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跑?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魏鑫會毫不猶豫地挖個坑,逃避這一切。至少,當談看見陸詩宜一行人走進會客廳的時候,更加確定了他這種的想法。包括老正在內,只要薇利安那個小妮子沒來。她沒有來,也許是考慮到她基裡安族特殊的身份,確實是不太方便來到人家的地地盤上,其餘的更像是一場家庭的大聚會,沒有一個落下。等魏鑫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空蕩蕩的大廳內,人數一下子多了起來。
與陸詩宜的重縫,有別於依麗莎那般的激動,更多體現出的是成熟人的含蓄。至少,陸詩宜的表現就是如此。她再遇魏鑫的那一刻,神情相對平靜,只有從她目光中偶爾流露出的激動,才略微顯出一點端倪。不過,陸詩宜心思縝密,僅僅經歷了最初的激動。她就立刻察覺出魏鑫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面色難看的可以。而她又一點和依麗莎不同的是,不但是魏鑫,她同時也注意到了現場的另一個人,面色冷得可以的提娜。這位大小姐在陸詩宜的眼中可算不上生人。畢竟,她還參加過這位大小姐的訂婚儀式。
另外呢,陸詩宜又望了望魏鑫。那位第一世家的大小姐和麪前的這位男人,似乎還有着說不清瓜葛。再怎麼說,她可是親眼見到某位男人,就因爲這位大小姐的訂婚黯然神傷的很。這位大小姐怎麼會在這裡?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些問題陸詩宜的確不得而知。但就從現在尷尬的氣氛來看,事情的原委,陸詩宜總覺得自己可以猜到一些。
就這樣,幾分鐘之內,現場竟然沒有開口說話了,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主動出來開口說話的。這時,依麗莎興奮勁過得已經差不多了。注意力也所分散。她自然不會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略顯突兀的提娜。儘管,提娜從頭到尾沒有看過她,甚至連魏鑫也沒望過一眼,百分百整個無視,還悠閒地端起茶几上的咖啡,自己一個人先喝了起來,整個看起來就跟他們一點沒有關係似的。但又是女人的直覺,依麗莎就是看這個女人感覺怪怪的。
這時,依麗莎一轉頭,雙目直勢着魏鑫,似乎要從他的眼睛裡,找到一些答案。而此刻,魏鑫恰恰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他的眼神極不自然地迴避了依麗莎的目光。這下可好,依麗莎心裡更加狐疑了。甚至進一步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想想這個花心大蘿蔔,在自己已經有了陸詩宜這個大美人,就算從他身邊再跑出一個小美女,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她依麗莎完全有這個心理準備。她唯一不爽的只有魏鑫的態度。魏鑫越是這樣遮遮掩掩,只會越發讓依麗莎覺得這個女人不尋常。
詭異啊!詭異啊!詭異到了極點。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唱歌劇。外加艾倫蒂這個沒事來參和的女人。這場無聲的歌劇奇怪的味道,就連雷東多貨真價實的局外人都嗅得到了。雷東多這背子說的話也許根本無法計算,但就魏鑫而言,絕對沒有哪句話比雷東多現在說的這句話更動聽了。只聽,雷東多對魏鑫道:“血祭祀大……不,魏賢侄,你能不能跟我來一下,雖然,我不想打斷你和其他人的重聚,但現在顯然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處理。畢竟這也關乎到我們大家的未來!”
“威廉先生,真是客氣了。當前的形勢敏感,的確是非常關鍵的時期。任何私情小事確實因該先擺在一邊。一切以大局出發,有什麼事先生就儘管說。我現在就可以立刻跟先生走。”
魏鑫這番話說得是不動聲色,又有誰知道,這時,魏鑫心裡差一點忍不住對雷東多,大喊一句“我愛你了”!老小子真是深得人心。他真愁沒有藉口脫身呢。現在雷東多這麼一說,正好讓他打蛇隨棍上。趁機急忙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戰場。
於是,接下來就出現了這麼一幅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明明是雷東多叫魏鑫離開的。但卻是魏鑫“催”着雷東多離開的,彷彿深怕雷東多走得不夠快似的。不過,論時間到底是陸詩宜跟在魏鑫身邊最久的女人。加上在感情的世界裡,她陸詩宜可是老手。魏鑫這點花花腸子怎麼會逃得過她的眼睛。極具慧心的她,趁着與魏鑫快要錯身的一剎那,頗有意味地望了魏鑫一眼,眼神的含義非常明顯:“你小子接下來打算怎麼善後?”
魏鑫一接到陸詩宜的目光又哪會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也趁着二人錯身之間的短短時間,眼神裡透露出強烈的求救信號:“我的親姑奶奶!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最後能如何得到善後,可就全都靠你了!”釋放了這個信息後,魏鑫也把身上的重擔完全交付到了陸詩宜的身上。這才悻悻地與雷東多走出了會客廳。留下了房間裡一羣若干的女人。
魏鑫剛走出客廳,客廳房門一關上。感覺魏鑫就明顯做了鬆氣的動作。感覺自己的這個身體都要無力地靠在門背上。如此表現,可是一點也誇張,試想一下千斤的巨擔能暫時一口氣,哪有不痛快的事情。也不管做出的動作是不是太誇張,也不管雷東多是不是在場。倒是一直是局外人的雷東多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話:“男人萬事應以大事爲重,這句話的確沒有錯。不過,要是自家的後院起火,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別人的家務師,輪不到我這個老頭來插嘴,但還請你好自斟酌纔是。”
後院起火,這句話還真他媽形容得恰當。只不過,魏鑫現在很想反頂雷東多一句。所謂,摩擦起火,這次要真是起什麼大火,您的這位寶貝女兒,絕對也是大火引起的源頭之意。魏鑫很清楚,像陸詩宜這種見怪大場面的女人,在交際場上無往不利,堪稱八面玲瓏的典範,像她肯定是不會成爲起火源的。提娜出生在第一世家這種貴族中的貴族家庭裡,當然也算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基於魏鑫對提娜的認識,此女性格中的任性堪稱一絕,有她再小的火苗,最後也有可能燃起熊熊大火。而現在,摩擦的另一起火源——依麗莎,也出現了。依麗莎……怎麼看也不是甘願受氣的主,兩個源頭擺在一起,想這場火燒不起來是絕對不用指望了。現在,只盼有陸詩宜這個滅火器在,能夠儘可能控制住這場大火。
魏鑫第N次的嘆一口氣,無力地回答一句:“你說得我都明白了。我們還是先不要談這個了。你既然會這麼急來找我,絕對不止想看看我這個老朋友這麼簡單。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再談吧。這裡實在不太合適”說着,魏鑫便回身望了望,示意了一下他們現在身處的場合。
“也對!我現在的確是要帶你去一個地方。”說着,雷東多就欲領着魏鑫離開。但,這時呢,老正也從客廳的房門裡退了出來,見魏鑫要離開,便對着魏鑫道:“少爺,您要去哪裡?需要我陪在左右嗎?”
這時,魏鑫停住了腳步,看了看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管家。這段時間,他差點都要遺忘了這個老人的存在了。說實話,魏鑫也有段時間沒有從老正身上,受到由藍叔傳來的指令了。也不知道,老正有沒有向藍叔報告他當前進行的現狀。要是真被藍叔知道的話,這麼多事情魏鑫都一個人自作主張,說不定藍叔真的被氣炸了。要不要帶老正去呢?魏鑫存在一絲的猶豫。畢竟,只要把老正帶在身邊,再怎麼說也可以充當一個智囊。但當魏鑫將目光放在雷東多身上時,卻發現對方臉上面有難色。
想來也對,要是以往雷東多還對自己存在任何一絲一毫顧慮的話,那發生這麼多事情,他也應該早已對自己推心置腹了。所以,百之百的可能,雷東多之後要對魏鑫說的話,或者要和魏鑫一起做的事,都會涉及到血族更多隱秘的密莘。原因無他,他魏鑫現在就是雷東多的同族。但老正不一樣,就算他再是魏鑫如何貼身的心腹,仍然改變不了他是人類的任何。雷東多是絕對無法容忍,像老正這樣的異族人,知道這麼多血族的秘密。想通了其中厲害關係後,魏鑫便對着老正道:“不用了,你還是在這裡等我吧!”說完,便跟着雷東多一道離開了。
二人走着走着,來到了迴廊一處隱秘的畫像前。畫上畫的是某人自畫像,畫上的那個男人看上去有些年齡了。以魏鑫的猜測畫像上的人應該就是拉爾梅家族的家主了。這時,只見,雷東多突然走上前,將手伸到了嘴邊,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鮮血立刻由他的指間滲流出來。又見,雷東多將鮮血抹在畫面上面。鮮紅的血跡在畫像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痕跡。魏鑫見此,心中略有迷惑。這裡怎麼說也是別人的家,這樣隨意破壞別人家的財物,似乎有些不太妥當吧!
事實證明,這個疑惑完全是魏鑫多想了。就在這時,非常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沾在畫像上的血跡竟然隨即消失了。看樣子,與其說是消失,還不如說血液是被畫像吸收了。只見,畫像上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眼,突然閃起兩道紅光。慢慢的,畫上的紅光越來越盛。直至紅光強烈得把整幅畫,乃至畫後的那面牆,全都完全淹沒了。畫也消失了,牆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紅光之中,隱隱出現了一扇橢圓形的巨門。
眼前的這一場景,魏鑫怎麼看怎麼覺得熟悉,好象曾經在那裡看過這個。這時,站在身旁的雷東多也適時地解釋道:“如你所見,這是有血族能力創造的‘意流空間’,一個空間內又相對獨立的空間。不過,這個‘意流空間’跟你上次與凱文戰鬥時的意流空間,略有些不同。這個意流空間,是由現今幾位血族的頂級高手,合力施展而成。它跟其他意流空間不一樣,不是隨着施術者的意識消失而消失,是一個相對硬性的存在,也可以說是一個真是的虛幻空間。這個空間至於被劃分以後,就永遠不會消失。不過,要開啓這個空間,必須得用到至少伯爵等級以上血族的鮮血,作爲引子,也就是能打開空間大門的人,絕對屈指可數。而最近這幾年,爲了完成我們血族千萬年來偉大的宏願,我們血族幾大家族集結在一起,這裡也成爲了我們其中一個重要的集聚地點!”
伴隨着雷東多長長的解說,魏鑫與雷東多也步入了,面前這扇空間的大門。剛一踏進門內,身後門的景象隨即消失,門內要走的路也是一片虛無,什麼東西都是模模糊糊,看起來不怎麼真實,甚至有點腳不着地的感覺。不過,世面也見多了,魏鑫也沒有太大驚小怪,面不改色地和雷東多繼續一起向前走着。
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就越來越清晰。腳下的道路逐漸化爲實行。感覺腳底傳來的堅硬觸感,魏鑫發現此刻自己正走在黑色的岩石地板上。走道四周也是奇形怪狀的石壁。石壁上凹凸不平,雕刻着各式各樣的圖案,卻只個個張牙舞爪,血腥不以。雖然,走道四周都點着火把,但周圍的環境還是陰暗了一點,四周又顯潮溼。聽說意流空間裡面的景物的形成,是根據施術人的意識而定。魏鑫實在是有點懷疑那些血族貴族的品味。難得設立一個聚集地,不能弄得有品味一些嗎,非得搞成這個樣子。
這時,另一旁,雷東多突然傳來的話,打斷了魏鑫心裡的抱怨:“從我們回歐洲開始,整個歐洲似乎都在經歷一場鉅變。教會全方位向我們宣戰,從那次對我們的突襲事件來看,就看見一般。老實說,他們宣戰的這麼突然,是我們血族沒有預料的。我們這邊一開始對此還沒做好準備,所以戰爭前期,我們這裡的損失也相當的慘重,隨着戰鬥的進行,本來,以爲以教會現在這樣的不要命的勁頭,這次非來個不死不罷休的樣子。誰知道,不久前,教會突然停止了所有對血族圍剿行爲,甚至之前連一點預兆都沒有,對於這件事,我們這邊也是找不到一點頭緒!”
血族那邊不解,魏鑫這邊是清楚得很。這一次,教會的確是打算來個不死不罷休。他們之所以會乖乖地停止針對血族的圍剿。充其量是因爲雙方之間,有第三方更強勢的勢力從中介入。狼虎之爭,驚動了獅子。相比第一世家,不管是血族,還是教會,在這個世界上的根基還是太嫩了一點。想要跟第一世家叫板,還遠遠不夠分量。魏鑫可是親眼見到方雲代表第一世家,前來踢館的一幕。人家就是有實力,就算囂張你又怎麼樣。所以,當方雲提出以教會暫時停止對血族圍剿條件爲主的談判下,他們教會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只得乖乖答應。所以,這些時間,世道纔會這麼消停。
魏鑫非常清楚其中的原由,也知道現在雷東多會跟對說這番話,絕對不是無的放失。最主要是想想探探他的口風,想知道他這邊是不是知道一些內幕。只可惜,此刻,魏鑫心中自然有着他自己的一把算盤,又或者說,他還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雷東多,至少現在不說。所以,魏鑫聽了雷東多的話,只是虛應了幾聲,接下去就不再有後文了。
雷東多見魏鑫對這個話題,並沒多少感冒,就識趣地不再繼續問下去了,轉移話題道:“算了,我們還是先不談這個吧。畢竟,教會充其量不過天羽族的嘍嘍而已。我們現在着重關注的對象也不在他的身上。現在,我們唯一需要關心的事情,只有我們血族的復興!”
說到這,雷東多眼中精光頓閃,也隨之停下了腳步。走了一陣,他們終於走到了。停下腳步後,魏鑫看了看自周,這是一個巨大的石室。說大還不足以形容,準確點來說,應該是空曠。這個石室的大小,最保守的估計也應該有一個學校的操場這麼大了。石室的中央,樹立着許多石柱,每根石柱都高高的聳起,至少也十幾米之高。衆多石柱圍成了一個圈。待上前仔細一看,原來每根高大的石柱,實地卻是設計獨特的站臺。
雷東多看了看四周,四下無人。整個石室只有他們兩個人。見此,雷東多沉聲道:“看來,我們還是來得最早的人了。那就各就各位吧,相信其他的來客,不久後就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