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之林之行,我們並沒有一戰拿下,突然冒出的毒氣,讓我們不得不暫時退卻!
在耀州的某一個醫院裡,急救室外的我們正急切地觀望着急救室裡晃動的人影。裡面的人顯得很忙碌,人員走動的頻率非常的高,各種專業術語不斷地重複着,而外面的人一樣是坐立不安,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一層陰霾。
“嘎吱!”經過幾個小時,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我第一時間衝到一生的面前,緊張地握住醫生的手,急迫地詢問道:“醫生,我的朋友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其他人都圍了上來,一時各種目光注視在一生的臉上,就像是超亮的探照燈一樣,晃得醫生很不舒服。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醫生顯然是經歷過太多次這樣熟悉的情景,所以並沒有太緊張,相反還顯得有點不耐煩。畢竟他剛剛纔進行了一場急救工作,此時已經是身心疲憊。
“哦,對不起,醫生,我太着急了,你能告訴我我朋友的情況嗎?”我連忙放開手,恭敬地問道。此時醫生就是大爺,誰也得罪不起!
“算你們送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半個小時,估計華佗在世也救不了!”醫生輕描淡寫地說道,在我們眼裡非常重要的事情,在他看來只是一件在平常不過的事,誰叫他是醫生,一個看慣生死的醫生呢?
“呼,這就好,這就好!”聽到醫生的話,我才如釋重負,如果樑輝他們能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心裡實在是過意不去。當初猴子就眼睜睜地死在我們面前,我們卻無能爲力,成了我們一輩子難以忘懷的痛,如今,樑輝他們再出事,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阿升,你可以放心了,輝子他們沒有事!”王雨晴體貼地拿出帶着體香的手絹爲我擦去額頭上的冷汗,一個不經意的動作,確實讓我的心結舒緩了不少。
“晴兒,謝謝你,我沒事,你放心!”我只能以一個很勉強的微笑回敬給王雨晴,畢竟這裡人很多,我做不出什麼更曖昧的動作。
“哦,對了,你的朋友是怎麼中毒的,按理說不應該啊!”醫生想起樑輝他們所中的毒,心存疑惑,就順口問了起來。
“額,”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我們去盜墓,結果中了墓裡的毒吧?我只能睜着眼說瞎話,隨口胡編:“醫生,我朋友中的是什麼毒?當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了,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
“哦,是這樣,他們中的毒是三氧化二砷,這種毒很厲害!我就納悶他們是怎麼接觸到了,而且還是通過呼吸道傳入的,真是奇怪!”醫生看我們有點不解,就再解釋道:“三氧化二砷還有一個俗名,叫做砒霜!”
“砒霜!”我們大家都忍不住喊出這兩個字。如果說三氧化二砷很多人沒有聽過,那砒霜這兩個字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簡直就是如雷貫耳,隨便看個小說還是古裝劇,這砒霜的出鏡率可不是一般的高。誰都知道砒霜是一個劇毒,在古代那可是殺人必備之物,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居然在溫韜的古墓之中遇到了!
“對,就是砒霜,砒霜一般爲白色粉末,常溫下是固體,不容易氣化,而你的朋友明顯是直接吸入,所以我才感覺到很奇怪,這砒霜是怎麼氣化的呢?”
這個醫生確實有兩把刷子,只是看了幾眼,就明白樑輝他們是怎麼中毒的,我怕這個醫生知道的太多,所以就故意打斷他,“額,醫生,我們可以進去看望我的朋友嗎?”
“啊?”醫生從自己的沉思中被我拽了回來,愣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以是可以,但是現在最好是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你們自己看着辦!”
我和王雨晴對視了一眼,還是決定先不打擾樑輝他們,就算見了他們也不一定能說上話,不如就好好地讓他們休息,等他們醒過來再說。
樑輝他們的命算是保住了,不過我們探尋溫韜墓的計劃職能暫時耽擱了。也許是老天不想讓我們輕易地破解溫韜墓裡的秘密,所以故意找些事阻攔了我們。就是因爲這件事的耽擱,我們的對手也取得了不小的突破,至少他們也找到了溫韜墓的線索。
“在哪呢?俄怎麼沒看到呢?”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仇五爺也一反常態,顯得很急躁,狼一樣的眼光不斷地掃視着桌上的那些照片。
“在這裡!”史浩指了指拍攝有溫家族譜的那張照片說道,“我就一陣納悶,爲什麼姓花的會一直在陝西境內繞圈,原來溫韜的墓就在陝西!”
“哦?怎麼說?”仇五爺還是不太明白。
史浩笑了笑,開始賣弄了起來,“說起這溫韜,我也是小做了一下研究,溫韜在五代時期可是個大人物,曾任耀州節度使,正是他出任耀州節度使的時候才把唐代皇陵幾乎挖了一個遍,像他這種人肯定知道自己沒有好下場,所以他一早就準備自己的後事,免得禍到臨頭,連個葬身之地都沒有!”
“賢侄,你說的俄都知道,可是你去沒有說到重點啊?”仇五爺有點不耐煩了,不過礙於雙方現在的合作關係,並沒有翻臉。
“仇五爺,不要急,聽我說,中國的傳統文化,講究的是落葉歸根,如果溫韜一早就爲自己選擇墓地,你猜他會選擇哪裡呢?”
“廢話,當然是選擇在自己的老家啊!”仇五爺瞪了瞪史浩,本來怒火已經燒到了嘴邊,可是突然又明白史浩所指的是什麼意思,“等等,賢侄,你的意思是說溫韜的墓就在他的老家,那這族譜上好像是記載着溫韜的出生地,‘京北華原’,對就是京北華原,可這京北華原又是哪裡呢?”
“具體是哪裡,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肯定在陝西境內,要不然姓花的決不會一直在您的地頭繞圈圈!”史浩肯定地說道。
“有道理,”仇五爺點頭稱是,招呼着手下,“來啊,把師爺叫上來,俄有事找他!”
不多久,一個乾瘦乾瘦帶着黑框眼鏡的小老頭,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滿臉堆笑地對着仇五爺問道:“五爺,您找我?”
“嗯,你看看這‘京北華原’指的是現在哪裡?”仇五爺指着那張照片問道。
“京北華原?”師爺瞪着眼睛,又擦了擦眼睛,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後笑道:“五爺,這京北華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哼!師爺,有屁快放,有話就說,不要跟老子咬文嚼字!”仇五爺一聲冷喝,嚇得師爺差點尿褲子。
“是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京北華原應該是唐宋時期的叫法,換成現在的地名,應該在銅川,再具體點應該是銅川的耀州區!”
“耀州?”史浩一下子站了起來,興奮地說道:“這就對了,溫韜曾經出任耀州節度使,他的老家就在耀州,那他的墓肯定也在那裡!”
“乖乖,原來繞來繞去這溫韜墓就在俄的身邊啊?要是早看破這玄機,俄們還至於要費那麼大的功夫,跟蹤姓花的人嗎?”仇五爺雖然能沒有明着罵史浩,但是那種隱晦的埋怨,除非史浩是傻子才聽不出來。對此,史浩只能裝傻充愣,就當什麼話都沒有聽到。
猜到了溫韜墓的所在後,史浩和仇五爺也馬上就調整了他們的人手,劉祥那邊幾乎是放任不管了,畢竟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溫韜墓,誰有空和你繼續玩冒和老鼠的遊戲啊!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儘管史浩和仇五爺自認爲自己作的很隱秘,還是被王宗漢用錢收買的內線暴露了。雖然王宗漢收買的這個人不是搬山的核心人物,但是,只要知道搬山的人馬調動,而且是往銅川方向就已經足夠了。
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的王宗漢在接到這個消息後,馬上就想到,要麼是對手也猜出了溫韜墓的秘密,要麼就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總之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所以王宗漢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了我。
當我收到王宗漢的消息後,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原本還想通過調虎離山,和他們打一個時間差,利用這段時間破解了溫韜墓。可是樑輝他們一出事,全都亂套了。一時間,我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應對方法,只是希望對手不要那麼快就找到藥王山,也不要找到我們的行蹤。這裡是搬山的地盤,就算王宗漢把他所有的人手都拉過來,也是鬥不過搬山一派的。更何況還有淘沙門的內鬼史浩從中作梗。爲今之計,只有一個字,躲!要是實在躲不了,那就只能面對面的打一架了!
不過當我把這個信息告訴給王雨晴的時候,她卻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阿升,如果硬拼的話,輸得絕對是我們,我們爲什麼不化整爲零,跟他們鬥智鬥勇呢?”王雨晴說道。
“化整爲零?鬥智鬥勇?”我有點不明白王雨晴想說的是什麼意思。
“其實很簡單,我們現在的處境就和當初紅軍處在國軍的重重包圍之中一樣,我們不和他們打硬仗,先分散我們的力量,讓他們抓不到我們,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先把輝哥他們送走,以免受到無妄之災!”
“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們和他們打游擊戰,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只要找到機會,我們還是有可能翻盤的,而且把輝哥他們送走,還能放出一個煙幕,讓他們以爲我們知難而退了!麻痹他們,我們才更有機會!”
“嗯,我就是這麼想的!阿升,你覺得可行嗎?”王雨晴閃爍着迷人的眼眸詢問道。
“這應該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就這麼辦,還有死胖子那邊估計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不如讓他和天韻也退出陝西,我看留我們兩個人就夠了,人是少了點,但是目標也小,方便我們隱藏!”
“那就這麼決定吧?你去通知劉祥,我現在就安排其他人走!”說完王雨晴扭頭就走,此時,時間是很寶貴的,容不得半點的延遲。
同時我也撥通了劉祥的電話,“喂,是我,你那邊怎麼樣?”
劉祥發着牢騷說道:“還能怎麼樣,無聊死了,整天到處瞎溜達,本來還有點人陪我們玩玩,現在倒好,好像我們變成了沒孃的孩子,沒人管了!”
“死胖子,你聽我說,現在情況變了,我們雖然找到了溫韜墓的所在,但是史浩和搬山一派似乎也有所發覺,所以我們決定只留下少部分人,其他人都趕緊離開!”
“他孃的,太好了,老子早就不想幹着躲貓貓的差事了,你等着,我馬上就趕過來和你會合!”劉祥興奮地說道,似乎事情越緊張越亂,他的興致越高。
“等等,死胖子,你沒有聽明白嗎?你也得走,我和晴兒留下來就足夠了!”
“啥,你再說一遍,誰走,我都不能走啊,你忘了我們倆是什麼關係,拋棄兄弟,獨自逃生,老子可做不出來!”劉祥賭氣地說道。
“我不是和你商量,這是命令,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答應我的,出門在外,一切都聽我的!”我的聲音越說越大,情緒不知不覺中有點失控。
“你,我是說過,可是,嗯,好吧!”劉祥沒有再說什麼,很果斷地掛斷了電話。不過以我對劉祥的瞭解,他肯定在想什麼花花腸子。可是我現在已經顧不得他了,希望她能照我的話做,千萬不要惹出什麼大麻煩來!
我一個人站在醫院的樓頂上,仰望着沒有一絲星光的夜空,心中無比的忐忑。只有天邊那時不時響起的悶雷,迴應着我內心的澎湃。又是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希望我們能夠再一次逢凶化吉,取得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