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跪在左側不動聲色的觀察着情況的狡蛇與黑蟲兩人在羅青伊將主人的話進行翻譯的時候,都帶着一絲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那六個忍者,倒不是說他們對這些忍者有什麼不滿和仇怨,或者對日本人有什麼偏見,純粹是一種因爲對比而帶來的不平衡心理,他們兩個是奴才,那些忍者卻只是手下,明顯比他們要高上一個等級,這自然讓他們兩個都覺得不怎麼舒服,再者,看情形,這些忍者,以後都是“同事”,那就有了競爭關係,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矛盾。
不過,目前來看,這種事情,未免想得太遙遠了,事實上,狡蛇與黑蟲兩人更關心的還是剛纔聽到的一個名字:“鬼影月太郎”?兩人偷偷的對望了一眼,繼續豎起了耳朵。
另一邊,本來正躺在擡架上閉着眼睛毫無反應的幾個俘虜,這時候也好奇的睜開了眼睛,強忍着痛苦,掙扎着擡了一下身體,看了幾眼,又閉上了眼睛,說起來,自己連自己的命運都控制不了,也關心不了,又哪裡有空去理會這些日本忍者的事。
炸彈魔杜馬丁傷的是腦袋,包紮得像個印度阿三,卻被兩個精壯的保鏢給牢牢的監押着以一個令他很不舒服姿勢跪在地上,掙扎不得,只能乖乖的認命,那雙充滿狡詐的深陷鷹目圓碌碌的轉動着,似乎正在琢磨着什麼。
鳩山那智單腿跪着,面無表情的聽完了羅青伊的翻譯,然後變成了雙腿跪伏,額頭觸地,卻是恭聲答道:“嗨,屬下遵命!!”這個態度,卻是表明了完全服從少君的決定。
和鳩山那智同一動作的,還.有森口孝一和另外兩個分隊長,額頭觸地,恭敬的重複着鳩山那智說過的話,這樣一來,卻顯得旁邊兩個沒什麼動靜的忍者相當的礙眼了。
那是水影四代目,伊賀中忍山畸.惠美,以及一個叫藤田龍一的分隊長,不僅沒有跪伏叩頭領命,眼神中似乎帶了一絲不滿,幾分不服氣,還有一點不屑的味道,尤其是山畸惠美,很是高傲的擡着頭顱。
羅戰峰玩味的看着這一幕,也.不生氣,剛纔他就已經看到這兩個人並不像其他四個忍者那樣恭順,大部份都是裝出來的,在他研究忍者裝備的時候,山畸惠美就開始lu出不滿的眼神了,那個藤田龍一也不例外。
想來,這兩個忍者,一男一女,並不是真的很樂意成.爲他的手下,或者說,是不願意成爲一個“支那人”的手下,不過,那個藤田龍一併不像山畸惠美那樣膽大,甚至在猶豫和掙扎着,是不是應該服從命令。
不過,還沒等他做出決定,鳩山那智這個鬼忍組組.長也察覺到了身後兩個屬下的不敬,臉色依然不變,也不去理會他們,恭敬的對羅戰峰說:“少君大人,請您下令!!”
這話一出,那個藤田龍一臉色就變了,再也不敢.猶豫,馬上雙膝跪了下來,重重的叩了一個響頭,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顫抖着說:“少君大人,懇請您原諒,屬下遵命!!”
作爲一個跟隨.鳩山那智已有數年的老部下,藤田龍一很清楚這個組長的行事風格以及殘忍手段,剛纔那番話,分明就是準備捨棄他和山畸惠美了,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這下子,他又哪裡還顧得上對山畸惠美的那一點點眷念之情,立刻服軟。
山畸惠美大概也沒想到藤田龍一這麼快就毫無骨氣的投降了,氣得牙齒緊咬,心裡卻也是一陣發寒,那一點點的不滿和自傲,馬上消失不見了,不過,她終究還是放不下面子,沒有像藤田龍一那樣叩頭認錯,她真的不明白,爲什麼首領會將他們派到這個國家來,還要他們無條件服從一個支那人的命令,甚至還宣佈他們已經拖離伊賀派,從此他們就只有一個主公,那就是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哪怕是兩位首領,也不能再命令鬼忍組任何忍者。
羅戰峰笑着擺了擺手,說:“不要緊,這種事情,我不會生氣,不教而誅,我沒這樣的習慣,有不滿的話,可以提出來,想離開的,也一樣可以,但是,機會,只有一次,你們都要想清楚了,我呢,把話先在這裡給你們說清楚了。”笑了一下,又說道:“其實,我倒是挺樂意將你們全部都送回日本去的,還省我不少麻煩。好了,你們不用再跪了,有什麼問題,你們出去慢慢商量,決定留下來,願意服從命令的,等明天再直接找她”他指着羅青伊,繼續說:“報到,以後,她就是你們的直屬上司,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如果誰決定離開的,我就不送了,自己回日本找錐山健太報到,放心,我會通知他不爲難你們。”說完,擺了擺手,就不再理會六個忍者。
這等於是下了逐客令,鳩山那智也不敢多說什麼,叩了一個響頭,就站了起來,冰冷的瞥了山畸惠美和藤田龍一一眼,這才帶着另外三個手下恭敬的倒退着離開了會議室,藤田龍一也拉着山畸惠美趕緊跟着走了出去,這個過程,那個咬着牙齒的山畸惠美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任由藤田龍一拉着自己。
這下子,總算是輪到了杜馬丁,黑金剛,殘魔,夜狼這幾個全部帶傷的俘虜了,幾個手下開始將他們都移到了剛纔忍者跪着的地方。
羅戰峰卻笑着問黑蟲:“蟲奴,看你這樣子,似乎有什麼問題啊?”
蟲奴(以後改用這稱呼)愣了一下,看了夜狼這個前戰友一眼,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人,剛纔奴才聽到鬼影月太郎這個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那位傳說中的級殺手,最爲神秘的鬼影殺手?難道他就是日本伊賀派的首領?”
羅戰峰不置可否的說:“這個我不知道,怎麼,有什麼特別的?”他倒是沒想到蟲奴會問這樣的問題,也沒想過鬼影月太郎還會是什麼級殺手,不過,想起鬼影月太郎的特殊能力,配合忍者的技能,的確是很適合當殺手,想來,又涉及到了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吧。
蟲奴一臉陪笑的說道:“主人,如果真的是他,那這個消息可是很值錢呢。”
羅戰峰瞥了杜馬丁一眼,笑道:“能有這位炸彈魔先生值錢?”
蟲奴下意識的看向了杜馬丁,想起了這個化名史密斯的恐怖份子價值8億美元的鉅額懸賞,乾笑了一下,縮了縮身子,不再說話,和他一起縮身子的,還有被人押着跪在地上的杜馬丁。
羅戰峰看着分別被兩個手下扶着坐了起來的黑金剛,殘魔,夜狼,笑道:“你們三個的決定是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考慮,三個俘虜的確考慮清楚了,其實,似乎也沒什麼選擇的餘地,先說話的是夜狼,古怪的腔調:“羅公子,既然狡蛇和黑蟲都投降你了,我也沒什麼話可說的,我能爲毒狐賣命,自然也可以爲你這樣的強者賣命,只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以你的身份和實力,似乎也用不着我這樣的手下吧,爲什麼不乾脆將我拿來換懸賞呢。”
羅戰峰笑着說:“這麼說,你願意臣服,做我的奴才了?”
夜狼臉色一變,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願意。”他並不是一個視死如歸的狠人,還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他不怕死,但並不想因爲這樣的原因而死了,他還沒活夠,能不死的話,自然不想死,而且,他也有不想死的理由。
“那以後你就是狼奴了。”羅戰峰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夜狼擡出去:“至於我需要你做什麼,等你養好傷之後再討論。”
夜狼沒有反抗,任由兩個人將他又擡走了,也沒有去看黑金剛和殘魔這兩個前一刻還是同命相憐的合作伙伴。
羅戰峰也看着黑金剛和殘魔,笑着說:“你們兩個呢?”其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這一個小時裡,他的心情,似乎相當不錯,連帶着,也影響了他處理事情的心情。
殘魔默然不語,黑金剛咬牙說:“羅公子,雖然我敬重你乃是真正的強者,敗給您,我也是心服口服的,但是,讓我背叛堂主,請恕我辦不到,你儘可以將我拿去換取懸賞。”
羅戰峰笑了笑,又問殘魔:“你的決定和他一樣?”
殘魔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他和黑金剛兩人並不同於夜狼,深受堂主之恩的他們都不願意背叛,也不願意轉投他人麾下。
羅戰峰也不意外,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那我問你們幾個問題,這些應該不是秘密,希望你們能夠回答,首先,你們的堂主,是不是有個綽號叫殺人王?”這個問題,其實他一直都想問的了,甚至可以說是他留着黑金剛和殘魔不殺的主要原因之一。
殘魔瞥了他一眼,不說話,黑金剛沉聲道:“我們堂主的尊號是‘黑蓮花’,不是什麼殺人王。不過,據我所知,幾年前的確有一些傢伙稱堂主爲殺人王,哈哈,這也不奇怪,我們堂主完全配得上這個綽號,我們堂主可是世界第一殺手。沒想到,羅公子也知道這個事情,對了,羅公子是日本山口組的少首領,殺人王這個稱呼,本來就是日本的一些媒體先報導出來的。”
羅戰峰對這個答案,相當的滿意,不過,他只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接着又問了不少他頗感興趣的問題,黑金剛也很光棍,能說的都說了出來,反正,這的確不是什麼秘密了。
這一次在共和國境內發生如此嚴重的恐怖事件,究其根源,無非就是有個很牛叉的高幹子弟,帶着自己的女人跑到金三角與共和國接壤的邊境特區中“遊玩”,這公子哥也太囂張了,以爲那邊也是他的地盤,結果就惹了當地一個也很牛叉的黑老大,下場相當的悽慘,被剝了皮,閹了,用了一百零八針封了口眼耳,割了鼻子,卻留着鼻孔呼吸,最後居然沒殺死,丟到了邊境封鎖線上,讓巡邏的共和國戰士發現了,送到醫院救治,也算是被救了過來,恢復了意識,同時,隨其去的女人,也是來頭不小,卻是沒有被放回來,下場可想而知。
這下子,自然就讓共和國的某些大人物就雷霆震怒了,既有中央的大佬,也有南部軍區與西南軍區的軍界大佬,更有南方几省的政界大佬,勢力可謂驚人,充分證明了這位公子哥的確是名符其實的大紈絝,在國內任何地方都可以橫着走的那種。
再加上這幾年來,華緬邊境衝突不小,毒品屢禁不絕,大量的賭場和妓院堂而皇之的開設,專門招待共和國的富豪貪官,等於是附在共和國的身上來吸血,大量合法或非法的財富外流到這些外國賭場,早已是嚴重挑釁了共和國上層人物的的神經。
除此之外,當然還有其他的原因,比如,另外又有一個紅色太子被毒品生生毀了,又激怒了這個紈絝的家中長輩,又比如,也有不少共和國的公民到這些賭場城市遊玩的時候,被綁架勒索,最後還撕了票,共和國有關方面早就向緬泰兩國施壓,要求交出兇手,緬泰兩國哪敢得罪共和國,都是提心吊膽的應付着,一邊找些替罪羊出來,一邊組織大規模的掃黑行動,當然,肯定是雷聲大雨點小,沒什麼實際效果,金三角地區本就是屬於三不管地帶,緬泰兩國政府也是鞭長莫及。
總而言之,事情的導火線就是那位被閹的紅色太子,以及那位被輪jin了無數次,最後賣到了某個妓院做妓女的紅色公主,於是,在多方動作下,一次大規模的軍事圍剿行動開始了,南部軍區聯合西南軍區,主要由西南軍區出動特種部隊,配合特警和武警,再加上南部軍區的超精銳部隊,以及由李英鈺大校和黃鎮源將軍擔任聯合指揮官,緬泰也不敢怠慢,積極配合行動,尤其是緬國,派出了精銳的軍隊,並服從共和國的指揮,而且是以緬國的官方名義進行反恐戰役。
這場軍事行動,到了現在,已經展開了半個月的時間,金三角地區的武裝勢力,反*政*府勢力,自然是被打得哭爹喊娘,丟盔棄甲,不少的中小勢力被連根拔起,聯合軍隊的戰果可謂極之輝煌,緬國也是大爲振奮,公開報導,宣揚戰果,甚至趁機佔領了不少原本不受控制的地區。
毒狐的赤沙獨立軍,在金三角也算是中等規模的武裝勢力,損失不小,卻也不算大,關鍵是他的好幾個盟友都損失慘重,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一退再退,一逃再逃,採用老辦法,化整爲零的分散逃竄進深山野林中。
論裝備,論精銳,論戰術,論指揮,金三角的這些烏合之衆又怎麼可能是共和國的無敵軍隊的對手,又有緬國提供的全美式機械化部隊,奇正結合,就算是毒狐擁有狡蛇和黑蟲等奇兵,又有衆多的高手,手下的士兵也稱得上精銳,也不敢正面對攻。
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還請不動極殺堂這個世界第二的殺手組織也出手,巧合的是,在這半個月的圍剿中,李英鈺率領手下在一次行動中,很偶然的掃蕩了緬北地區首富,大毒梟,大翡翠商,大銀行商,人稱“三爺”的林雄圖一批價值13億美元的私貨,同時,林雄圖17歲的小兒子也落到了李英鈺的手中,結果,發現了林雄圖也牽涉到了這一次的軍事行動,於是,林雄圖就開始被追殺得到處逃,期間的損失又是數以億計,一怒之下,在國際黑市上懸賞了15億美元,任務要求就是活捉李英鈺的親人,用來換回自己的小兒子以及那批私貨。
在這樣的情況下,毒狐與極殺堂就聯合了起來,分批潛入了共和國,選定了珠江市作爲行動地點,花費了一個星期的時間進行踩點,佈局,等軍火運到,佈置逃跑路線,秘密監視李家的行蹤等等,原本,他們的目標其實是李家的兩位公子,而不是李英雅這位小姐,也不是黃佳凝這個黃鎮源將軍的女兒,卻沒想到李傑沒有調到李英雲的身邊擔任警衛,並發現了李英雅和黃佳凝這兩個更適合的目標。
於是,就發生了後來的一幕,最終卻是撞正了大板,全軍覆沒。
這一次毒狐率領大批手下闖進共和國大搞恐怖活動,駭人聽聞之餘,恐怕西南邊境上的軍事行動又要升級了,後續的連鎖反應,肯定足夠精彩。
羅戰峰問完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後,擺了擺手,示意手下將殘魔和黑金剛擡走,好生看管,卻沒說怎麼處置兩人,殘魔和黑金剛會有什麼想法,不得而知,但是,旁邊跪着的炸彈魔杜馬丁,卻是提心吊膽的看着那個坐在那裡,掌握了他的命運的年輕公子,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艱澀的問道:“你,我,這是輪到我了?你想怎麼樣?剛纔我乖乖合作了,將炸彈埋藏點都說了出來,你……”接下來的話,卻是說不出來了,因爲,他想起了,對方根本就沒答應過他什麼。
羅戰峰看着這個最值錢的傢伙,笑道:“兩個選擇,一,臣服,和他們兩個一樣,做我奴才,以後爲我辦事,二,我不殺你,也不拿你去換錢,就一直關着你,我會讓人好好照顧你的。”最後的幾個字,故意說得重了點。
杜馬丁哭喪着臉,也不覺得自己不會被殺和不會被拿去換錢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他已經幻想自己被關了之後會遇到什麼折磨了,才猶豫了一會,看到對方已經準備下命令了,趕緊說道:“我臣服,我臣服,我做你手下,不,不,我做你奴才,我做,我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