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了,應編輯建議,書名改爲《重生一九零二》。嗯,這個通俗易懂,一眼就知道寫的什麼。請朋友們繼續支持鼓勵,在此感謝我家的糊總xx,卡卡羅特bi牛,軒轅無,我想遠飛2012,雅詩蘭黛香,青松遠情,無名無天,勿天,葉添龍等朋友的打賞支持,你們就是我的動力。
“在馬路那邊的垃圾堆裡找到的。”珍妮特也朝袋裡看看,她的呼吸有點粗,好象患了傷風,“他們知道我會去的,就把嬰兒放在那裡,當然,又是個女孩。”
阿發看着嬰兒紅紅的小手指,小手一動不動,他疑惑地問道:“她沒什麼吧?”
“沒什麼?”珍妮特苦笑着搖了搖頭,“要是她沒什麼,我就不會站在這裡跟你說話了!不,這次我晚了點兒,她已經冰涼了。”她把袋口蓋上,擡起頭來,“不過至少我沒讓鼠呀狗呀的把她咬了。我想那父母是希望我找到她的,他們知道我什麼時候去巡視,就在我來到之前把嬰兒放在那裡。因爲養不活她,你知道的。不過我常常找到活的,當然,大多是女孩。”
阿發的心沉了下去,看着珍妮特並不是特別在意的神情,他知道這種事情對她來說已經司空見慣,可他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布袋裡的那個小東西,他覺得心裡堵得慌。
“人家請求你把他們的孩子帶走嗎?還是總要你自己出去把他們找來?”阿發有些低沉地問道。
“他們有時把孩子送來,一般把他們放在臺階上。”珍妮特眼中閃過調皮的目光,說道:“怎麼?你有一個要送來嗎?”
阿發搖了搖頭,以前這種事情他並不是沒親眼見過。但當新靈魂佔據了身體,他以一個嶄新的角度和思維看這些時,那種沉重讓他幾乎懶得說話。
珍妮特盯着阿發看了一會兒,好象在等他回答,隨後瞥了一眼帆布袋,嘆着氣拍了一下,說道:“那好,走吧,得給這個小東西送個葬,你想進去看看嗎?”她再次發出了邀請。
“我不進去了。”阿發使勁搖着頭,他害怕再看見那個小東西,小小的攥緊的拳頭,讓他感到極爲不安。他從兜裡掏出了錢,隨身帶得不多,他留下了五塊,剩下的都遞了過去,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我只有這些,以後,等我發財了,我會再給你送來。”
“謝謝!”珍妮特淡淡一笑,把鈔票折起來,放進口袋裡。
就在布袋被蓋上的瞬間,阿發又瞥見了那紅色的小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熱浪。他好象回到了童年時代,在教堂辦的孤兒院中和其他孩子一起領聖餐,他那時是那樣的天真無邪。
他擡起頭,看見珍妮特鼓勵他的藍眼睛,不管你的信仰是不是荒唐,但做好事總是對的,他不禁將那五塊錢也遞了過去,“這個也拿去吧,我不需要。”
“那你怎麼回家呢?”珍妮特問着,但隨手就把錢接了過去。
“走回去。”阿發彷彿一下子輕鬆下來,胸背不禁挺得更直。
“我會爲你祈禱,爲你所有關心的人祈禱。”珍妮特在胸口划着十字,可看起來有些大大咧咧的隨便。
“那個——”阿發猶豫了一下,向前走了一步,離珍妮特近了些,問道:“我想問問你們解救婢女的事情,如果是其他受苦的女人,你們管嗎?能保護她們嗎?”
珍妮特迷惑地看着阿發,好半晌才笑道:“那你還是進來談吧!”
……
當阿發離開,嗯,這個耶路撒冷堂,中國人又叫它濟羅生的地方時,腳步很輕快,他覺得找到了能讓紅袖閣的姑娘們免受欺侮迫害的辦法。
租界,有教會背景,洋鬼子,無疑,這應該是一個很好用的護身符,儘管阿發還不是十分地確定。
再次走過骯髒的街道,那難聞的氣味似乎也輕了不少。只不過,有人在等着他,這讓阿發很是意外。
“您好,先生。”一個夥計模樣的人似乎等了很長時間,阿發能看到那一小塊地方有雜亂的腳印。
“有事兒嗎?”阿發很平靜地說道。
“是這樣的,先生,請問您是從海外回來的嗎?”夥計客氣地問道。
“不是。”阿發搖了搖頭,轉身走開。
夥計停頓了一下,立刻又追了上來,急着問道:“那請問先生懂洋話嗎?能用洋文書寫嗎?”
阿發有些不耐煩,停住腳步,盯着夥計反問道:“你什麼意思?有事直接說。”
啊,夥計似乎也不清楚老闆的目的,撓了撓頭,囁嚅道:“如果您會說洋話,會寫洋文,我們老闆想請您吃個飯,有事情商量。”
“我不認識你們老闆,你回去就這麼說。”阿發不會隨便答應這來意不明的邀請,轉身就走了。
走了不遠,便是一家茶館,老式的石頭建築,雕花的木門上方,懸着寫有金字的紅色橫匾。這裡是很多中國商人在這邊的洋行貨棧買賣貨物時,休息聊天的地方。
“先生,先生,我們老闆就在這裡,您……”夥計模樣的傢伙跟在阿發身後,急切地想完成老闆交代的任務。
“我說過了,不認識你們老闆。”阿發頭也不回,加快了腳步。
茶館的門一開,走出一個人,伸手叫道:“先生,請留步。”
阿發翻了下眼睛,轉過身,不悅地打量着這個中年人。戴着閃閃發亮金絲邊眼鏡,灰色絲綢衣褲,很瘦小,咧嘴笑時還露出牙牀上的一顆金牙。
“您好,在下姓秦,見到您很高興。”秦先生將皮包換了個手,向阿發伸出了右手,說得是怪腔調的英語。
“秦先生?我,我姓陳。”阿發並沒有直接和秦先生握手,很謹慎地觀察了一下,伸過來的手很蒼白,連根汗毛都不見,失血的蒼白讓他有些不舒服。
見阿發能聽懂自己的話,秦先生笑得更開心,脖子象鳥一樣動了動,金牙也隨之一亮,換成了帶着口音的官話,“是這樣的。在下剛纔見到先生和那個囝囝袋談了很久,便猜想先生應該是懂得洋話,十分的欽佩仰慕……”
囝囝袋?是說的珍妮特嗎,很,很可愛的綽號啊!阿發點了點頭,忍住笑,說道:“我確實懂得外語,在上海這也沒什麼吧?”
在上海呆久了,很多人都能說上幾句洋話。起初是一些作爲買辦和職員的中國人用粗通的英語充當貿易中間人,這樣一種語法不準,帶有中國口音的英語,以後就被稱爲“洋涇浜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