起來,或者死絕了,我就不可能從他們那裡得到線索。那想找到血屍丹的可能性就爲零。想到這,我回頭看了一眼王雨晴,見她神情麻木,心事重重,看來她的心裡比我更難受。
從我們尋找第一把名劍開始,一次次給王雨晴活下去的希望,然後殘酷的現實又一次次破滅她的希望。就如同得了癌症的病人,每一次聽到抗癌特效藥的面世,爲此不惜以身試藥,可是每一次治療都是以失敗而告終。換作是我,我的精神可能已經崩潰了,所以王雨晴現在有這種表現,已經是非常的難得了!
阿力老爹見我們兩都不再言語,還以爲我們被那個荒村的詛咒嚇到了,就笑着說:“其實那些都是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我看你們還是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們下山,蒼山,洱海,大理古城多好玩啊!我看你們還是往人多的地方去吧!”
阿力老爹非常的精明,他似乎已經看出我們兩個不是正常的遊客,但是又不當麪點破,只是一再奉勸我們離開此地,不要再理會那個荒村的事情!
我強裝着笑容說道:“謝謝您,阿力老爹,我們明天就離開,麻煩您了!”
“這樣就好,我這把老骨頭喜歡早睡,你們要是願意,就多聊聊吧?那邊幾間房間是我兒女的,都可以睡,你們隨意啊!”說完,阿力老爹就打着哈欠,蹣跚地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只留在我和王雨晴守着那搖曳的火堆!
“阿升,恐怕我們這一次又要白忙一場了!”王雨晴突然開口道。
“嗯,怎麼會,我們還是有希望的!”我很牽強地笑道。
“不,有些事情,我比你更清楚,”王雨晴的神情突然變得十分的嚴肅,一點都不像看玩笑,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阿升,你知道我母親姓什麼嗎?”
“你母親姓什麼?”我一下子就蒙了,這一點我還真沒有問過,王雨晴也從來沒跟我見過,可是看到王雨晴那異樣的眼神時,我突然把那個荒村裡的詛咒和王雨晴身上的血屍咒聯繫在一起,驚訝地問道:“晴兒,你你你的母親不會是姓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