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在我們村發生的盜墓事件危害性極大,不僅僅是對一座古墓造成毀滅性的破壞,而且還牽連甚廣。那夥盜墓惡勢力先是以建立風景旅遊區爲藉口,欺騙了我們花家村所有人,之後因爲行爲古怪,被人懷疑,索性露出兇殘的本性,打傷村民。
繼而又夥同警察隊伍中的害羣之馬,進行盜墓,但是後來由於意見不合,有發生了內訌,才發展爲襲警事件。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那夥窮兇極惡的盜墓賊,除了猴子整個幸運兒之外,全部葬身古墓之中。最後統計出來死亡近40人,是近年來虞城乃至河南省最嚴重的一次惡性案件,足夠引起了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
引起重視的關鍵不是在於盜了誰的墓,也不在於死了多少人,而是這一次的案件是有國家公職人員參與其中,知法犯法,敗壞風紀,有損國家形象。如果只有一兩個警察參與,那還可以說是個別現象,問題是,一個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全都參與其中,這件事情的性質就非常的嚴重,爲了保護國家的形象以及人民對警察部門信任,因此這件事情需要和諧。
因爲我們三個人知道太多地內幕,所以我們自然是和諧的重點對象。爲此,羅毅幾次三番地找我們,告誡一定要我們守口如瓶,只要我們到外面不亂說,我和王雨晴兩個人都會平安無事,而且還能獲一個好市民獎。猴子雖然誤入歧途,但是最終迷途知返,獲得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一切都從輕發落,只是在拘留所呆了幾天就被放出來了,算是走走過場。
對於國家的要求和難處,我們當然能理解,也必須理解,否則,我們都可能換來數不盡地麻煩,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都選擇性地略過了,不該出現的字眼,我們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也真因爲我們明智的抉擇,所以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卻沒有收到半點懲罰!
這一次的小插曲在多方的努力下,也就這麼慢慢地平息下去。毒龍幫算得上被徹底地剷除,算得上大快人心,只不過有一點非常的令人厭惡,魏所長那一夥披着警服的狼不但沒有受到處分,還被掛了一個“烈士”的頭銜,實在是有點不公。但是,他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命都沒了,頂個“烈士”的頭銜又有何用。我們只是小老百姓,有些事情管不着,也管不了,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就不錯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過了半個月,這天,陽光燦爛,萬里無雲,我坐在輪椅上,被王雨晴推着,漫步在醫院的小花園裡,沐浴在陽光下,日子也算過得挺舒服的。其實我的傷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可是王雨晴還是不放心,非要我坐輪椅,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說實話,在遇到王雨晴後,我地生活就開始一場場生死磨難,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上天故意的安排,不過,此時此地,我倒是挺享受這難得偷閒的時光。
當然,我也不會真的什麼事都不管,因爲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搞清楚,比如,花英究竟是何方神聖,“火祭石碑,另有所爲”又是什麼意思?另外,魚腸劍又是不是真的存在於花木蘭的墓裡,花木蘭的墓又在哪裡?一連串的謎題都沒有解開,我又怎麼能放得下。
“阿升,你叫我去查花英的資料,可是我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有關他的消息,就連百度也用過了,不過都是劉花英的消息,你說是不是真的有花英這個人啊?”王雨晴一邊推着我漫步在林蔭小道,一邊問道。
“完全查不到嗎?”我疑惑地問道。我們在古墓裡看那具殭屍確實是標準的武將打扮,只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如果這個武將很有名的話,自然找得到,如果只是一個古代籍籍無名的普通武將,那想搞清楚他的身份,堪比大海撈針。
王雨晴搖搖頭說道:“沒有,可能他只是一個小武將,在史料上記載的很少,又或者根本就沒有記載,所以找不到他的任何資料!”
“如果能知道他所處的年代,我們是不是能縮小尋找的範圍?”我突發奇想地問道。
“這個,倒是可以,原本我們以爲那是花木蘭的墓,所以一直以爲那個墓的年代不是北魏時期那也是隋唐時期,可是當我看到那些青磚的時候,我就覺得納悶?”王雨晴緊鎖着眉頭,似乎被什麼東西困擾了。
“納悶,你納悶什麼?”我回過頭問道,“不就是青磚嗎?古代搭房子修墓不都是用這個嗎?這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說得不是整個意思,青磚當然是不奇怪,只不過我們在古墓裡看到的青磚不應該出現在那個年代的墓裡?”王雨晴說了一句我聽不太懂的話,這可能涉及專業的考古知識,我真的不明白。
“這麼說吧,在中國的每一個歷史發展時期,都有着不同的技術和文化,根據生產力和科技水平的高低,反映在建築材料和風格上也大不一樣!”王雨晴越說理論性越強,我算是徹底被繞暈了。
“晴兒,你能說得直白一點嗎,我的腦筋轉不過彎來?”我幾乎是求着說道。
王雨晴抿嘴一笑,說道“你當然不懂了,這些都是考古知識,簡單一點說,就是中國各個時期所用的修墓建築材料不太一樣。比如,秦漢時期多爲土葬,就是在地上挖一個大坑,放上棺槨和陪葬品,直接用土掩埋,就算是帝王將相也多半是如此,只不過坑挖的更深更大而已;唐宋時期,中國國力鼎盛,所以墓葬開始以地宮的形式普及,不過當時的燒磚工藝並不是特別的好,磚塊的材質相對粗糙不耐用,所以墓室一般還是用石板或者石塊壘砌;到明清時期,燒磚工藝已經爐火純青,而且相比石質材料要便宜的多,所以明清的墓葬多爲青磚材質!”
“我明白了!”聽完王雨晴的一番講述,我已經猜透了其中的玄機,“你的意思是當我們進入墓室區域的時候,你就發現修墓的青磚與我們想象中的花木蘭墓所處的年代不同,當時我就覺得你怪怪的,原來你早就發覺不對勁了!”
“嗯,當時我也只是懷疑,不敢肯定,萬一這花木蘭的墓就是用青磚修築的呢?不過現在看來,我們看到的那個古墓確實不是花木蘭的墓,也就是說,這個墓葬應該屬於明清時期!”王雨晴肯定地說道。
“晴兒真聰明,我看清朝也可以省略,看那個武將的盔甲樣式絕不是滿清韃子的模樣,我們就把線索集中在明朝,再查查明朝有沒有一個叫做花英的武將!”
“嗯,最怕的就是這個武將所處的年代是元末明初或者清初明末,如果是這樣那就很難查詢了!”王雨晴考慮的很周詳,在亂世的時候,人命如草芥,就算你是一名武將也極有可能被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中,掀不起一點的浪花。
這時,紅嬸和父親帶着一籃子的水果,前來探望我,大老遠的紅嬸就叫開了,“阿升啊,俺就說你們小兩口去哪了,敢情跑到這小樹林約會來了!”
王雨晴臉一下子紅了,羞澀地說道:“紅嬸,什麼小兩口,什麼約會,我只是怕阿升整天悶在房裡,所以推着阿升出來散散步而已!”
“喲,俺們家曉晴臉皮真薄,你們倆都甜的像蜜一樣,還分什麼你呀我呀,哎呀,遲早都是俺們家人,有啥可害臊的!”紅嬸大大咧咧地說着,讓王雨晴的臉更加的紅豔。
“滾滾,多大年紀了,就你不害臊,是俺們家,不是你家,跟你有啥關係?”父親見王雨晴被紅嬸說得快鑽到地底下去了,連聲埋怨道。
“咋了,需要俺的時候,紅嬸,紅嬸,叫得多甜,不需要俺的時候,就想把俺踹一邊?”紅嬸一副潑婦的樣子,朝着父親瞪眼說道,“俺就告訴你吧,俺們倆的事村裡人都知道了,你現在想撇開俺,沒門?”
“啥,什麼叫做俺們倆的事,你說清楚,俺們倆到底有什麼事?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父親是一個耿直的人,容不得半點的委屈,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我看他們倆又開始鬧騰了,這一吵起來準是沒完沒了,趕緊打圓場,“爸,紅嬸,你們注意點形象,這裡是醫院,不是在我們家裡!”
被我這麼一說,父親和紅嬸總算是收斂了一些。這纔想起正事兒,趕緊向父親問道:“爸,我叫你借的東西,借到了嗎?”
“借到了,借到了,好不容易纔從村長那借來的,”父親從一個破舊的手提包裡,拿出一件用黃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遞給我,“阿升,這就你要的東西,小心點,不要弄壞了,對了,你沒事要俺們村的族譜幹嘛?”
我接過父親遞過來的族譜,一邊打開,一邊回答道:“爸,你有所不知,我懷疑前些日子被盜的那個墓,也就是我們進去那個古墓,裡面埋得就是我們花氏一族的祖先,他叫做花英,我想看看族譜上與沒有記載!”
“哦,是這樣啊!”父親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見紅嬸又要插話,趕緊把紅嬸拉開,“走走走,俺們到那邊去,不要妨礙阿升看族譜!”
紅嬸和父親走開後,頓時我和王雨晴感覺輕鬆不少,有他們兩個在場還真是挺彆扭的。“阿升,快看看,這族譜裡面有沒有關於花英的記載!”王雨晴心急地說道。
我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切,可是這本族譜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紙張都已經泛黃,非常的破舊,所以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要是一不小心弄壞了,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我小心翼翼的翻開第一頁,沒想到第一頁就有收穫。“晴兒,你看,第一頁就是,”我高興地繼續說道:“‘開族鼻祖,花氏草央公,因避禍回遷於此地。’哈哈!這花英果然是我們花氏一族的祖先!”
“可是這上面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而且這個人叫做花草央,並不是花英啊?”王雨晴搖頭說道。
“哎喲,草央,草央,草加央不就是英嗎?連起來不就花英嘛!”我馬上提醒道。
“哦,不過這也最多隻能說這花英是你們的祖先而已,其他的還是一概不知啊?”
“額,這個,”我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幾遍,確實只有這麼簡單的一句,其他什麼也沒有。花英的墓室雖然修的簡陋,可是那綠色的投影字,三跪九叩的設計,暗藏其中的三維立體畫,都說明花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那一句“火祭石碑,另有可爲”,裡面肯定另有玄機,我就不相信,這麼設計精巧的古墓的墓主人,會是一個碌碌無爲的人。
“晴兒,不如我們再上網查一遍,先縮小一下範圍,再擴大一下範圍,說不定有收穫?”
這下輪到王雨晴發懵了,擰着秀眉問道:“阿升,什麼叫做先縮小一下範圍,再擴大一下範圍,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是,你理解錯了?”我耐心地解釋道,“之前,我們是全方位的找,包括了中國所有的歷史朝代,現在我們先縮小一下範圍,只找明朝的;然後我們再擴大一下範圍,不只侷限花英這個名字,族譜上不是說了,他是避禍而來,說不定花英並不是本名,改了名字也有可能,有可能就叫做花草央,不過古人尊崇孝道,一般不會輕易改姓,我們就查查明朝有沒有姓花的武將!”
“有道理,我馬上就查!”說着王雨晴拿出特意帶來的筆記本電腦,開始查詢起來。按照我的要求輸入“明朝花姓武將”,百度一下,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電腦屏幕上果然跳出了我們想看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