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各懷心思

傳說中,每當人間收到上帝的福音,便意味着將發生兩種大事,不是大吉便是大凶,況且這次還要勞煩天使中權威——大天使親駕。此種情況在教廷今千年的歷史裡還算頭一召。除了親眼見證神靈降臨的心喜外,更多的還是一種擔憂。但凡宗教羣體一般都十分重視所謂的天兆,這一點饒是世界最大的宗教團體之一的天主教也不能免俗。而近幾日,籠罩在全歐洲的“紅月”事件,對於教廷來說應該算不上是什麼好兆頭吧。那次大天使親駕人界宣佈的神諭多半也是……

大祭壇上中央,大天使面含淡色銀光,細細的薄脣悄然而開,一抹來自天堂動聽絃音,悠然而至,徘徊在每位信徒的耳中:“上帝造世,一切皆於混沌,而後光明之意福澤人世。與聖光照耀之下,這本應該是個和諧慈愛的世界,但光明之中,總不免有零星的黑暗。汝之上帝之信徒,爲了淨化靈魂,排解罪惡,付盡了自己的心和靈,這點偉大仁慈的上帝,都看在眼裡,主永遠會和你們同在,最終也必將指引你們走向無罪無慾、純潔神聖的天堂之界。”

天使的祝頌聲是多麼的柔和、多麼的撫慰。來自天堂的使者代言的永遠都是那個無所不能的上帝。天使的短短几句話,卻比梵地岡任何一位神甫的禱無數告,來得更沁徹心扉,僅僅是在一刻,每個人無一不感覺到自己的原罪得到了洗滌。這就是他們千百年來的信仰,千百年來的虔誠。當虔誠的信徒受到了神的肯定。沒有什麼比這個來得更他們覺得心喜了。

只可惜,信徒們的心喜並沒有維持多久。大天使開場白似的祝頌轉瞬而過,就像神授預言的開頭,總是要經過華麗的包裝,又或許是身爲高高在神明,比之任何都要了解所謂的人心。而統御人心不二法門,永遠只有一個王道,大棒加胡蘿蔔政策。最初丟下一顆胡蘿蔔,讓衆人心頭甜上一甜後,也是時候該敲下一計大棒,談談天使此次下凡的正事了。

不過,天使到底天使就算是敲大棒的方式也是那麼與衆不同。只見,他(她)眉頭稍稍一緊,無自覺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隨之只聞大祭壇的石地板上,發出了幾次有節奏的清脆的響聲。原來那滴由大天使眼中滑落的淚珠,僅在落地的一剎那,竟已化成了一顆晶瑩剔透的結晶體,伴隨着聖光的照耀,比任何的鑽石寶器都來得璀璨奪目。聽聞珍藏在英國皇家博物館內,有一顆號稱全世界最昂貴的鑽石,名爲“天使之淚”,但與眼前這顆真正的天使之淚相比較,那前者絕對是黯然失色,相形見絀。

只是,衆人所關心的並不是天使之淚的美麗,而是現場隨之改變的氣氛。那聖潔隱隱所包含的那絲悲傷,正是的天使之類的效果所至。渲染的氣氛出奇的強烈,瞬間感染了現場的所有人。衆人全在好奇,好奇着神聖無上的天使,到底爲了什麼纔會悲傷如此。說到這,又不得不提一下,神的高明與偉大了,不管是真情流露和故意作秀。所謂神靈的一些人性化舉動,往往會無形中被放開數百倍。這也在會在無形中,除了敬仰與遵從外,也大大提高了信徒對於本身的狂熱。

前戲做足了,感情足到飽和,當然就要進入主題了。這時,大天使的講話,比之剛纔,神聖中似乎更多了一分人性化的情緒:“耶酥曾爲救世,忍受釘於十字架之苦。但黑暗似乎從沒有抹殺殆盡。光明與黑暗之間的戰爭也並沒有停止。當然,光明的神聖與強大,包含着主的仁慈與博愛,永遠不曾被黑暗所吞噬。但時到如今,人界卻面臨了一場最大的浩劫。天堂之上,偉大的賢者爲所預言,黑暗之子已經誕生。千萬前的神魔大戰,似乎又要拉開了序幕,而人界很有可能是阻止這場戰役的最中終結點。被主之福澤所庇佑的子民們,用神賜予你們的力量,想邪惡的黑暗勢力,發出最後也是最強一次的衝擊吧。用你們的雙手來拯救這個人類世界吧!”

話因方落,大天使的六翼齊收,銀光一閃,身形一散,頓時消失在了大祭壇的上空,只留下了那遍天紛飛的羽毛,還有那青銅華蓋內纏繞的餘音。整個聖彼得大教堂似乎又一次恢復了原有的平靜,但這也只是僅顯於表面。天使消失後好一陣,衆人依然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只因爲收到天使親傳的天諭內容實在太過震撼。

“黑暗之子降臨”,也許衆人對於這個詞的概念還不夠深刻。但關於大天使所說的神魔大戰很有可能即將爆發,這一點教廷的衆人絕對是感之甚深。據聖經記載,幾萬年前,曾爆發過神與惡魔之間爆發過了一場大戰。這場大戰從開始進行,就不分時空、地域、空間,戰況之慘烈,幾乎昂地獄、人界、天堂再沒有實質性的區別,處處都充斥着戰鬥,處處都流淌着鮮血。整個世界也幾乎要因此而毀滅。

傳說,大終於最後以光明勢力的勝利告終。上帝的子民們獲得了最終勝利,而黑暗的勢力也被打壓到了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而隨後,在人界,在教皇的率領下,那些神聖力量的擁有者,又跟殘餘在人界的黑暗勢力,一直進行着不懈的戰鬥,而他們一直以來,似乎也都是勝利的一方。在光明籠罩的大地上,黑暗勢力似乎永遠只能躲在暗處,終如過着藏頭露尾的生活。

但是時至千年之後,大天使卻告之他們,黑暗之力再次復甦,並且和有可能再次引發第二次神魔大戰。這究竟是什麼概念?那便是說大戰一旦開始,人界便必將再次淪爲無盡的煉獄。一想起聖經中對於神魔大戰的記載,衆人紛紛不寒而慄。幸好,大天使最後還說了,大戰最終的雛形還沒有形成。人類還有最後一次阻止大戰的機會。真所謂任重而道遠,一想到他們這些受神所庇佑的人,肩上所擔負的責任。其真正的心理承受度果然是出奇的承重啊。現在,他們也只有相信上帝,相信自己,能打贏這場最終的戰役了。而此刻,因爲衆教士的決意,教堂內的氣氛顯得非常不一般。只怕,由此次事件爲***,整個歐洲又要展開一次由教廷掀起的腥風血雨吧!

也許教廷代表的是一個世界宗教的主流,但要論及這個星球真正的主宰勢力,第一世家永遠是個不二人選。也許真的是格局不同,“紅月”事件引發的後續反應,永遠沒有前者來的這麼大。也許這裡面唯一的差別,第一世家的人信奉的永遠是力量,而不是神明。只要有了絕對的力量,神明充其量不過也是好聽的稱謂而已。

美國邁阿密渡假海灘外,一處高級的私人會所。幾千坪的房子,不,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房間。因爲房子內除了必要的裝潢外,房間與房間之間,並沒有多餘的牆壁隔閡。從浴室到客廳到書房到臥室,整間房子都是採用開放式的設計。幾千坪的房子完全敞開,沒有房間與房間的隔閡,這到底是什麼概念呢,總的來說就是把你的家安放着一個小型體育館裡。這麼一來,也許你哪天從“臥室”醒來,說不定還能體驗一下什麼叫做“一望無際”的感覺。

想想像邁阿密這種旅遊聖地,絕對是那些投資家們中意的樂園。當地的地價想來也應該是被那些無良的地產商店吵暴高才是。再加之,這裡又是海灘渡假區,黃金地段中的黃金,地價每坪米怎麼說也得有個上萬美圓。幾千坪的房子,又是這種水平形極爲浪費空間的建造模式。整整上億的美圓吧,也許爲的只是滿足,居住者的某種特別格調。唉,想來格調還真是有錢人才玩得起的遊戲。

不過,說句實話,這位有錢人的格調還真夠奇怪的。開放式的格局,讓整個房間看起來,實在是沒什麼層次,怎麼看怎麼彆扭。再加之如此浪費空間的建造風格,照道理講,房間的主人應該非常奢侈纔是啊。可矛盾就矛盾在這裡,房間各處卻沒有過度華麗的裝潢。所有的裝飾全以簡潔實用爲主。要說真正特別的,也許只有擺在臥室那張出奇大的牀了。什麼樣的房間就有什麼的主人。而這間房子的主人又是誰呢?

大牀上,方雲靜靜地躺在柔軟的牀墊上,仰看着淡藍色的天花板。而此處是他的一個私人休閒渡假中心。第一世家朱雀堂堂主的身份,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太多的壓力,至少他眼前的表現就是如此。暫時拋開了家族裡的一些瑣碎之事,他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一種放鬆,一種調節。

不知何時,牀尾邊,突然爬上了兩個性感尤物。她們的頭髮和膚色有着較大的不同,一個是金髮碧眼,身材高挑火爆,典型的歐美女人,一個黑髮黑眼,身材嬌小卻精緻,典型的亞裔女人,相同的是她們二人都有着撫媚的氣質,以及動人的面容。要是稍微有一些點看電視習慣的的人,一定會認得出,眼前的這兩個女人不正是時下好萊塢最走紅的玉女紅星嗎。只可惜,此刻她們二人已不再是什麼受萬人崇拜的明星,而是單純一個服務者。

這個世界總是存在着各種各樣的潛規則,而所謂的演藝圈,這種潛規則的現象就更加嚴重。極度追求名與利的演藝圈裡,年輕漂亮的明星們,更像是擺在貨架上的商品,只要你出得起價格,你就能在她們身上欲取欲求。眼前的兩位女明星也不例外。幾日前,她們二人的經濟人給她們帶了一個消息。有人出高價,希望她們伴遊幾天。本來嘛,二人好不爬得現在這個位子,有些不必要的應酬,大可不比搭理。可經濟人說了,開價人的身份絕對是她們得罪不起的,而那人開出的價格,實在是讓人有點……難以拒絕。於是,最終二人還是同意了對方的條件,從飛機連日從洛杉基趕到了邁阿密。

可是,當她們真正到了這處私人會所,見到這次開價的主人,與她們之前的想象根本大不一樣。本來她們還以爲,開價人會是什麼好色的糟老頭什麼的。沒想到,他……會這麼英俊,這麼出色。俊美無濤的面容,以及那尊貴如帝王般的氣質。就像女性天生有選擇異性中的強者本能一般,從那二人第一次見到方雲起,她們就不可避免的淪陷了。

幾日的相處,方雲就好象天神一般,不管是平日的言行舉止,還是牀上威猛的表現,都徹底征服了這兩位好萊塢的玉女紅星。她們二人不由自主的感謝上帝,給她們這次這麼好的機會,早知道開價的是最這麼出色的男人,別說是包養了,倒貼錢她們也願意。甚至爲了他放棄自己的演藝事業也比部不是未嘗的事情。

此刻,金髮的美女將一杯紅酒一飲而下,含在口中,隨後慢慢的爬到方雲身邊,透過自己的熱脣緩緩將嘴裡的紅酒渡到了對方的口中。另一方面,那位黑髮的東方美女,則是浪蕩地跨坐在方雲,恣意地搖擺着,主動進行着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活塞運動。整個房間的氣氛**至級。二人從最初的不情願,到現在爭相叫勁,希望能搏得面前男人的好感。也許爲的不只是金錢這麼簡單了,更多的還是想要捕獲方雲寶貴的心。

此時,方雲就這麼躺在牀上,儘管正在經歷着人間最至高無上的享受,但他臉上的神情依然還是那麼平靜。說起來,當初他會包養眼前這兩個女明星,也不過是打開電視時,臨時起的意。平時受盡全球影迷瘋狂崇拜的兩個女明星,此刻不過是兩個拼命在討好的**而以。冷眼望着二個女人面上的神情,含光帶桃,以方雲向來犀利的識人之色看來,這分明是女人的動情的表情。只不過,女明星們最厲害的向來是演技。又有誰知道,此刻她們二人的表演到底是真是假。

不過,方雲根本不在乎,也不需要在乎。在他看來,眼前的這兩個女人只不過是他休假時,用來排解寂寞的二道甜品而已。事實上,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事情能讓感到在意呢。從小就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使他很難體會什麼叫失落的反差感。而他恰巧又是屬於那種典型的天縱英才,不管是在任何方面都不是其他人所可以匹敵的。這也導致了就算是在第一世家這個大舞臺裡也扮演着無往不利的角色。

有些時候太強真不是件好事。過分的強大隻會過早的預定好結局。而早已有了結果的事情,真正做起來就像是在咀嚼一片幹蠟,枯燥而乏味。本來,方雲還以爲家族裡羣龍無首的羣面,以及爭權奪利的局勢,應該能夠喚起一些他多違的激情。應該要獲得最後的成功,靠得不止是自己單方面的勢力,而綜合的實力。可事情發展到了最後,還是不免讓他失望了。儘管表明上看來,家族中的爭奪形勢還不太明朗,但方雲還是認定自己的成功,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他深信短則一年,慢則兩年,第一世家族長的位置,最終還是會落到他的手中。其原因就在於在方雲看來,家中的幾個長老對手實在是太嫩了,嫩到連能贏他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這是一種張狂,更是一種篤定。而每每方雲做出這種篤定以後,其最終發展的結果總是和他預測的一模一樣。對於方雲這類人來說,什麼最可怕?沒有波動的生活最可怕。而沒有旗鼓相當的對手,註定了他不管站到何種的高度,生活永遠就像一天直線,激不起他的半點漣漪。

這時,房間內方雲的專屬電話的鈴聲突然響起了。方雲沒有理會二女的撒嬌挽留,非人類般的從男**望的邊鋒走了回來,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究竟是怎樣的構造。沒有一絲留戀,方雲掏出了放在衣袋裡的那支特殊電話。這支電話的號碼,只有一個人知道,那便是……

方雲接起了電話,面無表情地道:“喂,很少見嗎!你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我,M。”

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機械般的笑聲,打電話來的果然是鬼部的神秘部長——“M”。他笑道:“方大少爺,果然是好悠閒,竟然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擅自放自己長假,家族裡重要的權力鬥爭怎麼辦啊!”

要說鬼部千百年來作爲第一世家裡最神秘的存在,按照第一世家不成文卻又是最嚴格的規定。除了家族的族長以外,其餘家族成員都不得擅自於鬼部接觸。而此刻,身爲朱雀堂堂主的方雲卻直接跟鬼部的部長進行交談,而且交談的內容如此露骨,此中情形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方雲語帶無聊道:“一場無聊的鬧劇而已,既然是已經確定的結果,玩起來又有什麼意思呢。爺爺也真夠狡猾的,故意避世不出,營造成了現在這種局面。不過,他的如意算盤到底還是打錯了!”

“M”笑道“唉!誰叫你爺爺偏偏喜歡做什麼操盤手、藏鏡人,爲的還不是配合你這個他最看重的孫子們。”

方雲目光一緊,語氣頓時嚴肅了許多:“對了,‘M’你應該是時候通知爺爺一聲了,我們當初最好的賭約,兌現的期限就快要到了。到時,他可不要賴帳。”

“嘖嘖嘖!年輕人自信是好,但是如果過度自信的話,那可是自大了。你就真的能那麼自信能完成你爺爺當初對你的要求!再說了,現在今時已不同往日了。你的對手現在纔剛剛出現!”

“對手?”方雲頗爲不屑地道:“誰?”

“你說是誰呢!?”M似問非問地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慣性使然,在M的口氣詢問之下,方雲的腦海裡下意識出現了那個剛進入家族不久,身份神秘的年輕小子,他淡道:“原來你說的是他。不過,我覺得你倒是說大了,他行嗎?!”

方雲這句話不是疑問句,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句。“M”聽了便笑道:“呵呵,話不要說得太滿,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況且你又知道人家多少底細!”

方雲遲疑了一會,道:“當初讓我把他安排進鬼部的,應該就是爺爺吧,真不知道他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嘿嘿,真所謂天機不可泄露啊!不跟多聊了,我還有事要辦!白白嘍!”說完,M就擅自掛斷了電話。

方雲放下電話,暗到一句,“莫名其妙!”這時,他又細細品位了一下這次對方打電話來,對他說的那番話背後所隱藏的深意。想想至今那小子依然成謎的身份,又想想二人第一次見面,那種敵對似的情形。

“曾經打敗家族天才方羿藍的高手嗎?小子,不管怎樣,就要看你夠不夠份量了!”想到這,魏鑫便發出了意味深長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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