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是一個人口大國,而人是不會長期靜止再同一個地方,需要流動,所以中國的交通就顯得非常的繁忙,尤其是在火車站,更是擁擠不堪。幾乎每一個火車站都像是一個超大型的集市,在這種地方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賣貨的,倒票的,拉客的,還有一些扒手騙子也常年盤踞在火車站附近。不少外地人初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碰上不法之徒,往往要吃了虧,纔會變得聰明。
河南,駐馬店火車站,這裡一如既往的擁擠繁忙,出站的旅客剛出站門口,就會涌上一大批拉客的,不管你同不同意,也不管你去哪,先拉住再說。
一個胖子身材魁梧,身後還揹着一個吉他箱子,吉他和他的身材實在是不相配,怎麼看他都不是一個玩音樂的人。就他這幅裝扮,走在人羣中就顯得格外的顯眼。這個人不用說,大家都知道,就是我們熟悉的死胖子劉祥。
本來劉祥和我們是一起走的,都是到河南,只不過後來路線不同,所以半路上就分道揚鑣,我們是到商丘虞城,而他是去駐馬店汝南。至於他身後的吉他箱子,裡面自然不是吉他,他就是一個大老粗,哪裡會玩吉他。裡面的東西當然是巨闕劍和斬魔刀,可是這種刀具明着走肯定是不行,所以劉祥就用吉他箱子作掩護,再包上特殊的錫箔紙,即使揹着箱子過安檢也看不出來。
劉祥身材高大,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走在人羣中格外引人注目,所以在很短地時間內,他的面前就擠上來一大批拉客人員。
“老闆,您是去哪,我這是最便宜的,上我的車!”
“老闆,別聽他的,上我的車,人上車馬上走!”
“汝南,去汝南有沒有去汝南的,去的馬上走!”一個尖細的聲音從人羣中冒出。
劉祥本來不打算搭理這些拉客的,可是一聽到“汝南”兩個字,頓時來了興趣,“喂,那個誰,你說你是跑汝南,什麼時候走,車在什麼地方,多少錢?”
一個小金毛,流裡流氣,從人羣中擠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胖子,一臉的媚笑:“喲,這位老闆,一看您就是第一次來這兒吧?我是專門跑汝南的,五十塊錢,價格公道,包送到,上車立馬走,您看行不?”
劉祥也觀察了一下面前這個小金毛,一臉的奸商樣,所以一咧嘴,吼道:“你唬誰呢?哪有這麼貴,三十,就三十,要是不行,老子就坐公交車去!”
“行行行,”小金毛一看胖子一副要走的樣子,馬上就攔住劉祥,“老闆,您請這邊走,我幫你拿東西!”說着就要幫劉祥拿他背上的吉他箱子。
哪知道劉祥反應很激烈,一甩身子,差點沒把小金毛給甩到遞上去,瞪着小金毛,大聲吼道:“你小子想幹嘛!欠揍嗎?”
小金毛本來只想幫忙而已,沒想到劉祥對他一陣大吼,有點被嚇到了,戰戰兢兢地回到道:“我我只是想幫您那東西而已?”
劉祥把手裡的旅行包往小金毛懷裡一扔,“你就拿這個就好,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誒誒誒,好嘞,這邊走!”雖然小金毛被劉祥吼了一句,不過還是表現得很殷勤,領着劉祥出了火車站,然後七轉八拐進了一條小衚衕,沒走多久就把劉祥繞暈了。
“喂,你特麼的車在哪呢?這都走了半天了!”劉祥本來性子就急,哪裡經得起這小金毛領着他到處瞎轉悠,這不是明擺着浪費他的時間。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小金毛頭也不回,一直往前走,顯得有點緊張。
小金毛的反常現象很快就讓劉祥感覺到不對,便對前面的小金毛喊道:“喂,你給老子停下,把包換給老子,老子不做你的車了!”
哪知道這小金毛聽了劉祥的話,不但不停下,反而加速往前面跑去。劉祥這一看就急了,他的行李的可是在小金毛的手裡,雖然重要的財物都在身上,但是也不能讓小金毛就這麼搶走了。
“你特麼的,早就看出你不是一個好東西,想搶老子的行李,你活膩了吧?”劉祥馬上就甩開步子,追了上去。
劉祥雖然胖,但是跑起來並不慢,很快就和小金毛拉近了距離。小金毛不時回頭看,看見劉祥呼呼地在後面追他,嚇得把吃奶的勁兒都拿出來,死命地往前跑。
劉祥當然不依不饒,眼看就要逮到小金毛了,突然,小金毛拐了一個彎,就停住不跑了,嘴裡不停地大喘氣,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劉祥這下可算是解氣了,一邊喘氣一邊罵道:“你這個王八龜孫子,你倒是跑啊,想搶老子的行李,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剛說完這句話,劉祥就感到異樣,因爲小金毛不但沒有害怕,反而露出輕蔑的笑容。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圍上來幾個彪形大漢,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盯着劉祥。
“靠,你小子原來早有預謀啊。”劉祥看了看周圍這幾個人,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不過以他現在的身手對付這幾個人應該不是問題。
“死死胖子,你可是把我追慘了,識相的,把值錢的留下,我們興許還可以給你留幾塊錢當路費,否則的話,哼哼,你就準備光屁股出去吧?”小金毛仗着自己人多,說話口氣大得很,他的話也惹來其他人的一陣大笑。
而劉祥呢,好像完全沒聽懂小金毛的話一樣,自顧自地數起對方的人數,“一,二,三四,五,六,哎呀,怎麼才六個人,你們能不能再叫幾個來,湊足十個!”
劉祥這一句話可是把小金毛一夥聽傻了,這胖子是不是腦袋有問題,明知道自己身處險境,還嫌對方人少,“胖子,你是不是有病,你以爲你是葉問啊,還想打十個,等一下不要跪着求爺爺我饒了你!”
“切,就你們幾個小雜毛,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劉祥不屑地答道,劉祥本來就人高馬大,對付一般人,三四個也不是他的對手。何況巨闕劍認主後,更是讓劉祥強壯了許多,在不使用巨闕劍的情況下,對付七八個人,綽綽有餘。
“你找死!”小金毛一看劉祥不但不買賬,還出口諷刺他們,一下子火冒三丈,七竅生煙。其他那些人也不是善茬,平時欺負弱小,作威作福,那都已經習慣了,哪見過劉祥這麼囂張的,一個個操起手裡的傢伙,對劉祥一步步緊逼而來。
“呀!”一個打手,掄起手裡的一根木棍,朝着劉祥的腦袋砸來。力道非常之大,絲毫沒有留餘地,這一棍子敲準了,就算劉祥腦袋沒有開花,那也得重度腦震盪。
“嘭!”一聲沉悶的聲音過後,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劉祥不但好好地站着,而且還徒手把那一棍穩穩地接住。按理說,正常人都會選擇躲避,哪裡還會敢用手去接這一棍,更不用說還真的接住了,人反而沒有一點事兒。
“阿三,你是不是沒有吃飯,用點勁兒啊!”小金毛朝着那個手持木棍的打手大喊着。在他的眼裡,這個叫做阿三的人可是他們這一夥裡有名的大力士,他這一棍子下去,不可能被接住,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阿三留手了,並沒有盡全力。
阿三也是很吃驚,他雖然沒有盡全力,可是也用上了八分力氣,這一棍子下去就算打不死人,也不可能被人輕易的化解吧?而且他這非常得意的一擊居然被人家輕鬆地接住了,他能不吃驚嗎?聽到小金毛一通亂喊,他馬上就回過神來,被人家徒手接住這一棍,實在是太丟面子了,阿三氣的咬牙切齒,猛地往後一抽,他又愣住了,他的棍子被面前這個胖子牢牢地抓住,絲毫不能動彈。
阿三不信自己抽不出來,手上的青筋爆出,又加上另一隻手幫忙,可是劉祥仍舊抓住木棍不放手,臉上還帶着蔑視的笑容,一幅很輕鬆得意的樣子。
劉祥看到這個叫阿三的狼狽樣,不覺地笑出聲來,手一鬆,阿三頓時失去力道的支持向後倒去,在地上翻了一個跟斗,摔得鼻青臉腫。“哈哈哈哈哈,就你們這點本事也敢拿出來賣弄,是不是要笑死老子啊?”
本來見到阿三摔得鼻青臉腫,其他幾個人都有點心虛,阿三在他們幾個當中算得上比較厲害的一個,如今輕易就被放倒,當然有點害怕,可是劉祥的笑聲實在是太狂妄了,狂妄地讓這些人都怒火中燒。人一旦失去理智,就變得什麼都不怕,一個個怒吼着朝劉祥撲來。
劉祥先是一愣,這可和他想的不一樣,本來是想讓這些人知難而退的,沒想到適得其反,不過劉祥很快就恢復常態,“既然要打,那就打個痛快,不要怪老子出手太重!”
劉祥火起一上來,那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停下來了。也怪這些小流氓,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劉祥這個火藥桶,只能算他們倒黴吧。一個打手揮舞着拳頭,朝着劉祥的面門而來,劉祥也不虛,揮舞着拳頭迎上,你要來硬的,老子就比你更硬。“啪”,兩個拳頭硬碰硬地對撞在一起,碰撞的力道是一樣的,可是對拳雙方的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啊!我的手!”那個打手捂着自己的拳頭,踉蹌地摔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其他的打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位被重重的一擊,一個接着一個倒在地上,有捂肚子的,有抱腿的,也有揉腳的,各種各樣的窘態盡顯無疑。
“還來嗎?”劉祥不屑地看着這一羣倒在地上的人,又瞥了瞥唯一一個還站着的人,也就是那個小金毛,指了指他,“喂,小金毛,你怎麼不上啊?你剛纔不是很牛嗎?”
小金毛渾身哆哆嗦嗦,被劉祥這麼一問,頓時有點嚇破膽了一樣,趕忙從屁兜裡掏出一把摺疊小刀,指着劉祥說道:“你你你,不要過來,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就你?”劉祥一看樂了,“你以爲那一把玩具刀就能嚇到我嗎?哎喲,我好怕呀!”
被人如此嘲笑,是個人都會忍無可忍,小金毛氣得臉都綠了,“呀!”鬼叫着,朝劉祥捅來。不過就憑小金毛這身板,那裡是劉祥的對手,劉祥看準時機,一把抓住小金毛的手腕,往後一扭,一招就把小金毛制服。
“喲喲喲,大哥,大爺,輕點,我的手要斷了!”小金毛被劉祥扭住胳膊,疼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可是劉祥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加大一點力道,“啊!”小金毛殺豬般的聲音,讓人覺得是如此的刺耳。
小金毛地面目已經完全扭曲了,哭着喊着求饒道:“大爺,祖宗誒,您就高擡貴手,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劉祥冷冷地說道,“你不知道胖爺的時間很寶貴嗎?帶我繞圈圈,還想打胖爺的主意,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你祥爺的能耐!”
“啊!”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比之前那一聲更加悽慘。劉祥雙手一放,用一種抱歉的口吻說道:“不好意思,力氣用過頭了,誰知道你這麼脆,我只是輕輕一擰,你的胳膊就斷了,胖祥爺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咱們後會無期!”說完,劉祥撿起自己的行李,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這裡。
而地上還橫七豎八的躺着好一些人,一個個蜷縮着身子,尤其是那個小金毛,明顯看得出來,他的胳膊已經嚴重錯位,正躺在地上不斷地哀嚎。
眼見劉祥肥胖的身軀,屁顛屁顛地離開,可是卻沒有人敢去追。地上躺着的人能裝就裝,就算是受傷不嚴重的也裝作很嚴重,他們巴不得劉祥這尊瘟神早點離開,所以情願多在地上躺一會兒,也不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