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軍服的小鬼子,嗜血瘋狂的喪屍,耳邊掠過的槍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刀槍不入的殭屍王,穿越時空的純鈞劍,這一幕幕雜亂的影像縈繞在我的腦海之中,我似夢似醒,竟分不出那些事真實的,哪些是虛幻的?
當我們三個再一次睜開眼的時候,所處的地方,仍舊在古墓之中。此時我們三個人的腦袋都像是被錘子錘過一樣,腦子都是一片漿糊。尤其是當我們發現自己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時候,我們都開始懷疑,我們之前經歷的是不是一場夢。只是這場夢比較特殊,並不是其中某一個人單獨擁有,而是三個人共同經歷。
“哈哈,小騙子,雨晴,你們看,純鈞劍還在這裡,沒有被東條正雄那個小鬼子拿走,真是萬幸!”陸飛發現遺留在地上純鈞劍,趕緊撿起來,興奮地說道。
“東條正雄?”我的心裡浮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如果說我們之前的穿越是場夢,那東條正雄呢?他總不會也是我們夢李虛構出來的吧?如果不是夢,那他又躲在哪裡?”
頓時我們三個人都警覺起來,因爲無論我們是不是穿越了,東條正雄都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就是我們最大的敵人,尤其是我們不知道他是生是死的情況下。可是我們三個瞪着雙眼,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周圍好一陣子,卻沒有發現東條正雄的身影,貌似這個墓室裡除了我們三個人外,再沒有其他活物。
“你們說,東條正雄會不會趁着我們迷糊的時候,已經離開了?”陸飛提了一個假設。
“離開?這不可能,先不說他不會放過我們,就說純鈞劍吧?他怎麼可能放着純鈞劍不拿,而就這麼離開呢?”我馬上否定了陸飛的想法。在我們的印象中,東條正雄一定是有所圖的人,而在這個給水2部裡最大的寶藏就屬陸飛手中的純鈞劍,東條正雄如果真的要離開,是絕對不會落下純鈞劍的。
“那會不會東條正雄已經死了呢?”王雨晴提出另一個假設。
“死了?”我尋思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因爲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如果說,東條正雄是被手榴彈炸死的,那我們三個爲什麼好好地站在這裡;如果說,東條正雄是死在穿越後的殭屍王手上,倒是情有可原。可那不是一場夢嗎,夢裡的事算數嗎?
“管他呢?他是死是活管我們屁事兒?只要我們三個人都平安,純鈞劍又沒落入小鬼子的手上,我們就不虛此行!”陸飛把玩着手裡舉世無雙的純鈞劍,愛不釋手,所以東條正雄是死死活他都沒有放在心上。
我突然想起一件極爲重要的事兒,那就是我們尋找名劍的初衷,純鈞劍是不是可以解除王雨晴詛咒的那把名劍呢,只要一試便知,所以我提醒道,“晴兒,現在純鈞劍就在我們手上,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你的詛咒就可以解除了!”
王雨晴的眼裡充滿了期許,這樣的眼神我已經見過好幾次了,可是每一次都令人失望。只見王雨晴取出一根小針,在自己的手指頭上,微微一戳,一滴鮮紅的血液便落在純鈞劍如鏡般的劍身上。我們三個人,六隻眼直勾勾地盯着那血液,希望有所變化,可是事實再一次無情地打擊了我們,王雨晴的血滴在純鈞劍上沒有任何的反應,也就是說,我們的尋劍之旅,還要繼續下去。
“晴兒,這……”我剛想安慰王雨晴幾句,可是王雨晴卻出乎意料的堅強,笑了笑,對我說:“我沒事,不要緊的,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
我愣了一會兒,看到王雨晴如此開朗,心裡的煩悶一掃而空,點點頭答道:“嗯,只要我們心懷希望,就一定能找到那把我們要尋找的名劍!”
“那我們接下來幹嘛?出去嗎?”陸飛開口問道。
“不出去又能幹嘛?難道,你想在這裡待上一輩子?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快點出去,把這裡的情況告訴給外面的人。好讓大家都知道,在抗日戰爭時期,萬惡的小鬼子在這裡還設置了一個給水2部!”我說道。
“啊?真的要說出去嗎?那純鈞劍怎麼辦?”陸飛明顯是捨不得純鈞劍,如果說純鈞劍的消息走漏出去,被國家收回還算是好的,要是引來其他別有用心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如果純鈞劍認你爲主就好了,可是偏偏你不是那塊料,就算你想要純鈞劍,你有能力保護好他嗎?”我對着陸飛問道。
“那怎麼辦?交給國家,我捨不得,自己留着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小騙子,雨晴,你們倆拿個主意吧?”看的出陸飛非常喜歡這把純鈞劍,以至於他的私心大盛,要是放在以往,他肯定會說寶物要交公之類的話,可見純鈞劍對他的誘惑力有多大。
“要不這樣,這純鈞劍就暫時不公開,可以先放在我爸那,我保證,一定不會把純鈞劍弄丟的,只要你想要隨時都可以取走!”王雨晴笑着說道。
陸飛想了一會點頭說道:“這把純鈞劍嚴格意義上,並不是屬於我一個人所有,應該屬於我們三個人,所以放在王老闆那裡我是沒有意見的。我想要留下純鈞劍,主要是想研究一下純鈞劍究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因爲我感覺到這個名劍很神秘,絕不是你們手上的冰鋒劍和魚腸劍所能比擬的。”
雖然陸飛的話有點貶低冰鋒劍和魚腸劍,可是我們並沒有生氣,陸飛說的沒有錯,這個純鈞劍確實很神秘,要不然春秋時期的相劍大師薛燭也不會對純鈞劍有那麼高的評價。我們原以爲陸飛是單純的看上了純鈞劍,沒想到他還有更深層次的想法,於是我說道:“就這麼決定吧?除了純鈞劍外,其他的一切都照實說。書呆子,你可要下點功夫,說不定你真的可以發現純鈞劍裡隱藏的秘密哦?”
有了決定後,我們三個人就沿着原路返回,先是見到密室裡大頭殭屍,還有李狗剩的屍體,此時他們的屍身已經凍得發硬,這至少說明我們穿越之前這段記憶是真實的。一路上的場景還是那樣不堪入目,血腥味仍舊很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去。
而在墓室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段碎石之下,躺着一具沒有雙臂的屍骨。皮肉都已經腐爛殆盡,那儘量張開的大嘴,還有那空洞的眼眶,說明他的死非常痛苦,死前一定受到非人的折磨。如果此時我們三個還在場的話,我們一定能夠認得出來,這具屍骨就是東條正雄的,也就是說,我們的穿越,並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當我們走上第一層的時候,再次看到那一間間狹窄的黑屋子,我的心裡莫名的盪漾起來。那些難道都是夢嗎?眼鏡大叔,還有那三百多號人都是虛幻的嗎?之前經歷的事已漸漸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是那麼的真實,我真不敢相信,那一切只是一個夢。
王雨晴看先我的臉上表情很不自然,就關心地問道:“阿升,想什麼,是不是又在懷疑那些都不是夢?”
我嘴角一翹,說道:“是啊,太真實了,如果那是夢,那現在又算什麼?”
“你不信嗎?”王雨晴眼帶笑意,玉指使勁地在我的手臂上一擰,疼得我“哦”的一聲叫出聲來。
“晴兒,你這是幹什麼?”我滿眼不理解地看着王雨晴問道,不知道她爲什麼要掐我。
“會痛嗎,這就說明你不是在做夢?現在你信了吧?”王雨晴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銀鈴般的笑聲,很快就敲碎了我的心結。
“哦,至少現在是真實的,也罷,不管那是不是夢,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還要向前看!走,我們走快點,在這陰晦的地下世界,我可是待夠了!”說完,這番話,我自己也輕鬆不少,與其糾結於那些煩心事,不如好好面對未來,有些謎團強求是沒有用的,說不定,哪天它就自己解開了呢?
“對嘛,這纔是我認識的小騙子,也不知道我們多久沒吃東西了,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出去後,我肯定要大吃特吃,把這幾頓都吃回來!”聽陸飛這麼一說,我和王雨晴也頓時感到飢渴難耐,腳下的步伐不覺又加快了許多,不知不覺中,我們也離出口越來越近,就在這時,我的口袋裡突然發出一連串的“滴滴”聲。
這突然起來的“滴滴”聲,嚇了我們三個人一大跳,可是等我把口袋裡的東西拿出來,才發現原來響的是我的手機聲。要不是它這會兒叫,我都忘記有這玩意了。當初走進給水2部深處的時候,手機的信號就消失了,所以我們都暫時把它遺忘了,現在就快走到出口,信號恢復了,所以手機拼命地叫起來。
我一看,全是未接電話和短信息,而且都是一個人打來的,手機上顯示的是牛大爺。當日我就知道東條正雄這夥小鬼子不簡單,所以特地把手機號碼留給了牛大爺,以備不時之需。哪知道,這給水2部裡面居然會沒有信號,所以牛大爺打再多的電話,發再多的信息我們也一無所知。現在信號恢復了,信息自然一道接着一道的顯示。內容基本上都一樣,無非是你們現在在哪?是否平安之類的。
我趕緊按了一個回撥鍵,很快電話那頭就響起了牛大爺急促的聲音,“喂,是沐升嗎?你們都去哪了?俺還以爲你們都那啥了?”
我抱歉地說道:“牛大爺,我們都很好,正如我們所料,李狗剩和小鬼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有些事三言兩語也說不清,還是等我們回去後在詳細的告訴你吧!”
“沒事就好,那你們趕快回來吧?要不要俺幫忙?有話直說?”牛大爺聽到我們沒事,心裡的大事纔算放下。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着電話那頭的牛大爺說道:“牛大爺,我們真沒事,如果說要幫忙的話,就麻煩您老幫我們準備的點吃的,我們都快餓扁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準備,等着你們啊!”
掛斷手機,我們三個又繼續往前走,眼看就要走帶出口的時候,突然出口投射出兩道細長的人影。我們三個不知是敵是友,趕緊靠牆躲了起來,很快就那兩個人的對話中,我們聽出來了,是小鬼子,應該是留守在外面的小鬼子。
“沼田君,你滴說說看,社長他們滴都進去這麼久了,爲什麼還沒有消息捏?”一個瘦高個的小鬼子對着身旁一個叫做沼田的小鬼子問道。
“我滴怎麼知道,三井君,我們滴任務就是守住這裡,不讓外面的中國人進來就可以了,其他滴,我們滴管不着!”沼田回道。
“可是如果社長他們滴出了意外,我們滴該怎麼辦?”三井又問道。
“這個,”沼田思量了半天,說道:“要不,我們滴也進去看看?”
“我滴也是這個意思!”沼田點頭說道,“外面的中國人都是膽小鬼,他們肯定滴是不敢進來滴,就算社長責罰,我們的出發點也是情有可源滴!”
於是兩個小鬼子,結伴而行,大搖大擺地走階梯上走下來,卻絲毫沒有想到,在兩旁陰暗的角落埋伏着三個人。有心算無心,就算我們三個飢腸轆轆,但還是趁着兩個小鬼子不注意,把他們倆徹底制服了。當然我們不會殺他們,只是把它們捆住而已,畢竟我們不是殺人狂魔。
走出帳篷的那一刻,我們壓抑了好久的心情,總算舒暢了許多。儘管這外面的溫度比裡面乾冷了好多,可是清新程度也完全不一樣。看着那皚皚的白雪,蒼翠的松木,我們三個心情大好,大喊一聲,“我們終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