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魂不愧爲卸嶺的大當家,只是從一點點細微的不尋常就能覺察出我們可能在就不在房間裡。而相比之下他所謂的得力手下白毛和大金牙,就弱爆了。好勇鬥狠,他們個頂個的強,但是智商方面就堪憂了。不過這也正好體現了爲什麼冥魂是大當家,而他們只能是跟班。
白毛被冥魂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嚇得的不輕,那是一種非常特別的感覺,明明冥魂什麼都沒有做,卻讓白毛心生恐懼,連聲討饒:“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這個時候,一旁看熱鬧的大金牙卻主動請纓:“冥老,讓屬下去看看,免得再出差錯!”
冥魂沒有做聲,那就是默許了,大金牙得意了瞟了白毛一眼,立刻就退出了房間。而白毛這時才從冥魂的那種威壓中緩過神來,一看見大金牙的德性,心裡怒火就燒了起來,但是在冥老面前又不敢發作,強忍着說道:“冥老,屬下也馬上就去核實!”說完,急不可耐地退出房間,追趕大金牙而去。
白毛退出房間,心裡一肚子的怨氣,明明自己的手下看得好好的,冥魂硬說我們可能已經不在了,這不是說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都是瞎子?可是冥魂是老大,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當小弟的只能遵從。再加上大金牙還故意在這個時候想搶風頭,白毛的肚子裡就更是氣焰滾滾,幾步就追上了大金牙。
大金牙和白毛就來到我們的房間外面,看守的小頭目一看兩位幫主都來了,馬上就迎了上來。可是他是白毛的手下,也知道他們並不和,所以只對白毛行禮,“幫主,您來了,您老放心,兄弟們一直都守着,保證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是不是冥老有新的指示?”
白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覺得自己這個手下還是挺精明的,頓時神氣地看了看一旁的大金牙,誇讚道:“不錯,你小子鬼精鬼精的,有前途,不像有些人的手下,明明在自己地盤,上百人還被耍得團團轉?丟臉啊!”
白毛和大金牙本來就不對付,再加上剛纔大金牙故意搶了白毛的對白,白毛此時懷恨在心,所以就故意含沙射影地說上一次在汝南大金牙的野狼幫出醜的事。不提還好,一提,大金牙的也火氣就冒出來,瞪着白毛吼道:“白毛,你什麼意思?想打架嗎?老子奉陪!”
“喲,我可不敢,你一百多號人被人家幾十號人打得哭爹喊孃的,還有本事在這裡裝橫,我怕一使勁,把你打死了!”白毛冷嘲熱諷地說道。
“你!”大金牙氣得咬牙切齒,白毛的每一個字這都是在揭大金牙的瘡疤啊,這件事一直是大金牙心裡的一根刺,白毛卻一再刺激他,他能不生氣嗎?“有本事,就一對一,老子和你單挑!”大金牙露出土匪的本質,居然當衆向白毛髮出了挑戰。
“夠了。”後面走上來一個人,腦滿腸肥,一對小眼睛卻十分有神,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卸嶺的軍師金老闆。本來他是不直接參與倒斗的事情,但是冥魂這一次卻特地吩咐金老闆也要隨行,所以他也就只能跟着來了。金老闆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卸嶺裡的地位卻不低,所以他吼了一句,白毛和大金牙立馬就收斂了一些。
“軍師,你來的正好,你看看這白毛,沒事挑事,我大金牙忍不了!”大金牙也想利用金老闆的身份,想白毛施壓,所以連忙向金老闆告狀。
“哼,我說的都是實話,所有的兄弟都看見聽見了,自己沒本事還不讓人說了!”白毛滿不在乎地說道。他針對的是大金牙,並不是金老闆,所以他並不害怕。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你們忘了來這邊是幹什麼的嗎?該乾的是沒有幹,反倒是自己人先吵起來了,冥老還等着回話呢?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你們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金老闆板着臉孔說道。
“軍師,您放心,剛纔我已經問過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出來!儘可讓冥老寬心!”白毛當然百分之一百相信自己手下,量自己的手下也不敢忽悠自己,所以纔敢這麼自信地應道。
“你能確定,你親眼見到他們了?”金老闆半信半疑地問道。
“額,這倒沒有,不過我相信我的手下,他們是不會忽悠我的!”白毛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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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塗,”金老闆氣道,“沒見到,你憑什麼說他們還在,大金牙,你去看看!”
“哼!”大金牙瞪了一下白毛,吼道:“讓開,別妨礙我辦事!”
白毛也知道自己理虧,心裡氣,但是又不得不給大金牙讓出一條路。大金牙當然不會親自出馬,而對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顏色,那個小弟馬上就心領神會,來到房間門口,敲起了門,“喂,有人在嗎?我是客房服務!”
不得不說,這個小弟反應很快,給大金牙漲了不少的臉,居然懂得冒充客房服務。可是大金牙沒有高興多久,因爲我們不在,自然就沒有人回答。沉寂了一會兒,大金牙又努了一下嘴,那個小弟又再次敲門,“有人在嗎?客房服務!”
但是房間裡依舊沒有聲音,這些外面的人都慌了,尤其是白毛,他可是打了包票,我們一定在的。大金牙不是泛泛之輩,也不囉嗦,馬上就喊道:“撞門!”
“嘭!”這酒店的們也不怎麼結實,一下就被撞開了。很快就擠進一大撥人,這些人一進門就馬上尋找我們的蹤跡。可是房間裡空蕩蕩的,我們在就走了,哪裡會有人?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你們一整夜都看着嗎?人呢,人呢?”白毛氣得火冒三丈,揪起自己小弟的領子,大聲逼問道。
“幫幫主,我們真的一夜都沒有閤眼,一直都盯着,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消失的?”小頭目這下知道自己麻煩大了,可是又想不通,明明只看見我們進門,就沒見我們出過門,那我們又到哪裡去了呢?
“不用問了,他們是翻窗走的!”金老闆指了指綁在窗臺上的繩子說道。
白毛一個箭步衝到牀前,看到那條還在不停晃悠的繩索,腦門上馬上就堆滿了冷汗,有點失態地吼道:“快快快,快追,決不能讓他們跑了!”
“追,往哪追?人什麼時候跑的都不知道,還追?”金老闆的臉色很難看,不過白毛並不是他的下屬,所以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走出了房間,肯定是向冥魂報告去了!
我們跑了,對卸嶺一派來說是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臉,尤其是在重重嚴密監視下,人卻不翼而飛了。此時的白毛,現在感覺天都像是塌了一樣,自己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不會出錯的,這回怎麼辦?剛纔冥魂已經沒有給他好臉色了,這回估計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當然也有例外的,那就是大金牙,他的心裡可是樂開了花。我們跑了,他也有點失望,但是看到白毛這副狼狽相,大金牙有莫名其妙的感覺到很爽。“白毛,你的手下可真是機靈啊,這麼多人居然還把人看丟了?嘖嘖嘖,有什麼樣的幫主,就有什麼樣的手下啊!”
“你!”面對大金牙地冷嘲熱諷,白毛竟然無言以對,氣的把所有的火都發泄在自己小弟身上,一腳就把那個小弟踹翻了,“你他麼的,不是說沒動靜嗎?看老子不踹死你!”
那個小弟也是無辜,他怎麼知道我們會跳窗逃跑,可是白毛是自己老大,他又不能反抗,只能蜷縮着身子,任由白毛髮泄他心裡的怒火。
“白毛,你也就只能把氣撒在自己的手下身上,等會兒看你怎麼在冥老面前解釋,我們走!哈哈哈哈哈哈!”大金牙臨走時撩下了幾句話,讓白毛的心都涼掉了,“對啊,我該怎麼解釋,我該怎麼解釋呢?”想來想去想不出解決的方法,白毛只能唉聲嘆氣,硬着頭皮去面對可能到來的暴風驟雨。
“果然不在了嗎?”冥魂的聲音非常低沉,低到讓人的心也隨之往下沉,尤其是白毛,臉色蒼白,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失職了,怎麼解釋都無補於事,所以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冥魂的面前,懺悔道:“冥老,都是屬下的錯,屬下願意接受冥老任何的懲罰!”
“哼,”冥魂冷哼一聲,說道:“你以爲你這麼說,老夫就會饒恕你嗎?該有的懲罰,還是要的!”說着,冥魂的左手突然呈鷹爪狀,對着白毛一甩,居然產生一種奇特的吸力,直接把白毛吸到他的手中,扣住了白毛的天靈蓋!
“冥冥老,屬下屬下知錯了。”白毛應該是見識過冥魂的手段,所以趕緊大聲地求饒,但是冥魂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左手一用勁,白毛便不斷地抽搐起來。
白毛在冥魂的掌控之下,面目變得扭曲,眼睛不斷翻着白眼,口水也不由自主地流出來,極像是一個發羊癲瘋的病人。過了好一會兒,冥魂才鬆開了手,白毛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身體還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其他人都看的心驚肉跳,他們也不知道冥魂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可以令人如此,但是吃過這種苦頭的人可不止一個,那種痛苦不是可以言表的,誰都不想嘗試第二次。大金牙雖然在幸災樂禍,但是內心的最深處,也是一陣陣的恐慌。冥魂身懷異術,陰險毒辣,誰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手段卻非常的厲害,這也是爲什麼冥魂能以一個瞎子的身份,卻能夠統領卸嶺的真正原因。
“這一次就先放過你,下一次,老夫不介意讓你形神俱滅!”冥魂指着還在抽搐的白毛說道,這句話不止說給白毛聽,也是說給其他人聽。
“是是是,屬屬下,再也不敢了!”白毛強撐着爬了起來,跪地求饒,可以看出他對冥魂是多麼的畏懼,想必經過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忤逆冥魂的意思了。
“羅毅和花沐升往哪跑了?”冥魂隨口問了一句。但是這句話問得所有人啞口無言,要是有人知道,早就追去了,還會一大撥人待在這裡發呆嗎?
不過老大說話了,當然要有人回答,作爲卸嶺的軍師,金老闆不能不開口,斟酌了一會兒,金老闆才說道:“回冥老,從他們翻窗逃跑來看,說明他們早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而且是早就做好了準備!而他們之所以要如此,在他們的身上一定有一個大秘密!”
冥魂有點不悅,因爲金老闆說的都是廢話,他能高興嗎?不過金老闆敢開口,絕不會無的放矢,所以冥魂耐下性子說道:“軍師要是有什麼話,就明說吧?”
“遵命,”金老闆恭敬地回道:“據屬下所知當年羅毅退出江湖之前,最後一站應該就是這裡,是什麼原因,屬下並不知曉。但是自那以後,羅毅這一支的發丘分支就消失了,連羅毅師父邱夫子也不見蹤影。所以屬下大膽推斷,羅毅當年肯定在這附近發現了什麼,但是遇上了大麻煩,除了他之外,其他人都死絕了!心灰意冷之下,羅毅才退出江湖!”
冥魂點點頭,覺得金老闆說的很有道理,便說道:“軍師所言極是,繼續!”
“是,這一次羅毅和花沐升時隔二十年又來到這裡,恐怕是有了對付的辦法,因此纔會故地重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附近一定有一個大斗或者遺蹟,要不他們不會來這!”金老闆不愧爲軍師,分析得頭頭是道,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卻像是親眼看到一樣。
“大斗,遺蹟?”這下在場所有人都躁動不安起來。這些都是什麼人,全是盜墓賊,還都是亡命之徒,更是貪財之輩,一聽到大斗和遺蹟,哪一個不是心癢癢的。
“可是羅毅和花沐升已經不知去向,我們又怎麼知道他們去了哪呢?軍師,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冥魂冷靜地說道。
“知我者,冥老也!”像金老闆這種有點墨水的人,都自視很高,就是喜歡故弄玄虛,搞得他們很有水平的一樣。“據之前的通報,昨天羅毅和花沐升曾經去過莫高窟遊覽,屬下認爲他們絕不會無緣無故去遊玩,一定另有隱情,說不定,我們想要的答案就在莫高窟裡!”
“莫高窟?”冥魂回味了一下,贊同地說道:“軍師,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老夫就在這等你的好消息!”冥魂其實很想自己親自去一探究竟,可惜他是個瞎子,什麼都看不到,只能委託金老闆去查看。
“屬下義不容辭!”金老闆回頭看了看白毛和他的手下,說道:“昨天是誰跟蹤羅毅和花沐升的,不要漏過任何的細節,帶我去莫高窟看看!”
我和羅毅身處地下,正通過那扇石門,眼前精美的佛像雕刻和滿地白骨讓我驚訝不已。這種反差換做是誰,一下子都接受不了。當然我們更不知道在酒店裡發生了什麼,更是低估了金老闆的智商,在幾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卻能憑藉心裡的一點懷疑,從而推斷出大部分地內容,而起幾乎沒有偏差和錯誤。
原以爲羅毅精心佈置的一切已經甩掉了卸嶺的人,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還是聞着味兒來了。也許上天怕我們這一次的沙州皇陵之行太過孤單,所以特地增加了難度。可是不管誰來了,我和羅毅的目標是不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