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個條件外,除了最後一個條件外,其餘的只不過是他臨時起意,並不是一開始就盤算好的。當然有一點,是他事先就知道的。經昨晚的那一戰,血族裡的人一定會派人再來找他。這也是血暮告訴他的,原因也很簡單,既然血族裡的人已經認定他是血族裡的親王,自然也不會眼睜睜地放任他這個“親王”不管,必定會再次派人前來跟他接觸。而魏鑫也非常樂見於這種結果,因爲只有這樣他纔能有繼續和依麗莎接觸的機會。
事實也跟血暮所說的那樣,僅僅是事後的第二天早晨,對方就又再次派出西蒙前來與他接觸了。可我們魏大爺是什麼人,他的如意算盤比猴還精。儘管,西蒙前來邀請他前往時,是態度誠懇,語態更是尊重。但你說讓我去就去,那魏鑫多沒面子啊!儘管說他是急切的想要前往對方的腹地,和依麗莎見上一面,可表面上他依然是姿態擺足,顯然不是那麼好說話的樣子,讓西蒙一時間也拿他沒有辦法。
最後在別無其他辦法的情況下,西蒙只得使出了最後的殺手剪,說是自家的小姐非常想再他一面。這麼一說,魏鑫的精神可全部都來了,跟對方糾纏了這麼久,他想聽得就是這句話。當然嘍,表面上他還是要故做猶豫一番,最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西蒙走了。
不過,魏鑫倒絕對不是那種一碰到女人就衝昏腦子的人。對方的確是派人跟他接觸了,但對方的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可沒有傻到相信西蒙邀請他前往的原因,僅僅是因爲他們自家小姐想要見他這麼簡單。於是,之後的時間,魏鑫便有意無意地和對方攀談着。儘管西蒙的話說得不多,但他是何許人也,從話裡的蛛絲馬跡裡,漸漸猜測到了一點對方要他此行的目的。其目的多半是想要拉攏自己進入他們的陣營。心裡有個大概,那小小的如意算盤自然要好好開轉了……
場景再次回到雷東多的古堡中,魏鑫面帶親切和“無害”的微笑,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最後一個條件:“本人這個對所謂的正義與邪惡向來沒什麼概念。在我看來,只要對我有利或沒利的。想要我幫你們,可以!其實你們也應該知道,這次我會來,最主要是爲了什麼。我最想要的東西只有一件,就是您的女兒——依麗莎·威廉!只要您把她給我,那我們什麼事情也自然好商量!”
雷東多聽後,面色略微有些難看。雖然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對方會來多半是衝着自己的女兒。但當對方真的把話這樣直白的說出口了。平日的那一張老臉說實話還真有點掛不住。想想平時雷東多爲人冷漠,傲視一切,惟獨對自己這個女兒疼愛備至。現在卻不得不自己女兒拿出來當作交易的籌碼,想想光是想要過自身心裡的這一關都有些難度。
目光驟然一送,雷東多心中彷彿做下了某種重要的決定,只見冷冷地望着魏鑫,極爲沉沉地說道:“可以!只要你答應加入我們的陣營,我可以把女兒給你!”說完這一席話後,雷東多的眉頭也不禁進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就在這些話出口的那一剎那,他已經把自己的女兒已經尊嚴全都拋棄。爲了血族的振興,爲了他想要復興血族的千古夙願,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是值得的。
雷東多的話語一出,在場反應很大的有兩個人,第一個便是西蒙。這樣的結果是早就可以預見的,西蒙深知雷東多爲了完成這次計劃的決心。要怪只怪他自己不爭氣,實力不濟。弱者是永遠都沒有爭奪想要東西的權力。再加上他深知依麗莎至始至終只不過把他當作一個單純的下屬,其他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感。而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同,他有着別人難以越及的能力,那正是現在的雷東多最需要的。更重要的是,依麗莎本身似乎也對着那個男人有着異樣的情感。這場戰役還沒真正開打,就已經宣告了其中一人的失敗。埋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也只有永遠隱藏在那裡,西蒙也只得自己品味這段沒有結果的感情的苦澀了。
第二個有反應的人肯定是當事人依麗莎了。試問自己被當作一件交易的籌碼,又有哪個人心裡會好受呢。而且拿她來做交易的人,又是面前這個兩個人。一個她平時最敬愛的父親,而另一個卻是……他。那個心中的……他,此刻竟堂而皇之地將她拿出來作交易。那自己在他心目中又算是什麼。而父親竟然答應對方的要求,更是讓她寒心。在這一瞬間,依麗莎彷彿感覺到自己被最親近的人,以及最在乎的人……背叛了。此時,她面色青白,美麗的面孔上盡是難過又不堪,冷冷地望了一眼,面前兩個在她生命裡都有着特殊地位的男人。依麗莎轉身跑出了殿廳。
雷東多見到女兒此刻的表現,心裡也再是無奈,心裡只能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稍稍體諒一下他的心情,他會這麼做,也完全是出於無奈。而另一方面,魏鑫見到依麗莎此刻的舉動,面色稍稍一緊。他知道他此番這樣的舉動,極有可能會造成依麗莎的反感。但是他實在是厭倦了自己處理感情的方式,現在的依麗莎也好,之前的提娜也好。他是個強者!就像血暮所說得一樣,身爲一個強者,他所做的事情,只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憑着自己實力掠奪過來就行了,不論什麼東西都一樣,這才身爲強者與王者的覺悟。
另之,他也有這個自信,得到了依麗莎以後,他自有辦法征服她的身體,以及她的心,這點不用他來擔心,只不過是單純的時間問題而已。想到此,魏鑫的神色再次緩和了起來。他嘴角仰起淡淡的笑容,“親切”的伸出了手,道:“那威廉伯爵就預祝我們能合作愉快吧!”
雷東多雖然神色有異,但最終還是選擇與魏鑫的手牢牢地握在了一起。就在這一刻,二人之間的聯盟,不,應該說是人類與血族之間的聯盟就此達成。而魏鑫臉邊掛着那“心喜”的笑容說明了這場交易的關係,絕對沒有像擺在檯面上的利益這麼簡單。事實上,這場交易的最大贏家,恰恰是處於交易被動一方的魏鑫。儘管表面上看起來,是魏鑫加入了對方的陣營,爲對方辦事。但是真正的事實又是怎樣呢?
真正的事實是,對方爲了讓魏鑫答應加入他們的陣營,不得不答應他的三個條件。另外,以他加入了血族來看,表面上是血族獲得了他能力的幫助,但只有換一個角度來看,又何嘗不是魏鑫同時也獲得了血族的助力。別忘了,魏鑫所要面對的,還有一個更大的敵人——第一世家。只要有了血族這塊實力強大的龐大後盾,那不是正也說明了他在對付第一世家的基礎上又多一塊厚重的籌碼嗎。這本爛帳算來算去,佔盡便宜好象都是魏鑫一人。
想到此,魏鑫的嘴邊盡顯奸笑之情,只不過是渾身散發的純潔神聖的氣息,將一奸詐之情巧妙地掩飾了起來。話回正題,魏鑫那股奸計得成的心喜勁,也不得不暫時先放一放。他收回了神色,將話題又放在此次最主要的中心。有一個問題從來得時候就一直擱放在他的心中。之前,這個問題不管他從西蒙嘴裡怎樣套,都無法套出來。現在,他終於光明正大問了。只見,他沉聲道:“威廉伯爵,既然我們都已經是合作的夥伴了。當有些問題我不如開誠佈公地拿出來談一談,你剛纔口中一直說的什麼血族千古夙願,什麼血族的大計劃,這些究竟是怎麼回事?”
雷動多緩緩地擡起頭,透過殿堂天窗上的玻璃,遙望着夜空,神情稍微沉澱了片刻,便面色一變沉聲道:“我們血族存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幾萬年的時間了,相信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並不是來自這個世界。我們的故鄉來自於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一個名叫‘亞塔爾空間’的地方。可是,就在幾萬年前,我們被敵人被迫趕出了自己的家園,自己的土地,最終只得來到這個世界苟延生息。”
說到這,雷東多的神色頓時激動許多:“但是!我們血族千萬年來,從來沒有放棄重回故土,重返‘亞塔爾空間’的願望。可是時至今日,我們血族的實力早以不像往日,以當時的實力我們尚且被敵人趕出家園。那到了現在,我們又有什麼資本去和以往的敵人叫板。在‘亞塔空間’的敵人實在太強大,強大到我們根本沒辦法與其對抗。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現在,我們血族終於有了再次重興的機會了!我們找尋到一個方法。只要使用這個方法,我們就可以血族傳說中的血族之祖,偉大的血族之神——該隱,復活。只要最後的復活儀式能夠進行成功,該隱就會重現人間!有了他的帶領,我們血族就可以重現萬年前的輝煌,重返‘亞塔爾空間’,然後向我們過去的敵人們進行復仇!這也是我們血族千萬年來的夢想!”
從對方的話裡,魏鑫不難聽出雷東多所謂血族天大的機會,就是讓什麼血族之祖該隱復活。只不過,對方口中所說的“該隱”,在他耳中倒是非常的耳熟。原來就在魏鑫還是平凡人的時候,他的父母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所以,他也對宗教方面的東西略有了解。在他印象中天主教的聖經裡,就對“該隱”這個“人”,略有提起。
“該隱?他不是傳說中,亞當和夏娃所生的孩子嗎,傳說中被上帝所懲罰的罪惡之子。”魏鑫不禁脫口而出。 聖經記載, 該隱是亞黨當和夏娃的長子.該隱的兄弟是亞伯.亞伯是牧羊的,該隱是種地的.一日該隱拿地裡的出產作爲供物獻給上帝,亞伯將羊羣中頭生的羔羊和羊的油脂獻上.上帝看中了亞伯和他的供物,但看不中該隱的.該隱就發怒變了臉色.上帝對該隱說,”你爲什麼發怒呢,你爲什麼變了臉色呢?你若行的好,豈不蒙納悅?”該隱因爲發怒就殺了自己的兄弟亞伯,成爲第一個殺害自己親人的人類.上帝因爲該隱犯罪,就罰他“流離飄蕩在地上”。讓他獲得永世的生命,卻永日不能善終,而且只能以鮮血爲食,受到了永生永世的詛咒,而他也是最早吸血鬼的原形,
雷東多聽了魏鑫的話,臉含不屑道:“罪惡之子!我呸!那只是‘亞塔爾空間’那些長着翅膀的傢伙們,用來愚弄驅使人類的一種措辭……”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雷東多就將關於血族真實的情況,一一講給了魏鑫聽。原來當年把血族被當時的幾大王族,趕出了的‘亞塔爾’空間。其中一個王族便是天羽族,也就是雷東多口中所說的那些長着翅膀的傢伙。
天羽族和其他王族不同,它與血族之間的仇恨,相對其他幾個王族要來的大得多。所以,當血族遭受大創,被趕至人界之後,他們依然不打算放過血族,想要斬草除根。但光明神曾經下過禁令,凡是他的子民,絕對不循序擅自踏足人類世界。既然,天羽族的人不能親自到人間動手,自然是要假借他人之手,而有着宗教信仰的人類自然是再好不過的對象了。幾千年前,他們化身爲了至高無上的主,與某些人類簽訂了契約,而那些人類自然也就獲得了神奇的力量,他們四處宣揚教義,建立了一個結構相對完美的宗教。
事實上,天羽族的意圖最終也獲得了成功。至少,現在大半地球的地方都有人信奉着它。而那些教廷的勢力,千百年來就沒有停止對於血族的打擊,讓血族在人界過得也不是很安穩。實力得到了進一步的削弱,而且最終也淪落到了只能躲在黑暗角落的境地。某種意義來說教廷的那些聖騎士和戰鬥神父們也是滅塵士,但和其他的滅塵士不同。他們有着自己的宗教信仰。而他們的信仰對象就是自己的契約靈。而他們再獲得力量時,所接受的神聖洗禮,說穿了也只不過是接受靈魂契約的儀式而已。當然了,他們的靈魂契約,自然是初在被動的一方。換句話來,那些人類只不過單純的是天羽族的奴僕而已。
從雷東多的話裡,魏鑫知道,以前自己對於許多地方的瞭解,都存在着誤區。比如說,普通的血族是懼怕陽光與十字架的,血族是沒有生育能力的,還有就是被血族吸過血的人類,在經過‘過血’儀式後,就會變成血族。這些全部都是狗屁。照雷東多的話說來,就是等級再高的血族,也無法將一個普通的人類改造成一個血族。如果真的有人可以做到點,相信這個人也只有真正的神了。
聽了雷東多的描述,魏鑫一陣惡寒,想想自己獲得的這一身血族的力量,他現在的身體不就被改造成這樣。難不成血老鬼這傢伙還真是來自異界的真神不成。不過,有些事情只不過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作爲不同的兩個陣營,魏鑫也不會天真到完全相信雷東多所說的一面之詞。關鍵的是他現在已經知道了雷東多口中所說的計劃是什麼,這纔是最重要的。該瞭解的,差不多也都瞭解了,魏鑫盤算着現在差不多也該解決一下自己的後勤問題了,想着他便望向了依麗莎剛纔消失的方向。
此時此刻,身處在依麗莎古堡的自己房間內,依麗莎正無力地躺在自己柔軟的大牀上。誰說吸血鬼一定是睡在棺材裡的。有別於古堡外的陰森,依麗莎的房間整個以粉紅色的基調爲主。粉紅碎花的窗簾。高規格的鵝毛鮮絨地毯,以及那張精緻牀邊,牀頭上擺滿的毛茸茸的巨型玩偶,這裡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女孩的房間嘛,看來有些恐怖玄幻小說的描寫,還真是害死人。
今天,依麗莎經歷了這輩子最昏暗的一天,腦海裡再次浮現出了他的身影。依麗莎再次想起了魏鑫拼死爲她擋下那一擊時的情形。本來嘛,就在當時,她真的……真的稍微有點喜歡那個人類了。雖然發生對方身上的種種變化,讓她短時間裡有點稍稍消化不了,但依麗莎知道,只要能給她一點時間小小調試,她說不定……說不定會考慮接受他。可現在……他竟然……竟然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依麗莎想到這,不禁越想越氣,忍不住對着天花板大罵道:“人類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這時,房間外響起了一陣輕輕敲門聲,依麗莎聽見,便不爽地問道:“誰啊!”
門外的人並沒有回答,而是又輕輕地敲了一陣門。依麗莎又喊了一句:“誰啊!”可對方依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就連敲門聲都消失了,依麗莎聽到外面突然沒有動靜了,覺得有些奇怪,便打算起身去看個究竟。
這纔剛起身,依麗莎卻突然發出了一計驚叫聲,原來不知何時,魏鑫已經悄悄地站在了她的牀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