厺笑來到天牢,見天牢外有重兵把守,似乎有增加人手,他似乎猜到這就是楚憂的主意,厺笑走到天牢大門前,對侍衛亮出了皇上的金牌,侍衛才放行讓厺笑進去,厺笑一路走到雪浸的牢門外,看了一眼雪浸,便讓侍衛打開了牢門
“娘娘沒事吧”厺笑問候道
“厺大人?”雪浸很是奇怪,不知來意
“娘娘知道微臣?”厺笑有些驚訝,因爲他從未與康妃有過交流
“你這是?”
“皇上命微臣帶娘娘離開這裡”
“爲什麼是你來帶我出去”
厺笑知道康妃的意思,無奈之餘解釋道“因爲皇上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娘娘的清白,無法傳旨赦你無罪”
“所以,厺大人是來劫獄的?”
“娘娘英明”
“出去了又怎樣?”
“皇上會想辦法爲娘娘洗脫罪名的”
“出去之後去哪裡?”
“皇上已經爲娘娘安排好了地方”
雪浸想了想,她想也許可以趁此機會離開皇宮,她本來就沒想要呆在這個地方,或者還能再去尋找一些從前的記憶,萬幸的話還能解開那個夢的謎底
“娘娘,走吧,沒時間了”厺笑道
“我有一個要求,小蝶要跟我一起走”雪浸要求道
厺笑轉過頭看了看康妃身邊的小蝶,猶豫了片刻,有些爲難,道“難度有點大”
“只是難度有點大,也不是做不到吧”雪浸質疑道
厺笑回過頭看了看牢門外,隱隱有一絲擔憂,聽康妃如此說,厺笑也只得答應
“娘娘,請”厺笑讓出道,給雪浸先走,三人走到了天牢大門口,卻被侍衛阻攔了下來
“厺大人,康妃娘娘不能帶走”一名守衛對厺笑說
“皇上要帶娘娘去問話,誰敢阻攔”厺笑呵斥道
“對不起,厺大人,皇上要問話,會下旨傳召,但奴才並未接到聖旨”
“你的意思是本大人假傳聖旨嗎”厺**憤道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帶康妃娘娘離開呢”厺笑傲慢道
“奴才就得罪了”侍衛應,話音未落,一羣侍衛將厺笑三人圍了起來,侍衛手上都帶着刀,看起來勢必要將康妃留下的架勢
“娘娘,一會兒微臣會拖住他們,你們向宮牆西門右側的小道離開,出了宮門會有一輛馬車在哪裡接應”厺笑背對着康妃小聲囑咐道
“你呢”雪浸問
“娘娘放心,微臣自有辦法”厺笑說着便與侍衛打鬥了起來,並將侍衛勞勞的牽制在一面,以便康妃有機會脫身,小蝶見狀,拉着雪浸向西門宮牆跑去,雪浸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對厺笑道“厺大人保重”
侍衛見康妃逃脫,便按捺不住,一名侍衛又用手放在嘴邊吹了一個暗哨,隨即出現一大波侍衛圍攻上來,眼見厺笑有些力不從心,且有幾名侍衛向康妃衝了過去,每個侍衛都殺氣騰騰,誓要將其置之死地,而讓厺笑沒想到的是,侍衛除了要將康妃除掉,還要將他除掉,他開始懷疑楚憂的用心,一怒之下的厺笑使出全身力氣,掙脫圍困,殺了兩個侍衛,但始終寡不敵衆,厺笑被侍衛重重包圍
“公主,小心”
厺笑順着聲音看去,一名侍衛舉起大刀向康妃砍了過去,厺笑想要去救,卻無能爲力,只見小蝶擋在了康妃的身前,那把刀從小蝶的肩頭向心髒的地方砍了下去,霎時血流成河,小蝶癱軟的身體倒在了康妃的懷裡,侍衛見沒有砍中康妃,便再次向康妃下手,厺笑卻突然爆發,將所有侍衛傷倒在地,並飛向康妃身邊,欲救康妃,就在刀要砍到雪浸身上的那一刻,洛平川用劍擋了下來,一個迴旋劍又回到了洛平川的手上,雪浸擡眼的瞬間,不經意看到那把劍,她似乎在哪裡見過,她想到,她的思緒雜亂,忽然間被小蝶的咳嗽聲拉了回來,見小蝶吐了一口鮮血,雪浸只覺得無比難過,她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她試圖去撫摸她的臉,卻又見她被血染紅的肩頭,一時不知所措
“公主...你,沒...事吧”小蝶的氣息越來越弱,雪浸突然覺得心像被抽動了一下,很難受,卻不會流淚
“我帶你去找大夫”雪浸很慌張,說話的聲音隱含着一絲恐懼的感覺,她想要將小蝶從地上扶起來,卻顯得很吃力的樣子
“公...主,你...怎麼樣?”小蝶一手抓住雪浸的胳膊,試圖說服她不要做無用功,卻一直擔憂雪浸是否有受傷
“我沒事...沒事,你也不能有事”雪浸反覆念着這幾句
聽見公主說沒事,小蝶蒼白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淚水順着兩頰流了下來,奄奄一息的唸到“那就好...”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抓着雪浸胳膊的手也重重的垂落在地,雪浸看着小蝶垂落在地上的手,愣了半響,慢慢看向小蝶的臉龐,雙手抱起小蝶的肩頭,雪白的紗裙亦被染成了血紅,手上,臉上到處是血跡斑斑,此刻天空飄落的雪花掉在手臂上,卻像是砸下來的,心情也是極度沉重
“雪浸,走吧”洛平川對雪浸道
“娘娘,快走”厺笑遠遠的喊道,仍舊在與侍衛對峙着,似乎這是一場結束不了的爭鬥
雪浸似乎完全沒有聽見他們的話,想要將小蝶扶起,要將小蝶帶在身邊,洛平川見狀,似乎明白她的意思,便一把將小蝶橫抱起來,向西門宮牆外走去,厺笑見康妃平安離開,身邊有洛平川保護,便放心了許多,將侍衛一個個放到,天牢門前的雪地上,一片一片紅,最後厺笑也是滿身傷痕,倒在雪地中,他望着天空大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卻流下了淚來,城牆上飄舞的旗幟,仍舊在舞動
滎太后從統領府回到慈壽宮,見何尚宮早已等候多時,神情卻異常緊張,沒待褪去披風,何尚宮急着稟報道“太后娘娘,出事了”
侍女一邊爲太后褪去披風,一邊爲太后端上薑湯驅寒,太后聽後不緊不慢的問“能出什麼事”
“康妃逃走了”
“什麼?”太后從鳳輦上起身,十分驚詫
“那麼多侍衛都在幹什麼”太后怒氣衝衝的對何尚宮吼道,何尚宮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低着頭
“現在是什麼情況”太后想了想,壓了壓脾氣
“回稟太后,我們安排在天牢外面埋伏的侍衛都死了”
“死了?哀家不是說過只要留下康妃就行了嗎,怎麼會這樣,死了也好,死無對證”
“但是...情況超出了我們的設想”
“什麼意思”
“天牢外面死了不只我們安排的侍衛”
“你是說還有人想除掉康妃”太后想了想說
“沒錯,這樣事情變得有些麻煩了”
“這樣一來,皇上就會懷疑宮裡有人蓄意安排了這起劫殺,到底是誰會這麼做呢?”太后自言自語道
“會不會是皇后娘娘”何尚宮問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太后看着何尚宮道
“太后娘娘認爲皇上會不會懷疑到您”
“應該不會”太后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沒有底氣,因爲她並不在意皇上是否懷疑,而不確定的是即便皇上知道是她所爲,皇上又會怎麼處理
“什麼,都死了”楚憂勃然大怒,聽到侍女的話,楚憂顯得有些擔憂,在行宮內來回的走,兩手互相拽着,思考着什麼,她越想越心煩意亂,見到身邊的侍女就越來氣,便道“下去,統統都下去”揮了揮手
“怎麼會這樣,這麼多侍衛加上厺笑,沒理由殺不了康妃的”她極力想着,想知道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差錯
“對了,厺笑在哪裡”楚憂突然想到厺笑,她心裡有一點懷疑厺笑是否有幫她除掉康妃
這時,何尚宮到達行宮“見過楚妃娘娘”
“什麼事”楚憂隨口一問,眼神完全不在何尚宮身上,這讓何尚宮看出了她心不在焉卻又在擔心着什麼的心情
“奴才沒什麼事,倒是娘娘好像有事”何尚宮故弄玄虛的口吻道
“本宮能有什麼事”楚憂假裝淡定的看着何尚宮,輕蔑一笑道
“天牢門前血流成河,三十名大內侍衛死於非命,這麼大的事情,娘娘覺得皇上會不會查個水落石出”
“何尚宮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跟本宮有什麼關係”楚憂轉移視線,企圖掩飾什麼
“原來真的跟娘娘沒有關係,奴才本來還想到一條計策可獻於娘娘,看來是多餘了”何尚宮看着楚憂的背後故意如此說
楚憂聽罷,轉過身用一種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何尚宮道“何尚宮心裡非常清楚,卻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來試探本宮,果然是跟過太后的人,嗅覺就是比一般的狗靈敏”楚憂不悅,有意嘲笑何尚宮
何尚宮聽過,心裡不免對楚憂不滿,但礙於楚憂是皇妃的身份卻也只能忍氣吞聲
“本宮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何尚宮所謂計策是什麼”
“楚妃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所有人眼裡皇后肚子裡的孩子仍然是康妃害死的,誰最想康妃死,不是一目瞭然的事嗎,目前,娘娘您的處境是最安全的”