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奶奶的手術治療費用,市**批了。”
此言一出,躺在病牀上的張天寶只覺得一陣天崩地裂般的震驚!!!
奶奶的手術費批了,什麼意思?
難道說,奶奶的手術可以不用花錢治療了嗎?市**爲什麼會批這樣一份文件?自己只是一個普通到底的高三學生,怎麼想都和市**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嘶!
難道張永旭主任所說的“自己還有事情”,指的就是這件事情嗎!?
昨天早上還以爲來看望自己的幾個領導都已經爲力了,怎麼?現在怎麼?到底怎麼回事兒?
張天寶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陣眩暈,昏天黑地。
是自己鑽牛角尖了!
是自己考慮問題太淺薄了!
看着小胖從張永旭主任手中拿過的文件,張天寶甚至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文件上市**那猩紅的印章,就像是一張小丑的臉在無情的、瘋狂的嘲諷着自己。
張天寶的眼角淌下了一行滾燙的熱淚,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永遠都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身旁的小胖,學校的張永旭主任,田有文校長,老班康吉,教育局的許文碩老師,顧永豐局長,市**的餘成叔叔,他的妻子王宛容阿姨,還有小光頭餘龍,甚至還有校友郭子雅、李春首……。
有這麼多人站在自己身旁支持自己,有什麼困難是沒辦法解決的呢?
就連奶奶的手術費——200萬元的鉅款,他們都拼盡全力的幫自己解決了。可自己能爲他們做的又有什麼呢?難道就是一副被人打癱的身軀嗎?
呵!這真是一種無情的諷刺。
想想當初自己的失落,想想當初自己的無知和一意孤行,去龍紋格鬥場賭命,現在換回來的又有什麼?除了一身的殘廢,什麼都沒有。
不一會兒,張永旭主任走到病牀前,看着一臉苦相的張天寶,“你在這裡先好好休養,張天寶,你奶奶的手術你不用操心,我這幾天就和醫院的醫生溝通,爭取儘快進行手術。有什麼事,我會馬上過來通知你的。”
看着一臉失落的張永旭,張天寶竟無言以對。
張永旭主任東奔西跑、求爺爺告奶奶的爲自己爭取了這個免費手術的機會,就算各個相關部門的領導都願意支持,那也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然耗費大量的心血和精力。
張永旭主任這麼拼,本意是想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讓自己安心去應對“逍遙杯”四靈競賽省賽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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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己現在卻……
哎!
只恨自己太年輕,太無知。
張永旭主任說完,轉身就離開了。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張天寶想說些什麼話,但終究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做聲的離開了。
“小胖”
經過一夜的緊急治療和休息,張天寶現在開口說話雖然非常費力,但是已經勉強有了些聲音。
“嗯?我在這兒呢。”
身旁的小胖不知道此刻的張天寶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聽到張天寶在叫自己,馬上就坐到了病牀前的一個小板凳上,臉色很認真的看着病牀上像條死狗一樣的自己的至交好友。
“今天,幾號了?”
嗯?
小胖一愣,他本以爲張天寶費這麼大的力氣和自己說話,肯定會說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至少不會是閒聊扯淡,但是對方居然問自己今天幾號?難不成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麼?你是問我今天幾號嗎?”
張天寶費力的點了點頭,看的出來,他每動一下都需要耗費很大的精力。
“哦。”
小胖趕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今天是,26號了。”
26號了,張天寶在腦中盤算着,距離下個月1號省賽開賽的日子,還有5天的時間!可是,這5天時間又有什麼意義呢?
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逍遙杯”四靈競賽已經和自己再也沒有一點兒關係了!四根學院,也和自己不可能再有一點兒關係了!自己現在卻還在想着這些,真是可笑!
哎。
有時候,夢想就像是泡沫,在天上飛的足夠高的時候,總有一刻會破滅!
…………………………
張天寶就這樣在病牀上痛苦的躺了五天,渾渾噩噩的五天!
每天小胖都會順着自己的嘴邊兒給自己喂一些很稀的米湯,必須是很稀的,但凡稠一點兒,就會卡在自己的喉嚨處,根本就下不去。
晚上,自己一個人躺在病牀上的時候,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甚至有好幾次,張天寶真恨不得立馬站起身來找一把刀子,割斷自己的咽喉,了此痛苦、悔恨的一生。
只可惜,自己現在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胡思亂想中張天寶竟不知不覺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間似乎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都幾點了?
就算是醫院,病人在這個點兒也幾乎都睡覺了,怎麼會有腳步聲響起呢?難不成是小偷嗎?
小偷?來偷什麼呢?這裡是醫院,自己也已經算是個植物人了,恐怕沒有什麼可以讓小偷偷走的東西了。如果有,那就只剩自己這一條殘破的命了,如果對方感興趣,張天寶倒是很願意拱手送人。
“吱呀”!
一聲“吱呀”一響,病房的門打開了。從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是誰?
這個點兒小胖早就已經回家睡覺去了,張永旭或者許文碩等人不會在這個點兒來看自己的,究竟是誰?
難不成真是小偷?
可,怎麼可能!如果相信是小偷,倒不如相信是上一世地球的黑白無常前來索命更靠譜一些!
“噔!”
一聲脆響,屋裡的等突然亮了!
刺眼的燈光直射眼眸,張天寶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等到稍微適應了一些光線以後,張天寶才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奶奶!”
一看之下,張天寶一聲驚呼,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寶兒,你,唉!”
果真是奶奶!
奶奶在張天寶的病牀前坐了下來,老淚縱橫、淚流滿面。
“奶奶,你的舊傷!你的手術?”
張天寶思維極其混亂,明明有很多話想說,有很多話想問,可偏偏到了嘴邊卻變的亂七八糟,根本無法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奶奶握着張天寶的手,雖然這隻手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小寶兒啊,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今天,我就把你想問的,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