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是一個沒有什麼印象碼,手指一按,放到了耳邊。
“正仁大哥,我們被襲擊了!!”一把急促的聲音從電話裡面傳了出來,神川正仁一聽就聽出了那是自己的好助手廣田龍一的聲音,不由臉色一變,心裡清楚,剛纔不好的預感估計要成爲事實了,因爲一向冷靜的廣田是極少用這麼驚慌的語氣說話的。
“你別急,慢慢說,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應該和市寸、龜田他們在市區裡面引開其他人的注意嗎?”神川正仁低聲的問道。
“正仁大哥,你們沒有遇到襲擊吧?你們要小心啊,剛纔我按照原來的計劃,開着車在市區裡面繞圈子,吸引他們的注意,沒想到他們居然敢在大街上面公開襲擊我們,市寸、龜田他們都死了,其他人也死了,只有我運氣好,被他們幾個兄弟掩護,然後跳進河裡逃掉了。”廣田龍一雖然驚慌,但是依然非常冷靜清晰的將事情的過程交待了出來,不過,在說到市寸和龜田他們的死的時候,語氣流露出了一股悲傷。
“什麼?他們敢在市區裡面動手?”神川臉色又是一變,震驚的脫口而出,這一次,他情急之下忘了壓低聲音了,結果,引起了正在會客廳裡面談話的山口雄等人的注意,至於羅戰峰,早就把廣田龍一說的話都聽在耳裡了,不過,卻一點都不動聲色,一邊應付着山口雄的一些很普通的問題,一邊在觀察山口雄等人的表情變化。
結果發現除了山口雄略略皺了皺眉頭之外,其餘那幾個人依然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彷彿根本沒有聽到神川正仁的突然大叫一樣,不過,那個自從一進來就盯着羅戰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吉川流矢倒是移開了一直盯着羅戰峰地眼睛,轉到了山口雄的臉上,大概是看看山口雄會有什麼表示吧。
山口雄不動聲色的在手上做了一個隱蔽的動作,示意吉川流矢不用理會這件事情,他相信神川會處理好的,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相信神川一會之後會詳細的向他彙報。
“有多少人襲擊你們了?”神川正仁馬上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因爲他清楚廣田龍一身邊那些手下地水平,而敵人如果想把他們一網打盡的話,那肯定要出動多幾倍的人手纔有可能做得到,不然地話,也不會除了廣田一個人僥倖逃掉之外,其他人全部死了。
所以,假如對方的人手很多的話,那就一定會引起很大地動靜,首先以山口組的勢力沒有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同時,這麼一來,出手襲擊他們的那些人也要承擔很大的風險,在東京市區弄出這種事情來,事後可不是隻會受到山口組地報復,而是同時引起幾個方面的注意,其中包括了黑龍會在內,這幾年東京可是很少發生這種事情了。
“對方只是一個看不到樣子的黑衣人。”結果,廣田龍一說出的答案自然是讓神川正仁又是大大的吃了一驚。
接下來。廣田龍一迅速地向神川正仁交待完了所有地事情。將他從一開始坐在車上怎麼被突然出現地貨車攔截。然後發生了激烈地槍戰。結果卻被一個黑衣人在眨眼之間就殺掉了七八個手下。當時見勢不妙地廣田龍一馬上當機立斷。決定放棄自己地手下獨自逃離。因爲突然出現地這個黑衣人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對付得了地。甚至已經超出了他能夠想象地範圍。他親眼看到對方是怎麼閃避他們射出去地子彈。然後詭異地將手插進了他那些手下地心臟。十幾個訓練有素地手下在一起開槍地情況下。居然打不中一個人。而對方地速度和動作卻根本不像是人類可以做出來地。
假廣田和他地手下再厲害一點。哪怕能有一槍打中對方地話。也許。廣田龍一會更加慶幸自己在手下地掩護下逃跑地決定是多麼地正確。因爲。那個襲擊他們地黑衣人。也就是“血蚊”。根本就不怕他們手中所拿地普通手槍。那種程度地殺傷力。對“血蚊”來說。一點傷害都沒有。
馬上明白自己這些人肯定是逃不掉地廣田龍一。只好不顧在場地那些手下都是平時和他感情很深地兄弟。剛纔神川正仁提起地“市寸”和“龜田”更是廣田龍一地心腹手下。要不是爲了將遇襲地消息告訴組織地人。同時也要將突然出現地這個黑衣怪物地情報告訴神川正仁。所以。廣田龍一隻能狠下心來。在手下地掩護下。狼狽地逃離現場。
而且。廣田龍一可以從“血蚊”地手中逃掉。其中地運氣成分佔了最主要地原因。因爲他們被襲擊地現場附近不遠就是東京市區地其中一條河流。隅流川。而“血蚊”又不屑使用槍械。所以。剛剛解決掉廣田剩下地四個忠心手下地“血蚊”。最後只能看着已經逃到河邊地廣田縱身一躍。跳下了十幾米之下
流川”。α.①.
雖然這一次對廣田龍一他們地突然襲擊。是“血蚊”預先就已經計劃好地。但是。在襲擊之前。“血蚊”並沒有做什麼充分地調查和準備。剛剛從另外一個地方開着法拉利趕過來這一邊地“血蚊”在聽取了一直在監視廣田龍一所乘坐地加長房車地幾個極道組手下地報告之後。“血蚊”根本就懶得再浪費什麼時間。在地圖上看了幾眼之後。隨手一指。就選定了剛纔那個襲擊廣田龍一他們地路口。再加上從手下那裡得知。這個路口在這個時段是很少人經過地。這剛好適合他們地行動。
所以,“血蚊”安排了幾個手下利用那兩輛貨車將廣田龍一的車隊攔截了,然後迅速離開現場,接下來就是“血蚊”的親自出馬,解決掉廣田龍一一夥人,從他們的身上獲得山口雄的所在位置。
自然,在發動襲擊之前,“血蚊”就已經從手下的彙報裡面知道了坐在汽車上面的並不是原先地監視目標神川正仁,而只是神川正仁的得力助手廣田龍一,聰明的“血蚊”自然馬上就明白了神川正仁的目的,在冷笑幾聲之後,就決定了採取這一次襲擊的行動,他要用自己的特殊手段獲得自己想要地消息。
因爲,早在趕過來這一邊之前,他就已經聽了另外一些手下的報告,在另一邊分頭辦事的“暴甲”他們在中午地行動已經失敗了,記得當時分開的時候,“毒蠅”還在他面前拍胸口自誇,保證一定可以查出山口雄的行蹤,所以他纔沒有和他們一起行動,而是按自己地計劃去辦事了,結果,他們卻灰溜溜的回到了酒店。
“血蚊”心裡在狂罵“毒蠅”的辦事不力:“媽的,這傢伙,就知道信不過他,每次都這樣,除了他自己感興趣地毒品之外,什麼事情都辦不成,這一次以爲有‘暴甲’他們兩夫妻在旁邊看着,應該不會再出問題,沒想到還是失敗了。哼,不說臭蒼蠅這傢伙了,‘暴甲’他們也很有問題,回去了真是要好好問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說他們以前是世界排名前幾的特種僱傭兵,就這點辦事能力?哼,一看就知道是出工不出力,真不知道青蜂大哥是怎麼想的,居然花這麼多錢請他們回來,簡直是廢物。”
不過,心裡想是這樣想,但是讓他一個人去挑戰“暴甲”兩夫妻,他可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寄生人的力量各有特點,雖然他自己也有着一些特殊的恐怖能力,但是,他也很清楚,“暴甲”和“血螳”擁有地特殊能力並不會弱於他。
不過,從“血蚊”的想法來看,他和“暴甲”夫妻之間地關係並不是很好啊。而且,從這裡已經證明了一點,“暴甲”和“血螳”兩夫妻之所以會出現在龍川秀仁的身邊,完全是因爲鉅額地利益,從“血蚊”所想的內容就可以知道了,只不過,除了金錢之外,就不知道龍川秀仁是否還許下了其他地好處了。
回到正題,正因爲“血蚊”自恃於寄生人的恐怖能力,自信在自己變身的情況下,廣田龍一和他那十幾個手下肯定一個都逃不掉,而且,他連槍都不用,更沒有讓自己的手下動手,只是讓手下在遠處路口監視着周圍的情況,假如發現有礙眼的人,就幹掉,如果是警察來了,提前通知,然後聽他命令。
事實上,以“血蚊”變身之後的特殊能力,雖然不至於像羅戰峰的聽力那麼恐怖,但是,幾公里之內的聲音還是可以大概聽得到的,所以,“血蚊”可以早在自己的手下之前就聽到了警察的警鳴聲,而這時候,警察其實還在很遠的地方。
後來發生的一切,包括“血蚊”吸取自己手下腦漿的恐怖行爲,已經掉進河裡的廣田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了,剛掉進河裡的時候,廣田龍一差點被水流撞得暈了過去,這隅流川的河流猛了點,廣田在水底裡面掙扎了一會之後,才穩定了下來,但是,他卻不敢在這時候馬上就鑽出水面,因爲他害怕那個黑衣人現在就在上面等着他,如果黑衣人這時候拿着槍的話,那他鑽出水面的話就死定了,所以,他依然潛在水裡,然後順着水流,手腳並用,迅速離開了落水的位置。
廣田一邊潛着水一邊心裡在慶幸自己讀大學的時候曾經是學校游泳隊隊員的這個事實,這時候,他的金邊眼鏡早就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大概幾分鐘之後,終於憋不住氣了,他鑽出了水面,用那近視度的眼睛警惕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發現已經離剛纔落水的位置有幾百米遠了,至於那個黑衣人現在是否正在剛纔他跳水的位置等着他,他就看不清楚了,不過,這不影響他馬上做出決定,不管那麼多,重新鑽進水裡,繼續順着水流向前遊進,超水平發揮出自從離開學校之後就很少再練習過的游泳技術,只求離剛纔出事的位置越遠越好。
半個小時之後,再也沒有力氣繼續往前遊的廣田終於停止了下來,鑽出了水面,只是順着水流慢慢向下遊漂去,然後用手抹了幾把臉,把臉上的水弄少了點,然後才眯起了眼睛仔細注意起周圍的環境,幸好,河岸上面一幢大樓牆上掛着的巨幅廣告板面足以讓近視地廣田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同時,那塊熟悉的廣告牌也讓廣田明白自己現在在什麼位置了,這裡已經接近中央區了,而神川組的大本營銀座也正好是位於中央區之內。
分辨出自己目前在哪裡的廣田不再猶豫,同時,他也休息好了,重新有了體力,馬上手腳並用向河岸邊遊了過去,然而,這時候一件讓廣田非常不爽的事情發生了,岸上已經有人看到了河裡的廣田,在幾聲大呼大叫之後,岸邊迅速圍上了很多準備看熱鬧的人,估計他們還以爲有人在跳河呢,甚至已經有幾個傢伙哄叫了起來,大聲喊着河裡地廣田“加油”。。。
這一切雖然讓廣田龍一不爽,但是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接受了這個事實,同時,更加努力的向岸邊遊了過去,因爲他擔心這些圍觀的人會引來剛纔那個黑衣人,誰知道那黑衣人是否也一路順着河邊趕了下來,所以,他必須馬上從這裡上岸,然後離開這個地方。
十幾分鍾之後,廣田龍一已經坐在一家酒店地房間裡面了,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後,廣田馬上拿起了酒店的電話,撥通了神川正仁的手機,而這時候,羅戰峰和山口雄正好在說着話。
不過,在電話裡面,廣田龍一向神川正仁說出了自己地疑惑,他想不明白敵人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可以肯定,在他逃掉的時候,那些手下全部死掉了,這麼一來,等於一個活口都不留,難道那個黑衣人就是爲了殺掉他們而已?
不過,也正是因爲哪些,他纔不敢回到神川組,更不敢直接跑來山口雄這一邊,因爲他擔心對方是故意放掉他,然後跟在他的身後找到山口雄的地方地,所以,他纔會悄悄的跑到酒店然後給神川正仁打電話報告這件事。
掛斷了電話,神川正仁一臉嚴肅的重新走進了會客廳,迅速走到了山口雄身邊,彎下腰,低聲說了幾句話,向山口雄彙報了廣田龍一遇到的意外,同時,也交待了他已經讓廣田龍一派出大量人手去調查這件事情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調查的結果。
山口雄聽完神川正仁所說的話之後,臉色變了變,然後擺了擺手,表示已經清楚,同時示意神川正仁先坐在一邊,對於山口雄來說,這件事情不管怎麼樣,至少也要等羅戰峰這位客人離開了之後才適合親自去處理了。
當然,山口雄這時候已經是一肚子地怒火了,居然有人敢在東京襲擊山口組的人,好大地膽子,這不擺明了不將山口組放在眼裡了,試問山口雄又怎麼可能不生氣,這等於是狠狠抽了山口組一個耳光。
而此時羅戰峰正在山口雄這裡做客,不管怎麼樣,就算山口雄對羅戰峰表現出了很重視的態度,但始終還只是一個外人,這件事又是嚴重地損害了山口組的面子,自然不好在羅戰峰地面前提起,所以,山口雄的氣只能先忍在心裡,而且,還要裝成沒事的樣子,繼續招待羅戰峰這位客人,繼續他們還沒有結果的“談判”,同時,山口雄的心裡也難免有點在責怪神川正仁剛纔在外面接電話的時候沒有小心注意,看樣子羅戰峰剛纔肯定也聽到了神川正仁在廳外的驚叫聲了,再看現在的情形,只要羅戰峰不是笨蛋,也能看出山口組出了什麼事情。
果然,就在山口雄這樣想的時候,羅戰峰淡淡一笑,開口問了:“山口先生,似乎貴組織遇到什麼麻煩了?”他這是明知故問了,事實上,剛纔聽完廣田龍一在電話上所說的話之後,再聯想到剛纔在電視上“聽”到的新聞報導,羅戰峰已經對廣田龍一遇到什麼事情瞭然於心了,他現在唯一還弄不明白的,和剛纔廣田龍一所說的惑是一樣的,就是那些寄生人這樣子襲擊廣田他們到底有什麼用。
難道,這樣就可以得到山口雄的位置了嗎?還是說,神川正仁的那些手下在被殺之前,已經被寄生人用什麼手段挖出了他們想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的同時,羅戰峰的心裡其實也有了一個隱約的想法,大概這些寄生人應該有着一些特殊的手段可以從死人身上獲得他們想要的東西吧,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襲擊廣田龍一他們了。
“羅老弟,只是一些小麻煩而已,不需要勞動羅老弟幫忙,我那些手下會處理好的了,也沒有必要因爲這些小事影響了我們的交談。嗯,這時候可能我那些下人已經準備好宴席了,羅老弟,一會可要和我好好的喝幾杯,嚐嚐我們日本的清酒。”山口雄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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